第15章宫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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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静言被宛若扶着走进了正殿,跟着嬷嬷跪在软垫上,贵妃正装起身取出封存的圣旨在孟静言的面前令许公公宣读,她则是取出了印鉴。放于托盘上。
  “娘娘请!”
  宛若端着一块儿朱砂并着一碗清水,一条柳枝,安贵妃取出摘下一片柳叶放入盆中,从笔筒中选了一根细小金笔,轻轻的沾了清水,化开朱砂用笔沾了朱砂,亲自在孟静言的额上画了三点。
  安贵妃画完了将笔放下,徐公公宣:
  “三跪九叩拜新主。”
  孟静言直起身子双手交叠,左手搭在右手上,遮在眼前跪下,手落地,三叩首,复又站起来,重复三次。孟静言跪在地上低眉顺眼,听徐公公喊道:
  “礼成。”
  安贵妃喝了一口茶说道:
  “做的很合规矩,看来路上没少学习,你既然入了我的宫,便是我的人了,以后你要谨言慎行,端正做人。”
  孟静言再次叩首,说道:
  “下官谨记娘娘教导,端行自捡,不敢违背。”
  安贵妃嗯了一声说道:
  “起吧!”
  说完这话,徐公公却说道:
  “娘娘,是不是该由您赐个名字?”
  贵妃摆摆手说道:
  “不必,她是女官不是奴婢,她在我手下只是辅佐我治理后宫的。以后她在我宫中行走,你们不可怠慢疏远她。”
  “是!谨遵娘娘教诲。”
  孟静言站起身子,外面也热闹起来,安贵妃笑道:
  “这宫里的花儿多了些,就需要有人修剪修剪,否则一味的花枝招展,便失去了整体的美,静言你说呢?”
  孟静言忽然被叫到,斟酌了一下回复道:
  “静言只知道许多花儿摘下来方干以后可以做成药,比如说玫瑰,芍药各有用处,娘娘剪了花儿入了药若救了人,便是大善事了。”
  安贵妃听了噗嗤一声笑了,说道:
  “你这丫头说话还挺有趣,平日不曾听这样的话,偶尔听听好像吃腻了的山珍海味尝尝乡间小菜,沁人心脾,怪不得安常喜欢你。”
  孟静言立刻跪下,安贵妃笑了一下说道:
  “本宫知道你很心疼白夕颜?你觉得她很可怜,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心急深沉着呢,她早知道你是我的人,所以一入宫便将祸水往你的身上引,静言啊,宫里面的女人就好像玫瑰,漂亮但她们一定是带刺的。”
  孟静言听着,只觉得心惊胆战,三位小主已然换好了衣服,回来,孟静言站在安贵妃的身侧看着三人,重新装扮一番,美的让人心惊。婉贵人换上了一身舞裙,她准备跳一支剑舞,身旁带了一把宝剑,身上也显得干练。徐常在则是抱着琴走进来,身姿袅袅,那一身的孔雀毛便知道价格不菲。
  孟静言看着这些静静等待着被安贵妃修剪的花儿们,心中回味这安贵妃的话。
  “婉贵人与徐常在倒是打扮的很得体,虽说是家宴,但还有外臣总要端庄,白答应这一身素衣是什么意思?本宫的弟弟打了胜仗归来庆贺让你很不高兴么?”
  白答应听了这话,立刻便跪下了,着急的解释道:
  “娘娘误会了,妾身这一身一群白日看着平平无奇,若是晚上则会有萤火光闪烁,妾身……”
  安贵妃听了她这解释看向孟静言,孟静言立刻低头,她明白安贵妃的意思,白夕颜确实聪明,她知道贵妃说是要给她们机会,可却不想任何人能够盖过她的风头,白夕颜穿了一件看着普通的衣裳,但却暗藏心机,若真是让她去了,必然会引起陛下的注意。
  “难为你这份心思。”
  白答应跪在地上,眉头皱起,她的心里紧张万分。
  “娘娘,妾身只是没有机会解释,妾身并非有意欺瞒。”
  安贵妃说道:
  “听说白答应弹的一手好琵琶,不知道这次是否要表演琵琶曲?先来弹上一段,本宫也看看你的本事。”
  白答应听了这话,只能答应了站起来接过了自己的琵琶便问:
  “娘娘想要听什么?”
  安贵妃说道:
  “浔阳夜月。”
  白答应听了便要带上护指,贵妃却说道:
  “不必带护甲了,就这么弹!”
  白答应嗯了一声,手指放在琴弦上,琵琶声翠,最是华丽奢靡,白夕颜的琵琶弹得很好,声入珠翠落玉盘,韵律准确无误,低吟浅唱,很是不错。
  一曲终了,白答应便感觉自己的手指生疼,她将手指藏在袖子里面,起身拜了安贵妃说道:
  “请娘娘指正!”
  安贵妃笑笑,问孟静言说道:
  “你觉得如何?”
  孟静言斟酌一下说道:
  “曲调无误,韵律准确,白答应弹得很准。”
  安贵妃笑道:
  “你这孩子说话倒是切中了实际,你也听出来她这曲子里面似乎缺少了些感情,便少了些情趣,来再弹一遍,本宫听听。”
  白答应不敢推辞,可是脸上却又悲壮之意,这浔阳夜月的弹拨最多,不带护甲弹完一曲手指定然火烧火燎的疼,若是这个时候让她在弹一遍,便真是折磨了。
  白答应的手指搭在了琴弦上,轻轻的弹奏起来,她的脸纠在一起,眼泪也落下来,手指升腾却不敢弹错,她越发紧张,手指也僵硬,那指甲边上的肉本就生疼,她这样一硬拨弦,便是手指被琴弦划破了,血飞出去落在了安贵妃的脸颊上。
  “贱人竟敢弄脏了贵妃的脸,还不跪下!”
  宛若立刻上前用帕子擦着贵妃的脸,安贵妃只是盯着白夕颜冷冰冰的说道:
  “本宫好心教你,你却不识抬举,来人将她逐出西翡宫,殿前失仪,罚她禁足三个月。”
  “三个月?”
  白答应的脸色立刻苍白了起来,却只能跪在地上连连告饶,孟静言看着安贵妃的表情中似乎有种放松的感觉,孟静言有些不解,但她从旁边端来了水盆,吩咐人去拿了珍珠粉,亲自送到了贵妃的面前说道:
  “娘娘,擦擦脸上的痕迹,再用珍珠粉去去味道那腥味才会完全散去。”
  宛若立刻照做了,安贵妃心烦便将其他人都撵走了,她问孟静言说道:
  “你觉得本宫对她做的过分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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