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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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到底是谁?能让几个老爷子做到如此,至死都不提到他?
  既然几个老爷子能维护他到这种地步,那有没有可能连我师傅都不是老爷子们杀的?
  我让慕容洁在落凤村多留一天,明天我再和她一起去镇上。
  随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来了家,开始翻找师傅的遗物。
  五个老爷子既然认识剥师傅皮的人,师傅也肯定认识。我想要找出师傅可能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而后我又分别到了几个老爷子家,有慕容洁陪着,村委会的人也没有阻止我的胡闹。
  但一直到半夜,我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实在是累得不行,只能回到了家里。仔细地想了一下,我可以确定这个人现在肯定不在村子里。
  这个剥了师傅皮的人,应该是想要提前知道谶言所指的具体位置。
  如果他会一直在村子里,完全没有必要做这么极端的事。因为解谶言需要我的缘故,他大可以和几个老爷子一样,安心的等就行了。
  既然这个人没在村里,那再怎么查都没有用。
  再者,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会回来。
  袁老爷子的遗嘱里说了,希望我能帮助他们满足遗愿。
  遗愿是什么?就是所谓的‘涅槃飞升’呗。
  可我什么都不懂,我很有可能最多算是‘涅槃飞升’这中的一个环而已。甚至在整个过程中,我最多只能算是帮他们找到门的看门人罢了。
  那个人既然有如此厉害的相术命理之能,几个老爷子豁出命也要保住他。他可能很重要,重要到‘涅槃飞升’少不了他。
  他怎么可能会不回来?
  落凤村肯定还有大事要发生。那时才是我揪出这个人的时候。
  现在再怎么努力也可能只是白费时间而已,于是我还决定第二天和慕容洁一起到镇上去。
  云来镇,如果按直线距离其实离我们落凤村并不远。
  可是山路绕行,以前陈老爷子去镇上买草药,一个来回要花整整一天的时间。这次虽然坐了车可还是花费了三四个小时。
  镇子不大不小,可比起我们落凤村来讲规模还是大了许多倍。
  自然,房子商店也有很多。甚至还有楼房。
  那是我第一次见,只觉得十分新奇。
  可惜的是,那也是我第一次坐车。
  短短三四个小时的旅程让我觉得自己快丢了半条命了。尤其是在颠簸的山路上时,我真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颠出来了。
  慕容洁告诉我,只要到了镇口就好受了,因为那里是平地。
  平是平,车子是不抖了,可我又被一股怎么样都无法拦住的汽油味包裹着。
  一路上我都在吐,虽然进了镇之后车了速度放缓了一些,可还是难受,无力的半躺在后座上,慕容洁则不停的抚着的我胸给我顺气。
  “咦,队长,那好像是杨哥他们!”我正心想着什么时候可以落脚休息的时候,胖警察的声音传出。
  我现在哪想管其他的,可又说不出话,好在慕容洁够善解人意,连忙开口道:“别管了,先找个招待所让曌远睡会儿吧。”
  我心里感激无比,可瘦警察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不对啊队长,好像有案子。那里都已经拉起警戒带了。”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我躺在椅子上斜眼看去,见到在不远处一所房子的门口围了许多人,还有很多警察在维护秩序。
  慕容洁的眉头皱了皱之后开口道:“那过去看一眼吧。”说完又向我抱歉的笑了一下:“只是看一下,不会耽误多久。”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房子门口。
  车都还没有停下来,那胖瘦两名警察就在车里鬼喊鬼叫了起来。
  我更是听到慕容洁也在这时用力的倒吸了一口气。
  何止是她,我的表情也肯定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车停好后,我看到了围着人的屋内的情景。那一幕让我完全忘记了晕车带来的难受,心中只剩下惊骇。
  屋子里有一具尸体,是一个小男孩,十来岁的年纪!
  男孩穿着一件吊带裙,手和脚都被绑住了,双手被绑着吊在房子的横梁上,双脚上还各带着两个脚环,看样子是金属的!
  除此之外最诡异的是那小孩的头,涂抹着眼影、腮红,像是被精心打扮了一样。
  他的头并没有如同常理般垂下去。而是抬头笔直的看着前方,说来也巧,那双眼睛正好看着我所在的方向。
  第二卷 寄命五行
  第41章 六亲不和
  纵使已经经历过了落凤村的人皮案,可这会儿眼前的情景还是让我吓得脑子一片空白。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下车挤进人群的。直到被人推了一下才清醒过来,才发现已经走到了警戒线旁边了。
  拦住我的是一名警察,不过因为慕容洁也跟在我的身边,他倒是没有不客气。只是一手抵着我,一边和慕容洁交谈着。
  我没有管他们谈什么,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再一次往吊着的尸体看去。
  离得近了自然也看得更清楚了。尸体手脚上的绳子绑得很好,我仔细数了一下,正好都绕了九圈。
  能够想像到,凶手在绑死者的时候肯定一点都不慌乱。
  两只脚的脚环被涂成了朱红色。
  在绑在双脚绳子上吊着的砰铊上,被涂成了朱红色。正对我的那一边,则是用墨写了个‘九’字。
  除此之外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而且极度残忍的是,在尸体的额头上有一个洞,占据了整个额头的上半部分。
  那洞绝对已经透过了颅骨,从那洞里流出来的血已经干了。在这干涸的血里还有一些淡白色的杂物,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些应该是脑浆。
  我的头本来就因为坐车晕得很,现在一想到血里还有脑浆,实在是控制不住了。
  胃里翻腾不止,我连忙推开人群跑到远处又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吐得双腿都已经发软了,慕容洁这才来到我的身边,也没有说什么就把我扶上了车。
  我以为她是要把我带到可以休息的地方,没想到车子径直开到了派出所。
  当被慕容洁扶下车的时候,我才看到有两辆车跟着我们一起停了下来,一伙警察从两辆车上走了下来,风风火火的进了派出所。
  慕容洁一直扶着我跟着那些刚刚下车的警察。
  上了二楼,进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房间里,她把我放到了靠墙的椅子上之后就没有管我了。
  我实在是难受的很,什么都懒得想,慕容洁一走,我就闭上了眼睛,放空脑子让自己好受一些。
  不过这时,他们交谈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死亡时间应该是三到四个小时之前,尸体全身发紫,脖子上有勒痕,初步推测是窒息而亡。头颅眉头中央有一个食指大小的深孔,应该是锥形物体所为,刺破了颅骨,应该是死后才弄的。除此之外,通过死者手部和脚部绳子的勒痕来看,死者应该是活着的时候就被绑住吊在了横梁上。”这是一个听起来年轻的声音。
  随即,一个稍显浑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因为死者是活着被绑的,所以勒死他的不会是绑住他手脚的绳子。而现场没有其他类似的物体,所以凶器没有找到,不除排被凶手带走了。另外,现场除了死者之外,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脚印和活动的痕迹。现场看不出打斗的迹像,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而且凶手绑尸体手脚的结绳方法很特殊,像是受过相关方面的训练。”
  “第一个发现案件的人是谁,具体问了吗?”这是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一听就明显是老油条类型的人说话了,“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是死者的姑父,他是咱们镇上制糖厂的一名工人,刚上完夜班回家就看到了死者的尸体。不过古怪的是,死者姑父说他在推门的时候还听到屋里传出了死者说话的声音。”
  这话一出,立刻让这房间里声音变得嘈杂了起来。
  我听到有人小声地说是又闹鬼了。
  也听到有人说前几天的案子还没有弄明白,现在又来这么一出,再这么下去这镇子没法呆了。
  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喝止了这些议论声,开口道:“这案子非同一般,犯人不止凶残而且聪明。我看这样,咱们组里还是先调出几名同志来调查这案件。小杨你安排一下。其他的人全力跟进上一宗案子,配合市里来的领导专家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凶手找到,要不然老百姓真以为我们都是一群废物了。”
  “是!”洪亮的声音传出,把我吓了一跳。
  “陈队,死者在被吊之前都没有反抗,应该是熟悉的人干的。所以我想申请一下,先把死者的亲戚带过来问一下话!”当人开始散开之时,我又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
  “好!”为主的人开口答应。
  现在稍微好受了些,一听到他们要把死者的亲戚带过来,我连忙睁开双眼,“等一下,嫌犯肯定不会是死者的亲戚或是好友。”
  我的心情略有点激动,说话的声音也稍微大了一些。一开口,房间内所有的警察都看向了我,十多个。
  我就是一个小农民而已,这阵仗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好在一名年逾四十岁的中年人在愣了一下之后便咧嘴笑了笑,“不是死者的亲属?你是发现了其他的线索吗?”
  他没有问我的身份,也没有质疑我的话,而且笑容也十分真诚。这让我在群警的注视之下轻松了许多。
  摇了摇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之后,我回忆着现场的画面,开口说道:“死者的鼻尖嘴垂,代表六亲不和。印堂有一条很深的悬针纹且眉处梁骨高凸,是兄弟不睦,父母分离之兆。脸颊处有横肉三条,交于人中。说明死者为人平时固执且不近人情,无友无亲!。”
  “如果我没猜错,死者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已经离异了。平时为人性格偏激,和亲朋的关系十分不好而且也没有什么朋友。也就是说如果是死者熟悉的人把他绑起来的,他反而会剧烈反抗!”
  当我说完才注意到,这房间里有绝大部分的人一脸不可思议。
  我还以为他们是被我的话震到了。
  可还没来得及笑便看到从那中年人身后走出来了一名身材笔挺的年轻男警官,又气又好笑地看着我,“你干嘛的?看相的啊?这种言论要是在公众场合讲,我能以宣传迷信的罪名把你抓起来,你知道不?而且谁让里进来的?”
  在场还保持平静的只有慕容洁,她连忙跑到我身边朝着所有人笑了笑,最后朝着那中年警察说道:“陈队,他叫曌远。是我把他带进来的,我想让他帮忙帮我们推理一下。”
  “小洁,你这不是胡闹吗?”那年轻的警察立马眉头一皱,“听他刚刚那番话,他就是个看相的吧?你让他来帮我们,是真的觉得我们很不堪?”
  第42章 三白眼
  “我没有胡闹!”慕容洁不耐烦地看了那年轻警察一眼,转而向中年警察说道:“陈队。他真有本事。这几天我不是到落凤村去处理那宗人皮案了吗?那是件凶杀案,是他找到了凶手。我等会向您好好汇报一下,您听了肯定会觉得他一定能帮上我们的。”
  “一个村子而已,就算真的有凶杀案也不会是多难的案子吧!”年轻警察皮肉不动,眼睛斜斜地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小洁,你是警察。怎么能和这种人来往呢?”
  这话让我心情不爽,本能的朝他看去。
  不过只是稍稍地看了眼他的面相之后,我便摇了摇头,心中淡笑,不以为然了。
  倒是那中年警察,稍显不悦的看向了年轻警察,“小杨,你说的虽然没错。但这位小兄弟说的也有道理,排除了那套迷信的说法,死者也的确有和家里人不和的可能。让人去查查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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