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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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章 六十七
  宁袖儿轻咳了一声,觉得这件事情的确是应该给廉贞解释一下的,特别是其他人都已经知道了,若是再瞒着廉贞也没有意思,于是她悄悄的在廉贞耳旁说出了真相,并且末了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是要廉贞小声些不要将此事给说出去了。
  但是廉贞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完全没有理会宁袖儿的小动作,只楞楞道:“你说……”
  “嗯。”宁袖儿点了点头,有些同情的看着廉贞,她当初刚刚听到司焉说出真相的时候,大概和廉贞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嗯,或许她还比廉贞要好一些。
  廉贞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她直直瞪着宁袖儿,又重复了一遍道:“你说娘他是……”
  “对,就是死了三十多年的那个……”宁袖儿轻咳一声道。
  廉贞脸色有些白,她顿了好久好久,一直没说话,宁袖儿眼看着司焉他们已经快要走远了,又回过头来等她和廉贞,便连忙拉着廉贞道:“我们快些过去吧。”
  廉贞迟疑着却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突然问宁袖儿道:“这些年我没有说过先皇什么坏话吧?”
  宁袖儿:“……没有。”
  “那就好……”廉贞恍惚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有几分做梦的感觉。
  等到两人终于跟了上去,司焉才问了一句道:“你们先前在那里说了些什么?”
  宁袖儿看了看廉贞,廉贞连忙道:“什么都没说,娘。”
  司焉虽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看如今廉贞的神色,大致也算是猜出来了,他轻轻“嗯”了一句,也不去揭穿,这才又往晋王府而去。
  就在不久之前,宁袖儿和廉贞才从晋王府里面逃了出来,两人却没有想到,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又回来了,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还有一个司焉陪同着。几人到了晋王府的大门处,又被几个守卫给拦了下来,司焉却是不语,只朝李诉看去。李诉俯身对自己带来的下人说了一句话,那下人便上去同他们交涉去了,不过片刻之后,那几名守卫就变了脸色,然后朝司焉等人道:“几位还请快进去,晋王早已吩咐下来,几位到来不必通报。”
  看起来晋王早就在等着他们来了,如此说来,宁袖儿的猜测果真也没有错,晋王弄出这一堆的事情来,不过就是想引得司焉出手就对了。
  宁袖儿有些无奈的看着司焉,想到这一次若不是自己冲动了,他也不会就这样简单就出手。
  司焉似乎感觉到了宁袖儿的视线,很快又回头去看她,见得宁袖儿的神色,他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并未多说。司焉的意思很简单,不是她的过错,宁袖儿看在眼中,只觉得这时候的司焉与从前又有了些许不同。
  他们被下人带着一路到了晋王的住处,见到守着晋王的那个护卫,宁袖儿心里面不禁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来。上一次是被困在晋王府,这一次却是跟着司焉等人一起又过来了,而司焉的真实身份……乃是楚修,说起来晋王还得叫司焉一声爹才是。
  宁袖儿于是心里面又有些纠结了,晋王若是唤司焉作爹……那岂不是得叫她叫娘?
  实在是太诡异了,宁袖儿不过只在心里面想了一下那样的情节,就觉得有些醉了。
  晋王这次是在书房当中见几个人的,宁袖儿等人走进书房的时候,正见到晋王在低头看着一封什么书信,等见到了进来的司焉等人之后,才一笑道:“几位,久等了。”他长袖一拂,对众人道:“坐。”
  然而没有人有动作,宁袖儿在这里待了也算不短的时间,自然知道晋王这个人是什么样子,她自然是不会坐的,而廉贞也不会。另一边的李诉和宁穆和则紧紧地盯着司焉,他们都知道了司焉的身份,如今司焉不坐,他们怎敢去坐。但司焉却没有那个耐性,他只是抬眼看着晋王,沉了声音道:“你的目的达到了,高兴么?”
  晋王挑了挑眉:“你为这日也是筹划了许久,这不也是你的目的么?”
  “可我不像你。”司焉微垂了眸,“手段太浅,性子浮躁,难成大器。”
  晋王本是勾着唇角浅浅笑着的,但听到了司焉这话,终于也稍变了脸色,他声音低了下去,冷声道:“国师,这话不是你该说的。”顿了一顿,他又看了看宁穆和与李诉,接着道:“三十多年我都等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浮躁?”
  司焉没有回应他这话,只对李诉和宁穆和投去一眼,随之道:“你们跟着洛龄,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是。”
  “是。”李诉和宁穆和几乎是同时应道。
  司焉能够说得动宁穆和和李诉,楚洛龄是知道的,但这两人对司焉如此恭敬,却是叫他没有料到。他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一幕,眼见着司焉朝自己走过来,这才又问道:“你打算离开?”
  司焉目色复杂难辨,只盯着楚洛龄看了许久,这才终于从腰间掏出了一物来,慎之又慎的递到了楚洛龄的面前。楚洛龄微挑了眉头,却鬼使神差的伸手接下了那东西,那东西落在他的掌中,冰凉而粗糙,沉甸甸的,等到司焉收回了手,楚洛龄低头看去,才终于看清了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黑铁令牌,很旧,其上还有着许多的铁锈和破损,但那东西中央用古文雕刻的一个“楚”字,却是叫晋王看得清清楚楚。
  多年前楚家世代相传的,便有这样一块令牌,楚洛龄记得自己年纪很小的时候曾经在楚修的身上见过,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楚修离世,那块令牌也没了踪影,他后来曾经也差人去找过,但是一直未曾有踪迹。楚洛龄猜想,那东西一定是被楚修给藏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到底藏到了何处,但如今,那东西到了他的手上。
  被司焉,亲手交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何意?
  一瞬之间,楚洛龄的心中掠过了千般猜测,他凝目看着司焉,还未开口,便见司焉又看了宁穆和与李诉一眼,接着回身到了宁袖儿和廉贞的身旁。他拉起宁袖儿的手,低声说了一句:“我们回去吧。”
  “就这样?”宁袖儿一怔,本以为还有许多事情,却没想到司焉竟只是做到这一步,便要离开。
  司焉头也未回过去看楚洛龄一眼,只道:“就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这么容易完的,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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