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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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王一直邀请的是老牌歌手,谢桥虽然爱豆出身,实力在他们面前没得看,但胜在自带流量,有话题度。
  只是没想到人家节目组给拒绝了。
  只能说流量有时也不是万能的。
  谢桥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啧了声。
  现在这个阶段你还不用急着上这类节目,专心提升实力,好好准备新专辑就行了。歌写得怎么样了?
  谢桥干脆直接:写不出来。
  写不出来,还是没心思写?秀姐咬了支烟塞嘴里,打火机拿在手里还没点上,烟被谢桥夺走,丢进了垃圾桶里。
  抽抽抽,抽什么抽,肺都抽没了!
  秀姐轻轻地挑了挑眉,把打火机放回原处,抱胸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坐立不安的样子。
  说吧,和段榆怎么了?
  能怎么,我俩好着!恩爱如初,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谢桥一连声说。
  吵架了?聊聊吧,我给你出主意,你给我好好工作。
  谢桥犹豫再三,把那天的情况粗略地讲了一遍。
  秀姐沉吟道:所以,你到底有没有说谎?
  谢桥一噎,声音顿时小了不少:再亲近的人之间也有秘密啊。
  那这么说吧,你这个秘密与段榆有关吗?
  有
  秀姐明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吧?按你说的反应,段榆肯定是知道了,才会这么问你,可惜你自己错过了坦白的机会。
  怎么可能!他肯定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谢桥斩钉截铁地说。
  他就是觉得段榆不可能有途径知道,才会矢口否认,他又不是傻瓜,段榆都那种表现了,还藏藏掖掖。
  话音刚落,不等秀姐为他科普圈里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谢桥放在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
  【单绮怀:哥,我好像做错事了】
  谢桥看完单绮怀的消息,眼前一黑,胸膛剧烈起伏,他怎么知道几个大字弹幕一样在脑子里闪过。
  居然被人偷家了。
  秀姐瞅着他神情:怎么,发现谁告密了?
  谢桥没空理会秀姐,气得直接拉黑了单绮怀,切到和段榆聊天窗口,结果发现段榆把他拉黑了还没放出来。
  谢桥脸色铁青,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心里慌得没边了。不知道被告密前,他还可以抱着侥幸心理安慰自己,段榆说的不要再进入他的生活是一时气话,现在知道怎么一回事,再联系一下
  段榆说的是心里话!
  不能放任事态这样发展下去。
  谢桥捞过沙发上的外套,大步往门口走去。
  秀姐站起来,就近拦住他。谢桥往哪个方向她就拦哪边,两次之后谢桥爆炸了,你干嘛!
  你去哪?
  找人。
  他出国了,这个时候飞机已经起飞了,你插上翅膀也追不上。
  出国?谢桥顿时没了动作,焦急、慌乱类似的情绪猛然消失,心里拔凉拔凉的。
  段榆竟然为了离开他,宁愿去国外待着。宁愿放弃熟悉的一切,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想再看见他。
  他到底有多讨人厌?!
  第45章 这一章讲的是
  秀姐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你不知道吗?他前几天来公司交材料,就是为了办签证。
  谢桥提起一点精神:几天前?
  秀姐说了个数字,谢桥心里一核算,就是他们最后交流的那一天。
  那天他给段榆准备了礼物,段榆没要,还说了很过分的话。谢桥不快,打算冷他几天再联系的,谁知道,那一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段榆因为被伤得太狠,瘦胳膊瘦腿拉着行李箱,默默离开了这片养育他的国度
  谢桥忽然想到什么,他家里人应该还在国内吧?
  他家人他父母都去世了吧,秀姐回忆在总监那里看到的资料,公司要求艺人填写家庭和交际情况,以便为以后可能存在的公关做准备,她嫌弃道,你是他男朋友,连这个都不知道?
  谢桥良心痛了一下。
  他确实不知道段榆的家庭情况,在一起时,他从未提过自己的家里事,话题不到这方面,谢桥也想不起来问。
  你是不是在想,以后一定要多关心他?秀姐问。
  关你什么事。谢桥被说中心事,突然想到段榆在国内没有亲人,这里没有他的牵挂,远隔重洋,想找他恐怕也有心无力。
  他抱着一丝希望问:他去哪了?
  秀姐反问:我怎么知道,管你就够我受的了,我再管一个不要命了?
  谢桥摔回沙发里,后脑仰靠在沙发边,盯着天花板的目光僵直。
  人总是在得到坏结果时后悔当初没好好努力,谢桥也不例外。
  要是段榆没走的时候,他多关心一下,更包容一点,段榆有什么不开心的他先认错就对了。
  又想到段榆父母去世,总是沉默管眼,交不到朋友。离开他之后,一个人不知道多么孤单寂寞。谢桥代入一下,眼里差点没挤出两泡泪。
  要是段榆能回来,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开心。
  真的。
  你们这些臭男人老是这副死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现在知道后悔了?秀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段榆出国拍戏就一周的时间,谢桥表现得这么要死要活,但不妨碍她借机骂两句谢桥。
  要是带个听话的艺人,她眼纹都会少几条。
  秀姐看不惯他颓丧的样子,还不去写你的歌?别想找理由给我搞什么情场职场两失意,走,别待着碍眼!
  谢桥被赶回公寓写歌,临走前浑浑噩噩的,还不忘嘱咐秀姐:你帮我和歌王制作人约个饭,我亲自和他聊
  谢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飘出办公室。
  秀姐一言难尽至极。
  A国,某剧院内,导演举着大喇叭,喊了声开始。
  剧院舞台上的表演和在观众席里的两位演员同时进入表演状态。
  台上表演的是一个非常有名的喜剧剧目,正演到男主角被女友分手,因为纠缠不休被甩了个巴掌,结果他最先关注的不是自己被打,而是女友手指勾到了他的胸针小熊。
  观众席里其他群演按照之前的指示捧腹大笑,进入角色状态的谭淼挽着段榆的手臂撒娇:你该不会这样吧,小熊不会比我重要吧。
  两人确立关系不久,正是热恋期,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到底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谁让她新上任的男友长得这么好看,招蜂引蝶,受许多女孩欢迎呢。
  段榆温柔地看向她,唇角含笑保证:不会有其他小熊。
  停很不错。导演喊了卡,剧院起了细碎的聊天声。
  谭淼放开段榆的手臂,理了理头发:这出剧看了十几遍,是真笑不出来了。
  男女主角来看的这场戏改编自很经典的情景喜剧,是上世纪喜剧领头羊,有些年代了。这些梗在那个时候惊艳大众,现在喜剧片不景气,出不了新梗,观众们看来看去就是这么个笑点,自然不觉得好笑。
  导演把这场用作背景,不是为了逗乐,只是简单地致敬。
  剧组在剧院租的场地,拍完这里的戏,很快转场去了其他地点。一周转瞬结束,因为拍摄效率高,最后还多出半天时间休息。
  国外没人认识他,不用担心造成麻烦,段榆回到最初的剧院,看了拍摄时作为背景的那场喜剧。
  幸好有中文版的,不然什么都听不懂,真成看动作片了。赵元元感叹道,国外安全这方面还是比不上国内,怕出意外,他陪着段榆一起来。
  隔着口罩,段榆沉沉地嗯了一声,他缓神很慢,思绪还沉浸在刚才表演氛围里。
  赵元元:我一门外汉也看不出什么,但感觉最绝的还是分手那场戏,干脆利落还有笑点。
  段榆又嗯了一声。
  要不说经典还是经典。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旅程,段榆回到国内。
  《良宵》在他进组前就拍的七七八八,只是前任男主角突然受伤,短时间内康复不了,他的戏份要全部重新拍。段榆进组之后,剧组排的全是他的戏,紧赶慢赶,终于要接近尾声了。
  国内是晚上,街市最繁华的八点,演员时差还没倒过来,戏程也不紧,剧组就给放了假。
  段榆给手机开机,连上网络,消息一股脑地涌进来,大多是各个App推送的新闻。在五花八门的新闻里,段榆点开蒋文清的消息。
  【蒋文清:你应该回国了?有事和你聊一聊,什么时候有空?】消息显示时间在半个小时前,段榆回了句,和他约好在自己公寓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蒋文清穿着短袖运动裤,拖着个人字拖,嘴边一圈青色的胡茬,比起上次见面憔悴了不少。他带着剧本来的,厚厚的一沓。
  有场戏,我和文老磨了好久也没争出个结果,你作为局外人看看哪个好。
  自之前给蒋文清演过一段之后,蒋文清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改变,段榆在国外期间,他时不时会发一些剧本修改片段询问意见。
  段榆接过剧本,仔细看了起来。咖啡厅环境幽静,段榆屏蔽了细碎的人声,全部心神沉浸到情节之中。
  这一块的核心情节就是主角遭遇险境,被男二救了,主角既要表达感激又要传达出戒心。
  他们一个处理方式和市场上大多数悬疑剧的处理差不多,在对话中试探推拉,展现情绪。
  另一个却很剑走偏锋,这里整段的台词全被删了。
  段榆看完,中肯地发表自己的意见,最后指着全是动作和眼神戏的本子问:这是你写的版本?
  对,我觉得你能演出来。蒋文清很信任他,皱着眉道,文老虽然有功力,但有点落伍了,还是爱搞老一套,放不开。
  段榆轻轻笑了笑,没接话。蒋文清脾气大,也敢说,文老和雷奇一个辈的,按道理也算他半个老师,他话说得属实大逆不道了。
  何况文老在编剧界声誉显赫,就是因为他写的台词。
  两人再聊了一会剧本往外走,朝着段榆公寓的方向慢慢晃。
  蒋文清突然说:对了,差点忘了。剧本里那个男二的角色,你有没有推荐的演员?要劲劲的,年轻点,长相有狠气,有什么腹肌胸肌肱二头肌最好。
  听他这么描述,段榆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犹豫道:有,不过他是个新人,没有演戏经历。
  没关系,只要有灵气,没演过也能教出来。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见见他。
  说话间不知不觉两人逛到段榆楼下。
  蒋文清本来要走了,又折回来: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厕所?我家里蹲半路跑出来,还灌了一杯咖啡,憋不住了。
  可以,但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好久没收拾,可能有点脏。
  蒋文清摆摆手表示无所谓,段榆带他上楼,到楼层刚出电梯他就察觉到了不对。
  段榆爱安静,当初买房子时特地挑的高层,这层就他一家住户,他刚下飞机还没开过家门,哪来的音乐声?
  蒋文清:这哪家啊,这么没公德心,大半夜还放音乐,可以投诉了。
  段榆:是我家。
  蒋文清:你家有人?
  段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他走近几步,发现门半掩着,上面有撬锁的痕迹,明显是遭贼了。
  这贼居然还敢在他家放音乐!
  蒋文清道:你等会儿,我去找个防身的工具。
  段榆哪顾这些,心头火起,猛地推开门。
  只是房间内的场面不像他想象得那样。
  没有满地凌乱的衣服和杂物,没有大开的抽屉和房门,也没有偷偷摸摸的贼。
  在《二泉映月》凄凉的曲调里,段榆慢慢走到客厅,和整个愣住,目瞪口呆到失语的谢桥对视。
  他面前的小桌放着几张散乱稿子,大约是歌词。
  小桌的前面则是另一个男人。
  是之前段榆醉酒夜宿谢桥家,秀姐找来对外界打□□的那个男人。他和段榆身形像,此刻穿着和段榆也很像,背对着谢桥。
  他没发现段榆的到来,谢哥,我觉得这太尴尬了,段老师也不在家,我们这样不好吧?要不我还是拍个背影照,您拿着照片,这样什么时候想找灵感都行。
  段榆面部表情已经死了。
  谢桥心跳嘭嘭嘭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腔,根本听不到别人说的话。他正因为段榆的突然出现怀疑自己在做梦,只知道傻乎乎地盯着他看,仿佛在确认他不是梦中幻影。
  这一周,他做过太多类似的梦了。
  半晌,终于确定眼前的人不是梦境幻化出来的,谢桥忍不住勾起唇角,忽略自己撬门、疑似找替身等一系列可以被打到瘫痪的行为,打算给段榆一个熊抱。
  这时
  贼在哪!蒋文清举着拖把,冲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晕死
  第46章 这一章讲的是
  场面一时尴尬极了。
  虽然疑似抓奸现场,还飘着似有若无的硝烟气息,但是看起来还是挺和平的?
  误会?蒋文清问,莫觉得在一边阴沉盯着自己的人有点眼熟,但愣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们都认识?
  段榆视线扫过他手里的拖把,说:放下来吧。
  蒋文清在他平静反应衬托下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蠢,悻悻地放下家伙事儿。
  段榆站在玄关,目光从人形□□慢慢移向谢桥,等他给一个解释。
  谢桥却毫无自觉,指着蒋文清,凶巴巴地问:他是谁!你带他回家干嘛?
  一点没有自己干了什么的心虚。
  段榆抿唇,沉默一会,侧身对蒋文清道:卫生间在那边。
  他指了个方向,蒋文清识趣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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