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匕首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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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堆积了一层落叶,其中靠近墙头的位置有被压过的痕迹,很显然,凶手应该就是在这里将苏越打晕然后放在了地上,而这些落叶就是被苏越压过的。
  目光在院子里巡视了一周,她的目光落在了那颗桃树下,现在是初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翻动土壤,而这一小片土壤明显有翻动过的痕迹,祁辰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将土翻开,发现里面竟然埋着一块染血的绢帕!直觉告诉她,这一定是凶手留下的……
  将手帕收起来,祁辰继续查看着现场的一切。
  正屋的门是敞着的,屋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现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一点和尸检结果完全一致。地上有一大片半干的血迹,从血迹的位置来看,张楚庭倒下时应该是俯卧姿态,头朝里,双脚朝向门口。
  目光一转,她注意到尸体旁边的桌子腿上有一些斑点状的暗红色痕迹,用食指拭了拭,放在鼻前轻嗅了嗅,果然是血!
  “祁辰哥哥,有什么发现吗?”苏越站在门口处,似是仍有些害怕,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还是没敢踏进来。
  祁辰看了他一眼:“你站在那里就行,不用进来。”
  “你醒来时是坐在门口处吗?”她忽而问道。
  苏越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回忆,紧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我想,我已经找到替你洗清罪名的证据了。”祁辰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就在这时,季书玄已经画完了外面发现的脚印,刚一进门,听见这句话不由欣喜道:“什么?真的找到证据了?”
  “嗯。”祁辰点头,指了指桌子腿上的血迹说道:“死者被刺中心脏后倒下,由于并没有伤到动脉,所以虽然流了很多血,却并不会形成喷射状的血点。”
  “那这上面的血点是?”季书玄有些糊涂了。
  “在死者倒下后,将匕首拔出时不小心喷溅出来的。”祁辰答道。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季书玄还是不明白。
  祁辰指着门口的位置道:“苏越当时就靠坐在这里,如果拔出匕首的人是他,他的脚上不可能没有一点血渍。”
  顿了顿又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凶手一直在跟踪苏越,并在苏越翻墙进入院子后将他打晕放在墙下,自己则拿了他的匕首来到正屋,趁张楚庭不备从背后偷袭了他。”
  “紧接着,他返回院子将昏迷的苏越背到门口处放下,又从张楚庭身上拔出匕首塞到苏越手里,伪造成了苏越杀人的表象。”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季书玄皱了皱眉问道:“既然你说是凶手自己将匕首从张楚庭身上拔出来的,那么现场为何没有留下他的血脚印?”
  祁辰指了指他脚下的位置,道:“凶手既然要伪造现场陷害苏越,又怎么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地上的血脚印已经被他擦掉了,而用来擦掉血迹的绢帕就埋在院子里的桃树下,不巧,刚刚被我挖了出来。”
  说着便将随身携带的布袋打开,里面赫然是方才那块染血的绢帕!
  “太好了!这下苏越的嫌疑可以彻底洗清了!”季书玄兴奋地拍了下手,然后又拍了拍苏越的肩膀。
  苏越也有些激动,却仍是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杀害张楚庭的凶手到底是谁呢?”
  “这就要问你了。”祁辰看着他说道。
  凶手用来杀人的匕首刚好是苏越买的,这一点她一直觉得太过巧合,如果苏越没有买这把匕首,那么凶手打算用什么方法来陷害他呢?还是说……凶手就这么肯定他会买这把匕首?
  苏越一怔:“问我?”
  “不错。据我所知,京城对刀具的管制向来很严格,除了在官府备案的正规铁匠铺子以外,其他商贩是不允许贩卖这类物品的。而从客栈到张楚庭家的路上并没有铁匠铺子,你是从何处买的匕首?”
  苏越显然并不知道这一点,他回忆道:“我打听到张楚庭家以后,就顺着别人所指的方向往这边走,在路过一条巷子时,突然听到里面有摆摊吆喝卖匕首的,那人将他的匕首夸得天花乱坠,说是可以削铁如泥,然后我就临时起意,从他的摊子上挑了一把。”
  “那人的模样你可还记得?”祁辰眯着眼睛问道。
  苏越想了想,却是摇头道:“那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子健硕,他当时带着一顶草帽,帽檐儿压得很低,又一直低着头,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
  “噢对了!”忽然想到什么,苏越又补充道:“他接我银子时右手上有一条很长的伤疤!”
  季书玄皱眉问道:“祁兄,你说,这个人会是凶手吗?”
  “还不能确定,但他肯定有问题!”祁辰沉声说道。
  “可咱们该去哪儿找这个人呢?”季书玄不由犯愁了,这个卖匕首的神秘人既没有露出相貌,又不知道他的身份姓名,这偌大一个京城,他们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去问吧?
  “这个么……自然是要找人帮忙了。”说着,祁辰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朝着外面扬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吧?”
  躲在暗处的寒亭寒榭二人相视一眼,心中不由一惊,他们这是暴露了?还是他在故意试探?
  “谁来了?”季书玄环顾四周,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祁辰没有和他解释,声音渐冷:“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你们确定还要继续玩捉迷藏的游戏?”言罢从季书玄手中抢过毛笔朝着黑暗中某个地方掷去——
  “嗖!”的一道破空声响起,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而寒亭的手中还拿着祁辰丢出去的毛笔,将毛笔递还给季书玄,只见他悻悻地笑了笑,道:“祁公子,好久不见!”
  说着目光在苏越身上停留了一瞬,旋即又移开,心里默念道: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不行礼也没关系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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