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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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零七)
  初心也知道是自己的错,嘿嘿的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拿了卡转身跑得飞快。
  她现在有钱了,她要马上去找郑子吟和婆婆,告诉他们问题解决了。
  初心像一个风一样的女子,一路狂奔,到达婆家时,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身被汗水打透,她两只手撑着膝盖,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气,这么一路跑来,又加上心情激动,她就像一个跑马拉松的运动员,马上要脱力而死似的。
  休息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她直起腰,擦了擦汗水,开始按郑家的门铃。
  想着一会把自己借到钱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老公和婆婆,他们两个人脸上放松的欢喜之情,初心脸上也情不自禁地浮起了笑容。
  任何人,在困难面前,如果出现一个替自己解决难题的人,都会高兴和感激的吧。
  小的时候,她想象着自己嫁给郑子吟,做他的老婆,总会像一个拖油瓶似的成为他的负担,他带着她就会像负石前行似的,如今,看到自己这么有能力,初心也是非常得意和高兴的。
  她喜欢两个人相互取暖相互支撑的爱情,就像舒婷写的诗《致橡树》“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像泉源/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也不止像险峰/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甚至日光/甚至春雨/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门铃响了没多久,有人过来开门,初心想着会是郑子吟,满面笑容地躲到一边,想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等她大叫一声跳出来时,站在她面前的却不是郑子吟,而是叶俏俏!
  初心就呆住了,调皮的笑容冻在脸上,怎么会是叶俏俏,叶俏俏来她婆婆家干什么?这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初心就像看狗血电视剧,突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剧情一样,在门口惊呆了。
  叶俏俏大概也没想到是初心,俏丽的粉脸上都是吃惊,好半天,她才问道:“你来干什么?”
  初心就有些不高兴,胃里像食了苍蝇般恶心。心想着操尼玛啊,这是我婆家,我不来你来啊?我没问你来干什么,你反倒问起我来干什么了?
  叶俏俏你这样反客为主真的好吗?你妈小时候没教你教养两字怎么写吗?
  她板着脸看了一眼叶俏俏,见叶俏俏也板着脸,皱着眉,十分的不欢迎,那神情居然比她还恨。
  初心在一瞬间就有些错觉,玛勒隔壁,到底谁是郑家的儿媳妇?!
  叶俏俏臭不要脸到这种地步,真是人间少见!
  看到叶俏俏像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屋子里面隐隐传来张小红的哭声和郑子吟的劝慰声,初心也不搭理叶俏俏,而是伸出手,把叶俏俏推开了,自己走了进去。
  本来是她的家,进家门为什么要请示不相干的人!
  她大步走进客厅,就看到张小红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哭,郑子吟在一旁安慰她,然而看他一脸焦急无奈的样子,便知道他长时间的言情抚慰没有任何作用。
  初心走到郑子吟身边,对他笑了笑。
  郑子吟对她苦笑一下,拉她手坐在沙发上,说道:“你怎么来了,不是生病了吗,干嘛不在床上躺着休息。”一边问一边伸出手旁若无人地去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初心知道自己还在发着高烧,便闪了一个身,躲开了他的手,避免让他测体温,笑了笑,对张小红说道:“妈,你不要哭了,我刚才找朋友借钱去了。”
  张小红还在那哭着,意思是你不要骗我了。
  初心对她道:“妈,钱我借到了,给你十二万,你拿两万租房子,其它十万留给你做生活费,你可以请个保姆照顾你。我们去上海后,只要手头不那么紧了,立马按月给你寄生活费!”
  她心想着,九前年,一年十二万的生活费房费已经很奢侈了,张小红闭着眼睛瞎花也够她花了。
  这样对婆婆的全天下有几个?她可以被评为感动中国的好儿媳。
  张小红没有哭了,她抬起泪眼,不相信地看着初心。
  郑子吟也担心地看着初心,示意她没借到钱,不要夸海口,郑家落难了,x城的人避他们郑家的人唯恐不及,哪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这也是郑子吟折腾这么久,十二万都借不到的原因。
  初心却笑了笑,拿出了那张卡,对老人说道:“妈,你不相信啊,现在跟我去银行吧,我把钱取出来,给你在银行开个账号,这样你想用钱就自己去领,好不好?”
  她一脸的笑,温情得如一朵夏日的花,淡定,美丽。
  郑子吟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哪里来的钱,他已经知道她娘家因为他弟唱歌追梦的事重新变成了穷光蛋了,她哪里来的钱呢?
  郑子吟的心里都是隐忧,很多次,郑子吟觉得自己娶的不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弱女子,而是一个女超人!
  她美丽温柔的外表,内心却有巨大的神秘力量。
  看到自家婆婆和老公都大眼瞪小眼的瞪着自己,初心站了起来,对他们说道:“走啊,去银行。”
  一家人才跟着初心出门。
  走出家门口,叶俏俏跟在他们身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看到叶俏俏为难的样子,张小红一把拉住她的手,亲热地说道:“走,俏俏,陪妈妈去银行,妈不会开账户,你帮妈指导指导。”
  初心听得一阵恶心,仿佛喉咙里吞下了别人口里的一口浓痰,自己一个儿媳妇给婆婆钱用,婆婆居然拉着外人一起去银行,还说是自己不会开账户,还自称妈。
  叶俏俏到底是你什么人啊,婆婆大人?!
  初心脸上保持着大方温柔的微笑,心里却早就难受如针扎,叶俏俏听到张小红这么一说,便微微一笑,点点头,打算留下来。
  郑子吟在这个时候却脸一沉,冷冷说道:“妈,你儿子儿媳妇都在,一个账户都不会帮你开吗,俏俏有事,霍家现在的生意全靠她和她小叔子打理,你不要影响别人!”
  初心无限感激地看了郑子吟一眼,还是老公最懂她。
  叶俏俏听到这里,脸上的笑没了,好像进了冰箱的鱼,给瞬间冻住了。她征了征,然后说了声:“我是挺忙的,那这样吧,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再见。”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初心松了一口气,刚才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总觉得叶俏俏其实是很享受张小红给她的这种热乎劲的,她也很愿意陪她去一趟银行,幸好自己的老公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做事干脆爽利,初心看得十分高兴。
  在她的带领下,一家去了银行,取出来十二万,帮老人开了账户,存了起来,又拿出一万零花,下午,他们带着老人去租了房子,交了一年六千的房租后,手上还剩下来几千块。
  按照九年前的物价,一万够花一年了,十万只要她花一年,真是足够足够了。
  张小红看到自己有了钱,又有了住房,也就不再闹情绪了。
  办完事情,给张小红搬了家,看到归拾得整洁妥当的新家,郑子吟对老人说道:“妈,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你执意留在老家就留吧,什么时候想来上海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张小红板着脸冷哼一声,嫌恶地说道:“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去那个地方!”
  初心和郑子吟相视一笑,想着老小老小,有时候老人就跟小孩似的。
  郑子吟咳嗽了一下,说道:“那妈,明天我和心心就去上海了,她要去上学,功课耽误很久,不能再耽误了,我要也去上海找份工作,重新开始,以后需要养孩子,要给你养老,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不能再这样闲着无所事事下去了。”
  张小红又瞪了儿子一眼,意思是明明家里有金山银山,却被你自己做没了,现在去外面打工是你自找的,活该!
  郑子吟看到张小红没吭声,天也很晚了,便说道:“那妈,我们走了。”
  张小红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初心对她道:“妈,有什么不舒服的立马给我们打电话,我会叫老家的亲戚来看你的,我们也会立马从上海回来,人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年轻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初心这样不计前嫌,张小红听得心中一暖,这明明应该是儿子说的话,如果是儿子说的话,她可能会心酸感动得落泪了,为什么是这个怎么也看不顺眼的儿媳妇呢。
  她快速地扫了初心一眼,没有搭理她。
  初心讨了一个没趣,郑子吟拉着她就回家了。
  一切处理妥当,虽然感冒没好,两个人回到家却又立马开始收拾行李了,该带的带着,带不动的必须的就邮寄,办理拖运,一下子家里乱得像被小偷刚扫荡过似的。
  一边忙着收拾行李,初心一边打趣郑子吟:“老公,你老实招来,叶俏俏今天怎么也在你家?”
  郑子吟一副比窦娥还冤的神情,委屈地说道:“我不知道啊,我去的进候,她就和我妈坐在一起了。”
  初心估计着问郑子吟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笑了笑,又转了话风说道:“你对叶俏俏刚才是不是太厉害了点,她其实想跟着来银行。”
  郑子吟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这话风转得有些快,女人心海底针,你的小脑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你到底是想要和我叶俏俏有关系呢还是没关系呢?”
  初心笑了笑,没解释,一会道:“我是记得,你承诺过她,以后要好好照顾她的啊,但是你今天的行业好像与你的承诺犯冲了。”
  郑子吟征了征,一会思索着说道:“我会照顾她的,但再照顾,她也是外人,如果要掺和我们的家事我是反对的,但俏俏吧,可能和我妈太熟了,她总是分不清自己的身份,我看到她和我妈总是粘粘乎乎的,就莫名的有些烦。”
  初心笑了笑,知道自己老公心里没有那个可怜却美丽的叶俏俏,也就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对他说道:“收拾好就快睡吧,明天我们就去上海,重新开始新生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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