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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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的风采没有丝毫。圆姐儿心都揪在了一处。
  “你哥.....”
  赵氏刚刚开口,想到什么,脸上顿时狰狞一片,不过一瞬,又松了下来
  “无事,你哥吃了些不该吃的。吃几帖药就成了。”
  赵氏不想吓着圆姐儿,后者却是一点就通。连忙问道
  “方才那个人给大哥下了药?”
  赵氏瞧着圆姐儿一脸惊愕的样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总想着护着孩子,总想着远离这些个阴私。
  可是....这个女儿,往后是要回季家的,那样的身世,嫁的必然高官世家,这种事情却是躲也躲不过的。早些知道,却也并非全是坏处。
  “夫人,药好了。”
  赵氏也不假以人手,将润哥儿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端着装满黑乎乎药汁的碗一口一口的往润哥儿口里灌。
  虽说人是昏迷的,但也知晓吞咽,是有意识的。圆姐儿瞧着就心酸不已。
  “娘...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了?爹和奶呢?怎的都不在家中。”
  赵氏听到这里,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也没抬头,只说道
  “都下去吧。”
  “是。”
  一屋子的小厮丫鬟顿时退了个干净,见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赵氏太叹了一口气说道
  “这宅子我一手打理着,除了这个事情也是有我的原因,你爹出去了,今日倒是有客人,也不会回来这般早。你奶.....我让人请回屋里了。”
  说道这里,赵氏低垂着头,喂了两口,见药汁流出来,掏出雪白绢帕细细擦了擦。
  圆姐儿瞧着,接过赵氏手里的碗
  “娘,我来吧。”
  说着,执勺喂了一口。
  “这事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奶不方便在这。”
  赵氏说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起今天的事情。
  这事儿圆姐儿听着只觉得....那女人果然是狗血的代言人。但是从润哥儿角度来说...圆姐儿除了庆幸,却还有些恼怒了。
  原来今儿早润哥儿错了时辰,还不曾起床,图墨便忍不住进了屋,可这下倒好,一下就瞧见自家主子和一个女人衣裳不整的抱在一块儿在床上。
  这事儿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自家主子居然开荤了,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比比皆是。正打算悄无声息的推出去,恍然间才发现润哥儿的状态不对,双眸紧闭,手上僵硬无比,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反观那女人....眉眼间媚态毕现,就连图墨进屋,那姑娘一脸娇羞的瞧着图墨正打算说什么,却不想如宇随后就进了屋子,瞧见了床上的人,当初脸就黑了,也来不及和图墨多说什么,忙叫人将那女人从床上扯了下来,自个儿转身道主院那里去通报了。
  而润哥儿状态奇怪,却是被那女人下了药,还是混药,迷药和chun药混在了一起,且一下量就有些多....这才会不仅到现在不曾醒来,这状态也越发的不对劲。
  到底事成没成,赵氏这个过来人心里自然有数,这定然是没成的,可是圆姐儿听得却是又惊又怒。
  这就是个女人爬主子床的烂剧情。
  可偏偏,这事儿并非这么简单,这个女人不是府里有野心的丫鬟,而是....谢三郎和祥哥儿的女人!
  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当初从水溪村接回来那是杜氏力排众议强行要求的,原因无二,这女人肚子里,有了谢家的种,至于是谢三郎还是祥哥儿的,这事儿...至今没有定论。
  这个说白了就是三叔和堂哥的女人爬了润哥儿的床,还是大着肚子爬的!
  那么....之前那女人下半身侵染的血迹....圆姐儿打了一个寒颤...咽了咽口水,又看了看润哥儿。莫不是....
  “别瞎想。润哥儿是谢家长子长孙,乃朝廷命官,岂是那个下贱货能够染指的。润哥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许是瞧见了圆姐儿的眼神,赵氏厉声呵斥了一声。
  许是因为气的苦了,往日里头温柔的摸样早已不见,一句“下贱货”这还是圆姐儿头一次听赵氏这爆粗口。
  赵氏是过来人,欢好过后是个什么样子赵氏心里自然清楚,这两人自然是没有发生什么。
  而圆姐儿也终于明白了方才赵氏所说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是什么意思了。
  杜氏最重子嗣,又偏爱幺子,这女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幺子糊涂,孙子也糊涂,加上肚子里还有谢家的种。
  可润哥儿也是大房的长子长孙,未来前途无量,哪一边,杜氏都舍不下。所以只能避开。
  而圆姐儿却有些怨杜氏的。
  那个女人是杜氏硬要接回来的,虽然圆姐明白,若是她再呆在水溪村,怕是没有活路了,况且肚子里头还有一个。
  至于为什么到了这里却不安分....
  这女人本就不是安分之人,当初能在知道祥哥儿已有家室的情况下,攀上,看中的就是谢家三房在水溪村独一份的富贵,如今到了谢家大房,却是真正的被富贵迷了眼。而谢家长子长孙,年轻有为,无妻无妾,这女人自是动了心思。
  就算生下这个孩子,无论是跟着谢三郎这个老男人还是祥哥儿,那都是个妾,既然都是妾,做润哥儿的妾,却是比做那两人的妻都要好。
  那女人可没有忘记李氏那几乎要撕了她,毁灭她的那股子狠劲...都是谢家的种,自己也足够美貌,攀上了就是一辈子的富贵!
  这事倒不是那女人说的,而是圆姐儿猜的,那女人心够大,胆子也够大,听赵氏说起那女人的事情,和方才的对话,那心思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只是....
  “娘...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么多血....大约,是保不住了。三房独有祥哥儿一个独苗,杜氏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极力的保住这个女人罢。
  “要说也是个狠心的。可惜蠢了些。”
  赵氏淡淡的说着,说完,冷冷一笑。圆姐儿不明所以,看向赵氏,后者说道
  “她是个对自己狠的,这个孩子全家人都知晓是三房的孩子,这人为了润哥儿,倒是狠了心,自个儿给打了。”
  说完,赵氏很是厌恶的说道
  “这事儿大夫一摸脉就能摸出来,偏敢咬死了说是润哥儿....”
  说着,赵氏忽然想到什么,又止住了口。圆姐儿长这么大,虽然话只说了一半,圆姐儿也明白了什么意思。估摸着那姑娘就得把小产的事儿推到润哥儿身上,只说润哥儿初经人事,要的狠了,孩子又太小这才没有保住。
  即把和三房的连接给断了,还和润哥儿死死的绑在了一起。
  可这两种小产,瞒得过别人,哪里瞒得过大夫啊?这一摸脉就知道一二了。
  圆姐儿沉默了半响,瞧着手里的空碗,又看了看依旧闭着眼睛,却明显渐渐平稳下来的润哥儿,好一会儿才冷着嗓子问道
  “娘打算怎么做?”
  赵氏瞧着圆姐儿,没有害怕,没有厌恶,没有惊慌。一切都出乎意料之外的女儿让赵氏也不再藏着掖着,圆姐儿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脆弱,往后嫁人也不可能总是这么单纯的环境,便说道
  “人是你奶要接回来的,自然是不能让人死在了府上。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她自己狠心做掉的,这个怪不得旁人,只是...那贱人知晓只有咬死了润哥儿才有一条活路....”
  赵氏眯了眯眼
  “那就在那贱人醒过来之前,把事情处理掉,把人给送回去,是死是活都与大房,与润哥儿无关。润哥儿必须干干净净的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
  “真是便宜她了!”
  圆姐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圆姐儿当真上下两辈子都没有遇到过,更加没有经验,只是想着就气的胸闷不已,气那女人,也气润哥儿。这话说出来浓浓的怒气与怨气让赵氏也有些诧异,却并没有多想。
  “一个女人....才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然是很严重的惩罚了。回了水溪村莫说嫁人,便是平静的活着都怕是不成了。”
  ☆、第198章
  这件事情上头,无论是那姑娘还是谢家,都有责任。要圆姐儿看来,那姑娘对祥哥儿首先就存了不该存的心思,可后来谢三郎的所作所为,却又让人恨得牙痒痒,这事儿谢家本就占不住理,存了愧疚的才将那姑娘接回冀州城来,却不想,这姑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瞧上了润哥儿。
  最最不该的,也正是如此。
  一个女子,在水溪村也罢,在冀州城也罢,虽说对女子并不苛刻却也是有底线的。这种事情,一旦被曝光,女子几乎都没有活路了,而相反,男子却要好多了。左右看都是男子吃亏。
  这姑娘这辈子算是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不开的。
  圆姐儿看了看呼吸渐渐平缓下来的润哥儿,心里又升起一股子恼火劲。
  “大哥在屋里,怎的被人下了药?”
  圆姐儿就不明白了,润哥儿一直洁身自好,身边也大多是小厮伺候着,算下来是有图墨和如宇是近身伺候的。怎会被人下了药了就?
  赵氏被问到这话顿时就黑了脸。
  才叹了口气
  “那小贱人在润哥儿昨儿的汤中下了药,在厨房就动了手。”
  赵氏说着就恨得牙痒痒,厨房这些个人,不整治整治都不能紧一紧身上的皮了。这么大的空子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钻了空子。当然,这其中有没有吃里扒外目前也没个定论,总要清洗一遍才成。
  润哥儿到了夜间若是看的晚了,赵氏就会嘱咐厨房炖着汤给润哥儿喝下。这事儿自润哥儿参加科举之时便一直都留下来的。润哥儿自然没个防备。
  昨儿的汤是乌骨鸡加上放了少许药材,那药放下去,无论是色还是味都被遮掩了去。
  “那她是怎的进屋的?”
  圆姐儿说完,又忽然明白了过来。
  谢家并非真正大户人家,兄妹儿时都挤在一张床上睡,虽说之后谢家发达了,对于一些个细节也总是不在意。
  比如说...到了夜里不会有丫鬟值夜,这真要有心溜进去一个人,还真是不知道。
  不说谢家,就说当初在季家,在别装的时候,自己溜着进出两次都没有叫丫鬟发现咧。
  “这么长一夜,哥...可真是不容易啊。”
  被喂了药,一整夜,还守住了清白。这么一想,心里似乎又有些好受了。赵氏叹了口气
  自家的儿子自家知道,自小不对什么姑娘家亲近的,长大了也是如此。自控力最是好,昨晚怕是那贱人用了强的,自家儿子即便昏迷了也知晓反抗才是。
  想到这里,赵氏心里堵得厉害。
  这么一大个人溜进屋子,没发现便罢了,居然折腾了一夜都不曾发现,还是一大早发现的!图墨和如宇都有责任,事后自然也要重罚!护不住主子又有何用?!
  赵氏的怒火既然不能对着润哥儿发,更不能对着圆姐儿发,自然要下人去承受,伺候主子本该尽心尽力,却出了这么大个篓子,可不得好生敲打一番了。
  赵氏真要较起真来当真是一个下人都没得跑,手段雷厉风行。一时间,整个府里头,人人自危,一个个都紧着皮,小心翼翼的,深怕赵氏这把火烧到自个儿身上。
  而杜氏则是从头到尾都不曾路过面。
  这事儿在谢府,一个个都是焊了上下两瓣嘴的,没人敢提一个字,谢大郎午食后回来才知晓此时,更是气的跳脚,着三房的麻烦当初就不该带回来,偏偏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却不想这麻烦轮到自个儿的头上这么的憋屈!
  “润哥儿如今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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