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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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霄因厉色道:从你把那枚戒指给他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只是个孩子,你的所有计划和他能有什么关联?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
  诺曼搅拌着咖啡,冷静下来。
  林霄因听罢,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冷笑一声,反问道: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这么重要的事,事到临头要宣布了还把我蒙在鼓里,诺曼,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诺曼公爵淡淡道:你失态了,霄因。
  林霄因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克制着自己,随后直接厉色反驳了回去,我不管这些!小诉是我侄子,我养育了他十三年!他就如同我性命一样重要,而你这样做,和用刀子夺取我的命有什么区别?
  躲在衣柜旁,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路易,顿时听见这个名字。
  男孩目光闪烁,又停下了动作。
  第33章
  面对眼前异常激动, 举止近乎失常的男人,诺曼平静地看着他,小诉也算是我的孩子, 我难道还会害他?
  林霄因扶着沙发,冷笑一声, 那可不一定,你这样做,不就是把他推上风口浪尖吗?到时候暗地里会有多少只枪指着他, 你能数得过来吗?
  他强硬的语气使诺曼皱起眉头, 这件已成定局,不要再说了。我会保护好他,宴会已经开始了,走吧。
  说着他放下咖啡, 一旁年迈的老管家立刻上前替诺曼披上大衣, 递过拐杖。
  不顾身后的林霄因, 两人就要离开会客厅。
  才走出两步。
  身后就传来林霄因凉凉的讽刺声, 保护好他?呵呵, 你当年也是和我这样承诺,说会保护好潇潇的, 可结果又是什么?我当年真是替你办了太多蠢事,才会相信你的废话!
  林潇潇, 就像一个禁忌之名。
  这个名字一出口, 诺曼停住脚步。
  管家心中一凉甚觉不妙, 周遭气氛都凝滞了。
  黑色气压缭绕在诺曼公爵周围,他目光冰冷地慢慢转回头。
  只见林霄因,一个极度自律强大的男人,此刻也微红眼眶, 垂下的手暗中捏着拳头,周身颤抖着,虽然看得出极力在克制,仍然掩饰不了那颗激动、濒临绝境的心态。
  诺曼公爵见状,目光一点都没软化。
  冰冷神色越发让人觉得恐怖,他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尽管管家已在旁瑟瑟发抖,林霄因却丝毫不畏惧他的目光,迎面冷道:何必明知故问。
  诺曼公爵缓缓开口,你在指责我。
  这么多年了,我又有什么理由来指责你?公爵大人。最后四个字林霄因说得很慢,在这样的环境中真是格外讽刺。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两人目光对峙着一动不动,诺曼面色恐怖却很沉稳,林霄因虽怒目而视身躯却有些颤抖。
  这场争执中林霄因明显处于下风。
  诺曼手指摩挲着拐杖,过了好一会儿,轻启嘴角,一丝似有若无的冷笑传出,呵
  林霄因还未有反应,诺曼就将手中的拐杖狠狠向他扔去!
  沉重冰冷地木棒直直砸到了林霄因的左胸,砸得这个男人控制不住地退后一大步。
  林霄因疼痛得捂住胸口,冬日里的寒气使人躯体变得很僵硬,行动迟钝,此刻的一棒简直砸得他生疼,他心中仿佛滴血。
  难以置信这个男人会这样对他
  只见诺曼公爵一把推开管家,三两步就跨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领。
  公爵古怪的巨力几乎要将林霄因粗暴地提了起来,面目是从未有过的狰狞,狠道:你还敢和我提吗她?林霄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她哥哥,你以为我会让你活到现在?!
  说罢将林霄因狠狠一甩,整个人就被诺曼甩到了地面上,诺曼又流畅地从桌面果盘中抽出一把刀子,欺身压要林霄因的身上,锋利的刀刃直接抵上他的喉咙。
  诺曼公爵显然已是怒火中烧,狰狞扭曲着脸,刀子甚至已经在林霄因脖颈中压出一条血痕。
  诺曼突然地爆发是谁也意想不到的,老管家一惊,与周围的护卫面面相觑,想要上前拦住公爵。
  颤抖地手伸了又伸,却不敢开口说半句话,老管家只能静静盯住公爵动作。
  诺曼出手迅速,和平时儒雅温和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常年热爱运动的林霄因力气也不小,可挣扎了几下,却始终挣脱不过他的怪力,便放弃了挣扎。
  灰白着脸,自嘲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做牛做马这么多年了,别人或许不清楚,可我自己很清楚,你肖卫本诺曼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难看绝望的脸色,林霄因显然有些心死如灰。
  诺曼冷笑着,刀子比划着他的脸,话别说得这么好听,对你我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对林诉的安排也是对他好,你有什么资格反对?
  小诉天性直白单纯,你将他认作诺曼家继承人是对他好?你也知道权利的竞争是多么危险可怕,他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孩子,那些人会承认他吗?连你当年都这么危险,若没有
  林霄因仿佛想起了什么痛苦往事,愣了半秒,最终艰难咬牙道,没有潇潇,你能活到现在吗?
  呵,我可不用你教我怎么做事。诺曼冷眼盯着他的双眸,就像个被刚放出笼的怪物,危险道:这些年林诉越长越像你,让林诉成为我的继承人不好吗?还是你觉得,林诉高贵得不配成为的我肖卫本诺曼的儿子?
  诺曼明显话里意欲不明,林霄因顿时面露不解,冷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诺曼诡异地轻笑了一声,拿起刀子在眼前打量着,刀面危险的白光摇晃在他脸上,当年,我受重伤被下毒的那个夜晚,林潇潇疯癫地跑出家门,最后是你找到她的吧?也是那一次,潇潇才怀上林诉的是吧?
  他古怪的话语,让林霄因心中冒出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眯眼审视着自己身上这个疯狂的男人,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你仆人说,那天晚上,你身上满是情、欲的伤痕。诺曼公爵道。
  你监视我?林霄因低声狠狠质问道。
  不这样,我又怎么会知道后来的事情。诺曼伸手捏住林霄因的脸,那天晚上,你找她林潇潇后,在酒吧隔间中待了很久很久,你们并不是亲兄妹吧,说!你们干了些什么!
  说着他瘦骨嶙峋的五指一用力,几乎就要陷进去,林霄因脸颊的肉中。
  林霄因听闻他话说到一半时,就面露震惊,甚至带着难以置信!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此时,他不顾诺曼手中的钢刀,在地上愤怒疯狂地挣扎,使劲了全身力气也想挣扎出这个魔鬼的桎梏,他红着眼高声吼道:疯子!你就个疯子!林潇潇是我妹妹!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么能这么诬蔑她!
  诺曼狠狠一巴掌扇到他脸上,用力之大,彻将林霄因扇得脑袋侧向一边,耳中嗡鸣乱响,彻底扇得气焰停熄。
  是啊,你也知道她是我未婚妻,你是我最衷心的下属,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诺曼公爵低下头冲他嘶吼,面色扭曲。
  林霄因慢慢转回头,死寂地注视着这个男人,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
  心中只觉钝痛,仿佛冰锥刺中的漏洞弥补不住,不停地滴下血泪,一种情感在不断流失,林霄因恐慌地想阻拦,却疲倦得怎么也制止不住。
  好半晌,他才慢慢道: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的。
  所以你想出这样的办,想致小诉于死地?将你曾经荒唐可笑的历史扫清。
  躲在更衣室中的路易面色冰冷,冷漠地盯着地上扭打的两人。
  我可没这种想法,让你的儿子做上诺曼家族的王座,或许这也是她的愿望。诺曼道。
  林霄因却仿佛认定了般,顿时一口痰吐在他脸上,呸!闭上你的脏嘴,潇潇她那么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你而死,你怎么能这么诬蔑她。
  诺曼公爵面无表情,默默地抚摸着脸上的粘稠物,老管家惶恐得连忙递上一张手帕,诺曼拿着手帕缓缓将脸上的污秽擦拭干净。
  喜欢我?她喜欢的不是你吗?诺曼皮笑肉不笑道。
  林霄因闻言,目光一凛,你什么意思?
  诺曼公爵弯起嘴角,笑得诡异,没什么意思,你们既然背着我做出这么大的丑事,难道不应该得补偿我一些吗?就用林诉吧,好不好?放心,我不会亏待他,毕竟他是我们的血脉。
  当年旧事重提,却从诺曼口中得到另一种不同的想法,和多年来林霄因地所之所想完全不同,甚至连一丁点逻辑都不存在。
  他疯了
  林霄因只能这样认为。
  他不想再看这个疯子了,筋疲力尽地双上双眼,半晌缓缓睁开后,轻声无力道:放开我。
  我马上带小诉离开,我们林家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公爵大人方圆十里之内,以免让我们肮脏的血统污染了您高贵的双眼。
  诺曼却笑得温柔,噢,这可不行。
  说罢,挥手叫来几位护卫,拿出绳子,准备将他捆绑住。
  林霄因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图,疯狂挣扎,不!放开我!可惜被比他还强壮数倍的黑人护卫牢牢制住。
  他的声音尖利刺耳,诺曼公爵淡淡道:或许你们该将他的嘴巴封起来。
  林霄因惊恐道:不!你们不能那样做!话虽这样说着,一位保安拿过胶带,牢牢将他的嘴黏住。
  被封住嘴的林霄因,只能狼狈地在地面上发出呜咽声。
  老管家搀扶着诺曼起身,其中一位手下拾起拐杖恭敬地递给他。
  诺曼公爵接过后,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整理整齐,又抬手捏住他的脸,霄因,在我宣布这件事之前,你可不能踏出这件屋子半步。
  格林特,现在几点了?
  老管家连忙低头道:已经九点五十七分了,公爵大人。
  诺曼浅笑道:是时候出发,去宣布这件,重要的事了。
  此时的林霄因,被护卫们移到沙发上,捆着绷带粘着胶布,只能凶狠地看着肖卫本诺曼的背影。
  可惜,直至消失在房门口,他也没再回头看林霄因一眼
  躲在更衣间里的男孩,心中有一丝急切,意识到或许自己该离开了。
  第34章
  被困于大厅沙发上的林霄因, 身旁有三名护卫寸步不离的监视着。
  路易摩挲着贴在袖口的刀片,悄悄地打量里面的情况
  敌我差距悬殊太大,路易知道, 他应该将消息告诉白,自己得赶紧离开这里。
  路易悄声探头查看, 静谧走廊的昏暗烛光下空无一人,他缓缓推开房门,轻巧无声地离开, 在二楼复杂的楼层房形间环绕。
  他记忆很好, 走过的路过目不忘。
  终来到楼梯上方,才发现诺曼公爵早已从另外一边宽阔阶梯走下。
  路易扶着木色栏杆,急切地打量着人群中,那个熟悉身影。
  大厅中轻纱帷幔、餐桌丰盛, 密集来往的人潮涌动,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个穿梭其间的白色身影。
  路易松了口气, 匆忙走下小楼梯, 向唐知白走去。
  而这头, 唐知白一直找不到路易,心中特别焦急。因为在宴会里林霄因已经消失很久了, 心中猜想,以林霄因对路易的恶劣抵触态度, 他生怕路易会被舅舅为难。
  阿廖沙跟随在他身边, 时不时安慰上一句。
  阿诉啊, 就是小孩贪玩而已,没必要这么着急。
  现在的唐知白心绪不宁,内心里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心脏剧烈跳动着, 身体都能明显感觉出来,可是我舅舅也不见了,不行!我怕路易有危险。
  你舅舅是诺曼公爵的下属,宴会有事,他本就应该和公爵在一起。唉你真是个不懂享受乐趣的笨家伙。阿廖莎摇头无奈道。
  这时,舞池正前方人群喧闹声上升,阿廖莎转头望去,只见一位绅士的男人带着管家护卫们从二楼款款走下,姿态大方优雅。
  宴会嘉宾们发现主人已经露面了,纷纷抬起香槟动身寒暄。
  诺曼公爵随意和他们交谈着,侧头和老管家低语了几句,老管家点点头会意,缓缓退出了人群包围的交际中心。
  阿诉,公爵出来了。阿廖沙用手点了点前方,提醒他。
  在一群成年人中,唐知白身高显得矮小,前面有人群遮挡更是看不见,踮起脚尖远眺查看了一番,大小诺曼公爵的身旁还是没有林霄因。
  这时,他垂下的手臂被突然拉住,唐知白诧异回头,讶道:路易!
  只见路易拉着他的手,神情严肃。
  阿廖沙打量着这个男孩,打趣道:你弟弟和你长真是不像,甚至比你还漂亮,阿诉。
  路易双眸闪过一丝阴鸷,一个本该属于六岁孩子的纯洁眼神中,却掺杂了冰冷恶意,顿时把阿廖沙看得一愣,眨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路易拉着唐知白,平静道:白,离开这里。
  唐知白疑惑,去哪儿?
  离开诺曼庄园。
  他的神色过于认真严肃,唐知白心中一惊,自己知道路易不是那种不分场合就乱来的孩子。
  便蹲下扶住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路易?是有谁在找你麻烦吗?
  路易摇头,内容言简意赅,这里危险,我们现在就走。
  说罢,拉着他便准备离开,唐知白没太明白,以为是路易被谁威胁欺负,但仍旧有些迷茫的就跟着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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