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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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救命
  救我!他们竟然还打我
  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委屈极了,在床上和女人温存的时候,就被闯进来的人暴力捆绑,一顿拳打脚踢收拾,小克里斯蒂怎么吃过这样苦,屎尿都吓在裤兜里,懦弱得令人厌恶。
  他的声音太刺耳,路易不耐地揉了揉额头,尼尔就再次把胶带贴了回去。
  像只被捏住脖子,戛然而止的旱鸭,小克里斯蒂倒在地上不住哀求流泪。
  克里斯蒂震惊心疼地看着自己儿子惨状,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他红了眼怒目而对,你们竟然敢!路易斯安茹,我不会放过你!
  路易漠然道,莫里斯先生,可以献上您的礼物了。
  这时,一直站在阴暗角落里的人捧着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走出来,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文质彬彬,三十几的清秀模样很显成熟,可以说除路易外,他是第二个浑身气质与这种下等地区不相容的人。
  莫里斯似笑非笑,指尖文雅地推推眼镜,遵命,先生。
  克里斯蒂震惊极了,想通了自己守卫森严的住宅为什么会这么轻松被袭击,连自己养在外边的儿子也被抓了。
  顿时怒火冲天,连最后的害怕都被这股怒气冲散了,他很生气也很心慌,所以嘴里不停恶毒咒骂,原来是你!你这个狗娘养的叛徒!克里斯蒂家族里永远养不熟的一只白眼狼,竟然背叛了自己的主人投靠恶心低劣的下等人
  莫里斯手一扬,盒子里的东西滚落在克里斯蒂脚边,这是一颗人头,血流肉烂,五官皮肤已经无法辨认,头发凝固血液上沾满泥土
  克里斯蒂顿时被骇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疾速往后爬,小克里斯蒂更是话都说不出来就被吓得昏死过去。
  待定睛辨认出那颗人头是谁,才脸色死白,知道敌人已经全盘掌握大势已去,瘫坐在地如同死人一样。
  加利此时乘机一巴掌将他儿子扇醒!利索地割下他指头扔到他身边,像杀猪宰羊一样轻松,即刻抽出墙上鞭子就开始抽打,不过几下小克里斯蒂全脸色就变了,
  克里斯蒂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易,心中已然放弃,心中疼痛难忍,喉咙更像是刺了数根钢钉,他恨恨道:住手!你到底想怎么样?
  克里斯蒂先生我给过你宝贵的机会。而莫里斯先生是个人才,在你的手下却成为一条被呼来喝去的狗,接下来的事情就由他来决定,相信弗里达小姐会瞑目的。
  路易起身,准备离开仓库。
  莫里斯对他行了完整的大礼,目光犹如看一个神明,闪烁着诡异虔诚光芒,他由衷尊敬道:谢谢您,安茹先生。
  克里斯蒂终于彻底崩溃了,像看魔鬼般忌惮着莫里斯,他放弃了所有尊严哭喊着向路易方向爬去,没有碰到就被尼尔踹到一边。
  尼尔啐了口唾沫,大骂:你别以为事情可以做得滴水不漏,当我们不知道科臣斯基背后的赞助人是你,呸!
  克里斯蒂如只落水狗一样,丧家之犬狼狈不堪,肥胖油腻的肚腩在地上翻滚着,像从厕所里刚爬出来的蛆虫,别人看来更是滑稽可笑。
  他涕泪交加,哀求道,是我错了!安茹先生,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赌场,酒吧,码头,妓院求别把我们交到莫里斯手上,他是个疯子!他会杀了我们的!
  路易轻叹了口气,蹲下抚摸着他结满淤泥的发稍,残忍道,祝你好运,先生。
  说罢,任凭克里斯蒂在仓库中哭喊挣扎,便头也不回的走出门去,尼尔跟随在后护送路易,他向加利使了个眼色便匆匆离去。
  第70章
  地下肿胀如猪的克里斯蒂惊慌失措, 看见儿子奄奄一息,自己也能趴在地上哀嚎。
  莫里斯不慌不忙,轻哼着小调谨慎地挑选墙上刑器, 时不时挪挪镜框,态度谨慎得像尽心投入意向医学研究。晦暗火光, 反光镜片下双眸让人看得很模糊,如黑夜遮盖的野兽欲望被重启后,露出獠牙即将嗜血食肉。
  精挑细选之下, 他手指停在一个类似船锚铁器上, 那东西中柱笔直两头弯弯锋利尖锐。
  这是从前惩罚出轨的妇女奴隶用的,从阴道塞进去,布满棘刺的硕长铁器会勾得人皮穿肚烂,屎尿全被捅穿失禁, 划破挤压内脏最终会比破絮还要糜烂, 然后铁器带着成就品从嘴巴残忍涌出, 而莫里斯满意地点点头。
  他转过身似笑非笑, 眼睛泛起一丝光亮, 我的主人,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的。
  加利带着手下守在这里, 给莫里斯当助手,他是在克林顿土生土长的糙汉子, 现在被莫里斯弄得毛骨悚然, 这个像秘书的文雅男人怎么这么诡异?猛抽一顿打了砍了就完事, 弄这么复杂做什么?
  他咂舌暗自腹诽,难怪先生很欣赏他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完全印证且刷新了他的观点
  风已已经小很多,微雨也停了。月光挥洒在道路上折射出闪耀光芒, 如一颗颗碎钻晶莹铺撒在地面,若忽略空中时不时传出的几声惨厉叫喊,本是一幅绝美风景画,尤其在这个男人身上。
  路易斯安茹站在车旁,用手帕仔细擦拭手指,正是刚刚触碰到克里斯蒂的地方,他动作优雅柔和,即便身后手下不断跑出呕吐,他也神情淡漠没有任何反应。
  开车的尼尔算是惊鄂到了,不过是收拾两个人,这些人也算是老手了,怎么能在安茹面前失态成这样!
  他刚想训斥,就见加利也跌跌撞撞地疯狂跑出来,脚步虚浮眼眸充溢血丝,像是受了极大刺激,甚至没来得及避开他们,就呕地一大声,夸张地在门口大吐特吐起来!
  路易将手帕随意扔在地上,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们一眼,走吧。
  寒冷冬季已经彻底过去,转眼便来到了情人节。
  唐知白一天都很兴奋,因为今天他终于说服了路易带他去市里。
  肖卫本诺曼事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没有一点细微风声,期间女王甚至亲自城堡查看过公爵情况,可公爵一直昏迷不醒,根据路易暗自调查所说,事情背后有很多复杂原因,这件事情最终就被归咎到了沙俄的头上,而他,不过是个认养的外姓人,皇室不会在他身上花费什么心思。
  不过当质子阿廖沙离开以后,沙俄的确野心勃勃、蠢蠢欲动,在边境的行为越来越放肆。
  唐知白最心心念念的还是联系艾尔,那是他最好的朋友,逃离诺曼庄园以后再没了彼此的消息。
  他安全以后,他也曾几次试图打过艾尔家中电话,可接的人不是佣人就是管家,一提到艾尔的名字就一副害怕质问的口吻。唐知白也不敢多说怕暴露,可他又非常担心,是不是艾尔出事了?
  当路易生意在这边越做越大以后,唐知白便一直拜托他打听艾尔的消息,让他们见一面。
  今天终于有了好消息,他站在衣橱面前兴致勃勃地挑选着衣服,一件一件地衣服被他抛去,数月以来都没有今日这么开心。
  而路易在旁冷着脸盯着他面无表情,很显然唐知白的兴奋刺激了他,唐知白一看就知道路易在想什么,于是上前垫脚轻柔地吻了他的侧脸一口,顺毛道:这件事,你是最大的功臣。
  路易脸色还是冰冷,不过气温平和了不少,他拿起帽子和外套扣在唐知白头上,就牵起他的手,好了。
  唐知白无奈地想脱下外套,外面没那么冷,不好看的。
  路易固执阻止他,穿上。
  唐知白好边穿边嘀咕,话是越来越少,人是越来越凶。
  停在公寓楼下的黑色轿车驶向城区。
  这一片几乎都是高级商住楼,许多贵族在此办公就会租赁公寓,曾经林霄因也在这一片办公,由于街区环境不同,唐知白不住地压低帽檐,生怕外面有熟悉他的人认出他。
  艾尔怎么是个恪守礼仪规矩的人,西莱特子爵更是对他要求严格,生怕沾染了纨绔子弟恶习,所以向来在外面过夜都要上报理由,他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居住?他很忧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诶看见他了
  艾尔一身单薄衣物缓缓走下楼,独自一人在晃悠在街边孱弱无骨,整个人犹如刚大病一场精神状况也不太好,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垮般。
  路易按住担忧不已的唐知白,状若无意瞥了眼后视镜,反射中,那两个看似不起眼、随意靠在墙角抽烟的家伙实则监视的家伙,被人打晕拖走后才放开他,道:你别动,我去。
  说罢打开车门大步走上前,三两下就利落地将人制服,带到了车里,重重关上车门!
  路易动作干脆简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可彻底地吓坏了艾尔西莱特,好端端走在街上,瞬间就被人蒙了嘴巴带到车上,恐惧漩涡吞噬了他,他不停挣扎想尖叫,可他那三两轻飘飘的骨头哪里是路易的对头,直到那人放开了他,他才露出满脸泪水、害怕得缩在一角。
  浑身颤巍、神情完全失去光彩,看起来可怜极了,唐知白没想到路易出手这么粗鲁,责备地看了眼路易,连忙心疼地上去安抚艾尔,别怕!艾尔,是我!是我林诉!
  一双温柔暖和的手触来,带着小心和善意,艾尔有些应激反应,人变得呆滞许多,挣扎哭泣半晌才看清眼前人的脸,愣了愣,阿诉?
  是我。
  方才慌乱间触碰到艾尔胳膊,整整瘦了一大圈连衣服都空落落的,唐知白拉住他手掌,瞬间湿润了双眸,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激动之余,艾尔一把抱住唐知白,红了眼高兴道:真的是你!阿诉!
  看着两人亲密动作,路易神色冷了好几度。
  自从那天出事以后,我再也没见到你,后来听说诺曼公爵也出事了,而我深陷危机自顾不暇没有时间找寻你,我真是担心好久好在,你没事
  细看,艾尔一直略带婴儿肥脸颊消瘦不少,衬得双眸愈大脸也愈尖,原本红润可爱的圆脸显得病态起来,标志性耀眼金发也黯淡不少,唐知白心知,他一定吃了不少苦。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我并没有听到西莱特子爵出事的消息呀。
  艾尔咬着嘴唇摇摇头,目光胆怯犹豫,嗫嗫道:不是父亲大人是我啊!
  骤然!艾尔像看见恶魔般惊恐睁大双眼、瞳孔放大,整个人战栗不止,唐知白诧异地随着他目光看去,发现他害怕的正是路易,而此刻路易正冷漠地注视着他,艾尔抿着嘴唇不敢颤颤说话
  你,怎么了艾尔不用怕,这是路易。唐知白以为是路易近期变化太大,艾尔没有认出来。
  路易斯安茹艾尔仿佛想通了什么,垂目呢喃,那天,那天是他把你救了出来?
  什么?唐知白没有听清。
  没什么。艾尔又畏缩的抖了一下,唐知白甚至以为他穿这么单薄是因为冷,所以把自己的外套脱了披在他身上。
  第71章
  似乎是回忆起那晚恐怖渗人的景象, 艾尔打了个冷颤紧紧环抱住双臂,低语:斯诺亚特家族势力很大,不依不饶强势要求女王给出说法, 父亲大人在议会已经受尽排挤打压,是我对不起他。
  唐知白很担忧, 他太过了解艾尔,娇生惯养、又胆小怯懦这些年除了对西荣的事还有些许勇气坚持,其余事情根本从不放心上, 平日里带血牛肉都不敢吃的人更遑论杀人了, 而西莱特子爵在议会几乎没有话语权,这件事持续争论不休,只怕艾尔会成为皇室烦躁不堪后,拿来结案的牺牲品。
  复活节那晚我只记得醉得厉害, 醒来之后斯诺已经不见了, 艾尔你怎么会在现场?
  不, 不是!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整个人被吊到了天花板上, 脸已经发胀狰狞,舌头伸得好长好长, 我当时根本没认出他艾尔哭腔着慌乱抬头,眼神完全不聚焦像是即将要哭了, 却突然惊恐发现, 林诉身后路易的目光越来越冷, 是严重警告也是冷漠,碧色双眸中没有一点温度,冰冷得像是看一个死人。
  这些年来他越来越恐惧这个面容精致得像天使,可却是内心恶魔的少年, 自己数月来的痛苦日子和眼前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每午夜都能梦到斯图亚特那张变形扭曲的脸,梦魇缠身濒临崩溃。他很想保护阿诉,路易斯就像个恶魔缠绕在周围,艾尔也不知该怎么办,有些事他并不敢说。
  这个街道地广人稀,微风吹过来,仿佛会趁机从衣裳缝隙中钻入,明明阳光正在头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却冻得人头皮发麻。尽管平日里觉得斯诺斯图亚特厌烦,但一个熟悉多年的人惨死,景象细致得被人描述出来,唐知白也不由得低下头,胃里感觉一阵不适。
  后方一件大衣披过,被路易霸道地揽入怀里,淡淡道:该回去了。
  语气中有种毋庸置疑的口吻。
  许久不见,唐知白虽然很想再和艾尔多说几句,可艾尔脸色苍白像是受了极大刺激,整个人如同棵枯木仿佛风一吹就会摧枯拉朽般,状态也不适合再聊下去。艾尔是亲眼看到斯诺斯图亚特第一现场的人,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想必对他太残忍了。
  唐知白只好将号码地址塞进他的手中,上前给了艾尔一个拥抱。
  遇到困难,记得一定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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