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南宫昊天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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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这天,在南宫昊天的住处。他的话音未落,便立即有侍卫推门而进。
  “主子。”侍卫道,说着便恭敬的行下礼去。
  南宫昊天头也没抬,而是吩咐道:“本王命令你,立即想个法子给官家传信。”说到这里,南宫昊天稍稍停顿了下。
  南宫昊天本来准备自己去传信的,但他觉得,他那多疑老爹会不会觉得他没安好心。
  那侍卫听得这话,虽然觉得有些意外,却没有急着问——这是做奴才的规矩。
  “就说,南宫靖辰染上了瘟疫,命不久矣。”南宫昊天的眼眸里带着笑,仿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从不相关的一个外人。
  那侍卫答应一声,告辞,自去安排不提。
  南宫昊天感觉心情大好,暗想着:如果,南宫靖辰在这次瘟疫中离世,那么,太子之位便是空悬了。
  当天下午。
  “你刚刚,说什么?”皇上又问了一声方才回禀的人。
  那人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清晰的道:“皇上,奴才是说,刚刚得到的消息,太子殿下怕是……怕是不成了。”那人说完,好像生怕皇上会发火似的,一直低着头跪在那里没敢抬头。
  “滚!”皇上大喝一声,对着跪倒在面前的那人,便是重重的一脚。
  那人一下子被踹翻在地,却也不敢躲。稍稍迟疑了一下,又调整姿势再次跪好。许久没有听见说话声,那人迟疑着抬起头来。
  却见皇上猛得吐出一口鲜血,然后便朝后倒下。
  那人唬了一跳,急忙跪行上前到皇上身边,拿出帕子为皇上擦拭嘴角的鲜血。
  “来人,快来人啊!”那人大声叫着,很快,皇上近身伺候的几人便匆匆前来。一看这个情况,吓得一颗心仿佛直要跳出腔子。
  “还愣着干什么,快,快叫太医!”皇上跟前的一个老人急急的道。
  太医院得到消息,提着药箱一路跑着前来。所有当值的太医全来了,连太医院的医正也匆匆赶来。
  却说南宫靖辰的情况,却总是时好时坏的。顾轻裳打发去探看的人,一天前来回报好多次。往往前一个时辰还在说,太子殿下的烧已经退了些,脸上没那么红了,后一个时辰便又说,太子殿下又烧高了,嘴唇变成了青紫色。
  顾轻裳听着这样的消息,一惊一乍。起初的时候听到南宫靖辰情况好转,心里还能松一口气。及至反复几次,南宫靖辰的情况却再不见好转。
  顾轻裳感觉自己的心里,如同滚油在煎。这场瘟疫来势汹汹,足以燃烧掉顾轻裳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
  她的心里,企盼着南宫靖辰能够平安无事。长这么大,顾轻裳的愿望从未如此强烈过。她甚至悄悄许下心愿,如果此次,南宫靖辰能够痊愈,她一定到菩萨庙里还愿,为菩萨重塑金身。
  “太医,太医请留步!”这天傍晚,顾轻裳看着太医从南宫昊天的屋子里出来,急忙追了上去。
  顾轻裳说话的声音不大,她害怕自己的声音,惊吓到躺在病床上的南宫靖辰。
  太医听得声音,便停下了脚步。
  “你是……有什么事情吗?”太医迟疑着问。他显得有些匆忙,顾轻裳能够想象得到,因为瘟疫,太医肩上的担子变得更重。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场瘟疫,如果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足以动摇国之根本。
  “我就是想问一下,太子殿下的病,到底怎么样了?”顾轻裳斟酌着问。
  太医先是愣了,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顾轻裳一眼:“抱歉,太医院有规定:太子殿下的病,我们只能向皇上回禀。”
  说罢,太医似乎是害怕顾轻裳继续追问,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顾轻裳感觉心头一阵失落。太医这样说,是否表示,南宫靖辰的情况确实很糟?试想,如果有了些许的起色,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便是喜事,万没有瞒着的道理。
  想到这里,顾轻裳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对南宫靖辰的感觉,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南宫靖辰,你可千万不能死!
  顾轻裳心思沉重,低头往前走。穿过抄手游廊又走了几步,眼前的阴霾越发重。于是干脆朝自己的房间去,进屋之后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主子!”婢女在外面敲门,顾轻裳却没有起身。她的脑海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当她静下心来又重新思索的时候,那个念头却又一下子不见了。
  突然,顾轻裳胡乱找出一张纸,一支鹅毛笔。再次沉下心来,她心里的念头便落在了雪白的宣纸上——顾轻裳猛得想起,很久之前的时候,她读过一本医书。
  那本医书,大约比她爷爷的年纪还大。那上面记载了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其中也有提到瘟疫。但是由于时隔良久,关于药方,顾轻裳还真是记不完全了。
  顾轻裳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剂药方中,有一味最重要也是最稀有的药材。
  如果少了那一味药,那药方便是一点用都没有。
  顾轻裳闭上眼睛,苦苦沉思,在宣纸上一点一点描绘出那种药草的大致轮廓来——这些,都是那本古老的医书上记载的。
  良久,方才搁了笔。顾轻裳看着宣纸上的草药,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的婢女满脸焦急:“主子,你终于肯开门了!”
  顾轻裳点了点头,婢女走进屋子,便看见了桌岸上的宣纸。“主子,这是什么草?怎么奴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婢女一边说着,一边再次仔细看了看,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
  “罢了,我都好像没见过,你又怎么会见过呢?”顾轻裳轻轻笑道。
  这些时日以来,婢女大约是第一次看见了顾轻裳的笑容。
  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顾轻裳却没有察觉,等到宣纸上的墨迹干了,便把宣纸卷了起来,然后郑重其事的收好。
  “主子,这到底是什么呀!奴婢看来,主子好像特别珍重似的。”婢女依旧很好奇,便再次问。
  顾轻裳听了这话,道:“当然,这可比金银财宝都金贵呢。”
  婢女满头雾水,却不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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