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此案也算是做个了结了，我去侯府看看依依妹妹，毕竟李公子是死在她的手中，虽然是身不由己，可是，这始终会成为她心里过不去的坎。”慕梓烟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的场景，接连好几日都是噩梦连连，她能够体会侯依依此刻的心情。
苏沁柔抬眸看向慕梓烟，“慕姐姐，我同你一起去。”
“好。”慕梓烟看向章仚与章跖，“章表哥，你们二人如今还是不要去。”
“我知道了。”章仚点头应道，知晓这个时候章跖前去，对侯依依无疑是一种刺激。
章跖也知晓如今不是时候，故而朝着慕梓烟恭敬地行礼，“救命之恩，章跖铭记在心。”
“瞧瞧……”慕梓烟忍不住地打趣起来。
“你别笑话他了，这几日他都做好殉情的打算了。”章仚无奈地说道。
慕梓烟挑眉笑道，“依依妹妹好眼光。”
几人寒暄了几句，慕梓烟便与苏沁柔一同去了侯府。
而张宗与吕娘子则是回了京兆尹衙门。
章仚与章跖算是了了心事，当下便回了章侯府。
侯依依躺在床榻上，正打着双眸，目光呆滞地盯着天顶不发一言，这可愁怀了侯夫人。
侯夫人见慕梓烟入内，连忙上前，“慕大小姐，你去劝劝这丫头吧，你的话她还能听上几句。”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侯夫人莫要担心，她只是心里头觉得内疚罢了，毕竟是一条人命。”
“哎。”侯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便出了里间。
苏沁柔跟着慕梓烟，二人坐在床榻旁，慕梓烟看着她，“你可听我说几句？”
侯依依缓缓地转眸，看向慕梓烟，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慕姐姐，我杀人了。”
“你可知他爱你有多深？”慕梓烟低声问道。
“不知。”侯依依摇头，“可是如今知道了。”
“我适才听章表哥说，倘若你此次过不了这一劫，章二公子可是做好了下去陪你的准备了。”慕梓烟低声说道。
“慕姐姐……”侯依依哭得越发地凶狠。
慕梓烟继续说道，“章跖都如此，那李公子呢？他自幼便疾病缠身，空有满腹文采，却无法像其他男子那般一展抱负，整日只能抱着药罐子度过余生，他倾心与你，可却无法给你幸福，你可仔细看过那些画？”
“慕姐姐，我懂得。”侯依依点头应道。
“不，你不懂。”慕梓烟看着她说道，“你看看这个。”
慕梓烟自怀中那本手札，递给她，“等你看罢之后你便明白了，他与其这般痛苦地活着，反倒不如死了的好，他能死在你的手里，是他这一世最幸福的事。”
慕梓烟抬眸看向苏沁柔，“我们走吧，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恩。”苏沁柔点头，便跟着慕梓烟一同离开。
二人自侯府出来，坐在马车内，苏沁柔看着她，“慕姐姐，那李公子还真是痴情。”
“若是这种痴情变得极端了呢？他万一失去了理智，要与依依妹妹同归于尽呢？”慕梓烟看着她问道。
“那……”苏沁柔语气一沉，“倒不如这样死了干脆。”
“你这丫头，如今反倒变了。”慕梓烟知晓苏沁柔之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慕姐姐，我只想好好地活着。”苏沁柔看着慕梓烟，“不想成为任何人棋子，也不想任人宰割。”
慕梓烟低笑道，“你能够明白最好不过了，看看殷家，百年世家，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慕姐姐，您说殷家当真败了吗？”苏沁柔看着慕梓烟问道。
“也许。”慕梓烟低声道，“这里头有着我们不曾看透的东西，你还是不要好奇地去窥探，免得惹祸上身。”
“慕姐姐，我有时候觉得你过得很辛苦。”苏沁柔看着她，“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所以啊，我不想你们过得辛苦。”慕梓烟浅浅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明白的。”苏沁柔点头，苏侯府相对来说，比起慕侯府的确平静许多。
慕梓烟舒展着手臂，“这几日你定然也没有歇好，如今可以好好歇息歇息。”
“是啊，慕姐姐，你呢？”苏沁柔见她眼底的乌青，关心地问道。
“我还要回去。”慕梓烟笑道，“我的草药还未采完。”
“啊？”苏沁柔见慕梓烟一脸的喜色，低笑道，“慕姐姐，你这是赶着去采药啊？”
“是啊。”慕梓烟看着她，“对了，我记得你家是不是有一旁支的小姐入了宫？”
“恩。”苏沁柔点头，“算来也是我的姑姑。”
“如今在宫中如何？”慕梓烟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她问道。
“入宫多年了，未诞下子嗣，也未有族中人帮衬，在宫中过得似乎有些艰难。”苏沁柔低声道。
“如今是何位份？”慕梓烟继续问道。
“宜嫔。”苏沁柔沉吟了片刻回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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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请旨赐婚
“宜嫔？”慕梓烟回想着前世关于宜嫔的事。
苏侯府发生过一件大事，起先苏侯府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后来因为一件贪污舞弊案，而导致苏侯府不得不靠拢三皇子，而那件事情据说与宜嫔有关。
慕梓烟看着苏沁柔，“苏妹妹，你可知晓，这后宫之事向来与前朝相关联，须知成也萧何败萧何的道理？”
苏沁柔沉吟了片刻，不解地摇头，“不太明白。”
慕梓烟浅笑道，“你将这话告诉苏侯爷，他自会明白。”
“好。”苏沁柔点头应道，看着慕梓烟，只觉得她太过于高深莫测，但是，她更加地清楚，慕梓烟对她是真心的，这份友谊甚是难得，慕梓烟对她的维护，她亦是记在心上，故而，对于慕梓烟的话，她自是会听进去。
等苏沁柔回了苏侯府，关于侯依依杀人一案，京城内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张宗查了三日都未果，却被慕梓烟用了三个时辰便结案了，这等办案手法与速度，亦是前所未有的，故而慕梓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发地崇高起来，神断果然名不虚传。
苏侯爷自是关注着此事，见苏沁柔回来，他亦是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丫头今儿个可是长见识了？”
“恩。”苏沁柔看着苏侯爷，“爹爹，慕姐姐说李公子的死是一种解脱。”
苏侯爷又是一愣，回过味来，双眸一亮，连连感叹道，“慕侯府出了个奇才啊，如此蕙质兰心的丫头，当真是慕侯府的福气。”
苏沁柔还从未听过苏侯爷这般夸赞过一个人，她想起慕梓烟说过的话，低声道，“爹爹，慕姐姐有话让我转给您。”
“哦？”苏侯爷挑眉，看向苏沁柔问道，“何事？”
“慕姐姐说，这后宫向来与前朝脱不了干系，成也萧何败萧何。”苏沁柔将慕梓烟的话如实告诉了苏侯爷，“她问起女儿，是不是苏家有一个小姐入了后宫。”
“哎呀！”苏侯爷猛地惊醒，眉开眼笑地看着苏沁柔，“丫头啊，你日后可要多跟慕大小姐亲近。亲近，苏侯府日后的兴衰可便靠你了。”
“爹爹……”苏沁柔见苏侯爷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明显一愣。
苏侯夫人走了进来，见苏侯爷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又看向苏沁柔整张小脸都透着红，不解地望着苏侯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夫人啊，看来你当初让这丫头多跟慕家丫头亲近。亲近是对的，如今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苏侯爷说罢便高兴地手舞足蹈，笑呵呵地出了厅堂。
苏侯夫人看向苏沁柔，“你说什么了？”
“女儿只是将慕姐姐的话告诉了爹爹。”苏沁柔也颇为不解，她的年岁自是想不到深处，故而便将慕梓烟转给苏侯爷的话又对苏侯夫人说了一遍，抬眸看向苏侯夫人，“娘，慕姐姐此言是何意？”
“傻丫头。”苏侯夫人低笑道，“慕家丫头果然了不得。”
“娘，究竟是何意？”苏沁柔心里头有些烦躁，不解地问道。
“你那姑姑虽然是旁支，却也是苏家的人，苏家多少年了才进了一个娘娘，不过旁支自是没有权势的，而苏侯府也不曾帮衬过，故而你姑姑在后宫过得自是拮据，这对苏家也是不利的。”苏侯夫人低声道，“你爹爹如今在忧愁如何保住苏侯府，这不，慕家丫头便指了明路。”
“女儿还是不明白。”苏沁柔皱着眉头，这姑姑在后宫过得不如意，跟苏侯府有何关系？
“看来你是应当好好跟慕大小姐学学了，她与你同岁，可是眼界却比你长远，也是托了你的福，与她亲近，否则，她也不会告诉你这些。”苏侯夫人接着说道，“蓝家本就没落了，可是为何如今却过得风生水起的？”
“那是因为云妃娘娘啊。”苏沁柔顺口说道，话音一落，顿时恍然大悟，“娘，女儿明白了。”
她不由得感叹道，“怪不得慕姐姐说成也萧何败萧何。”
“还不算太笨。”苏侯夫人低笑道，“慕大小姐是值得相交的，端看她对侯家丫头便知道了。”
“慕姐姐心善，对女儿是以诚相待的。”苏沁柔得意地说道。
“那可不见得对谁都是如此，也是要将心比心的。”苏侯夫人淡淡地说道，“你这性子啊，正好对了她的脾气，这也是福气啊。”
“娘，女儿也觉得是福气。”苏沁柔笑吟吟地说道。
“好了，你这几日也辛苦，便好好去歇息吧。”苏侯夫人摸着苏沁柔的脸颊，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说慕世子还未续弦？”
“是啊。”苏沁柔点头应道，“钟大小姐刚走了不久。”
“哎，钟家也是个不惜福的。”苏侯夫人多少是知晓一些这其中的缘由的，“柔儿觉得慕世子如何？”
“温润如玉，性子也好，对慕姐姐甚好。”苏沁柔对慕凌轩的印象是极好的，连带着她打趣他，他都只是温润一笑，不与她计较。
“三年之期过了，也应该续弦了。”苏侯夫人淡淡地启唇。
“不过如今慕世子倒是没有这个心思，听慕姐姐说，慕世子对钟家大小姐还是有心的，毕竟当初是他自己选中的，自是因为中意才娶的，原本慕家是没有打算跟钟家结姻亲的。”苏沁柔接着说道，“慕侯夫人极好，她偷偷说过，慕世子与慕姐姐的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
“倒是极好的。”苏侯夫人低声道，“可惜了，慕侯府有一个老夫人。”
“不过，慕姐姐反倒说，老夫人不打紧。”苏沁柔是多少知晓些慕侯府的事，故而如今看着苏侯夫人，并未想其他，只是笑着说道。
“是啊，有慕家丫头在，自是不会担心，当初，钟家大小姐嫁过去，慕侯府可是大手笔，何等的风光，我是瞧着那慕世子是极好的，也不知有多少世家小姐惦记着呢。”苏侯夫人低声说道。
“娘，您为何突然提起慕世子啊？”苏沁柔听着有些不对味儿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苏侯夫人笑吟吟地说道，“你去歇息吧。”
“恩。”苏沁柔点头，而后福身便踏出了厅堂。
苏侯夫人盯着苏沁柔的背影，思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慕梓烟回了慕侯府，慕凌轩正与齐氏说着慕梓烟今儿个早上破案一事，听得齐氏欢喜不已，见慕梓烟回来，连忙笑着招手，“过来让娘好好瞧瞧。”
“娘。”慕梓烟笑着上前，轻轻福身。
“恩，娘的烟儿果真是最好的。”齐氏心满意足地说道。
苏沁柔抬眸看向慕梓烟，“慕姐姐，我同你一起去。”
“好。”慕梓烟看向章仚与章跖，“章表哥，你们二人如今还是不要去。”
“我知道了。”章仚点头应道，知晓这个时候章跖前去，对侯依依无疑是一种刺激。
章跖也知晓如今不是时候，故而朝着慕梓烟恭敬地行礼，“救命之恩，章跖铭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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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笑话他了，这几日他都做好殉情的打算了。”章仚无奈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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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见慕梓烟入内，连忙上前，“慕大小姐，你去劝劝这丫头吧，你的话她还能听上几句。”
“恩。”慕梓烟点头应道，“侯夫人莫要担心，她只是心里头觉得内疚罢了，毕竟是一条人命。”
“哎。”侯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即便出了里间。
苏沁柔跟着慕梓烟，二人坐在床榻旁，慕梓烟看着她，“你可听我说几句？”
侯依依缓缓地转眸，看向慕梓烟，眼泪止不住地流着，“慕姐姐，我杀人了。”
“你可知他爱你有多深？”慕梓烟低声问道。
“不知。”侯依依摇头，“可是如今知道了。”
“我适才听章表哥说，倘若你此次过不了这一劫，章二公子可是做好了下去陪你的准备了。”慕梓烟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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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梓烟继续说道，“章跖都如此，那李公子呢？他自幼便疾病缠身，空有满腹文采，却无法像其他男子那般一展抱负，整日只能抱着药罐子度过余生，他倾心与你，可却无法给你幸福，你可仔细看过那些画？”
“慕姐姐，我懂得。”侯依依点头应道。
“不，你不懂。”慕梓烟看着她说道，“你看看这个。”
慕梓烟自怀中那本手札，递给她，“等你看罢之后你便明白了，他与其这般痛苦地活着，反倒不如死了的好，他能死在你的手里，是他这一世最幸福的事。”
慕梓烟抬眸看向苏沁柔，“我们走吧，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恩。”苏沁柔点头，便跟着慕梓烟一同离开。
二人自侯府出来，坐在马车内，苏沁柔看着她，“慕姐姐，那李公子还真是痴情。”
“若是这种痴情变得极端了呢？他万一失去了理智，要与依依妹妹同归于尽呢？”慕梓烟看着她问道。
“那……”苏沁柔语气一沉，“倒不如这样死了干脆。”
“你这丫头，如今反倒变了。”慕梓烟知晓苏沁柔之前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这种话来的。
“慕姐姐，我只想好好地活着。”苏沁柔看着慕梓烟，“不想成为任何人棋子，也不想任人宰割。”
慕梓烟低笑道，“你能够明白最好不过了，看看殷家，百年世家，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慕姐姐，您说殷家当真败了吗？”苏沁柔看着慕梓烟问道。
“也许。”慕梓烟低声道，“这里头有着我们不曾看透的东西，你还是不要好奇地去窥探，免得惹祸上身。”
“慕姐姐，我有时候觉得你过得很辛苦。”苏沁柔看着她，“似乎有很重的心事。”
“所以啊，我不想你们过得辛苦。”慕梓烟浅浅一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明白的。”苏沁柔点头，苏侯府相对来说，比起慕侯府的确平静许多。
慕梓烟舒展着手臂，“这几日你定然也没有歇好，如今可以好好歇息歇息。”
“是啊，慕姐姐，你呢？”苏沁柔见她眼底的乌青，关心地问道。
“我还要回去。”慕梓烟笑道，“我的草药还未采完。”
“啊？”苏沁柔见慕梓烟一脸的喜色，低笑道，“慕姐姐，你这是赶着去采药啊？”
“是啊。”慕梓烟看着她，“对了，我记得你家是不是有一旁支的小姐入了宫？”
“恩。”苏沁柔点头，“算来也是我的姑姑。”
“如今在宫中如何？”慕梓烟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着她问道。
“入宫多年了，未诞下子嗣，也未有族中人帮衬，在宫中过得似乎有些艰难。”苏沁柔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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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嫔？”慕梓烟回想着前世关于宜嫔的事。
苏侯府发生过一件大事，起先苏侯府是站在太子那边的，后来因为一件贪污舞弊案，而导致苏侯府不得不靠拢三皇子，而那件事情据说与宜嫔有关。
慕梓烟看着苏沁柔，“苏妹妹，你可知晓，这后宫之事向来与前朝相关联，须知成也萧何败萧何的道理？”
苏沁柔沉吟了片刻，不解地摇头，“不太明白。”
慕梓烟浅笑道，“你将这话告诉苏侯爷，他自会明白。”
“好。”苏沁柔点头应道，看着慕梓烟，只觉得她太过于高深莫测，但是，她更加地清楚，慕梓烟对她是真心的，这份友谊甚是难得，慕梓烟对她的维护，她亦是记在心上，故而，对于慕梓烟的话，她自是会听进去。
等苏沁柔回了苏侯府，关于侯依依杀人一案，京城内早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张宗查了三日都未果，却被慕梓烟用了三个时辰便结案了，这等办案手法与速度，亦是前所未有的，故而慕梓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越发地崇高起来，神断果然名不虚传。
苏侯爷自是关注着此事，见苏沁柔回来，他亦是笑吟吟地说道，“你这丫头今儿个可是长见识了？”
“恩。”苏沁柔看着苏侯爷，“爹爹，慕姐姐说李公子的死是一种解脱。”
苏侯爷又是一愣，回过味来，双眸一亮，连连感叹道，“慕侯府出了个奇才啊，如此蕙质兰心的丫头，当真是慕侯府的福气。”
苏沁柔还从未听过苏侯爷这般夸赞过一个人，她想起慕梓烟说过的话，低声道，“爹爹，慕姐姐有话让我转给您。”
“哦？”苏侯爷挑眉，看向苏沁柔问道，“何事？”
“慕姐姐说，这后宫向来与前朝脱不了干系，成也萧何败萧何。”苏沁柔将慕梓烟的话如实告诉了苏侯爷，“她问起女儿，是不是苏家有一个小姐入了后宫。”
“哎呀！”苏侯爷猛地惊醒，眉开眼笑地看着苏沁柔，“丫头啊，你日后可要多跟慕大小姐亲近。亲近，苏侯府日后的兴衰可便靠你了。”
“爹爹……”苏沁柔见苏侯爷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明显一愣。
苏侯夫人走了进来，见苏侯爷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又看向苏沁柔整张小脸都透着红，不解地望着苏侯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夫人啊，看来你当初让这丫头多跟慕家丫头亲近。亲近是对的，如今可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苏侯爷说罢便高兴地手舞足蹈，笑呵呵地出了厅堂。
苏侯夫人看向苏沁柔，“你说什么了？”
“女儿只是将慕姐姐的话告诉了爹爹。”苏沁柔也颇为不解，她的年岁自是想不到深处，故而便将慕梓烟转给苏侯爷的话又对苏侯夫人说了一遍，抬眸看向苏侯夫人，“娘，慕姐姐此言是何意？”
“傻丫头。”苏侯夫人低笑道，“慕家丫头果然了不得。”
“娘，究竟是何意？”苏沁柔心里头有些烦躁，不解地问道。
“你那姑姑虽然是旁支，却也是苏家的人，苏家多少年了才进了一个娘娘，不过旁支自是没有权势的，而苏侯府也不曾帮衬过，故而你姑姑在后宫过得自是拮据，这对苏家也是不利的。”苏侯夫人低声道，“你爹爹如今在忧愁如何保住苏侯府，这不，慕家丫头便指了明路。”
“女儿还是不明白。”苏沁柔皱着眉头，这姑姑在后宫过得不如意，跟苏侯府有何关系？
“看来你是应当好好跟慕大小姐学学了，她与你同岁，可是眼界却比你长远，也是托了你的福，与她亲近，否则，她也不会告诉你这些。”苏侯夫人接着说道，“蓝家本就没落了，可是为何如今却过得风生水起的？”
“那是因为云妃娘娘啊。”苏沁柔顺口说道，话音一落，顿时恍然大悟，“娘，女儿明白了。”
她不由得感叹道，“怪不得慕姐姐说成也萧何败萧何。”
“还不算太笨。”苏侯夫人低笑道，“慕大小姐是值得相交的，端看她对侯家丫头便知道了。”
“慕姐姐心善，对女儿是以诚相待的。”苏沁柔得意地说道。
“那可不见得对谁都是如此，也是要将心比心的。”苏侯夫人淡淡地说道，“你这性子啊，正好对了她的脾气，这也是福气啊。”
“娘，女儿也觉得是福气。”苏沁柔笑吟吟地说道。
“好了，你这几日也辛苦，便好好去歇息吧。”苏侯夫人摸着苏沁柔的脸颊，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听说慕世子还未续弦？”
“是啊。”苏沁柔点头应道，“钟大小姐刚走了不久。”
“哎，钟家也是个不惜福的。”苏侯夫人多少是知晓一些这其中的缘由的，“柔儿觉得慕世子如何？”
“温润如玉，性子也好，对慕姐姐甚好。”苏沁柔对慕凌轩的印象是极好的，连带着她打趣他，他都只是温润一笑，不与她计较。
“三年之期过了，也应该续弦了。”苏侯夫人淡淡地启唇。
“不过如今慕世子倒是没有这个心思，听慕姐姐说，慕世子对钟家大小姐还是有心的，毕竟当初是他自己选中的，自是因为中意才娶的，原本慕家是没有打算跟钟家结姻亲的。”苏沁柔接着说道，“慕侯夫人极好，她偷偷说过，慕世子与慕姐姐的婚事，由他们自己做主。”
“倒是极好的。”苏侯夫人低声道，“可惜了，慕侯府有一个老夫人。”
“不过，慕姐姐反倒说，老夫人不打紧。”苏沁柔是多少知晓些慕侯府的事，故而如今看着苏侯夫人，并未想其他，只是笑着说道。
“是啊，有慕家丫头在，自是不会担心，当初，钟家大小姐嫁过去，慕侯府可是大手笔，何等的风光，我是瞧着那慕世子是极好的，也不知有多少世家小姐惦记着呢。”苏侯夫人低声说道。
“娘，您为何突然提起慕世子啊？”苏沁柔听着有些不对味儿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苏侯夫人笑吟吟地说道，“你去歇息吧。”
“恩。”苏沁柔点头，而后福身便踏出了厅堂。
苏侯夫人盯着苏沁柔的背影，思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
慕梓烟回了慕侯府，慕凌轩正与齐氏说着慕梓烟今儿个早上破案一事，听得齐氏欢喜不已，见慕梓烟回来，连忙笑着招手，“过来让娘好好瞧瞧。”
“娘。”慕梓烟笑着上前，轻轻福身。
“恩，娘的烟儿果真是最好的。”齐氏心满意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