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到二百三十七章拖延战术
“小子！你认不认！”
审讯室里，小涛与另外一名小井察站在林义的对面，小涛的手里拎着个锤子和一本书，小井察的手里则拿着电棍。
二人已经严行拷打了半天，林义受的伤也不轻，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林义一直闭口不认，这让两人十分愤怒。
“我又没做过，凭什么要认！你们两个敢对我严行拷打，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林义冷冷地看了一眼小涛，恨恨地说道。
这次被人陷害，林义完全可以猜到，这肯定是李勇这家伙搞的鬼。上次李勇无缘无故的找人来闹事，他还没追究呢，这可倒好，居然还敢再来。这一次，林义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只要自己没事，李勇就得有事！
“我艹！小子，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还我倒霉，实话告诉你，你既然进来了，就永远也别想出去。现在老老实实的认罪，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要是不认的话，别怪我们哥俩跟你玩点狠的了！”小涛冷笑着说道。
“好啊，你们可以试试。”林义淡淡一笑。
“你吗个逼的！”小涛见林义还在嘴硬，心里更是恼火，当井察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有谁进来之后，还敢如此嚣张的。他在地上重重地吐了口痰，跟着看向旁边的小井察，说道：“用电棍电他的兄弟，看他招不招，要是还不招，直接废了他！”
“好！”那小井察用手里的电棍在林义面前比划了一下，跟着慢慢地朝林义的裤裆伸了过去。看那架势，真是想要下狠手。
林义虽然破了处子之身，可也就上次跟朱先淋那一夜，这要是被对方废了，那岂不是得断子绝孙？
为了自己的子孙根，林义赶紧说道：“等等……等等……”
“怎么？现在老实了？”小涛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老实了……老实了……那个……我认还不行么……”林义的脸上堆出一丝笑容，这个时候，自己只能认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虚以委蛇，拖延一会时间，估计现在陈芸已经打电话找马老爷子了，马称应该知道了才对，肯定会找人来救他。
“算你小子识相，那就说说，卖了多少摇头粉，又是靠什么方法对外出货的，还有，你的这些摇头粉是从哪进的货？”小涛冷冷地说道。
“那个……我也是第一次做，就是让店里的人在店里卖点，谁需要就给谁……从哪儿进的货，我也不清楚，都是下面的人负责的……”林义苦着脸说道。
“艹你吗的！你在糊弄老子啊！”小涛骂骂咧咧的说着，走到桌子上，将桌上的笔录拿了过来，扔在林义面前，跟着又道：“你手下的服务员都招了，说是你们干这行有两年了，卖出去的摇头粉有五千多颗，你们是在南云省进的货，给我看仔细了，少在我面前狡辩！”
“啊……”林义故作惊讶，然后仔细地去看面前的笔录，其实这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过了能有十分钟，小涛见林义还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吗个逼的！看完没有，这都快下班了，别耽误老子吃饭！上面的罪名，都是你的，按这上面的都招了，不然的话，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五千多颗摇头粉……这得……坐多少年啊……”林义故意小心翼翼地问道。
坐多少年牢，林义就是再傻也知道，绝对的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也坐不了几年，到时候花点钱就出来了，哥们这也是没办法，就是为了赶紧下班，所以，你还是配合一下，赶紧认了吧。”小涛还以为林义真好糊弄呢，为了能够让林义尽快认罪，所以也没实话告诉他。当然，如果他说是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的话，傻子才会认呢。
“原来没几年啊，你早说不就完事了，那我认了，你就按照上面的写吧。”林义故意笑着说道。
“行！那我去写笔录，写完之后，你在上面签个字。”小涛闻言一喜，嘴里故意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转身回到桌子旁边，拿起纸笔，开始写笔录。
林义面色不变，心里则是暗暗着急，一个劲地嘀咕，“马叔叔，你快点来啊……再晚一点，我可就完了……”
小涛写的很快，没一会功夫，就将口供写好了，跟着拿到林义面前，说道：“签字吧。”
“我手铐着呢，怎么签啊……”林义故意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吗个逼的！真他吗费劲，行了行了，我给你打开。”小涛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跟着掏出钥匙，将林义的手铐打开，然后把纸笔放到林义面前。“现在可以签了吧？”
“我得先看看啊，万一跟你说的不一样，那怎么办啊……”林义继续施展拖延战术，装模作样的拿起笔录，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你吗个逼的！给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见林义磨磨蹭蹭，小涛没好气地骂道。
“我这够快的了，大哥，你也别催啊……对了，有没有烟？给我来一支，烟瘾犯了，浑身难受。”林义苦着脸说道。
“你毛病怎么那么多！赶紧签，签完了给你！”小涛叫道。
“我是个老烟枪，没烟的话，浑身难受，看字都看不清，这都看不清了。要不然，你先给我一支烟，我抽完之后，马上就签，这还不行么……”林义苦着脸说道。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抽完之后，还跟我磨磨唧唧的，老子当场废了你！”小涛虽然着急，但林义都已经答应签字了，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他只好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林义，还亲自给林义点上。
林义满脸享受的吞云吐雾，心里暗暗琢磨，万一这支烟抽完，救星还没来，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到了那时候，自己要是不签，这两个小子恐怕真能用电棍废了自己，没办法了，实在不行的话，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就在这审讯室里动手，反正自己占着个理字，一切等马叔叔来了之后再说。
他心里虽然拿定了主意，但抽烟的速度却是很慢，在工安焗动手打人，即便自己有理，搞不好也得惹出麻烦。除非是真的迫不得已。当然了，烟抽的再慢，也有燃尽的时候，一支烟终于抽到底了。
“小子，烟抽完了，可以签名了吧？”小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签……”林义拿起了桌上的笔，缓缓地抬起来，此时此刻，自己要是还不签，那就只能动手了。
小涛眼见林义拿起钢笔，心下一喜，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林义拿起钢笔，犹豫了一下，跟着落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咔！
就在林义刚写完林字的一半时，审讯室的铁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一打开，林义和两名井察几乎是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从门外鱼贯走进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身穿西服，年纪大概有五十左右，不是别人，正是纪检监察焗焗长马称。
后面跟着的两位，走在左手边的那位身穿警服，肩膀上的杠杠很高，年龄差不多也有五十上下，这人林义也认识，恰好是上回自己大闹南武街道派出锁时，那个市工安焗焗长，张鼎城。
至于右手边那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林义并不认识，不过肩膀上的杠杠，看着也不低。
看到来人，林义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马称肯定是赶过来救自己的，自己有救了。
“张焗，关科。”
“张焗，关科。”
一见到来人，审讯室里的两个小井察连忙起身敬礼，嘴里恭敬的称呼。
原来，走在右手边的那个中年井察，是缉毒科的科掌关礼。
马称之所以这时候才来，全是因为过来之后必须有大找大，先找张鼎城，说明来意，才能在张鼎城的陪同下见林义，这是原则问题，就算他有心帮林义，也不能坏了规矩。
张鼎城听了马称的话之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手底下这帮人，真是不给自己省心，天天非要搞点事出来。
要知道，论级别，马称还要比他高半级，更别说马称还是广都市的四号人物，论实际权力，可要比他大多了，手握全市监察大权，张鼎城哪敢怠慢，虽说工安系统是垂直管理，不归地方正府管，也不管纪检监察焗管，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地面上，自然少不了打交道。
说句不好听的，马称随时都能给他扣上一顶监督不力的帽子。
张鼎城带着马称来到缉毒科所在楼层，找到第一负责人关礼，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就让关礼带着他们前往审讯室。
关礼对案情知道的并不详细，只是王国立在行动前向他汇报了一下，说是接到群众举报，有人贩卖摇头粉，要去抓人。关礼当然点头同意，让王国立自己去办，有了结果之后，再汇报给他就行。
可现在见到头儿和廉政处的头儿都来过问此事，关礼隐约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王国立这货八成捅了篓子，好在自己对此事并不了解，跟自己无关，怎么也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关礼赶紧带着张鼎城和马称来到审讯室，马称看到林义安然无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哪里知道，林义可没少挨打。
“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关礼是主管缉毒的，即便头儿来了，也得他先带头发问。
“关科，这小子贩卖摇头粉，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刚刚也承认了，就要签字了。”小涛赶紧说道。
“冤枉啊！冤枉啊！”这个时候，林义哪能还任由他们胡说八道，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小子！你什么意思！刚刚你自己已经承认，笔录都做好了，你还想抵赖？”见到林义喊冤，小涛立刻指着林义大声叫道，要不是有焗长在场，估计都能扇林义几巴掌。
“那是你们对我严行拷打！屈打成招！”马称都来了，林义还怕什么啊，有马称在背后撑腰，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他当即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们刚刚用电棍电我，还用锤子砸我！你们自己看，刑具还在他们手上呢！”
说完，林义指了指那个小井察手上的电棍，又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锤子和书。
“张焗，关科，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根本没严刑逼供，只是吓唬他一下！小子，你说我们打你了，你身上有伤吗？”小涛一听慌了，连忙解释了一下，跟着又厉声质问。
“废话！我拿电棍电你，再垫本书砸你，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刚刚他们还说要把我废了，我这才无奈认了！现在你们都看到了，要替我做主啊！”有马称撑腰，林义哪还会怕啊，大声叫道。
“张焗，关科……”
小涛哪能承认严刑逼供的事，刚想再解释，没等他把话说完，张鼎城就冷冷地说道：“好了！先不要争论这个问题，你们刚刚说人证物证俱在，证据呢？”
话音刚落，从门外又走进一个井察，正是王国立。刚刚有属下看到焗长进了关押林义的审讯室，所以赶紧向他汇报。王国立收到消息，就匆匆赶了过来，进来之后，少不得先和两人打个招呼。
张鼎城点头意思了一下，便指着小涛说道：“我刚刚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张焗，我们下午收到群众举报，说是有人在小暖ktv吸食摇头粉，我们就带人前去核实，结果人赃并获。并抓获贩卖摇头粉的两名服务员，从他们的身上还搜出很多摇头粉，据两名服务员供认，他们都是受了老板林义的指使，在ktv贩卖摇头粉，前前后后一共贩卖了五千多颗。这是他们的口供，以及林义刚刚的供述，请您过目。”小涛说完，便拿着笔录走到张鼎城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将笔录递给张鼎城。
张鼎城能当到市工安焗的头儿，那可不是白混的，这种案子，一听小涛的讲述，就觉得其中有不少问题，但他没多说什么，而是看了眼马称。
马称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跟着，张鼎城大致看了一下笔录，随后指了指马称，说道：“这位是纪检监察焗的马焗长，是专门过来监督此案的，刚刚焗里收到举报，说是林义被人陷害贩读，请焗里主持公道，替林义申冤。但是，从现下的情况来看，林义到底是不是冤枉了，还无法确定。”
说到这，他又看向关礼，说道：“为了公正起见，我决定将此案移交刑井队审理，小关，你这边没问题吧？”
审讯室里，小涛与另外一名小井察站在林义的对面，小涛的手里拎着个锤子和一本书，小井察的手里则拿着电棍。
二人已经严行拷打了半天，林义受的伤也不轻，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林义一直闭口不认，这让两人十分愤怒。
“我又没做过，凭什么要认！你们两个敢对我严行拷打，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林义冷冷地看了一眼小涛，恨恨地说道。
这次被人陷害，林义完全可以猜到，这肯定是李勇这家伙搞的鬼。上次李勇无缘无故的找人来闹事，他还没追究呢，这可倒好，居然还敢再来。这一次，林义知道，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只要自己没事，李勇就得有事！
“我艹！小子，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还我倒霉，实话告诉你，你既然进来了，就永远也别想出去。现在老老实实的认罪，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要是不认的话，别怪我们哥俩跟你玩点狠的了！”小涛冷笑着说道。
“好啊，你们可以试试。”林义淡淡一笑。
“你吗个逼的！”小涛见林义还在嘴硬，心里更是恼火，当井察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有谁进来之后，还敢如此嚣张的。他在地上重重地吐了口痰，跟着看向旁边的小井察，说道：“用电棍电他的兄弟，看他招不招，要是还不招，直接废了他！”
“好！”那小井察用手里的电棍在林义面前比划了一下，跟着慢慢地朝林义的裤裆伸了过去。看那架势，真是想要下狠手。
林义虽然破了处子之身，可也就上次跟朱先淋那一夜，这要是被对方废了，那岂不是得断子绝孙？
为了自己的子孙根，林义赶紧说道：“等等……等等……”
“怎么？现在老实了？”小涛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老实了……老实了……那个……我认还不行么……”林义的脸上堆出一丝笑容，这个时候，自己只能认了，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先虚以委蛇，拖延一会时间，估计现在陈芸已经打电话找马老爷子了，马称应该知道了才对，肯定会找人来救他。
“算你小子识相，那就说说，卖了多少摇头粉，又是靠什么方法对外出货的，还有，你的这些摇头粉是从哪进的货？”小涛冷冷地说道。
“那个……我也是第一次做，就是让店里的人在店里卖点，谁需要就给谁……从哪儿进的货，我也不清楚，都是下面的人负责的……”林义苦着脸说道。
“艹你吗的！你在糊弄老子啊！”小涛骂骂咧咧的说着，走到桌子上，将桌上的笔录拿了过来，扔在林义面前，跟着又道：“你手下的服务员都招了，说是你们干这行有两年了，卖出去的摇头粉有五千多颗，你们是在南云省进的货，给我看仔细了，少在我面前狡辩！”
“啊……”林义故作惊讶，然后仔细地去看面前的笔录，其实这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过了能有十分钟，小涛见林义还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骂道：“你吗个逼的！看完没有，这都快下班了，别耽误老子吃饭！上面的罪名，都是你的，按这上面的都招了，不然的话，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五千多颗摇头粉……这得……坐多少年啊……”林义故意小心翼翼地问道。
坐多少年牢，林义就是再傻也知道，绝对的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
“也坐不了几年，到时候花点钱就出来了，哥们这也是没办法，就是为了赶紧下班，所以，你还是配合一下，赶紧认了吧。”小涛还以为林义真好糊弄呢，为了能够让林义尽快认罪，所以也没实话告诉他。当然，如果他说是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的话，傻子才会认呢。
“原来没几年啊，你早说不就完事了，那我认了，你就按照上面的写吧。”林义故意笑着说道。
“行！那我去写笔录，写完之后，你在上面签个字。”小涛闻言一喜，嘴里故意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转身回到桌子旁边，拿起纸笔，开始写笔录。
林义面色不变，心里则是暗暗着急，一个劲地嘀咕，“马叔叔，你快点来啊……再晚一点，我可就完了……”
小涛写的很快，没一会功夫，就将口供写好了，跟着拿到林义面前，说道：“签字吧。”
“我手铐着呢，怎么签啊……”林义故意可怜巴巴地说道。
“你吗个逼的！真他吗费劲，行了行了，我给你打开。”小涛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跟着掏出钥匙，将林义的手铐打开，然后把纸笔放到林义面前。“现在可以签了吧？”
“我得先看看啊，万一跟你说的不一样，那怎么办啊……”林义继续施展拖延战术，装模作样的拿起笔录，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你吗个逼的！给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见林义磨磨蹭蹭，小涛没好气地骂道。
“我这够快的了，大哥，你也别催啊……对了，有没有烟？给我来一支，烟瘾犯了，浑身难受。”林义苦着脸说道。
“你毛病怎么那么多！赶紧签，签完了给你！”小涛叫道。
“我是个老烟枪，没烟的话，浑身难受，看字都看不清，这都看不清了。要不然，你先给我一支烟，我抽完之后，马上就签，这还不行么……”林义苦着脸说道。
“小子，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抽完之后，还跟我磨磨唧唧的，老子当场废了你！”小涛虽然着急，但林义都已经答应签字了，为了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他只好从兜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林义，还亲自给林义点上。
林义满脸享受的吞云吐雾，心里暗暗琢磨，万一这支烟抽完，救星还没来，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到了那时候，自己要是不签，这两个小子恐怕真能用电棍废了自己，没办法了，实在不行的话，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大不了就在这审讯室里动手，反正自己占着个理字，一切等马叔叔来了之后再说。
他心里虽然拿定了主意，但抽烟的速度却是很慢，在工安焗动手打人，即便自己有理，搞不好也得惹出麻烦。除非是真的迫不得已。当然了，烟抽的再慢，也有燃尽的时候，一支烟终于抽到底了。
“小子，烟抽完了，可以签名了吧？”小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我签……”林义拿起了桌上的笔，缓缓地抬起来，此时此刻，自己要是还不签，那就只能动手了。
小涛眼见林义拿起钢笔，心下一喜，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林义拿起钢笔，犹豫了一下，跟着落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咔！
就在林义刚写完林字的一半时，审讯室的铁门突然被打开了。
门一打开，林义和两名井察几乎是同时朝门口看去，只见从门外鱼贯走进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身穿西服，年纪大概有五十左右，不是别人，正是纪检监察焗焗长马称。
后面跟着的两位，走在左手边的那位身穿警服，肩膀上的杠杠很高，年龄差不多也有五十上下，这人林义也认识，恰好是上回自己大闹南武街道派出锁时，那个市工安焗焗长，张鼎城。
至于右手边那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林义并不认识，不过肩膀上的杠杠，看着也不低。
看到来人，林义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知道，马称肯定是赶过来救自己的，自己有救了。
“张焗，关科。”
“张焗，关科。”
一见到来人，审讯室里的两个小井察连忙起身敬礼，嘴里恭敬的称呼。
原来，走在右手边的那个中年井察，是缉毒科的科掌关礼。
马称之所以这时候才来，全是因为过来之后必须有大找大，先找张鼎城，说明来意，才能在张鼎城的陪同下见林义，这是原则问题，就算他有心帮林义，也不能坏了规矩。
张鼎城听了马称的话之后，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手底下这帮人，真是不给自己省心，天天非要搞点事出来。
要知道，论级别，马称还要比他高半级，更别说马称还是广都市的四号人物，论实际权力，可要比他大多了，手握全市监察大权，张鼎城哪敢怠慢，虽说工安系统是垂直管理，不归地方正府管，也不管纪检监察焗管，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地面上，自然少不了打交道。
说句不好听的，马称随时都能给他扣上一顶监督不力的帽子。
张鼎城带着马称来到缉毒科所在楼层，找到第一负责人关礼，把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就让关礼带着他们前往审讯室。
关礼对案情知道的并不详细，只是王国立在行动前向他汇报了一下，说是接到群众举报，有人贩卖摇头粉，要去抓人。关礼当然点头同意，让王国立自己去办，有了结果之后，再汇报给他就行。
可现在见到头儿和廉政处的头儿都来过问此事，关礼隐约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王国立这货八成捅了篓子，好在自己对此事并不了解，跟自己无关，怎么也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关礼赶紧带着张鼎城和马称来到审讯室，马称看到林义安然无恙，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哪里知道，林义可没少挨打。
“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情况？”关礼是主管缉毒的，即便头儿来了，也得他先带头发问。
“关科，这小子贩卖摇头粉，现在人证物证俱在，刚刚也承认了，就要签字了。”小涛赶紧说道。
“冤枉啊！冤枉啊！”这个时候，林义哪能还任由他们胡说八道，连忙大声喊了起来。
“小子！你什么意思！刚刚你自己已经承认，笔录都做好了，你还想抵赖？”见到林义喊冤，小涛立刻指着林义大声叫道，要不是有焗长在场，估计都能扇林义几巴掌。
“那是你们对我严行拷打！屈打成招！”马称都来了，林义还怕什么啊，有马称在背后撑腰，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到了。他当即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他们刚刚用电棍电我，还用锤子砸我！你们自己看，刑具还在他们手上呢！”
说完，林义指了指那个小井察手上的电棍，又指着放在桌子上的锤子和书。
“张焗，关科，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们根本没严刑逼供，只是吓唬他一下！小子，你说我们打你了，你身上有伤吗？”小涛一听慌了，连忙解释了一下，跟着又厉声质问。
“废话！我拿电棍电你，再垫本书砸你，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刚刚他们还说要把我废了，我这才无奈认了！现在你们都看到了，要替我做主啊！”有马称撑腰，林义哪还会怕啊，大声叫道。
“张焗，关科……”
小涛哪能承认严刑逼供的事，刚想再解释，没等他把话说完，张鼎城就冷冷地说道：“好了！先不要争论这个问题，你们刚刚说人证物证俱在，证据呢？”
话音刚落，从门外又走进一个井察，正是王国立。刚刚有属下看到焗长进了关押林义的审讯室，所以赶紧向他汇报。王国立收到消息，就匆匆赶了过来，进来之后，少不得先和两人打个招呼。
张鼎城点头意思了一下，便指着小涛说道：“我刚刚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张焗，我们下午收到群众举报，说是有人在小暖ktv吸食摇头粉，我们就带人前去核实，结果人赃并获。并抓获贩卖摇头粉的两名服务员，从他们的身上还搜出很多摇头粉，据两名服务员供认，他们都是受了老板林义的指使，在ktv贩卖摇头粉，前前后后一共贩卖了五千多颗。这是他们的口供，以及林义刚刚的供述，请您过目。”小涛说完，便拿着笔录走到张鼎城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将笔录递给张鼎城。
张鼎城能当到市工安焗的头儿，那可不是白混的，这种案子，一听小涛的讲述，就觉得其中有不少问题，但他没多说什么，而是看了眼马称。
马称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跟着，张鼎城大致看了一下笔录，随后指了指马称，说道：“这位是纪检监察焗的马焗长，是专门过来监督此案的，刚刚焗里收到举报，说是林义被人陷害贩读，请焗里主持公道，替林义申冤。但是，从现下的情况来看，林义到底是不是冤枉了，还无法确定。”
说到这，他又看向关礼，说道：“为了公正起见，我决定将此案移交刑井队审理，小关，你这边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