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轮到孙平上场的时候，孙平挑了李斯特炫技钢琴曲中一首中等难度的曲目。原本孙平开始弹的时候，很多评委都皱起了眉头。因为今天倒在炫技曲目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评委都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应该再受折磨了。可是孙平的弹奏实在是太熟练了，而且不仅技巧过关，重要的是感情能融入其中。
孙平的演奏像一股清风吹走了评委们脑子里的烦躁情绪，几个评委开始认真打量起孙平来了。他们看了下孙平的资料，职业是“语文老师”？毕业学校是“江南师范大学”？什么时候师范大学也培养出如此天才的钢琴演奏家呢？而且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要去当语文老师？他去当音乐老师都能让人理解啊！这样优秀有天赋的年轻人居然成了语文老师，这个国家的钢琴协会应该去死一死！他的手只能去接触琴键，怎么能触碰粉笔那么危险的东西呢？难道他们不担心粉笔里的石灰成分会腐蚀手指那微妙的触觉么？无疑，孙平的演奏征服了评委们，三位评委都一致通过让孙平参加复赛。
孙平谢幕之后，就去一楼等金玮佳。和正赛组比较起来，青少年及儿童组别赛事的参与者更多。毕竟这种赛事一般没啥门槛，故而当地及邻近的爱好者们都想来试试运气。孙平来到青年组，金玮佳的比赛还要好几个人才能开始。
和那些紧张兮兮的选手比起来，金玮佳显然要轻松许多。孙平听了下这些人的演奏，差金玮佳太多了，看来自己让金玮佳参与青年组的赛事还是太保守了。其实按年龄算的话，金玮佳应该参加的是少年组。不过和正赛组及青年组比起来，少年组和儿童组基本是不受媒体关注的。毕竟青年组好歹算是明日之星，所以媒体还是愿意拿出一定的篇幅来报道。所以孙平将金玮佳放到青年组，其实也是希望能被媒体报道的。毕竟校长有所求，自己还是得妥协。
等了大概半小时，终于是金玮佳上台演奏了。孙平看了下金玮佳的衣服，略微皱了下眉头。钢琴赛一般都要求男生穿正装演奏，因此三件套西服是免不了的。但是西服这玩意毕竟是舶来品，大部分的东方男性都很难穿得好看。尤其是一些还没发育成熟的男孩子，穿西服就显得更加滑稽了。
虽然金妈妈帮金玮佳挑了最好的西服，但是版型和款式实在不适合金玮佳，原本应该贴身修型的西服在金玮佳身上有些松松垮垮。因此金玮佳登台的时候，有个评委微微地皱了下眉毛。没办法，很多人还是将钢琴演奏视为一种极其高雅的艺术活动，因此对于这种不修边幅的演奏家，很多人其实是排斥的。不过好在金玮佳的演奏技巧实在是超出平均水平很多，因此评委们还是让他顺利晋级复赛了。
但是金玮佳一下台，孙平就带着他去换西装了。金玮佳的西装采用的美式风格，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西服风格。由于美国人的随性风格，因此原本应该是正装风的西装在美国渐渐成了很休闲的一种服饰。这种西装很难让人产生一种高雅或挺拔的感觉，相反你一穿美式西服就会立刻让人觉得这人是一个类似会计师之类的无聊之人。
真正的西服是属于欧洲的，不过欧洲的西服也分为英式和意式。英式西服讲究修身，因为英式西服其实结合了军装的风格，所以英式西装的用色保守，但是给人一种詹姆士邦德的感觉。意式西服讲究贴身，对身材的要求非常高，再加上意大利人的热情，所以意式西服的颜色那是丰富多彩的。孙平自己都有一件糖果粉红色的西服，骚包得不得了。
孙平当然不希望金玮佳走这种花花公子的路线，故而还是选择英式西服的风格。毕竟意式西服需要身材去撑衣服，而金玮佳这种还在青春期的大孩子穿意式西服感觉就像偷穿爸爸衣服一样可笑，反倒是英式西服这种修身款比较好。
不过好的英式西服都在萨维街，人家极少开什么连锁店的。不过好在英式风格的西服店还是有的，孙平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提供修改的西服店。找到一件适合金玮佳的三件套之后，孙平就要求店员加班进行修改，以便更适合金玮佳。幸亏直接晋级复赛的选手是有一天休息的，因而孙平倒是不担心衣服出不来。
复赛和初赛的规则不一样，首先是评委增加到了七人；其次不再是投票制，而是七人打分，最后按总分排名晋级；最后选手演奏的曲目也有变化，选手需要演奏两轮，第一轮是规定曲目，每个选手将从组委会选择的曲目中抽取自己需要演奏的规定曲目，第二轮则是自由演奏，由选手自行选择曲目演奏。和初赛那种简单粗暴比较起来，复赛就立刻正规起来了。
不过也是，初赛每组都有千余人参赛，但是复赛愣是将名额控制在几十人以内。至于有没有遗珠之憾，那是肯定有的。孙平不会傻到去质问比赛是不是公平，毕竟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复赛选择了青年组作为开场，然后是少年组和儿童组，最后才是正赛组。这样避免媒体报道完就跑，也让观众们不至于对少年组和儿童组不闻不问。
金玮佳的西服果然合身，而且西服的那种挺身风格也体现出来了。原本有些羸弱的金玮佳被西服一修饰，倒是有点艺术家的风格了。在金玮佳上台之前，大概也有十几个人演奏了，孙平听了下，金玮佳果然还是具有压倒性优势的。
果然在规定曲目弹奏完之后，评委老师都非常满意地露出微笑来了。在正赛组里，评委老师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在其他组别里，评委们都乐于微笑鼓励年轻人在钢琴的世界里继续走下去。看到那么多评委老师的微笑，孙平就知道金玮佳只要不在自选曲目里抽风，就觉得是高分晋级的。而事实上也是如此，金玮佳以复赛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至于孙平，孙平保留了自己的实力，以复赛第三名的成绩晋级。决赛只有十个名额，正赛组倒是不担心了，因为进入决赛就一定能进入柴可夫斯基钢琴赛，所谓的决赛就基本是大家的表演赛了。但是对于其他组别来说，只有前五名才能晋级，所以还有一番龙争虎斗。不过复赛第一名的金玮佳自然不会在决赛掉链子，依旧是第一名拿到了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入场券。
孙平对自己和金玮佳能拿到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入场券一点都不怀疑，但是糜文柏校长却是非常高兴地将比赛成绩和赛事照片发回了四中的宣传部，四中现在太需要这样的正面新闻了。
第209章：再遇故人
作为全球四大钢琴赛之一的柴可夫斯基钢琴赛虽然有点冷门，但她依旧有自己的矜持和荣誉。按照赛事的流程，正式比赛前一天，组委会将在克里姆林宫召开欢迎晚宴。届时，所有参赛选手极其教练或家人，连同受邀请的媒体都会出席这次晚宴。
在沙皇时代，克里姆林宫作为皇宫而被装潢得富丽堂皇，虽然西欧媒体因此酸溜溜地说这太浮华了，但是这样奢靡的宫殿却正好体现了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特点——不差钱。是的，柴可夫斯基钢琴赛在四大赛里有两个第一，冷门指数第一，但同时冠军奖金第一。要知道四大赛中的肖邦杯和巴赫杯都不设奖金的，而斯坦威杯也只是奖励自家的产品而已，就只有柴可夫斯基钢琴赛为冠军设立了25万美元的奖金。
孙平和金玮佳都获得官方发出的邀请函，而糜文柏和金妈妈也可以随同一起前往。别看莫斯科钢琴赛参赛人数多得吓人，实际上到了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参赛人数就非常有限了。正赛组总共50名参赛选手，青年组则是45名，少年组有38名，而儿童组则只有21人。
不过能进入这最后名单的选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要么是各大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要么就是各大艺术唱片公司的力捧新人。
没错，水蓝星位面有专门的艺术唱片公司。它们只发行交响乐、民乐或器乐专辑，基本不涉足流行乐、摇滚乐等畅销音乐领域。虽然他们的发行量不大，但是不菲的售价还是让它们的利润是足够的。孙平第一次听说艺术唱片公司的时候，还有点吃惊。
要知道在地球位面的唱片公司，别说专门出严肃音乐的艺术唱片公司，就说索尼、华纳和环球这三大音乐集团都已经越来越入不敷出了。要不是三大音乐集团名下的版权代理公司给力，这三大音乐集团恐怕也要宣布倒闭了。不过音乐市场在衰退是不争的事实，孙平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国际上有五大唱片，索尼、博德曼、华纳、环球和emi百代；此外还有宝丽金这样的元老级唱片公司。亚洲市场也有爱贝克斯、波丽佳音、滚石、上华、丰华、华星、麦田、正大等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那时候，二线歌手都能卖个百万销量。
结果进入新世纪之后，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就只剩下国际上的三大和华语音乐圈的滚石和麦田。至于唱片销量，除了双j还能在新世纪前后卖个百万销量，现在的蔡依林能卖到10万张都谢天谢地了。最后搞得周杰伦自己都在演唱会上吐槽，让歌迷不用买自己的专辑了。
相较于地球位面的落寞，水蓝星的唱片市场那可是风风火火。根据国际音乐著作权协会的规定，在s级音乐市场（例如：震旦、美国和日本），50万张为金唱片；100万张为白金唱片；1000万张为钻石唱片。目前三大s级市场每年至少各有一张到两张钻石销量的单曲或专辑出现，白金级至少有十张以上，金唱片那就更多。
由于俄国距离震旦并不远，所以前来参赛的震旦选手占了三分之一的名额去了。于是，一群震旦国的选手就抱团到了一边，孙平和金玮佳自然也是随大流。而在这群人当中，孙平碰到了燕京音乐高中的那群人。
而看到孙平和金玮佳也出现在欢迎晚宴上，那个带队老师的惊讶程度更高。虽然他知道这两人是通过外围赛而入围的，但是这也证明了他们的水准。带队老师忍不住上前和孙平攀谈，当他知道孙平是正赛组选手，金玮佳是青年组选手的时候，他越发惊讶了。要知道他手下那帮子学生都只少年组或儿童组选手，自然是没法和孙平以及金玮佳相比较了。面对强者，这个带队老师还是选择了尊敬，带着他的学生前来打招呼。孙平当然不会为难自己人，也很客气地和他们聊了会天。
孙平仗着自己的语言优势，在宴会厅穿梭了好一阵子，终于将正赛组和青年组的对手摸了个透。评委们普遍不看好今年的比赛，认为这届比赛属于“小年”，天才们似乎都没有出现，稍微几个出彩的又匠气太浓。
孙平对于这样的评论只有苦笑，其实有关匠气和才华的争论恐怕横贯了整个人类历史。俗语有云“熟能生巧”，这个熟指的就是熟悉，其实就是匠气。匠气是属于匠人的，匠人对于自己的工作是绝对熟悉的。但是如何从匠气中找到自己的才华，实现熟能生巧，这就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何况才华这档子事儿，每个年代都有不同的定义。欧洲画家梵高，活着的时候被人当做疯子，死了很多年之后才被认为是艺术家。再说说地球位面的中国诗人陶渊明，他的才华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不被承认的，到了唐朝之后，他才忽然一下子成了才华四溢的大诗人。
再说了，领先时代半步叫天才，超过一步那就是疯子了。如果你真要玩各种后现代主义或超现代主义的话，依靠系统的孙平完全可以碾压整个水蓝星。但是如果孙平敢将这些黑科技拿出来的话，估计第一时间就是被各大神秘机构列为绑架名单第一人了。
不过就在孙平闲逛的时候，一个英国人找到了孙平。“孙先生，您好，鄙人是英国经典留声机集团的副总裁——刘易斯。鄙人有幸在莫斯科钢琴赛上聆听了阁下与阁下弟子的精彩演奏，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否有合作机会呢？”
经典留声机集团是英国乃至全球赫赫有名的艺术唱片公司，因为它背靠全球第二大通讯集团——欧洲电信公司，所以人家是完全不差钱的主儿。因此经典留声机集团垄断整个欧洲的严肃音乐界，并且仗着地缘优势拿下了亚洲乃至大洋洲七成左右的严肃音乐产业，将它的死对头——美国艺术唱片公司逼得破产重组了一次。
“刘易斯先生，首先感谢你对我和我弟子的欣赏，但是您应该知道，我自己也有唱片公司的。”
既然对方能这么快发现自己，并且将自己和金玮佳的关系调查清楚，那么对方不见得不知道自己是飓风唱片的老板。飓风唱片虽然在亚洲音乐圈属于后辈，但是依靠这些年推出来的成功偶像团体，飓风唱片已经在国际音乐圈有了自己的地位。根据国际音乐著作权协会这个季度的产业报告显示，飓风唱片大概占据了全球商业音乐市场一成的份额，成功跻身全球五大商业唱片公司。面对这样的公司，孙平不相信对方没有去了解一下。
“当然，我们当然知道孙先生在商业唱片领域的成功。但是艺术唱片市场是艺术唱片市场，极少有跨界成功的例子哦。”刘易斯微笑着回应。
孙平虽然不满刘易斯的态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艺术唱片领域的确不是自己适合涉足的。因为整个严肃音乐圈的艺人资源非常稀缺，基本已经被两大唱片公司垄断了。而且艺术唱片的制作成本极高，没有专门的发行渠道，那就是亏本的节奏。
简单来说，艺术唱片动不动需要动用一支交响乐团，你普通的唱片公司能找到这么大的录音棚么？而且艺术唱片都是和最新的声音技术合作的，流行音乐还在为立体声而兴奋的时候，人家艺术唱片早就在玩杜比5.1声道了。当流行音乐升级到杜比2.1的时候，人家艺术唱片早就和杜比实验室一起测试杜比全景声了。
当然，这也和人家艺术唱片爱好者有钱有关。要知道一套杜比全景声的设备可不是一般卖偶像唱片的粉丝能消费得起的，所以艺术唱片公司的作品售价都是贵得惊人。人家的标配是一张支持杜比全景声的cd，这是让爱好者炫耀自己设备的；然后再一张制作精美有质感的黑胶唱片，这是让爱好者炫耀自己品味的；最后还要赠送一张现场录制的实况dvd或bd，这是让爱好者在自己家人面前体现优越感的。人家不仅一套商品有那么多碟，外包装也是各种各样的。喜欢炫耀设备的，人家提供金属感和科技感十足的包装；喜欢炫耀品味的，人家木制包装盒和皮革包装满足你。
孙平自认为自家的飓风唱片玩不出这么多花样，所以也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看到孙平认可了自己，刘易斯颇为得意地说道，“孙先生，我们打算以200万美元和150万美元分别签下您的三张钢琴专辑和您弟子的五张钢琴专辑。当然，按照咱们唱片界的规矩，如果销量突破白金，我们会提供销售额5%作为额外奖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签约？”
孙平自己也是唱片界的高层，自然知道150万美元签五张专辑的确算是新人中的高价了。可是孙平对金玮佳的期待可没有那么低。他可是打算等金玮佳在柴可夫斯基钢琴赛青年组锻炼一二之后，然后直接前往美国巴赫钢琴赛参加正赛的。如果金玮佳能在巴赫钢琴赛拿得冠军的话，那么150万的身价就简直是笑话了。要知道巴赫钢琴赛的冠军哪个不是500万美元以上的签约费用？
想到这，孙平微笑着说：“我们不如等比赛之后再谈这件事吧？金玮佳还是个孩子，现在和他聊签约的事情，会打扰到他的排练。”
刘易斯自然听出来这是孙平对自己的婉拒，不过他也没有特别的反感。说实话，他找孙平来谈话也属于漫天撒网的做法。每年钢琴界都会出几个疑似天才的新人，可最后真正成为天才的又有几个呢？而从天才又转型成大家的就更少了。
和孙平寒暄了几句之后，刘易斯就借口离开了。孙平也没有揭穿刘易斯的意图，谈生意嘛，谈得来就继续谈，谈不来就各走各的路，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的。
第210章：惊艳全场
和莫斯科钢琴赛的赛制一样，柴可夫斯基钢琴赛也是采用评委评分制。只不过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评委团多达15人，而且每个人都是钢琴界叫得上名号的响当当的大人物。他们不是音乐学院的资深教授，就是著名乐团的首席钢琴演奏。而参与报道的媒体虽然只有俄国本国媒体，但是俄国的两大电视台俄国国家电视台和俄国卫星电视台都到了，莫斯科本地的莫斯科电视台也有一个直播位置。
整个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赛事场地就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叶卡捷琳娜大剧院，这是叶卡捷琳娜女沙皇的私人剧院。由于这位女沙皇喜爱钻石，故而这个剧院也有钻石大剧院的美誉。整个剧院动用了大量的黄金、珠宝和钻石进行装饰，尤其是舞台正上方的三支吊灯，上面缀满了各色钻石，是俄国的国宝级藏品。
至于用于演奏的那架钢琴则是俄国末代沙皇赠送给自己大女儿的成年礼物，整架钢琴除了用料讲究之外，还点缀了末代大公主最爱的珍珠、琥珀和玳瑁。根据一些收藏杂志的估价，这家钢琴的售价在千万美元左右，而且还年年看涨。因此说，要在这架钢琴上弹奏还真需要一颗大心脏。
比赛依旧是从青年组开始，金玮佳的上场排名不前不后，算是个比较安全的位置。而孙平的位置则有点尴尬，因为他居然抽到了第二位。无论比赛也好，选秀也罢，所有人都知道越靠前的位置越危险。因为评委为了体现自己的客观和权威，同时也担心后面有更厉害的选手，因此排名在前的选手往往都是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由于上场顺序是由选手自行抽签决定，所以孙平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和莫斯科钢琴赛比较起来，柴可夫斯基钢琴赛青年组的水准明显高了许多。不过好在金玮佳也察觉了，所以在比赛中完全没有留手。在规定曲目里，金玮佳选择了柴可夫斯基的钢琴套曲。既然是柴可夫斯基钢琴赛，自然要选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来讨好评委咯。
金玮佳的举措也的确得到了评委们的赞同，尤其是金玮佳将柴可夫斯基钢琴曲中那浓浓的俄国风味再现出来的时候，评委们都有些动容了。能弹到这个水准的钢琴演奏家其实不算少，但是对比下金玮佳的年纪，那就是凤毛麟角了。至少俄国自己都找不出这样的天才，尤其是金玮佳还未满17岁，如果能进专业的钢琴学校再培训几年，那简直是奔着钢琴大师的头衔而去啊。
经过第一轮的规定曲目赛事之后，金玮佳已经稳稳占据了第一的位置。而在自选曲目里，金玮佳继续选择了李斯特的炫技钢琴曲。如果是成年人选的话，估计评委们会认为他只是单纯想炫技，但是对于少年人来选的话，评委们只会觉得是少年人的不服气和朝气。所以当金玮佳的曲目被主持人说出来的时候，几个教授级的评委都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炫技虽然背离了钢琴演奏的主旨，但是年轻人嘛，不年轻气盛还叫年轻人么？而且重要的是，金玮佳的炫技也非常到位。果不其然，自选曲目里，金玮佳的得分依旧是第一名。其实已经不用计算，金玮佳已经顺利拿下了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青年组冠军。
此时的糜文柏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他不是记者，但是他也通知后方宣传科的同事马上去海外网站将金玮佳夺冠的新闻给翻译下来。然后自然是四中的官网要重点推荐，其次就是通发全国各大媒体了。若是平常的新闻，媒体们多多少少是要点公关费用的。但是对于这种为国争光的新闻，媒体们当然就不会计较什么公关费用了，都是拿出了最好的资源进行推荐。
糜文柏颇为满意地坐下来准备欣赏接下来的比赛了，这几天的赛事也让糜文柏对钢琴界有了点了解。金玮佳能在青年组夺冠算是运气与实力的结合，但是正赛组就没那么容易了。糜文柏也不指望孙平拿奖，只希望孙平能拿个不错的名次就好。再说了，就算孙平的名次也不怎么样，能进入决赛就已经是胜利了。毕竟，孙平只是个语文老师啊。
青年组之后的比赛就是少年组和儿童组，虽然精彩程度不及刚刚的青年组，但是看着萌萌的少年儿童们在大大的钢琴前演奏也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相较于青年组的受关注程度，记者们在少年组和儿童组都没什么热情，只是在颁奖的时候才拍了几张照片应应景。而等儿童组也结束了之后，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正赛组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由于孙平抽签抽到第二位，所以按照规定，在规定曲目这一轮里，他是第二名上场；但是到了自选曲目这一轮，他又是倒数第二名上场。现在第一位选手已经登场，孙平自然是在后台那候场。不得不说这个钻石大剧场是女沙皇的私人剧场，即便是休息室都是富丽堂皇。金闪闪的装饰让孙平都有点睁不开眼，每一件家具都是古董级的藏品，挂在墙上的油画也是价值连城。果然俄国人的思维最简单，用钱砸，砸得你们这些艺术家都目瞪口呆。
休息室里也有一架古董钢琴，据说也是价值百万。这架钢琴自然是让候场的人试弹的，孙平也上去弹了一会。象牙做成的琴键已经有些泛黄，但是音准和共鸣都没有任何问题。孙平弹了一支非常简单的曲目，算是给自己的手指热身。而就在孙平弹完没多久，工作人员就通知孙平准备上场。
孙平在决赛的时候没有在隐藏自己的能力，对于抽到一张宗师级钢琴技能卡的人来说，这种钢琴比赛简直是在玩过家家酒一般。大师是将作曲家的情感表现到极致，而宗师则是能发现作曲家另外的情感并用返璞归真的手法表现出来。因此普通观众听孙平的演奏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评委们却都露出慎重的表情。
没有华丽的技巧，也没有夸张的动作，每一次按键仿佛都是闲庭信步一般。可偏偏是这种淡泊之中，一种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感觉在大家的心头涌了出来。艺术是没有标准可以衡量的，每个人的最好都是不同的，可今天大家都觉得孙平的演奏是最好的。
当孙平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现场居然静场了三分钟，随后掌声仿佛爆炸一般出现了。没有评委还会计较什么，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资格去评论孙平的技术，于是大家都给出了满分的成绩。或许是也因为孙平这种高山仰止的人出现得太早，弄得接下来的表演都有些失常。而到了自选曲目，孙平再度的精彩表演让大家再度臣服于他手指之下。
作为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又一届冠军，孙平自然被各大媒体团团围住。让海外媒体惊叹的是，孙平的语言天赋和他的钢琴天赋一样惊人。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无论是英语还是俄语，孙平都不用经过编辑的翻译。而且重要的是，孙平还熟稔语言背后的文化和历史，随口而来的俚语或典故让记者都有种在采访自家人的错觉。
应付完记者之后，国内的团队也纷纷过来祝贺。毕竟大家都是一国人，前来参赛的震旦国选手都有与有荣焉的感觉。而晚上的庆功晚宴上，孙平无疑就是最耀眼的人。在晚宴主持人的邀请下，孙平再度登台献曲一首。然后孙平就感觉自己就在不断地喝酒当中，俄国人的酒量果然不是吹的。大家从红酒喝到威士忌，最后干脆拿出了伏特加。好在孙平的体质被系统调理得非常好，否则这么多酒精下去也非中毒不可。回到酒店休整了一天之后，孙平一行人就返回了国内。
抵达星潭国际机场的时候又是凌晨，好在孙平请人包了车送自己等人回去。糜文柏让孙平回家好好休息几天，然后他就带着孙平和金玮佳的奖杯先回学校了。而孙平回到家的时候，刚好郭阿姨正在准备早餐。
被俄国早餐折磨得已经受不了的孙平，自然被家里的豆浆油条给吸引住了，而且郭阿姨还熬了一锅小米粥。
郭阿姨看到孙平回来还吃了一惊，“你不是说你去俄国那边参加钢琴比赛去了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比赛已经结束了，我拿了个冠军。”孙平给自己添了一碗小米粥，又倒了一杯豆浆，然后拿了几根油条和包子，最后还拿了两个水煮蛋。“俄国那边的饭菜可真是太可怕了！四季酒店的中餐又太甜了，压根不合我的口味。”
“既然觉得家里的东西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孙爸爸这个时候也起来了，拿着ipad踱到餐桌边。“最近你在忙，郭奕也在忙，连孙涛都在忙，就我们老两口没事一样。”
孙平顿时闭嘴不说话了，孙爸爸这明显是在抱怨，自己要是接话肯定会被骂死去。不过孙平想了一会，道：“爸，你的公司基本上都在外地，桃江这不过是个总部所在地而已。要不然我们考虑搬家去潭州好了？我的公司也在潭州，郭奕也在潭州上班。”
孙爸爸对于孙平的提议来了兴趣，他的教育出版集团其实就是一个虚设的总部在桃江市，真要搬到潭州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还有周家可以帮忙介绍物业，自己还可以弄一个足够上档次的总部来。“那你呢？你不是在桃江四中干得好好的么？”
“我在哪当老师不是当啊？”孙平笑了笑，“我前段时间接到了东海市东方教育培训集团的一份邀请邮件，他们在星潭市筹备东方学园，是从小学到高中的一贯制学校。”
第211章：准备跳槽
虽然不是必然的联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个地区的大学越多，那么这个地区的高中教育水平就越高。桃江市和江南省省会城市星潭市比起来，硬件条件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单就高等教育来说，桃江市只有一个本科学院——桃江文理学院，和两个专科——桃江职业学院、江南职业技术学院。而星潭市却有26个本科学院和33个专科院校，何况其中还有江南大学、江南科技大学、江南师范学院、星潭工业学院、江南医学院和江南文理大学这样六所享誉全国的重点名牌大学。因此星潭市的高中教育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尤其是其中的四大天王高中更是如此。
星潭市四大天王高中指的是星潭中学、格致中学、复兴中学和大同中学，他们是江南省唯四可以面向全省招生的高中，因此四所中学集中全江南省的精英学霸。而除了这四大天王高中之外，星潭市还有所谓的一神一仙两所高中。“仙”指的是星潭外国语中学，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谋求大学去海外就读的孩子，所以不用领教国内大学联考的残酷，过得跟世外仙人一般潇洒。而所谓的“神”则是凤凰中学，和星潭外国语中学完全相反，凤凰中学采用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虽然震旦国的《教育法》没有完全废除体罚，但是一般的学校都是非常慎用体罚，可凤凰中学的体罚那简直是家常便饭，因此不少凤凰中学的毕业生都戏称自己是“棍棒底下出学霸”。但是外校的学生却认为凤凰中学的学生都是神，当然是“神经病”的“神”。
基本上星潭市的优秀毕业生都出自上述六所高中，其他中学虽然羡慕，但是却很难挤进这第一军团。不过来自东海市的东方教育集团显然有自己的想法，要知道东方教育集团是震旦国内最早的私人教育机构。而他们旗下的东方学园在短短十几年中，在国内开了三所，每所都是小学到高中一贯制，而且每所都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教育机构。这次东方教育集团将第四所东方学园放在星潭市，其实也是计划了很多年的事情。
毕竟东方学园除了教育软件好之外，硬件也是一等一的，尤其是学园的建筑也是地标性的。比如燕京东方学园采用的就是皇家风格，而东海东方学园则是万国风情；南华东方学园则是东西方相结合的粤地特色。这次江南东方学园则采用了江南园林风格，不说是一步一景，但也绝对是学校与公园的完美结合。
东方学园不仅在星潭市修了如此美轮美奂的一个校园，而且从动工开始就从各大高中开始挖人。而且人家非重点班班主任不挖，非资深教师不挖。在东方教育集团的银弹攻势之下，四大天王的老师都被挖了不少，更别说其他高中了。
而这次东方教育集团对孙平下手，自然就是看中了孙平在培养素质教育学生方面的能力。学霸谁都会培养，但是史上最年轻的网球全满贯选手呢？东方教育集团对孙平开出的条件也非常诱人，学校社团联合会主席，学校学生会指导老师，同时允许孙平在学校社团活动方面有绝对的自主权和决定权。而且东方教育集团还表示，只要孙平的学生愿意转学到东方学园，他们全部接受。
孙爸爸听完孙平的介绍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对于孙爸爸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很多人的孩子都在天涯海角的地方工作，一年能见两次面就不错了。如今有机会和孩子们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孙爸爸还是心动的。
“可惜这套公寓了。”孙爸爸忽然笑道。
这套房子还是当初孙平中奖得来的，因此孙平只有使用权。如果孙平一家人要搬走的话，那么房屋以及当初的家具是要归还给开发商的。当然，孙平也可以选择折价将房子买下来。不过因为孙家最近都在忙，所以大家都将这事忘记了。
听到孙爸爸有些舍不得，孙平就表示随后将房子买下来便是了。算是给大家一个避暑的住处好了，毕竟这种森林公园的公寓套房可是很难买到的。孙平决定在星潭市买一套五室两厅三卫的大房子，而这样的楼盘并不太多。根据周浩鑫的介绍，他们周家刚好有两个楼盘有这样的户型，一个是在新月湖便的湖畔人家，还有一个是在麓山的半山名宅。
因为孙爸爸有风湿，所以湖畔人家自然就首先被淘汰了。而麓山的半山名宅虽然在半山上，但是交通还是很方便的，不仅出门有公交，下山还有地铁站，何况孙爸爸和郭阿姨都是会驾车的。既然选好了楼盘，于是一家人选好日子，便一同前往半山名宅挑选房子。
和孙家现在居住的别墅式公寓不同，周家开发的还是普通公寓楼，所以复式结构和入户花园是没有特别设计的，但好在向阳的阳台修得特别大，倒是可以搭建一个小小的花圃。而且周浩鑫也提醒了孙平，如果买顶层的话，还会送半个顶层。等于是楼顶部分完全送户主了。
孙平看了看，完全可以搭建出一个小型的室内花园来。新房间是一个主卧，三个次卧，外带一个工人房。电梯直接入户，玄关之后就是客厅，而客厅的右手侧则是餐厅和厨房。而北边的阳台旁就是工人房，工人房旁边还有收藏室。客厅的左手侧则是两个带次卫的次卧，这自然是孙平和郭奕的房间。和客厅相对的则是主卧，主卧包括的主卧室、起居室、主卫和书房。书房有两扇门，可以分别从主卧的起居室和客厅进入。主卧旁边则是小次卧，不带次卫。小次卧和客厅之间还有客卫，客卫的浴室、厕所和洗手间部分是分开的，不会互相干扰。客卫和次卫都只有冲凉房，而主卫则有按摩浴缸。
相比较大家在桃江市的别墅式复式公寓相比，这套房子的居住面积其实缩水了不少。不过好在郭奕自己在公司附近有买一套单身公寓，而孙平也打算在跳槽之后，在东方学园旁边买一个单身公寓。让孙爸爸和郭阿姨满意的是，虽然两个孩子都在外面居住，但是三处房子都在地铁站旁边。地铁出来不要五分钟就能走到，所以倒是非常方便的。稍微远点的就是孙平未来打算购置房产的地方，驱车需要一个小时多，地铁也需要倒两班，但是好歹也是市内，所以孙家就决定在半山名宅买下这套公寓了。
“孙老师这是决定加盟我们东方学园么？”一个中年人微笑着问道，“东方学园会从明年春季学期开始招生，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我们的校长和副校长。校长是曾经的江南师范大学校长沈祖鹏博士，副校长则是格致中学的校长华渝生博士。如果孙老师愿意来的话，我们愿以教务处副主任及语文教研组组长的职位招揽孙老师。孙老师在本校将主要负责全校的语文教学工作和学生社团及学生兴趣工作。不知道孙老师的意下如何？”
“我对东方学园的条件比较满意，但是我还是有两个疑问？”孙平问道，“首先我需要确认的是，我在四中的学生是否可以被东方学园以同等条件接收？其次就是我的薪酬问题。”
“我们当然欢迎孙老师带着自己的优秀学生一同加盟东方学园，而且四中能给什么条件，我们东方学园只会更好。”中年人颇为自信地回答道。
中年人也调查过孙平所负责的班级，除了范奕伦、马明宇和金玮佳这样的天才之外，其他的孩子放到别的学校也是中等偏上的成绩。这样的孩子，东方学园接手起来并不吃亏，而且还能给孙平一个面子。
“至于孙老师的薪酬，我们当然会给一个符合你身份的数字。您在四中的月薪最多也就是6000左右，如果您来东方学园的，我们保证您的底薪至少是现在的两倍。至于交通、租房、工作餐等补贴，也肯定是业界最高的。除此之外，我们每年固定发薪十六个月，同时还有年终奖和绩效奖金。而且孙老师特别擅长培养获奖学生，不同等级的奖项，我们会给指导老师不同等级的奖金。比如如果金玮佳同学是在鄙校拿到莫斯科钢琴赛和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双料冠军，您身为金玮佳的指导老师，至少可以拿走5万元和10万元奖金。怎么样？孙老师，是否满意呢？”
孙平听完这个中年人的介绍，不得不承认东方学园给予自己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待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东方学园给我的条件堪称顶级了。据我所知，除非是那种二十年以上资历的资深教师才有可能，而且还得是那种培养过状元的资深教师。我只是一名高级教师，我想知道东方学园凭什么给我们开这么高的工资？”
孙平的演奏像一股清风吹走了评委们脑子里的烦躁情绪，几个评委开始认真打量起孙平来了。他们看了下孙平的资料，职业是“语文老师”？毕业学校是“江南师范大学”？什么时候师范大学也培养出如此天才的钢琴演奏家呢？而且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要去当语文老师？他去当音乐老师都能让人理解啊！这样优秀有天赋的年轻人居然成了语文老师，这个国家的钢琴协会应该去死一死！他的手只能去接触琴键，怎么能触碰粉笔那么危险的东西呢？难道他们不担心粉笔里的石灰成分会腐蚀手指那微妙的触觉么？无疑，孙平的演奏征服了评委们，三位评委都一致通过让孙平参加复赛。
孙平谢幕之后，就去一楼等金玮佳。和正赛组比较起来，青少年及儿童组别赛事的参与者更多。毕竟这种赛事一般没啥门槛，故而当地及邻近的爱好者们都想来试试运气。孙平来到青年组，金玮佳的比赛还要好几个人才能开始。
和那些紧张兮兮的选手比起来，金玮佳显然要轻松许多。孙平听了下这些人的演奏，差金玮佳太多了，看来自己让金玮佳参与青年组的赛事还是太保守了。其实按年龄算的话，金玮佳应该参加的是少年组。不过和正赛组及青年组比起来，少年组和儿童组基本是不受媒体关注的。毕竟青年组好歹算是明日之星，所以媒体还是愿意拿出一定的篇幅来报道。所以孙平将金玮佳放到青年组，其实也是希望能被媒体报道的。毕竟校长有所求，自己还是得妥协。
等了大概半小时，终于是金玮佳上台演奏了。孙平看了下金玮佳的衣服，略微皱了下眉头。钢琴赛一般都要求男生穿正装演奏，因此三件套西服是免不了的。但是西服这玩意毕竟是舶来品，大部分的东方男性都很难穿得好看。尤其是一些还没发育成熟的男孩子，穿西服就显得更加滑稽了。
虽然金妈妈帮金玮佳挑了最好的西服，但是版型和款式实在不适合金玮佳，原本应该贴身修型的西服在金玮佳身上有些松松垮垮。因此金玮佳登台的时候，有个评委微微地皱了下眉毛。没办法，很多人还是将钢琴演奏视为一种极其高雅的艺术活动，因此对于这种不修边幅的演奏家，很多人其实是排斥的。不过好在金玮佳的演奏技巧实在是超出平均水平很多，因此评委们还是让他顺利晋级复赛了。
但是金玮佳一下台，孙平就带着他去换西装了。金玮佳的西装采用的美式风格，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西服风格。由于美国人的随性风格，因此原本应该是正装风的西装在美国渐渐成了很休闲的一种服饰。这种西装很难让人产生一种高雅或挺拔的感觉，相反你一穿美式西服就会立刻让人觉得这人是一个类似会计师之类的无聊之人。
真正的西服是属于欧洲的，不过欧洲的西服也分为英式和意式。英式西服讲究修身，因为英式西服其实结合了军装的风格，所以英式西装的用色保守，但是给人一种詹姆士邦德的感觉。意式西服讲究贴身，对身材的要求非常高，再加上意大利人的热情，所以意式西服的颜色那是丰富多彩的。孙平自己都有一件糖果粉红色的西服，骚包得不得了。
孙平当然不希望金玮佳走这种花花公子的路线，故而还是选择英式西服的风格。毕竟意式西服需要身材去撑衣服，而金玮佳这种还在青春期的大孩子穿意式西服感觉就像偷穿爸爸衣服一样可笑，反倒是英式西服这种修身款比较好。
不过好的英式西服都在萨维街，人家极少开什么连锁店的。不过好在英式风格的西服店还是有的，孙平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提供修改的西服店。找到一件适合金玮佳的三件套之后，孙平就要求店员加班进行修改，以便更适合金玮佳。幸亏直接晋级复赛的选手是有一天休息的，因而孙平倒是不担心衣服出不来。
复赛和初赛的规则不一样，首先是评委增加到了七人；其次不再是投票制，而是七人打分，最后按总分排名晋级；最后选手演奏的曲目也有变化，选手需要演奏两轮，第一轮是规定曲目，每个选手将从组委会选择的曲目中抽取自己需要演奏的规定曲目，第二轮则是自由演奏，由选手自行选择曲目演奏。和初赛那种简单粗暴比较起来，复赛就立刻正规起来了。
不过也是，初赛每组都有千余人参赛，但是复赛愣是将名额控制在几十人以内。至于有没有遗珠之憾，那是肯定有的。孙平不会傻到去质问比赛是不是公平，毕竟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复赛选择了青年组作为开场，然后是少年组和儿童组，最后才是正赛组。这样避免媒体报道完就跑，也让观众们不至于对少年组和儿童组不闻不问。
金玮佳的西服果然合身，而且西服的那种挺身风格也体现出来了。原本有些羸弱的金玮佳被西服一修饰，倒是有点艺术家的风格了。在金玮佳上台之前，大概也有十几个人演奏了，孙平听了下，金玮佳果然还是具有压倒性优势的。
果然在规定曲目弹奏完之后，评委老师都非常满意地露出微笑来了。在正赛组里，评委老师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在其他组别里，评委们都乐于微笑鼓励年轻人在钢琴的世界里继续走下去。看到那么多评委老师的微笑，孙平就知道金玮佳只要不在自选曲目里抽风，就觉得是高分晋级的。而事实上也是如此，金玮佳以复赛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决赛。
至于孙平，孙平保留了自己的实力，以复赛第三名的成绩晋级。决赛只有十个名额，正赛组倒是不担心了，因为进入决赛就一定能进入柴可夫斯基钢琴赛，所谓的决赛就基本是大家的表演赛了。但是对于其他组别来说，只有前五名才能晋级，所以还有一番龙争虎斗。不过复赛第一名的金玮佳自然不会在决赛掉链子，依旧是第一名拿到了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入场券。
孙平对自己和金玮佳能拿到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入场券一点都不怀疑，但是糜文柏校长却是非常高兴地将比赛成绩和赛事照片发回了四中的宣传部，四中现在太需要这样的正面新闻了。
第209章：再遇故人
作为全球四大钢琴赛之一的柴可夫斯基钢琴赛虽然有点冷门，但她依旧有自己的矜持和荣誉。按照赛事的流程，正式比赛前一天，组委会将在克里姆林宫召开欢迎晚宴。届时，所有参赛选手极其教练或家人，连同受邀请的媒体都会出席这次晚宴。
在沙皇时代，克里姆林宫作为皇宫而被装潢得富丽堂皇，虽然西欧媒体因此酸溜溜地说这太浮华了，但是这样奢靡的宫殿却正好体现了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特点——不差钱。是的，柴可夫斯基钢琴赛在四大赛里有两个第一，冷门指数第一，但同时冠军奖金第一。要知道四大赛中的肖邦杯和巴赫杯都不设奖金的，而斯坦威杯也只是奖励自家的产品而已，就只有柴可夫斯基钢琴赛为冠军设立了25万美元的奖金。
孙平和金玮佳都获得官方发出的邀请函，而糜文柏和金妈妈也可以随同一起前往。别看莫斯科钢琴赛参赛人数多得吓人，实际上到了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参赛人数就非常有限了。正赛组总共50名参赛选手，青年组则是45名，少年组有38名，而儿童组则只有21人。
不过能进入这最后名单的选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要么是各大音乐学院的高材生，要么就是各大艺术唱片公司的力捧新人。
没错，水蓝星位面有专门的艺术唱片公司。它们只发行交响乐、民乐或器乐专辑，基本不涉足流行乐、摇滚乐等畅销音乐领域。虽然他们的发行量不大，但是不菲的售价还是让它们的利润是足够的。孙平第一次听说艺术唱片公司的时候，还有点吃惊。
要知道在地球位面的唱片公司，别说专门出严肃音乐的艺术唱片公司，就说索尼、华纳和环球这三大音乐集团都已经越来越入不敷出了。要不是三大音乐集团名下的版权代理公司给力，这三大音乐集团恐怕也要宣布倒闭了。不过音乐市场在衰退是不争的事实，孙平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国际上有五大唱片，索尼、博德曼、华纳、环球和emi百代；此外还有宝丽金这样的元老级唱片公司。亚洲市场也有爱贝克斯、波丽佳音、滚石、上华、丰华、华星、麦田、正大等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那时候，二线歌手都能卖个百万销量。
结果进入新世纪之后，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就只剩下国际上的三大和华语音乐圈的滚石和麦田。至于唱片销量，除了双j还能在新世纪前后卖个百万销量，现在的蔡依林能卖到10万张都谢天谢地了。最后搞得周杰伦自己都在演唱会上吐槽，让歌迷不用买自己的专辑了。
相较于地球位面的落寞，水蓝星的唱片市场那可是风风火火。根据国际音乐著作权协会的规定，在s级音乐市场（例如：震旦、美国和日本），50万张为金唱片；100万张为白金唱片；1000万张为钻石唱片。目前三大s级市场每年至少各有一张到两张钻石销量的单曲或专辑出现，白金级至少有十张以上，金唱片那就更多。
由于俄国距离震旦并不远，所以前来参赛的震旦选手占了三分之一的名额去了。于是，一群震旦国的选手就抱团到了一边，孙平和金玮佳自然也是随大流。而在这群人当中，孙平碰到了燕京音乐高中的那群人。
而看到孙平和金玮佳也出现在欢迎晚宴上，那个带队老师的惊讶程度更高。虽然他知道这两人是通过外围赛而入围的，但是这也证明了他们的水准。带队老师忍不住上前和孙平攀谈，当他知道孙平是正赛组选手，金玮佳是青年组选手的时候，他越发惊讶了。要知道他手下那帮子学生都只少年组或儿童组选手，自然是没法和孙平以及金玮佳相比较了。面对强者，这个带队老师还是选择了尊敬，带着他的学生前来打招呼。孙平当然不会为难自己人，也很客气地和他们聊了会天。
孙平仗着自己的语言优势，在宴会厅穿梭了好一阵子，终于将正赛组和青年组的对手摸了个透。评委们普遍不看好今年的比赛，认为这届比赛属于“小年”，天才们似乎都没有出现，稍微几个出彩的又匠气太浓。
孙平对于这样的评论只有苦笑，其实有关匠气和才华的争论恐怕横贯了整个人类历史。俗语有云“熟能生巧”，这个熟指的就是熟悉，其实就是匠气。匠气是属于匠人的，匠人对于自己的工作是绝对熟悉的。但是如何从匠气中找到自己的才华，实现熟能生巧，这就是十分麻烦的事情。
何况才华这档子事儿，每个年代都有不同的定义。欧洲画家梵高，活着的时候被人当做疯子，死了很多年之后才被认为是艺术家。再说说地球位面的中国诗人陶渊明，他的才华在很长一段时间是不被承认的，到了唐朝之后，他才忽然一下子成了才华四溢的大诗人。
再说了，领先时代半步叫天才，超过一步那就是疯子了。如果你真要玩各种后现代主义或超现代主义的话，依靠系统的孙平完全可以碾压整个水蓝星。但是如果孙平敢将这些黑科技拿出来的话，估计第一时间就是被各大神秘机构列为绑架名单第一人了。
不过就在孙平闲逛的时候，一个英国人找到了孙平。“孙先生，您好，鄙人是英国经典留声机集团的副总裁——刘易斯。鄙人有幸在莫斯科钢琴赛上聆听了阁下与阁下弟子的精彩演奏，不知道我们之间是否有合作机会呢？”
经典留声机集团是英国乃至全球赫赫有名的艺术唱片公司，因为它背靠全球第二大通讯集团——欧洲电信公司，所以人家是完全不差钱的主儿。因此经典留声机集团垄断整个欧洲的严肃音乐界，并且仗着地缘优势拿下了亚洲乃至大洋洲七成左右的严肃音乐产业，将它的死对头——美国艺术唱片公司逼得破产重组了一次。
“刘易斯先生，首先感谢你对我和我弟子的欣赏，但是您应该知道，我自己也有唱片公司的。”
既然对方能这么快发现自己，并且将自己和金玮佳的关系调查清楚，那么对方不见得不知道自己是飓风唱片的老板。飓风唱片虽然在亚洲音乐圈属于后辈，但是依靠这些年推出来的成功偶像团体，飓风唱片已经在国际音乐圈有了自己的地位。根据国际音乐著作权协会这个季度的产业报告显示，飓风唱片大概占据了全球商业音乐市场一成的份额，成功跻身全球五大商业唱片公司。面对这样的公司，孙平不相信对方没有去了解一下。
“当然，我们当然知道孙先生在商业唱片领域的成功。但是艺术唱片市场是艺术唱片市场，极少有跨界成功的例子哦。”刘易斯微笑着回应。
孙平虽然不满刘易斯的态度，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艺术唱片领域的确不是自己适合涉足的。因为整个严肃音乐圈的艺人资源非常稀缺，基本已经被两大唱片公司垄断了。而且艺术唱片的制作成本极高，没有专门的发行渠道，那就是亏本的节奏。
简单来说，艺术唱片动不动需要动用一支交响乐团，你普通的唱片公司能找到这么大的录音棚么？而且艺术唱片都是和最新的声音技术合作的，流行音乐还在为立体声而兴奋的时候，人家艺术唱片早就在玩杜比5.1声道了。当流行音乐升级到杜比2.1的时候，人家艺术唱片早就和杜比实验室一起测试杜比全景声了。
当然，这也和人家艺术唱片爱好者有钱有关。要知道一套杜比全景声的设备可不是一般卖偶像唱片的粉丝能消费得起的，所以艺术唱片公司的作品售价都是贵得惊人。人家的标配是一张支持杜比全景声的cd，这是让爱好者炫耀自己设备的；然后再一张制作精美有质感的黑胶唱片，这是让爱好者炫耀自己品味的；最后还要赠送一张现场录制的实况dvd或bd，这是让爱好者在自己家人面前体现优越感的。人家不仅一套商品有那么多碟，外包装也是各种各样的。喜欢炫耀设备的，人家提供金属感和科技感十足的包装；喜欢炫耀品味的，人家木制包装盒和皮革包装满足你。
孙平自认为自家的飓风唱片玩不出这么多花样，所以也点头认可了他的话。
看到孙平认可了自己，刘易斯颇为得意地说道，“孙先生，我们打算以200万美元和150万美元分别签下您的三张钢琴专辑和您弟子的五张钢琴专辑。当然，按照咱们唱片界的规矩，如果销量突破白金，我们会提供销售额5%作为额外奖金。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签约？”
孙平自己也是唱片界的高层，自然知道150万美元签五张专辑的确算是新人中的高价了。可是孙平对金玮佳的期待可没有那么低。他可是打算等金玮佳在柴可夫斯基钢琴赛青年组锻炼一二之后，然后直接前往美国巴赫钢琴赛参加正赛的。如果金玮佳能在巴赫钢琴赛拿得冠军的话，那么150万的身价就简直是笑话了。要知道巴赫钢琴赛的冠军哪个不是500万美元以上的签约费用？
想到这，孙平微笑着说：“我们不如等比赛之后再谈这件事吧？金玮佳还是个孩子，现在和他聊签约的事情，会打扰到他的排练。”
刘易斯自然听出来这是孙平对自己的婉拒，不过他也没有特别的反感。说实话，他找孙平来谈话也属于漫天撒网的做法。每年钢琴界都会出几个疑似天才的新人，可最后真正成为天才的又有几个呢？而从天才又转型成大家的就更少了。
和孙平寒暄了几句之后，刘易斯就借口离开了。孙平也没有揭穿刘易斯的意图，谈生意嘛，谈得来就继续谈，谈不来就各走各的路，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的。
第210章：惊艳全场
和莫斯科钢琴赛的赛制一样，柴可夫斯基钢琴赛也是采用评委评分制。只不过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评委团多达15人，而且每个人都是钢琴界叫得上名号的响当当的大人物。他们不是音乐学院的资深教授，就是著名乐团的首席钢琴演奏。而参与报道的媒体虽然只有俄国本国媒体，但是俄国的两大电视台俄国国家电视台和俄国卫星电视台都到了，莫斯科本地的莫斯科电视台也有一个直播位置。
整个柴可夫斯基钢琴赛的赛事场地就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叶卡捷琳娜大剧院，这是叶卡捷琳娜女沙皇的私人剧院。由于这位女沙皇喜爱钻石，故而这个剧院也有钻石大剧院的美誉。整个剧院动用了大量的黄金、珠宝和钻石进行装饰，尤其是舞台正上方的三支吊灯，上面缀满了各色钻石，是俄国的国宝级藏品。
至于用于演奏的那架钢琴则是俄国末代沙皇赠送给自己大女儿的成年礼物，整架钢琴除了用料讲究之外，还点缀了末代大公主最爱的珍珠、琥珀和玳瑁。根据一些收藏杂志的估价，这家钢琴的售价在千万美元左右，而且还年年看涨。因此说，要在这架钢琴上弹奏还真需要一颗大心脏。
比赛依旧是从青年组开始，金玮佳的上场排名不前不后，算是个比较安全的位置。而孙平的位置则有点尴尬，因为他居然抽到了第二位。无论比赛也好，选秀也罢，所有人都知道越靠前的位置越危险。因为评委为了体现自己的客观和权威，同时也担心后面有更厉害的选手，因此排名在前的选手往往都是被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由于上场顺序是由选手自行抽签决定，所以孙平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和莫斯科钢琴赛比较起来，柴可夫斯基钢琴赛青年组的水准明显高了许多。不过好在金玮佳也察觉了，所以在比赛中完全没有留手。在规定曲目里，金玮佳选择了柴可夫斯基的钢琴套曲。既然是柴可夫斯基钢琴赛，自然要选柴可夫斯基的钢琴曲来讨好评委咯。
金玮佳的举措也的确得到了评委们的赞同，尤其是金玮佳将柴可夫斯基钢琴曲中那浓浓的俄国风味再现出来的时候，评委们都有些动容了。能弹到这个水准的钢琴演奏家其实不算少，但是对比下金玮佳的年纪，那就是凤毛麟角了。至少俄国自己都找不出这样的天才，尤其是金玮佳还未满17岁，如果能进专业的钢琴学校再培训几年，那简直是奔着钢琴大师的头衔而去啊。
经过第一轮的规定曲目赛事之后，金玮佳已经稳稳占据了第一的位置。而在自选曲目里，金玮佳继续选择了李斯特的炫技钢琴曲。如果是成年人选的话，估计评委们会认为他只是单纯想炫技，但是对于少年人来选的话，评委们只会觉得是少年人的不服气和朝气。所以当金玮佳的曲目被主持人说出来的时候，几个教授级的评委都露出了鼓励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炫技虽然背离了钢琴演奏的主旨，但是年轻人嘛，不年轻气盛还叫年轻人么？而且重要的是，金玮佳的炫技也非常到位。果不其然，自选曲目里，金玮佳的得分依旧是第一名。其实已经不用计算，金玮佳已经顺利拿下了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青年组冠军。
此时的糜文柏已经高兴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他不是记者，但是他也通知后方宣传科的同事马上去海外网站将金玮佳夺冠的新闻给翻译下来。然后自然是四中的官网要重点推荐，其次就是通发全国各大媒体了。若是平常的新闻，媒体们多多少少是要点公关费用的。但是对于这种为国争光的新闻，媒体们当然就不会计较什么公关费用了，都是拿出了最好的资源进行推荐。
糜文柏颇为满意地坐下来准备欣赏接下来的比赛了，这几天的赛事也让糜文柏对钢琴界有了点了解。金玮佳能在青年组夺冠算是运气与实力的结合，但是正赛组就没那么容易了。糜文柏也不指望孙平拿奖，只希望孙平能拿个不错的名次就好。再说了，就算孙平的名次也不怎么样，能进入决赛就已经是胜利了。毕竟，孙平只是个语文老师啊。
青年组之后的比赛就是少年组和儿童组，虽然精彩程度不及刚刚的青年组，但是看着萌萌的少年儿童们在大大的钢琴前演奏也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相较于青年组的受关注程度，记者们在少年组和儿童组都没什么热情，只是在颁奖的时候才拍了几张照片应应景。而等儿童组也结束了之后，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正赛组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由于孙平抽签抽到第二位，所以按照规定，在规定曲目这一轮里，他是第二名上场；但是到了自选曲目这一轮，他又是倒数第二名上场。现在第一位选手已经登场，孙平自然是在后台那候场。不得不说这个钻石大剧场是女沙皇的私人剧场，即便是休息室都是富丽堂皇。金闪闪的装饰让孙平都有点睁不开眼，每一件家具都是古董级的藏品，挂在墙上的油画也是价值连城。果然俄国人的思维最简单，用钱砸，砸得你们这些艺术家都目瞪口呆。
休息室里也有一架古董钢琴，据说也是价值百万。这架钢琴自然是让候场的人试弹的，孙平也上去弹了一会。象牙做成的琴键已经有些泛黄，但是音准和共鸣都没有任何问题。孙平弹了一支非常简单的曲目，算是给自己的手指热身。而就在孙平弹完没多久，工作人员就通知孙平准备上场。
孙平在决赛的时候没有在隐藏自己的能力，对于抽到一张宗师级钢琴技能卡的人来说，这种钢琴比赛简直是在玩过家家酒一般。大师是将作曲家的情感表现到极致，而宗师则是能发现作曲家另外的情感并用返璞归真的手法表现出来。因此普通观众听孙平的演奏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评委们却都露出慎重的表情。
没有华丽的技巧，也没有夸张的动作，每一次按键仿佛都是闲庭信步一般。可偏偏是这种淡泊之中，一种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感觉在大家的心头涌了出来。艺术是没有标准可以衡量的，每个人的最好都是不同的，可今天大家都觉得孙平的演奏是最好的。
当孙平弹完最后一个音符，现场居然静场了三分钟，随后掌声仿佛爆炸一般出现了。没有评委还会计较什么，他们知道他们没有资格去评论孙平的技术，于是大家都给出了满分的成绩。或许是也因为孙平这种高山仰止的人出现得太早，弄得接下来的表演都有些失常。而到了自选曲目，孙平再度的精彩表演让大家再度臣服于他手指之下。
作为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又一届冠军，孙平自然被各大媒体团团围住。让海外媒体惊叹的是，孙平的语言天赋和他的钢琴天赋一样惊人。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无论是英语还是俄语，孙平都不用经过编辑的翻译。而且重要的是，孙平还熟稔语言背后的文化和历史，随口而来的俚语或典故让记者都有种在采访自家人的错觉。
应付完记者之后，国内的团队也纷纷过来祝贺。毕竟大家都是一国人，前来参赛的震旦国选手都有与有荣焉的感觉。而晚上的庆功晚宴上，孙平无疑就是最耀眼的人。在晚宴主持人的邀请下，孙平再度登台献曲一首。然后孙平就感觉自己就在不断地喝酒当中，俄国人的酒量果然不是吹的。大家从红酒喝到威士忌，最后干脆拿出了伏特加。好在孙平的体质被系统调理得非常好，否则这么多酒精下去也非中毒不可。回到酒店休整了一天之后，孙平一行人就返回了国内。
抵达星潭国际机场的时候又是凌晨，好在孙平请人包了车送自己等人回去。糜文柏让孙平回家好好休息几天，然后他就带着孙平和金玮佳的奖杯先回学校了。而孙平回到家的时候，刚好郭阿姨正在准备早餐。
被俄国早餐折磨得已经受不了的孙平，自然被家里的豆浆油条给吸引住了，而且郭阿姨还熬了一锅小米粥。
郭阿姨看到孙平回来还吃了一惊，“你不是说你去俄国那边参加钢琴比赛去了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比赛已经结束了，我拿了个冠军。”孙平给自己添了一碗小米粥，又倒了一杯豆浆，然后拿了几根油条和包子，最后还拿了两个水煮蛋。“俄国那边的饭菜可真是太可怕了！四季酒店的中餐又太甜了，压根不合我的口味。”
“既然觉得家里的东西好，就不要到处乱跑。”孙爸爸这个时候也起来了，拿着ipad踱到餐桌边。“最近你在忙，郭奕也在忙，连孙涛都在忙，就我们老两口没事一样。”
孙平顿时闭嘴不说话了，孙爸爸这明显是在抱怨，自己要是接话肯定会被骂死去。不过孙平想了一会，道：“爸，你的公司基本上都在外地，桃江这不过是个总部所在地而已。要不然我们考虑搬家去潭州好了？我的公司也在潭州，郭奕也在潭州上班。”
孙爸爸对于孙平的提议来了兴趣，他的教育出版集团其实就是一个虚设的总部在桃江市，真要搬到潭州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还有周家可以帮忙介绍物业，自己还可以弄一个足够上档次的总部来。“那你呢？你不是在桃江四中干得好好的么？”
“我在哪当老师不是当啊？”孙平笑了笑，“我前段时间接到了东海市东方教育培训集团的一份邀请邮件，他们在星潭市筹备东方学园，是从小学到高中的一贯制学校。”
第211章：准备跳槽
虽然不是必然的联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个地区的大学越多，那么这个地区的高中教育水平就越高。桃江市和江南省省会城市星潭市比起来，硬件条件差得不是一点两点。单就高等教育来说，桃江市只有一个本科学院——桃江文理学院，和两个专科——桃江职业学院、江南职业技术学院。而星潭市却有26个本科学院和33个专科院校，何况其中还有江南大学、江南科技大学、江南师范学院、星潭工业学院、江南医学院和江南文理大学这样六所享誉全国的重点名牌大学。因此星潭市的高中教育竞争也是非常激烈的，尤其是其中的四大天王高中更是如此。
星潭市四大天王高中指的是星潭中学、格致中学、复兴中学和大同中学，他们是江南省唯四可以面向全省招生的高中，因此四所中学集中全江南省的精英学霸。而除了这四大天王高中之外，星潭市还有所谓的一神一仙两所高中。“仙”指的是星潭外国语中学，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是谋求大学去海外就读的孩子，所以不用领教国内大学联考的残酷，过得跟世外仙人一般潇洒。而所谓的“神”则是凤凰中学，和星潭外国语中学完全相反，凤凰中学采用全封闭式军事化管理。虽然震旦国的《教育法》没有完全废除体罚，但是一般的学校都是非常慎用体罚，可凤凰中学的体罚那简直是家常便饭，因此不少凤凰中学的毕业生都戏称自己是“棍棒底下出学霸”。但是外校的学生却认为凤凰中学的学生都是神，当然是“神经病”的“神”。
基本上星潭市的优秀毕业生都出自上述六所高中，其他中学虽然羡慕，但是却很难挤进这第一军团。不过来自东海市的东方教育集团显然有自己的想法，要知道东方教育集团是震旦国内最早的私人教育机构。而他们旗下的东方学园在短短十几年中，在国内开了三所，每所都是小学到高中一贯制，而且每所都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教育机构。这次东方教育集团将第四所东方学园放在星潭市，其实也是计划了很多年的事情。
毕竟东方学园除了教育软件好之外，硬件也是一等一的，尤其是学园的建筑也是地标性的。比如燕京东方学园采用的就是皇家风格，而东海东方学园则是万国风情；南华东方学园则是东西方相结合的粤地特色。这次江南东方学园则采用了江南园林风格，不说是一步一景，但也绝对是学校与公园的完美结合。
东方学园不仅在星潭市修了如此美轮美奂的一个校园，而且从动工开始就从各大高中开始挖人。而且人家非重点班班主任不挖，非资深教师不挖。在东方教育集团的银弹攻势之下，四大天王的老师都被挖了不少，更别说其他高中了。
而这次东方教育集团对孙平下手，自然就是看中了孙平在培养素质教育学生方面的能力。学霸谁都会培养，但是史上最年轻的网球全满贯选手呢？东方教育集团对孙平开出的条件也非常诱人，学校社团联合会主席，学校学生会指导老师，同时允许孙平在学校社团活动方面有绝对的自主权和决定权。而且东方教育集团还表示，只要孙平的学生愿意转学到东方学园，他们全部接受。
孙爸爸听完孙平的介绍之后，也陷入了沉思。对于孙爸爸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共享天伦之乐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很多人的孩子都在天涯海角的地方工作，一年能见两次面就不错了。如今有机会和孩子们在一个城市里生活，孙爸爸还是心动的。
“可惜这套公寓了。”孙爸爸忽然笑道。
这套房子还是当初孙平中奖得来的，因此孙平只有使用权。如果孙平一家人要搬走的话，那么房屋以及当初的家具是要归还给开发商的。当然，孙平也可以选择折价将房子买下来。不过因为孙家最近都在忙，所以大家都将这事忘记了。
听到孙爸爸有些舍不得，孙平就表示随后将房子买下来便是了。算是给大家一个避暑的住处好了，毕竟这种森林公园的公寓套房可是很难买到的。孙平决定在星潭市买一套五室两厅三卫的大房子，而这样的楼盘并不太多。根据周浩鑫的介绍，他们周家刚好有两个楼盘有这样的户型，一个是在新月湖便的湖畔人家，还有一个是在麓山的半山名宅。
因为孙爸爸有风湿，所以湖畔人家自然就首先被淘汰了。而麓山的半山名宅虽然在半山上，但是交通还是很方便的，不仅出门有公交，下山还有地铁站，何况孙爸爸和郭阿姨都是会驾车的。既然选好了楼盘，于是一家人选好日子，便一同前往半山名宅挑选房子。
和孙家现在居住的别墅式公寓不同，周家开发的还是普通公寓楼，所以复式结构和入户花园是没有特别设计的，但好在向阳的阳台修得特别大，倒是可以搭建一个小小的花圃。而且周浩鑫也提醒了孙平，如果买顶层的话，还会送半个顶层。等于是楼顶部分完全送户主了。
孙平看了看，完全可以搭建出一个小型的室内花园来。新房间是一个主卧，三个次卧，外带一个工人房。电梯直接入户，玄关之后就是客厅，而客厅的右手侧则是餐厅和厨房。而北边的阳台旁就是工人房，工人房旁边还有收藏室。客厅的左手侧则是两个带次卫的次卧，这自然是孙平和郭奕的房间。和客厅相对的则是主卧，主卧包括的主卧室、起居室、主卫和书房。书房有两扇门，可以分别从主卧的起居室和客厅进入。主卧旁边则是小次卧，不带次卫。小次卧和客厅之间还有客卫，客卫的浴室、厕所和洗手间部分是分开的，不会互相干扰。客卫和次卫都只有冲凉房，而主卫则有按摩浴缸。
相比较大家在桃江市的别墅式复式公寓相比，这套房子的居住面积其实缩水了不少。不过好在郭奕自己在公司附近有买一套单身公寓，而孙平也打算在跳槽之后，在东方学园旁边买一个单身公寓。让孙爸爸和郭阿姨满意的是，虽然两个孩子都在外面居住，但是三处房子都在地铁站旁边。地铁出来不要五分钟就能走到，所以倒是非常方便的。稍微远点的就是孙平未来打算购置房产的地方，驱车需要一个小时多，地铁也需要倒两班，但是好歹也是市内，所以孙家就决定在半山名宅买下这套公寓了。
“孙老师这是决定加盟我们东方学园么？”一个中年人微笑着问道，“东方学园会从明年春季学期开始招生，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我们的校长和副校长。校长是曾经的江南师范大学校长沈祖鹏博士，副校长则是格致中学的校长华渝生博士。如果孙老师愿意来的话，我们愿以教务处副主任及语文教研组组长的职位招揽孙老师。孙老师在本校将主要负责全校的语文教学工作和学生社团及学生兴趣工作。不知道孙老师的意下如何？”
“我对东方学园的条件比较满意，但是我还是有两个疑问？”孙平问道，“首先我需要确认的是，我在四中的学生是否可以被东方学园以同等条件接收？其次就是我的薪酬问题。”
“我们当然欢迎孙老师带着自己的优秀学生一同加盟东方学园，而且四中能给什么条件，我们东方学园只会更好。”中年人颇为自信地回答道。
中年人也调查过孙平所负责的班级，除了范奕伦、马明宇和金玮佳这样的天才之外，其他的孩子放到别的学校也是中等偏上的成绩。这样的孩子，东方学园接手起来并不吃亏，而且还能给孙平一个面子。
“至于孙老师的薪酬，我们当然会给一个符合你身份的数字。您在四中的月薪最多也就是6000左右，如果您来东方学园的，我们保证您的底薪至少是现在的两倍。至于交通、租房、工作餐等补贴，也肯定是业界最高的。除此之外，我们每年固定发薪十六个月，同时还有年终奖和绩效奖金。而且孙老师特别擅长培养获奖学生，不同等级的奖项，我们会给指导老师不同等级的奖金。比如如果金玮佳同学是在鄙校拿到莫斯科钢琴赛和柴可夫斯基钢琴大赛的双料冠军，您身为金玮佳的指导老师，至少可以拿走5万元和10万元奖金。怎么样？孙老师，是否满意呢？”
孙平听完这个中年人的介绍，不得不承认东方学园给予自己的条件实在是太优待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东方学园给我的条件堪称顶级了。据我所知，除非是那种二十年以上资历的资深教师才有可能，而且还得是那种培养过状元的资深教师。我只是一名高级教师，我想知道东方学园凭什么给我们开这么高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