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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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烟含在嘴里,无意间抬头,发现时光房间的灯还亮着。
  阿姨当时是给她把灯关了才离开的,怎么又亮了?
  烟也没点,他拿上文件上楼。
  “陶陶?”时景岩轻轻叩门。
  喊了几声,一直没回应。
  等了片刻,他继续敲门,还是没人来开门。
  时景岩轻轻转动把手,门没锁。
  他轻轻打开一条门缝,没朝里看,“陶陶?怎么还不睡?”
  只听里面传来‘啊呀’一声。
  “怎么了?”
  时景岩直接推门进去。
  时光有点发懵,身上没盖被子,看到时景岩时,恍惚几秒,从床上爬坐起来。
  她头还是晕乎乎的,看着时景岩有些重影。
  “刚才怎么了?”时景岩不放心,又问一遍。
  时光指指躺在床上的毛绒大熊,“刚才起来找水喝,躺在上边睡着了。”他一说话把她给吓醒了,直接从熊身上滚了下来。
  她忘了是躺在熊上,感觉身下毛茸茸的,差点把自己给吓到。
  时景岩:“……”
  他走过去,把她被子给散开来,“躺好了,空调打的这么低,不盖被子睡肯定感冒。”
  时光刚才极力忍着,可这会儿没忍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时景岩把玩具大熊拿到沙发上,给时光盖好被子,又去楼下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床头,“要是一会儿不舒服,打我电话,我给你找药吃。”
  时光笑着,“没事儿,我抗冻,从来不感冒。”
  翌日早上。
  时光醒来后头疼的厉害,她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被子,怀里还抱着陶奶奶给她买的那个毛绒玩具熊。
  昨晚的记忆是断片的,跟时景岩在餐厅喝酒的场景她还清楚记得,后来一片空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丁点印象没有。
  她好好回忆了一番,到家后家里阿姨好像扶着她去浴室,她头疼胃里也难受,阿姨还给她煮了醒酒汤。
  好像后来时景岩又给她盖被子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其他的,再也想不起来。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时景岩面前胡言乱语。
  时光起床去洗澡,昨晚她只是简单冲洗一下,头发也没洗。
  家里的衣服不多,之前报到都带去了学校,她在衣橱里找了条旧的牛仔短裤和一件体恤穿上。
  刚出卧室就看到了时景岩,他是从书房出来,大概要去公司。
  “哥,早。”
  时景岩点点头,打量了她一眼:“穿这么少不冷?”
  时光:“……还行。”
  这是夏天,冷什么?
  这么想着,又打了个喷嚏。
  时景岩:“着凉了?”
  时光摇头:“没。”虽然头疼,浑身难受,不过她以为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
  时景岩:“今天多喝点热水。”他抬步下楼。
  时光紧跟上去,心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问,还是装傻算了?
  她余光看他:“哥,我昨晚到家后有没有闹腾,或是瞎说八说的?”
  时景岩瞅着她:“没印象了?”
  时光摇头,眼神没有一丝闪躲。
  看来是真的都不记得了,时景岩先把那条规定再次说给她:“以后除了跟我在一块,跟同学朋友出去时不许喝酒。”
  他又加了一句:“你酒量不行,安全重要。”
  时光在正常状态下,绝不会问昨天那些问题。
  她好生应着:“知道了。”
  时光还是不放心,再次问了遍,昨晚她有没有闹腾。
  时景岩:“说我老。”
  时光:“……不可能。”都说酒后吐真言,她怎么会嫌他老呢?
  她试探着:“你骗我,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时景岩嘴角噙着淡笑,没再多言。
  时间不早了,他要赶去公司。
  时光郁闷几秒,还是不死心,追到别墅门口,“哥,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放心上。”
  时景岩:“刚逗你的,你昨晚一直说头晕,路在转,其他没说,之后都是阿姨在你房间。”
  时光这才放心,跟他摆摆手。
  一上午时光都很难受,后来发觉不是喝酒的缘故,是发烧了。
  她没吃药,多喝了点热水。
  哪知道中午开始高烧,嗓子发炎,咽东西都疼。
  她自己都纳闷,怎么突然变矫情了。
  从记事以来,到了南京后,她只有一次生病很严重,是在小学三年级,冬天流感,她被同学给传染了,吃药没好,保姆就带着她去医院挂水。
  秦明月连问都没问过她,有没有舒服一点。
  她不生病的时候秦明月看着她都烦,她要是感冒生病,秦明月就更烦,特别是有龙凤胎后。
  可能是没人疼,她身体一直很好。
  以前陶奶奶就说过,她好养活,捡到她的时候正是大冬天,也不知道在路边被冻了多长时间,捡回家也没生病。
  这么多年里,她偶尔也会感冒,自己找点药吃,捱捱也就好了。
  没想到现在都这么大了,之前还军训了两周,竟然病的这么严重,貌似吃药也压不下去。
  下午时景岩没去公司,吃过饭要带她去医院挂水。
  夏天感冒发烧很难受,时光这次听话,决定去医院。
  时景岩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带上,还拿了一个毛毯。
  时光:“带毛毯干什么?”
  时景岩:“要是困了,可以盖一下。”
  时光:“……我不是小孩,不在输液室睡觉,这个不用带。”她把毛毯拿了下来。
  时景岩没勉强,随她高兴。
  时光不想麻烦时景岩,怕耽误他工作,“哥,司机把我送去就行了,我自己能挂号打点滴,你不用去。”
  时景岩拿上水杯:“我下午没事。”他抬步去了院子里。
  时光快步追上他,“打点滴可能要好几个小时,你在那里很无聊的。”
  时景岩:“我可以看邮件。”
  他今天自己开车,先把副驾驶的门拉开:“赶紧上车。”
  在去医院的路上,时光一直在想,她身体为什么会这么脆弱矫情?
  也可能,在内心深处,她想着她有时景岩可以依靠。
  她不舒服,有人关心她,事无巨细的照顾她。
  “时晏朗这两天有没有跟你联系?”等红灯时,时景岩停好车问她。
  时光鼻音很重,摇摇头,“没。”
  时景岩看她没精打采的,脸颊还泛着潮红,他伸手摸摸她的脑门,之后又把手放在她脖子后。
  他手指触到她脖子时,时光浑身一颤。
  凉凉的,还有点酥麻。
  时景岩感觉她脖子里烫手:“比吃中午饭前的温度又高了。”
  时光现在不仅冷,头还疼。
  时景岩把车里的空调关了,将车窗降下,外面的热风乎乎往里刮。
  时光:“开空调没事,我这是发烧了才冷,不是真的冷。”
  时景岩没听她的,一直开着窗户,到了医院,他后背微微出汗。
  下车时,他专程把后座的西装外套带上。
  时光多看了他一眼,也没多想。
  从挂号到看医生,再到打点滴,时光什么都没用管,只负责跟在时景岩身后,人多的地方,他还会下意识拽着她的手腕,生怕她走丢了一样。
  “怕不怕打针?”时景岩问。
  时光:“从小就不怕。”
  点滴一共两袋,第一袋药水快结束时,时光舒服不少,这两晚都没睡好,现在她有点犯困,眼皮开始打架。
  时景岩摸摸她的额头,体温降下去了,不像之前那么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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