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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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非情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就原地爆炸了,想想说不定是吃坏肚子,便摸摸脸说道:“那行吧,你不去刚好没人和我抢姑娘了。
  晏天痕:“...”
  祁非情便一个人收拾收拾往如意坊跑去了。
  起初祁非情以为晏天痕只是脑子突然抽风就这么说几句而已,直到后来他才发现晏天痕竟是说到做到说什么都不去如意坊了,问他为什么变化这么大,晏天痕便说他有心理阴影。
  这让祁非情忍不住脑补了那日晏天痕在如意坊受到了怎样的非人折磨。
  话说回来,接下来的几日,大约是时刻想着华容剑仙很可能还在白虎城中,晏天痕便每日安静如鸡地窝在客栈之内,别说撒欢乱跑了,就连门都不愿意出。
  海狂浪禁不住啧啧称奇说是华容剑仙的威慑力可真够大的,搞得那一出把他小师弟从此都吓软了也不是不可能。
  晏天痕红着脸说师兄你别瞎说,我那儿好得很,用起来绝对没有问题,虽然还没用到的机会。
  北弑天进门的时候听到这两位的对话,整个人都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
  此处不是晏天痕的主场,他也不太清楚他爹的势力范围有没有扩展到西南界,所以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打探,比如他最想知道的华容剑仙为何突然出现在西南界一一是有什么任务,还是出门历练,多久之前来的,何时回去等等诸如此类。
  有时候晏天痕甚至还暗搓搓地想着华容剑仙说不定是知道他来这边,所以才跟着过来的当然了,这种幻想晏天痕承认是他想太多。
  海狂浪挨不过晏天痕毎天和他磨来磨去的,只好托人打听华容剑仙离开万法正宗的缘由。
  “华容剑仙三个月前便已经出关了。海狂浪对晏天痕道:“他来这边是为了追捕一位偷了万法正宗密卷潜逃的弟子,如今任务应当已经完成,至于他在什么地方,谁都不知道。
  晏天痕略显忧伤地说:“他果然不是为我而来的。
  海狂浪:“…”
  他小师弟如此痴汉这可该怎么办啊!
  思来想去,只能凉拌了。
  只等着晏天痕什么时候对华容剑仙彻底失去兴趣再说。
  又是几日,便到了伏驭结侣大典的日子了。
  这一日在兽族之中倒是个好日子,处处都张灯结彩,城内人流量明显增大,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倒是个结侣的好日子。
  晏天痕等人虽然不受邀请,但只要他们想要请帖,不过是轻轻松松的事情,毕竟无人会愿意得罪来自紫帝天都位高权重的天族后裔。
  临走之前,北弑天说道:“待会儿典礼的时候,我们先静观其变,待到快要礼成之时,再按照计划行动。
  晏天痕说:“行,反正今日营救师姐要紧,本世子要在天下人面前拆穿那对儿狗男女的假面。
  他打算趁着人多口杂之时,潜入伏驭府中先将百世疏影救出来,再一把火点了伏驭的狗窝,接着蒙面乔装打扮之后,将伏驭趁乱狂殴一通了事儿,若是打死了便算了,若是没打死,待到他回到紫帝天都,也要告上这混蛋一状。
  百世疏影是不可能出面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晏天痕以求将给百世疏影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最好无人注意到她。
  而且他们也不能以扶摇宗的身份出面,毕竟一旦被人察觉,就会知道百世疏影的身份,依然让她成为干夫所指。
  所以伪装身份将伏驭打一顿是最简单的事情。
  原本计划的好好的,当晏天痕等人踏入伏驭府上的瞬间,他知道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伏驭的面子竟是这般大,宾客之中,竟是有北方界龙尧世家和西北万家之人。
  万倚彤先是和万家人打了个照面。
  伏驭资格说够也不够,虽然能请得动万家人,但万家来的不过是个小辈,只是年龄比万倚彤要大不少。
  万家小辈名为万连山,他与万倚彤算是堂兄弟的关系,见到万倚彤之后,他面色变了一变,瞪了北弑天一眼,只当做没看到万倚彤这么个人。
  随他而来的还有万家的其他几个小辈,年龄都比万倚彤小,有一个和万倚彤关系还不错那小子想要和万倚彤打招呼,却被万连山训斥道:“这等无情无义欺师灭祖之辈,难不成你还想与他有什么交集?他早已不是我万家人,万家弟子皆不准与其相交那小子只好讪讪地退了下去。
  万倚彤面无表情地扫了那边一眼,也只当是没看见。
  北弑天抓住了他的手,捏了几下,像是要安慰他。
  别多想。万倚彤禁不住笑了,主动说道:“其实我心里也没多难受,我和万家的理念始终不太相和,脱离家族也是早晚的事情,与你没什么关系。”
  他越是如此,北弑天便越是心疼愧疚,道:“怎能说与我无关?虽然你与族中理念不合但总归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爹娘、你长兄长姐、你弟弟妹妹,还有你那些族人,他们于你而言,终归是重要的。
  万倚彤发现自从那一晚两人说开了之后,北弑天就越发的会说话了,全然没有之前的冷漠木讷。
  万倚彤心中高兴,嘴上也甜了几分,道:“虽然重要,却没你重要,你最重要了。”
  北弑天禁不住乐了起来。
  晏天痕快要被两人给闪瞎狗眼。
  海狂浪摸摸下巴,说:“我就该把大师兄给带过来的。”
  第509章 龙尧凌恒
  晏天痕觉得更扎心了,道:“我还是先去打探一下情况吧。
  万家人倒是还好对付,没过多久,天空之中一条蛟车划过,径直落在伏驭府前,却是让海狂浪面色有些难看。
  晏天痕看到那些龙族之人,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些年来,他多少也听说过不少有关海狂浪和龙族的过节。
  龙族乃是海中霸主,面子素来不小,而且来者竟然是龙尧家族的嫡子,这对于伏驭而言可是天大的尊荣了。
  龙尧凌恒从蛟车上下来,气度不凡,容貌俊逸,身上点缀着海族特有的鲛珠装点的鲛线长袍,身旁随从众多,俨然有众星拱月之象。
  龙尧凌恒刚一下来,身穿喜袍的伏驭便朝着他迎了过去。
  “龙尧世子能够前来我结侣大典,当真是蓬荜生辉啊。伏驭相貌也算是英俊非凡,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弯,看起来很是真诚。
  端看样貌,倒是看不出他居然是个负心汉。
  龙尧凌恒面色冷傲,对于旁人的谄媚奉承根本毫不在意,他扫了眼伏驭,道:“若只是你,孤倒是不愿跑着一趟的。”
  伏驭面色微微一变,还未来得及细想龙尧凌恒不给面子,旁边准小舅子越涂风便越过他朝着龙尧凌恒走了过来。
  越涂风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凌恒兄,许久不见了。
  龙尧凌恒的面色稍有改变,也柔和了几分,回手抱拳道:“当日浠水一别,不知风弟一向可好。
  越涂风笑道:“自然是好的,见到世子就更好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倒是确认了不少消息。
  越涂风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行进去再说。”
  新郎官伏驭却是被人晾在了外面,倒显得越涂风才是真正的主人似的。
  伏驭脸色沉了沉,心道暂且先让你们嚣张一番,待到今日越灵希当真嫁入伏家,整个越族岂不是还要看他脸色行事
  伏驭这么想着,脸色又慢慢缓了过来。
  越涂风和龙尧凌恒进入庭院之后,一眼便看到了站在花丛旁的晏天痕等人。
  龙尧凌恒在见到海狂浪的瞬间,眼眶紧缩了几下,他顿了脚步,口吻极为糟糕地对海狂浪道:“你怎会在此处?
  海狂浪面上的轻蔑溢于言表,道:“关你屁事。
  龙尧凌恒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禁不住嗤笑一声,压低声音说道:“那个在床上浪到家的下贱货没和你一起来么?”
  海狂浪瞵间捏紧了拳头,勾唇冷笑道:“你不是已经来了么?
  龙尧凌恒勃然大怒,抬手卡住海狂浪的脖子,道:“不过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子,你也敢对本世子说这种话?你信不信,本世子只需一声令下,便能让你被抽筋扒皮,死无葬身之地。
  海狂浪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他的举动,说:“你还真当这儿是你的北方界呢?你倒是一声令下试试,看看能不能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老子洗干净等着你,谁不扒谁是孙子。
  说着,海狂浪一把捏住龙尧凌恒的手臂,强硬地将那只捏着自己脖子的手抓开。
  这力道!
  龙尧凌恒心中一沉。
  虽然他继承了真龙血统,但并不太多,龙族是最为重视血脉的种族,谁继承的真龙血统最多,谁便能成为下一任龙帝。
  这很好解释,真龙血统乃是龙族最强血统,继承龙血之人,必然是族中最强之人之前海狂浪出生之时,祖石分明显示他的血统最为浓厚,只是后来龙尧凌恒甩开了海狂浪的手,嫌恶至极地说道:“肮脏下贱的东西。
  晏天痕方才偷偷溜去关押百世疏影的地方踩了点儿,此时刚巧回来,便碰上了龙尧凌恒讽刺侮辱海狂浪的场景。
  晏天痕当即便动了怒气,从龙尧凌恒身后走过来,放慢脚步,像极了一个二世祖,挑着下巴睥睨着龙尧凌恒,道:“孤便说着究竟是什么人在此处乱吠,将这周围的灵气都搞臭了,没想到北方界路途遥远,也要赶来参加西南界的大典,孤却是不知道,何时北方界和西南界的关系,已经如此好了。
  龙尧凌恒一见到晏天痕,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便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紫帝天都的世子晏天痕理应与西南界的伏驭没有任何干系,而且他与越涂风之间通信往来的时候,也并未听越涂风提起过此事,所以晏天痕究竟是来这边做什么的虽说龙尧凌恒也一样有紫帝天都顺位继承权,但那都已经排到三十位靠后了,晏家坐着那个位置,其他天族就算排位再靠前,也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按照这顺位来讲,晏天痕可是比他尊贵不少。
  龙尧凌恒深吸口气,道:“晏世子怎会在此处?
  晏天痕笑得蛮有深意,他的视线在龙尧凌恒和越涂风之间来回扫了片刻,道:“孤不亲自过来,怎会知道龙帝世子与越家世子,竟是关系如此不错?听说北帝近日才在海底发现一处雀灵矿,刚巧西方界这两年雀矿不丰,大量减产,倒不如西北七两方合作,你卖给他们一些雀矿也还不错。
  越涂风若不是因为本就面皮白,此时他定然能被晏天痕看出面色变化来。
  越涂风强压着心头的慌乱,勉强笑道:“世子这话便是说笑了,先不说雀矿一事关系重大不能私自买卖,光是我虽然想与龙尧世子结交,却奈何只是几面之缘,着实没有太多私情。
  雀矿之事,还请世子多多在龙尧世子面前美言几句。”
  龙尧凌恒心气颇高,在北方界也是横行惯了,何曾有人敢对他如此阴阳怪气夹枪带棒地说话。
  龙尧凌恒当即便冷笑一声,道:“晏世子,即便你晏家乃是坐着紫帝天都尊位,然而我北方界也同为天族,即便为晏家属臣,也有绝对的自治权,拥有自己的王国和法度,晏世子突然提起雀矿,难不成是想要插手我北方界的内政?”
  晏天痕禁不住也冷笑起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本世子身为乾元皇朝第二顺位继承人,问一句雀矿之事难道还不行了?北帝当真养出来的好儿子,改日本世子倒是要好好向他问上一问,北界雀矿之事,紫帝天都究竟是管不管得了。
  海狂浪禁不住勾了勾唇角。
  别的虽然算是内政之事,紫帝天都的确不好插手,然而一旦涉及雀矿和雀灵,可就戳中了晏家在位者心里面的梗了。
  雀灵之祸可不是随口说说,晏家世世代代以此为戒,已经到了疯狂地步。
  龙尧凌恒也是高位待久了,竟是连这点道理都给忘了。
  越涂风面色刷白,上前告罪道:“世子还请息怒,不过是一些口角之争的小事罢了,何必闹到上达天听地步?不若改日我做东,邀两位一起游玩,化干戈为玉帛也好。”
  这事儿闹得越大对他们越不好,谁知道晏天痕这张嘴能添油加醋地说岀什么话来,若是牵扯到北界和西界,怕是得不偿失
  晏天痕指着龙尧凌恒的鼻子,说:“若是让孤再听到你说我师兄一句脏话,小心孤扒了你的龙筋龙皮,砍了你的龙角剁了你的龙骨。
  龙尧凌恒气得脸色铁青,片刻之后,他忍了下来,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本世子不说他海狂浪便不是个混交的杂种了?事实就是事实,出身就是出身,饶是晏世子不愿承认,也改变不了。
  晏天痕眼眸一冷,真气涌动,他真想撕烂了龙尧凌恒的那张臭嘴。
  妈的你是不是想挨揍啊?说话的是万倚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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