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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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两年都不到。
  大嘴见江画没惹事,提到嗓子眼的心脏总算安全降落,转头讨好地笑:“画儿,放学去江边溜达不?”
  刚才不帮他说话,现在又来套近乎,江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去。”
  大嘴追问:“那你干啥去?”
  江画抬头露出个漂亮笑脸,一字一句重复:“瞎管什么闲事。”
  ......
  晚上五点半,放学铃准时响起。
  高二一班。
  江画磨磨蹭蹭,边收拾书包边暗中观察,耐着性子等围绕在越歌身边的人群散去。
  到了六点钟,碍事的人终于走光了,越歌离开教室,江画等了五秒钟,才起身跟了上去。
  系统好奇问:“你想干啥?”
  江画:“闭嘴。”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将白莲花带歪的第一步,当然是先了解他!
  虽然同班一年,但对于越歌这个人,江画几乎一无所知,脑子里曾有个虚伪做作的标签,这会儿还被自己亲手撕了。
  “你要跟着他?”系统说:“噫,你好变态。”
  江画一脑门黑线:“你再说话,我就等死!”
  系统惦记自己的职业生涯,选择匿了。
  恒安中学地处a市西区,出了校园,越歌没有乘坐公车地铁,而是沿着马路一路朝东步行,这倒是让江画无形松了一口气。
  车厢里容易暴露,又脏又挤,他可没勇气上去。
  不过走着走着,江画就后悔了。
  他气喘吁吁地抹了把额头的细汗,都走半个小时了,还不如坐车呢。
  越歌背影笔直,走起路来和他这个人一样恬静轻缓,步伐都保持在同一种节奏里。
  盛夏六点多的日头依旧晒人。
  又走了十分钟,自小娇生惯养的江画实在撑不住,路过小卖铺时停下买了瓶冰水。
  就这么眨眼的功夫,越歌竟拐进一处偏僻的巷口,倏地消失在视野里。
  “靠!”
  见状,江画气得一跺脚,拎起水就追了上去。
  “哎?娃娃,还没找钱!”小卖铺老板从窗口探头喊,手里捏着张红票子。
  江画头也没回地摆手:“不用找了!”
  不知不觉,周边从繁华街区变成了上了年代的老旧楼房,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盛着昨日的积雨,鞋底踩过水面,溅起了一扇扇水珠。
  跑到巷子口,远远瞧见越歌的背影,江画长舒了口气,扶着墙壁平复心跳。
  巷子大概有三四十米,越歌停在中途,没有继续走,江画探出半个头,瞥见他前方挡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
  ...熟人?
  白莲花在学校人缘就异乎寻常的好,不论男女都喜欢围着他转,不过这男人流里流气的,倒是和学校里那群书呆子不一样。
  没想到越歌竟然还认识这样的人。
  自以为发现了白莲花的另一面,江画拧开水瓶喝了一口,心情有点雀跃。
  “呦呵,小鸭子今天放学挺早啊。”男人嗓门很大,相隔很远都听的真切。
  越歌迟迟回道:“早吗。”
  “啧,装什么装,早不早你他妈心里没数么,少废话,钱呢!”
  气氛不太对,江画皱眉,在墙后高高竖起了耳朵。
  男人指着鼻子骂完,朝旁啐了一口,一把扯下越歌的书包:“小畜生,老子可撞见你打工了,你他妈忽悠谁呢!”
  “书包里只有书。”越歌轻声说:“打工的地方要试用两天,还没有开工资呢。”
  听到这,江画脑中警铃大作,顿时冒出两个大字。
  勒索。
  还勒索到白莲花头上,这不约等于瞎猫碰到死耗子!
  “当老子不会算账?”没翻到钱,混混咒骂着,单手扯起越歌的领子。
  “靠!你想干嘛?!”
  看到这一幕,几乎没有犹豫,江画行动比大脑更快地冲了过去。
  手里的矿泉水瓶飞出,正中小混混的塌鼻梁。
  “艹——!谁他妈...!”
  小混混惨叫后退,右手一松,江画趁机拉着越歌就跑。
  “你是不是傻的?被欺负怎么不还手啊!”
  越歌被拉的一个踉跄,左手勾回书包,反应好似慢半拍:“江画...?”
  江画没好气地打断:“别叫我!圣母病传染!”
  身后传来阵阵叫骂声,江画充耳不闻,拉着人跑的飞快。
  嘴上说的霸气,他却也没留下教训混混。
  那混混五大三粗,江画那点武力值根本不够逞能的,他怕疼怕的要命,不想打起码会跑,哪像白莲花会乖到配合勒索?!
  简直离谱!
  抓住的手腕很纤细,江画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白莲花这么好欺负,要是学会打架反击,是不是也算长歪了一点...?
  第2章 放着我来
  既然带歪白莲花是改变不了的事,那不如就从教他学会打架反抗开始。
  这样起码再遇到这种情况,这家伙总不至于傻呆呆站在原地被欺负了吧。
  江画觉得自己实在机智。
  在他分心时,系统突然惊叫:“小心!”
  鞋尖踢到凸起的石头,重心一个不稳朝前摔去,江画再回神也来不及了。
  真真是跑得越快,摔得越狠!
  脏话正呼之欲出,手心处突然传来一股拉力,勉强将惯性抵消一半,但还是挽回不了摔跤的势头。
  像是意识到这一点,力道转瞬消失,江画脸朝地,摔了个实实在在的狗吃屎。
  “...!”
  额头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鼻梁也撞得酸意上头,直接逼红眼眶,江画撑着地面半跪,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靠,这什么破路啊!”他忍痛大骂。
  越歌上前紧张问:“你没事吧?”
  “你故意的?”江画捂着鼻子,眼中质问混杂惊异:“你刚才是不是故意松手的?!”
  他很怕疼,小时候被人捏下脸都会疼哭,长大后稍微强点,但也禁不住这么疼的。
  现在眼角的泪水一半是撞到鼻子的生理反应,另一半是江画憋得声音打颤都憋不住的疼。
  面对咄咄逼问,越歌非但没心虚,反而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我...故意?”
  他这个反应,搞得江画有点纳闷了。
  难道是错觉?
  系统心有余悸地洗脑道:“他是白莲花,怎么可能故意的,况且不是你拉着他跑吗,他咋松手?”
  听系统这么说,江画眼神更加动摇。
  事情发生的太快,他记忆也不是很明确,可能刚才越歌没有反拉住他,那股力道只是对方牵引的体重。
  他满头问号地回忆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一道阴影从旁笼罩,挡住了炽热的阳光。
  越歌半跪在他身边,清澈的双眸里盛满关切。
  “江画同学,哪里受伤了吗?”
  怀疑感彻底被压下,江画收起身上的刺,后知后觉意识到平地摔的丢人。
  “...没有,别管我。”
  越歌目光上移:“你额头破皮了,要赶快清理伤口。”
  淡淡的清香味钻进鼻腔,江画抽了抽酸痛的鼻子,古怪问:“你喷香水了?”
  越歌一愣,茫然摇头。
  撒谎,这股味儿他摔破了鼻子都能闻到。
  这时,系统继续悠闲洗脑:“他可是白莲花,怎么会撒谎,你别想那么复杂,带歪就完事了。”
  江画:“...”没法反驳。
  两手抹了把眼角,江画郁闷起身:“算了,就当我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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