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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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惬怕他对遗书存疑一事刺激了刘氏夫妇,因而以眼神示意候在一旁的衙役守住刘氏夫妇俩人,便从年轻衙役手中接过书信,揣在怀中,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他将门合了严实,又从怀中将书信取了出来,一一展开铺在桌案上,统共七封书信,其中五封已然泛黄了,而余下二封尚且算得上崭新。
  他细细端详这七封书信,其上的字迹不尽相同。
  他又取出刘垣的遗书来作对照,遗书上的字迹与这七封书信亦有些许不同。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后,一声叩门声乍响,紧接着,一衙役道:“康大人到了。”
  周惬回道:“快请康大人进来。”
  衙役应诺,须臾之后,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康大人便行至房间门口了。
  周惬将康大人迎了进来,又谨慎地合上门,方指了指桌案上的七封书信以及一封遗书,道:“劳烦康大人验一验这些可是同一人的笔迹。”
  康大人颔首,小心翼翼地一手拿起一封书信,俩俩对比,如此这般,费了许久的功夫,才作出定论:“眼前这些全数是同一人的笔迹,由于书信之时的笔墨纸砚以及情绪的不同,笔迹稍有变化。”
  “确是同一人的笔迹?”周惬面上肃然,手心略略生了湿意。
  康大人答道:“确是同一人的笔迹,不会有错。”
  “劳烦康大人了。”周惬亲自将康大人送了出去,又命一衙役随马车同去,以确保康大人安全。
  周惬眼见马车驶远了,才回过身去,只他还未走出十步,却听得一人道:“大人,药铺掌柜与伙计到了。”
  周惬回首,果真瞧见有俩个面生之人立在自己不远处。
  俩人见周惬一身官袍,心生敬畏,齐声道:“见过大人。”
  周惬将俩人人引到僻静处,才问道:“拂雨殿之人可是从你们药铺中买走了‘九杀’?”
  “那‘九杀’是由小的经手买走的。”药铺掌柜颤声道,“大人传唤小的们前来可是出了甚么要事?”
  自是出了要事,那“九杀”险些害了当朝储君颜玙的性命!
  周惬不言明,只追问道:“你是如何知晓买走‘九杀’之人乃是来自拂雨殿的?”
  “小的……小的瞧见那人腰身上挂着的令牌上刻着拂雨殿等几个字。”药铺掌柜惊恐交加,“那人莫不是用‘九杀’害了旁人性命罢?”
  令牌?竟又是拂雨殿的令牌!半个时辰前刘垣的母亲亦道瞧见了拂雨殿的令牌。
  这俩桩事俱是隐秘之事,决计不可为外人所知,倘若此案的主谋便是颜珣,颜珣所用之人定是其心腹,且能力不俗,怎地行事会出这等愚蠢的纰漏?甚至一连出了两回纰漏?
  究竟是颜珣所用之人行事大意,不堪重用,亦或是有人假扮,故意要诬陷颜珣?
  但无论真相如何,现下所有的嫌疑赫然间尽数指向了颜珣。
  药铺掌柜见周惬面色发沉,一言不出,登时吓得浑身瑟瑟,好容易才战战兢兢地道:“大人,小的们可否回去了?”
  周惬盯住药铺掌柜,复又问道:“你可瞧仔细了?那令牌上当真刻有拂雨殿三个字?”
  药铺掌柜连连颔首道:“小的绝不会瞧错了去。”
  药铺掌柜身旁那十七八岁的伙计道:“当时小的正在门口扫除,也瞅见了那人令牌上的字,确实是拂雨殿。”
  周惬沉吟片刻,又问道:“尔等既知‘九杀’乃是剧毒,为甚么要在铺中售卖?”
  药铺掌柜解释道:“‘九杀’虽是剧毒,但若是用的得当,可治肺痨,因此小的才向一药商买了一株。”
  “原来如此。”周惬面色柔和了些,“劳烦俩位随我进宫去罢。”
  俩人乍然听闻此言,惊得怔在原处,不知作何应对。
  周惬先前已面见过文帝,文帝将此案交由周惬全权处理,可便宜行事。
  假使此案真凶当真是颜珣,那么借颜玙之名将一万两纹银作为对刘垣的褒奖赏赐刘氏夫妇以及买下“九杀”之人便是颜珣的手下,他们既这样大意,必然不曾觉察到腰间的令牌被人瞧见了去。
  如此便不可传颜珣到堂问询,免得惊动了颜珣,不若直接将刘氏夫妇与药铺俩人带去宫中指认当时见过的拂雨殿之人。
  周惬命衙役驱车,载着刘氏夫妇、药铺俩人以及他自己往宫中去了。
  那厢,萧月白与颜珣正用着午膳,颜珣夹了一只虾仁珍珠丸子送到了萧月白唇边道:“先生,吃一个罢,可好吃了。”
  萧月白含笑着将那虾仁珍珠丸子收入口中,又倾身以指尖揩去颜珣下颌沾着一颗糯米粒,取笑道:“殿下,你怎地如同孩童一般,不过吃个虾仁珍珠丸子,下颌还会沾上糯米粒。”
  这虾仁珍珠丸子的做法是先将虾仁、鲜肉一道剁成肉末子,再捏成小丸子,然后滚上生糯米,末了,大火蒸熟即可。
  颜珣不满地瘪瘪嘴道:“先生,你作甚么要取笑我。”
  说罢,他从盘中残存的虾仁珍珠丸子上头拈了一颗糯米粒下来,光明正大地粘到萧月白眉心,而后拍手笑道:“先生,你怎地如同婴孩一般,不过吃个虾仁珍珠丸子,眉心还会沾上糯米粒。”
  颜珣这一刻眉眼甚是灵动,衬得其端丽雅致的相貌愈发动人心魄,映在萧月白眼中,直催得他的心脏不禁重重地撞击了下皮肉,他不着痕迹了吸了口气,才失笑道:“殿下,你耍赖。”
  作者有话要说:  祝小天使们国庆节快乐(* ̄︶ ̄)
  第26章 起·其二十二
  颜珣这一刻眉眼甚是灵动,衬得其端丽雅致的相貌愈发动人心魄,映在萧月白眼中,直催得他的心脏不禁重重地撞击了下皮肉,他不着痕迹了吸了口气,才失笑道:“殿下,你耍赖。”
  “谁耍赖了?”颜珣作出一副可怜模样,“原就是你自己吃个虾仁珍珠丸子不慎将上头的糯米粒沾到眉心上去了,先生,你何故要平白诬赖于我?”
  萧月白莞尔笑道:“先生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一无赖计较。”
  “哼。”窗正开着,恰有一只麻雀飞了进来,立在窗台上头,以尖尖的喙梳理着柔软的羽毛,颜珣望着那麻雀求助道:“小麻雀,你可瞧见先生是如何诬赖我的了?”
  那麻雀歪着脑袋,绿豆般的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全然不懂颜珣在说甚么。
  萧月白用了口蟹黄豆腐羹,好整以暇地道:“殿下,你瞧这麻雀摇头晃脑,显然不通人言,做不得你的证人,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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