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_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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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罢。”萧月白将颜珣打横抱到桌案前,又端起一碗桃胶银耳莲子羹,一勺一勺地喂予颜珣。
  颜珣仿若猫儿一般,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吃了约莫半碗桃胶银耳莲子羹,才道:“先生,我自己吃罢。”
  萧月白揉了揉颜珣毛茸茸的后脑勺,将碗与调羹到递予珣手中,才执起竹箸,夹了一只香菇猪肉虾仁饺子来吃。
  萧月白堪堪咬了一口香菇猪肉虾仁饺子,鲜美的汁水随即在他口腔中漫延开去,未及咀嚼,他却闻得颜珣道:“先生,你我方才是行了那云雨之事么?”
  萧月白这一口香菇猪肉虾仁饺子一时间咽下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好容易咽下了,才道:“阿珣,你想与我行那云雨之事么?”
  “想。”颜珣抢过萧月白竹箸尖的大半只香菇猪肉虾仁饺子一口吃了,含含糊糊地道,“先生既这样说,我们方才行的便不是那云雨之事了。”
  “阿珣当真聪慧。”萧月白夸了一句,取了豆瓣鱼腹部的一块嫩肉送到颜珣唇边,见颜珣张口吃了,才解释道,“我们方才行的确实是那云雨之事,只不过并未做到最后。”
  “为何不做到最后?”颜珣疑惑道,“我喜欢先生,先生也喜欢我,你我行那云雨之事不是理所应当么?还是先生嫌弃我并非女子?亦或是先生一如世人般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我并非女子,怕是不能嫁予先生为妻,当不得那名正言顺之人。”
  眼前的颜珣单纯得宛若一泓清澈见底的泉水,萧月白怔怔地忆起适才的情状,暗暗自责道:阿珣尚且年幼,不通人事,我受梦魇所惑,行了那事当真是太过莽撞了。
  颜珣见萧月白不作声,将手中用了大半的桃胶银耳莲子羹放置在桌案上,随后整个人扑到了萧月白怀中,可怜兮兮地道:“先生嫌弃我了么?”
  萧月白凝了凝神,伸手抱住颜珣,软声道:“我自初见你便丢了心神,如何会嫌弃于你,只是,你今年不过十五,年纪尚小,还是勿要做到最后为好。”
  “那好罢。”颜珣瘪瘪嘴,下一瞬,却又展颜笑了,“先生你不嫌弃我便好。”
  颜珣说罢,仰首吻过萧月白的唇瓣,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头,大快朵颐起来。
  待俩人用罢晚膳,已是月上中天,萧月白将碗盘收拾了,放到房门口,又取来了一罐子跌打药油,坐在床榻旁。
  颜珣自觉地将亵裤挽起,任由萧月白将淤血揉散。
  萧月白手势轻柔,怕弄疼了颜珣,时不时地望一眼颜珣,见颜珣面容舒展,才安下心来继续揉捏。
  颜珣分明不觉得有如何疼,萧月白放下跌打药油之后,他却泫然欲泣地凝望着萧月白,委屈巴巴地道:“先生,好疼。”
  萧月白心知颜珣是在向他撒娇,垂下首去隔着一层柔软的缎子吻上了颜珣的左膝。
  颜珣登时定住了,眼神落在萧月白展露出来一如凝结了霜雪的后颈之上,不禁又忆起了适才的情状。
  萧月白吻罢左膝,又去吻右膝,末了,抬眼问道:“阿珣,还疼么?”
  “疼。”颜珣半咬着唇瓣,“先生你弄得我这样疼,须得补偿我才是。”
  萧月白明了地笑道:“阿珣,你想吃甚么?”
  萧月白既然这样纵容自己,颜珣也不客气,掰着手指头道:“椰蓉开口酥、紫薯山药糕、凉拌盐焗手撕鸡以及牛肉水晶饺。”
  “还有么?”萧月白含笑道,“阿珣,你无须顾忌。”
  颜珣方要补充一二,眼前的萧月白却不怀好意地道:“你无须顾忌,反正无论你要吃甚么,我都不会应下的。”
  “先生,你又欺负我……”颜珣恨恨地将萧月白的十指一一啃咬了一番,这才满足地伏在萧月白怀中又睡了过去。
  次日,颜珣醒来时,天还雾蒙蒙的,身边的萧月白揽着他的腰身,兀自沉睡着,头上的发丝却不知为何染了湿意。
  颜珣又在萧月白怀中赖了一会儿床,才不舍地起身,萧月白转醒,亦跟着起了身来。
  颜珣洗漱过后,行至饭厅,含着睡意,朝候在一旁的骆颍道:“骆颍,令厨娘随意上些膳食罢。”
  少顷,椰蓉开口酥、紫薯山药糕、凉拌盐焗手撕鸡以及牛肉水晶饺竟陆陆续续地映入了颜珣的眼帘。
  颜珣睡意尽消,心中一片清明,他望向缓步而来的萧月白:“先生,你头发湿了。”
  萧月白勾唇笑道:“定是有人昨夜睡着时,梦见了甚么珍馐美馔,馋得流了口水罢。”
  颜珣抬起手来,拂过萧月白的发顶,又闻了下指尖,轻声哼道:“才不是我口水的味道,显然是露水才是,先生,你是甚么时辰起身的?”
  萧月白指了指一桌子的膳食,提醒道:“阿珣,你再不吃可要凉了。”
  “凉拌盐焗手撕鸡原就是凉的。”颜珣端详着萧月白的面容,执拗地问道,“先生,你是甚么时辰起身的?这椰蓉开口酥、紫薯山药糕分明是你从城南那家点心铺子买来的。”
  萧月白无法,只得答道:“约莫一个时辰前。”
  萧月白唯恐颜珣转醒之时,见不到他会害怕,令陆子昭使了轻功将自己带去城南,又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将颜珣抱在怀中。
  颜珣捉了萧月白的两只手,蹭了又蹭,才大方地道:“先生,你既如实相告,我便奖励你一块紫薯山药糕罢。”
  萧月白故作恭敬地道:“多谢二皇子殿下赏赐。”
  外头天色渐明,一束束阳光穿破云层,四散开去,偶有飞鸟清脆的鸣叫入耳,颜珣咀嚼着满口的凉拌盐焗手撕鸡,见得这透窗进来的阳光,便陡然记起了正月初一那日自己与萧月白俩人堆在池边的俩个雪人来。
  他乍然从椅上蹦了起来,一跃而下,足尖甫点地,便奔跑起来,出了饭厅后,他又恢复成了喜怒难辨、目无下尘的模样,转而姿态端雅地行走着。
  萧月白紧跟上去,低声唤道:“阿珣……”
  颜珣越过府中扫除的侍女,穿过回廊,行至花园,一眼望去,那池边空空如也,哪里有甚么雪人。
  他脚步一滞,回首瞧了眼萧月白,才走到池边,蹲下身来,远远看去,他已然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加之他身着雪白色的衣衫,瞧来宛若是受了委屈的白兔一般。
  萧月白立在颜珣身侧,抚摸着颜珣柔软的额发,安慰道:“待明年我们再一道堆雪人罢。”
  颜珣以湿漉漉的双眼仰首凝望住萧月白,又磨蹭了片刻萧月白的小腿,才启唇笑道:“我无须先生安慰,雪人化了便化了罢,我一点都不伤心,因为有先生伴在我身侧呀。”
  萧月白俯下身来,将颜珣一把拉起,吻住他的唇瓣,将一口热气渡了过去:“那便好,我们这就去寻师将军罢。”
  相接的唇瓣尚未分离,颜珣却是打了个饱嗝,他方才吃了许多的凉拌盐焗手撕鸡,连打的饱嗝都是凉拌盐焗手撕鸡的香味。
  颜珣甚为羞怯地垂下了首去,萧月白抿唇一笑,将他的下颌挑起,又吻了一阵才作罢。
  俩人驱车去寻师远虏,马车还未至师远虏那小院门口,却乍见一具尸身伏在围墙之下,而那尸身的正上方有一枝骨里红梅迎风摇曳着。
  那尸身遭受到重创,后心被一物贯穿,身上身下皆是一片扎眼的嫣红。
  萧月白令车夫停下马车来,又扬声道:“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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