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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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云天。
  红妍抹掉汗水不屑地收起匕首,说道:“你也只是复制了当时的我吧。”
  “啪啪啪。”
  红叶带着小尾巴站在一旁,“小妍果然好厉害啊。”
  “那是。”
  “哈哈,那、这个交给你啦。”红叶后退一步把自己的复制体推了出去。
  “自己的事自己做。”
  “可是,我除了躲闪比你快以外就没什么可比的了。”红叶很是苦恼地说:“呀,对了,小妍,你想想,我把你的宝贝灵仙掌养死了,错把泻药当料放进你的杯里,还有不小心把大量的妖蜂引进你的房间里……”
  每说一件,红妍的脸便黑一分,最后她阴沉着脸向红叶的复制人走去。
  “小妍加油,不要给我面子,狠狠地揍。”红叶挥着手比画着,稍后趁机溜走了。
  “红叶,你耍诈!”身后传来复制人不甘的叫声。
  “我又没说不耍诈。”红叶小声嘀咕着:“子曰:君子德行是风,我的德行是草,草随风倒,大陆风气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嘛。”
  慕瑾认真地审视对方,久久不动手。
  “呵,我不动手,你也不动手?”看似疑问,实际上她已经有了答案,“是不想动手还说不能动手?”
  慕瑾早就调查好了红意的绝招,挥手间召唤许多冰蝶,它们飞在空中,空气随着他们拍翅震动而荡起一圈圈的涟漪,远看如冰蓝的飘雪又似凌空盛放的蒲公英。
  各自的蝴蝶在空中纠缠,分开,纠缠,分开,最终慕瑾的蝴蝶把她的仿冒者围在其中,不得动弹。
  “知己在知彼的前面,自己的弱点都不知道是什么,凭什么百战不殆。”
  慕瑾冰冷的话语随风飘荡而去,宛若秋风般来去无痕。蝴蝶的包围圈逐渐变小,在迸裂的烈光中炸成千万片薄冰。
  最后一只冰蝶抱着发光的小石块落在慕瑾的手中后也碎成薄冰掉落。
  “哇,意意好厉害呢,好像比以前更厉害了。”红叶从旁边跑出来。
  “没什么,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慕瑾用食指抵住太阳穴,休息了片刻张开眼睛,“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有事的是小妍,嘿嘿……不过好可惜,要是有人帮我占山为王多好,最好监察部的人想过都要交过路费,爽呆拉!”
  一不小心看到她满足的表情,慕瑾想得到替罪羔羊挂得多惨,摸摸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红妍跑出来,颇为惊讶地发现两人,“你们怎么还在这?快上课了。”
  “是快下课了。”慕瑾平静地陈述事实。言外之意是她们集体旷了一节课,要么准备好理由要么准备好棺材。
  “我靠,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回说我不是故意的院长也不会信了。还有考试,啊啊啊,要疯了!”
  “喂,这账回头再和你算,等等,我扶你去,回头也帮我请下。”
  “我是没关系拉,如果你们想考试后天天被导师特别辅导的话,那我就去好了。”慕瑾笑得无辜。
  “开玩笑,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是吧,怎么可以放红意一个人去狼窝。”红妍大大咧咧又颇为讨好地回来。
  “有道理……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办?”红叶点完头发问,模样甚是可爱。
  “……”凉拌!
  风吹过,天台上的红色身影看着三人向楼下走来,一个转身消失在苍穹之下。
  “导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那边下雪了。”新楼的某族弟刚好目睹到冰蝶碎裂的一幕。
  “你现在马上到后面站着听课,上课睡觉不说还敢说六月飘雪,一会儿后到我那里报道。”
  废屋内。
  “说,你怎么来的。”红妍眼睛冒火地盯着火狐狸。
  它幽怨地盯着她不说话。
  红妍一个拳头打在桌子上,好端端的桌子顷刻间成了废材。她指着灵狐说:“你再给我水仙不开花试试。”
  火狐狸颇为委屈地,“我是灵狸,不是妖狐。”
  “我管你灵狐妖狐,你马上给我回去,再装蒜头我宰了你。”
  火狐狸水灵灵的黑眼珠可怜兮兮地望向一旁,英雄救美的老把戏又上演了。
  “臭妍你欺负灵宠!”红叶极有义气地跳了出来。
  红妍气恼的看了这傻缺一眼,她把狐狸抓起来安置到角落,还放了水和食物,这才说道:“呵呵,把灵宠带进来,等导师发现了,说是你的如何?”
  红叶憋了好久,这才说道:“滚!”
  慕瑾淡笑不语。
  ……
  哼——绵长的声音从红叶鼻孔里发出,她不爽地别过头。
  在书桌面前久坐的红叶悲哀地发现家里只剩下她和红霖了。
  对于突然出现并赖在人家家里死活不肯走的红霖红叶特无奈,回忆当天的情景——在其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他从容的走来,依旧带着那种貌似痞子的微笑。
  “小叶,你认识?”红意问道。
  红叶睇睨窗外,十分肯定地说:“不认识。”
  红妍提醒道:“他好像是来找你的。”
  “不是,你搞错了。”
  “把他晾在外面没问题?”红意继续问。
  “没问题。”红叶满不在乎地修指甲。
  “靠,做人要厚道。”红妍心疼自家传音符。
  “小叶,你说谎哦。”红意温柔地微笑。红妍正疑惑好友为何这样肯定,定眼一看,靠,测谎符都拿出来了。
  还亮了三次……
  哎、再悲哀地叹口气。红叶摇摇头,决定忘记不愉快的经历。
  “要不要去逛街?”
  红霖的嘴角翘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貌似考虑后说:“不去。”
  “哦,我走了,你好好看家。红叶出去了,红意有事情。”红叶带着小包包准备出门。
  “回来。”蠢女人。
  红叶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你就这么走了?”红霖挑眉,似有怒气。
  红叶停下来查看了下带的东西,比如是否带了灵石,“没忘记,一切正常。”
  红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放下杯子走到她面前,“你确定?”
  “啊,我……你、要不要去走走?”
  红霖的脸上总算阴云转晴,“好吧,走。”
  隐身在暗处的慕瑾看了看,发现红叶不太像是慕霭馨。
  说来也是奇怪,那天慕霭馨消失了之后,红家的红离也不见了,虽然她找不到慕霭馨,但是慕瑾就是有种直觉,她就在这里。
  慕霭馨就在红家。
  可是,如果她就在红家的话,她却找不到人,那么,就有问题了。
  不是慕霭馨躲起来了,就是慕霭馨又换了个身份。
  前者虽然她找了一段时间以后,并没有放弃,不过,后者的可能性她也没有换过,因为距离自己最近的是红叶,所以慕瑾自然是先从她开始调查了。
  现在看来,她不太像是有问题的,那么,她就去找下一个吧。
  夕阳的艳光留恋在黄土地上。
  “抱歉,打扰下,我是红霞,我们在之前见过的。”中间的红裙女修行者较为礼貌地打招呼。
  “嗯……”红妍低头思考,然后灿然一笑,在众人以为她想起来的时候,轻巧地吐出下一句,“我不记得了。”
  “少跟她废话,丑八怪,我问你,你和嫡系那边的少爷是什么关系。”性格暴躁点的已经忍不住跳出来了。
  红妍很纠结地看着来人,纠结得肠子都快打麻花了。究竟是毒哑了她好呢?还是让她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最后,她叹了叹口气,决定先放一放,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嘴巴要是那么臭的话,还是不要跑出来的好,免得,惹人讨厌。”
  “你、你个丑八怪说什么!”
  红妍一本正经道:“说你自己吧,真有勇气。”
  “你!”那个人一巴掌挥了个空。
  红妍冷酷而厌恶地瞟上一眼,“我有洁癖,你不要碰我。”
  一个精明,一个暴戾,精明的人把人当枪使,暴戾的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蠢货。红妍看着另一个青衣女子,而她也正阴沉地打量她。
  脚上被什么东西缠住了,红妍看清后倒吸一口冷气,好长、好大一只色彩斑斓的灵虫?她盯着它黑黝黝的眼睛,而后自言自语般问道:“这是变异大蟒还是……毛虫鼻祖?”
  “不劳烦你操心,我的宝贝会好好招待你的。劝别动歪脑筋了,从来没有人在它毒下活过,哈哈哈……阿色,毒死她。”青衣女指挥着大虫。
  忽然,缠着红妍动弹不得的大虫松开红妍朝着自己的主人爬去,并在其漫骂声中缠了个严严实实。
  “你有这个想法就是不对的。”红妍性格中的恶魔因子终于还是跑出来作祟了,她边笑对虫子暗下指令。
  她是,族内最能够和灵兽沟通的女修啊!
  烦闷积聚在心红妍调头往回走。
  人群中不知谁先放了个屁,然后相互呼应似的响个不停,此起彼伏。女修行者们花容失色,尴尬地捂着肚子朝同一个方向跑去。
  没人注意到,先前的波澜大虫正散发着奇怪香气。
  噗嗤。
  红妍,还真是有仇必报啊。
  这一场好戏,慕瑾可谓是从头看到尾,不可谓不精彩,是个打发时间的好戏,不过,她过来站了半天,可不是为了看个好戏的。
  那样太无聊了不是……
  ……
  “喂,哦,不好意思……”红叶熄掉传讯符。
  “巨笨。”红妍说,“传讯错了三四五六次算了,你是逢传必错。”
  红叶瞪着红妍,说道:“你还不是一样,阵法上老学不好,老写怪字。”
  “你别理我,我本来就是错字专业户。”
  红妍不在意地挥挥手,打算下牌时发现少了一张,她飞快地冲进左边的房间,利索地翻开慕瑾常看的几本书。
  “你太伤我的心了吧。”摇椅上,老远听见她们大喊少牌的慕瑾黑着脸。
  红妍嘿嘿地笑了两声,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这不是怕你随手当书签夹了吗?”
  “红妍,找到了吗——吓,意意,来笑个嘛。”她夸张地拍拍胸口,讨好似的说。
  “红尘,倒三杯茶过来。”红妍对着门外叫了一声,“我们打牌。”
  红尘优雅地进来,闲闲道:“你这边里穷得只剩灵石了。”
  “你把家里的灵石全买伪灵石了?”红妍紧张地问。
  红叶低头小心翼翼地说:“不是,是红意给我买菜的灵石放进去了,我忘记了……”
  “什么?你不是说你不会忘记吗?”
  “她说的你也信?”慕瑾早料到般,神情不变。
  “也对,看你下次还乱保证不。”
  红妍下楼拿灵石去买东西,红尘很自觉地跟在后面。
  单独相处的机会啊,不枉费他假装没看到渐渐空了的储藏室不提醒。红尘展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美滋滋地想。
  “咦,红意,让她们这么出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慕瑾摸上手上的伤,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才是最大的问题吧。”
  “那我们还是一起出去吧,省得那家伙又弄出什么蛾子来。”
  “嗯。”
  得了肯定,红妍就催促起红叶来,“你快点,怎么这么摸。”红妍无语地看着突然跟上来的人,眼神幽幽地飘向慕瑾,红意那么理智的人怎么会同意她胡闹来着?
  “嘿,我就是摸王之王,浪费时间的高手中的高手。你想怎么样?”红叶才不担心挨揍,长这么大哪次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想打你。”红妍过来拖走她。
  几人说笑间,就走了出来,“今日这里可真是热闹啊……”
  “可不是。”红妍语气古怪的说了句,“我好像看见了熟人。”
  “是吗?”
  “嗯。”红南俊美的五官在阳光下好似渲染着浅浅的暖意,他单手抓着储物袋悠闲的慢步走来。“你没看错。”
  “你这么过来了?”红叶警惕地盯着他。
  红南的嘴角弯起一丝笑意,像只坏心眼的黑猫,他勾勾手指神秘地凑了过去,在红叶耳边道:“我不能过来?”
  红妍:……
  操!
  “喝点什么?”
  红叶吓了一跳,回过头时发现哪里还有红南的影子,于是在心中狠狠地画叉诅咒这家伙,闷闷不乐道:“随便吧。”
  “茶。”随后赶到的慕瑾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红南曾经站过的地方。
  “走吧。”红妍拉上红叶,“反正你也要去买小吃的。”
  午后骄阳似火,味多斋里不时有三两个修行者来来往往。红妍利索的倒了一大杯水,喝了一大口,“噗——”
  水还没有进喉咙,就被喷了出来。
  红叶的辣兽腿刚咬到嘴里,还没嚼两下就淋成了落汤鸡,她呆呆地望着红妍,又忘记要干什么了 。
  慕瑾顺着红妍的视线望去,只见一少年修行者似乘风而来,他在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帅气地收起法宝,引得路过的女修行者看直了眼。
  “啊——红妍你个大混蛋,大混蛋!”
  红叶掏出手帕擦脸,一边擦一边气呼呼地瞪着完全没有理会她的红妍。
  “好久不见,红、妍。”
  “是啊,好就不见,好久不见,呵呵……”最好永不再见,红妍擦擦冷汗,尴尬地笑着打招呼。
  “看来,我们有许多笔账要好好算一下了。”红渊娴雅地支着下巴,面带笑意。“上次,你抢了我的任务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可爱呢。”
  优雅?从容?
  该死的,就是这份优雅从容让人有心慌的感觉,背后凉飕飕的。红妍暗自腹诽。
  ……
  “呵呵,呵呵……”红妍带着有些僵硬的笑。
  慕瑾见到此情景,也料到不会有什么好事,当下提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前面的音堂雅间坐坐。
  红叶首先赞成,她打算去洗一洗脸,然后有仇报仇,当然,某人也可以花钱消灾的。可老天似乎并不看好今天的运道。
  红叶风一样地冲进去,又火烧屁股似的冲出来,企图拉着同伴一起逃,最后躲到慕瑾的身后。
  音堂内,红泽把红叶的行为尽收眼底,他冷冷地挑眉,握着茶杯的手有收拢的趋势。红冶满脸兴奋地看着门口的人,几乎是立刻踹开旁边的客人把椅子抢过来放在自己旁边,他拍拍椅子讨好般对慕瑾说:“坐我这里。”
  慕瑾:……
  这是,红意的相好吗?
  她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
  红诺俊美无敌的脸上扬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他瞟了一眼红泽,“我要找的人找到了。”
  “好巧,我要找的人也找到了。”红泽自信一笑,目光紧锁着门外的笨女人。
  红叶的心瞬间凉了半截,暗叹倒霉,却无法离开。
  慕瑾蹙眉看着瞬间布起的禁制,再看看几欲泪眼汪汪的红叶,似乎明白了什么,“真是多事之秋 。”
  也许是天性,自己有难的时候总见不得别人逍遥自在,正如此刻的红妍,她心情大好,十分义气地拍着红叶的肩,“没事,天塌下来都有比你高的人顶着。”
  “万一他躺着睡着了呢?”红叶担忧地问。
  “找个洞跳下去呗。”说罢,昂首阔步地走进音堂里。
  冰冷的气息在音堂里漫延,红诺对红叶的百般讨好谄媚无动于衷。
  “别生气嘛,有话好好说。”红叶对上他的视线,几乎要冻结住了。他面不改色地肢解叛徒时的残忍画面,她可是记忆犹新啊。
  “好好说?”红诺搅了搅褐色的咖啡,“是要好好说。”
  红泽见红叶如此狼狈乐得落在一旁看好戏,他微微一笑,迷煞了一群女修行者。然而接下来他就笑不出口了,某个买己求荣缴械投降的速度是一等一的快。
  “如果你不生气,我,我以后不逃路。”红叶想了想,“听你的话。”
  “哦——”红诺轻抿一口放下杯子,无懈可击的笑容中隐隐带着趣味,“怎么个听话法?”
  “很听话,很听话。”
  红诺稍微露出笑意,“和别的所有异性生物保持一丈,如何?”
  “好好好,随你……”
  一道愤怒的视线射来,红叶僵硬地回头,哪里出问题了?
  慕瑾轻骂了声白痴,古代一丈之内即是夫。
  “不好意思,我有些私人事情要解决下。”红泽站起来礼貌地说,他托着红叶往外走。
  红诺抓住红叶另一只手,“你要带我的宠物去哪里?”
  双方互不相让,剑拔弩张。
  与此同时,练武场上,人群涌动,红鸿不耐地站在包围圈的中心张望。 红越用鼻子嗅啊嗅啊,嗅到音堂门口,看到红妍时冲了过去。
  “小妍,我最近发现新的招数,我们试下好不好?”
  “不好。”想也不想红妍直接拒绝。
  “就知道你不同意。”
  一丝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红妍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我先斩后奏了。”红越回答得相当自豪,像是等待奖赏的好孩子。
  拳头一捏,红妍控制着力道不朝他的脑袋打下去。“是什么?”
  “嗯?”红越以手点头思考,“他们说是粘粘意,啊——”
  火红的身影一闪,红越皱着好看的眉甩了甩手。红渊眉目间满是阴霾之气,他只手环胸挑衅道:“出来,我们决斗!”
  一时间,音堂内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尴尬的老师傅站得远远的,都是一群了不得的人啊。他擦擦冷汗,脸上的表情近乎献媚。
  慕瑾虽说是站在这些人里面,但她也觉得好尴尬,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草!
  ……
  安静的时间,怪异的气氛,好不容易跑到顶楼偷懒的几个小修行者呆住了。
  媚眼如丝,肤如凝脂,翩若惊鸿……真真一个尤物。红素文打量另一个少年,淡漠如风,骜倨潇洒,卓荦 不羁。人群中蠢蠢欲动,红素文更是血液沸腾,她克制着颤抖,手伸长指了指,八卦!大八卦!
  好不容易阻止两人决斗的红妍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叹了声气,抓住红越后领的手更紧了,生怕她一个不留神两人又打起来了。要是这家伙好不容易从主家过来却客死他乡,那她可真是罪过了。
  “我说你们——”
  红越好宝宝似地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眯了眯好看的狐狸眼,瞬间笑得魅惑无比。
  吧唧——
  一个吻落在红妍的脸颊上,时间定格,甚至能听到叶上一滴水滑落溅开的声音。
  红越脸上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眼里光彩流动,更是美得让人无法抵挡,可是红妍的理智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红渊一瞬间散开危险的气息,随后又恢复成淡漠的表情,脸上挂着记仇式即将报复的暗示性微笑。
  “你——你死定了!”红妍想也不想谙练地飞出手掌上的一排寒针。啊啊啊,管他什么天道法则,管他什么绝世美人!
  红越狼狈地躲开一波又一波的针雨。红渊双手环抱,悠闲地靠在石头上,脚踩在法器上滑来滑去。忽然他危险的眯起眼,看准时机把法器踢出去。
  红越刚躲开红妍的寒针,眼尖地发现一物体横冲而来,另一泼针雨又飞了过来。两重攻击,眼看要被扎到了,红越的潜力爆发,一蹦三尺高,凌空飞奔逃命。
  “厉害。”红渊阴郁着脸冷声称赞道。
  “便宜他了!”红妍咬牙切齿,一甩头恨恨地离开,留下一干道友写下不朽惊叹号。
  无人处,雪落无声,十里银白。美人委屈地轻咬下唇,明眸潋滟中说不出的美艳动人,轻风拂过,幽韵撩人。拂起的衣裳里香肌玉肤更是粉嫩娇美,千娇百媚楚楚动人。他转身,从屁股上拔出一根寒针,“哪里厉害,还不是一样被扎到了。”
  “红妍,你不冷?”
  红妍潇洒地仰面吹风,对这话半点不理睬,风吹过时,衣摆飞向两边。相对于她,红叶此时已经把自己包裹得丁点不剩,俨然一只准备过冬的小灵兽。
  “谁说我冷的?”
  “你的手。”慕瑾指了指,“它现在看上去像一只浮肿的蹄。”
  “没错,啦啦啦……啦啦啦……”
  “红叶同学,你走调了。”红松走来。
  “骗人。我永远不会走调!”红叶理直气壮地反驳,“灵狐说我的歌根本不在调上,唱几遍几个版。”说罢她想证实自己并无假话,却被某一点吸引。“红意,你的发夹不错啊。”
  “给。”慕瑾摘下头上的发夹给红叶。
  红叶松开栏杆,眼里顿时流光溢彩,“哇哇,红意最好了。”
  “呵呵……就算我不给,你也会千方百计地拿到它,到时候我的损失不是更大?”
  “也对。”红叶笑容中透着纯净,“还是红意了解我。”
  “你们还不快点,马上要上课了。”红妍催着后面的两人。
  慕瑾看了眼户外的景色,“知道了。”好不容易解决掉先前的事情,希望在找到慕霭馨之前,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啊。
  想到先前的事,慕瑾觉得,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疼难搞定,哎,还是不想了不想了,等真正的红意回来了,让她自己搞定那些人吧,她一个冒牌货,就不伤这个脑力了。
  “马上。”红叶蹦了两跳,搓搓小手笑问,“红妍,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啊?”
  说起红松,红妍马上想起小时候她欺负他的事情,更想起了初次见面的情景。那时他们才五岁,老娘心血来潮带着她跑去隔壁串门。
  新来的那一家主母在指挥下人打扫搬运,两人一见如故大叹相见恨晚,一聊就是一整天。
  等夕阳西下,两人回过神时才发现她不见了。彼时,她已经和果皮纸屑装在了一起,被小小的红松用专属幼儿车连桶带人运出了屋。
  记恨?这理由是不能说的,她哪会是小气的人。
  “练习体术,只是当靶子,没讨厌他……”
  云朵凝滞在天空静止不动。
  入眼满是晶莹的纯白,红家的大门前侧站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他安静地站在原地,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鹅毛般飘落,洋洋洒洒地铺满大地。
  少年愉快地凝望育才大门后面的建筑物,浑然不觉身上已落满雪花。他苍白的小脸上花瓣似的唇冻得发紫,头上,肩上沾着雪花,像极了孩子们堆出来的雪人。
  这个危险得让人窒息的少年此时竟像个脆弱无害的孩童,任谁也无法和那个叱咤风云的死神联系在一起。
  慕瑾推开窗户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景,寒风夹在着几片雪花从缝隙里争先恐后地挤了进来。
  “试炼一年简单一年难,上一届考简单了,导师现在一直讲,真是懂得怎么打击我们啊。”红妍说时散学的钟声响起,同窗们纷纷离开教室,汇集成一线。大门打开,里面涌出无数人来。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文考的时候你看到的阵词都背过,看着眼熟却始终想不起它的意思。烦啊,真想把全世界的阵法导师都灭了去。”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看着自己被红妍追着满大陆跑却从来没打赢过。”
  慕瑾微笑道:“前人说物极必反:越讨厌越要看,直到爱上为止。好好背,死命默,疯狂一把。”
  “不会要我学古人来个头悬梁锥刺股吧?”红妍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慕瑾。
  “我去拿。”红叶一溜烟跑没影。
  “对,把阵词弄得跟人体穴道一样清楚。”
  像是怕红妍反悔,她很快跑回来,手上多了细线和大针,“我找不到锥子,将就下。”
  “我决定舍己为人,先帮你解决痛苦……”
  此时,慕瑾还不知道,属于红意的麻烦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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