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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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个比较安全的角落,把何氏带了过去,让他们站在这箱子上面,正好能把头露出水面。看郝雨在旁边扶着何氏,自己就过去把林大江也给带了过来。这一连串事情做下来,他才想起刚才那群吵架劝架的人。
  大部分人没经历过这些,要么被浪头拍晕了,要么被水里的东西划伤了。不过基本都有人拉着这些受了伤的,唯独赵宝珊不见了。林安宇疑惑的在屋内看了几遍,确实没有见到她,甚至连水里也没有。刚才她旁边明明那么多人,怎么会就她一个人出事了?
  还有林芊芊也不在,林安宇正想着就见原本没人的地方突然冒出了点泡泡,林芊芊瞬间出现在了水里,然后出了水面。
  “安宇!”郝雨满脸惊慌的抓住他的衣袖,着急的说:“我娘,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危险,我想去看看!”
  林安宇皱眉,现在外面也没安全下来,让小雨一个人去他也不放心,可他也何氏跟林大江两人会出事。
  “咳咳咳,你们两都去吧,也有个照应。”何氏说着,现在这时候确实没有放着亲家不管的理,更何况他们住得这么近。
  “就是,我跟你娘没事,现在这地方多站会儿就是了。”林大江也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郝雨咬着唇,眼眶红红的,这时候爹娘能答应他出去,还让夫君也跟着一起去,真的是对他非常好了,只感觉自己除了没有个好的爹,再有什么不满真的是自己不知足了。
  “谢谢爹娘。”郝雨张张嘴,含蓄习惯了也说不出什么感人的话,只心底里暗自发誓,以后就把夫君的爹娘当成自己亲生的爹娘来孝顺。
  “快走快走,不然晚了才更危险。”林大江催促道。
  “等等,我先把你们带出去。”林安宇看了眼水的高度,感觉屋内还是不太安全,林芊芊家新修的青砖大瓦房倒是很坚固,可万一水涨起来了把这屋子里淹了就不好了。
  “诶?”林大江还来不及做什么,就被林安宇拉了出去,郝雨也急忙把何氏带上跟在了后面。林安宇一出房门,让郝雨扶着他们,自己借力越上了屋顶,然后伸手下去把爹娘拉了上来。
  嘱咐好他们安心待着之后,才跟着郝雨出去了。一路能看到水里很多从村民们家中被水带出来的东西,甚至还有人在里面沉浮。可这其他的一切都像是无声的,只有洪水嘈杂的冲击声占据了耳膜。
  郝雨焦急的看着前方,一心只有娘跟小落,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别人。林安宇倒是看到了,可现在连自己人的安慰的还不能确定,哪里能有多余的善心去帮助别人呢?
  “娘……”郝落眼里蕴满了泪水,略一眨眼就就从眼眶里溢了下来,像断线的珠子,滴入水中便消失不见。
  原本很短的距离,在此刻就好像是生与死的分割线。好不容易赶到了冯家,郝雨看着大敞开的门那一刻,身体里好像爆发般越过林安宇冲了进去,却只看到了站在桌子上掉眼泪的郝落。
  看到哥哥回来了,原本只安静抽泣的郝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朝着他伸出了手。
  自家弟弟虽然看着弱弱的,可其实很少这样哭,郝雨心一紧赶紧游了过去,抱着他问道:“小雨不哭啊,娘呢?娘在哪?”
  “呜呜呜,娘,她刚才,刚……”郝落紧紧的抱着他,哽咽着,想开口说话却断断续续的说不出来,越着急便越说不清楚。
  “别急,你慢慢说,哥在这呢!”郝雨抱着他安抚的给他拍拍背。
  林安宇在后面,进门后越过两兄弟,沉入水中搜寻。只是他刚一进入这又黄又混的水下,就看到郝落站着的桌子下,隐隐绰绰的能看到一个横着的身影。
  林安宇抿紧唇,在没确定之前也不敢跟郝雨说,只自己游了过去。近了只后原本的身影更加的明显了,他已经能确定这就是一个人,而他们家也不会来客人,这恐怕就是冯氏了。
  “娘把我推上来之后,就掉下去了,她让我待在这等你。”这时的郝落终于缓过来,一口气说了出来。
  郝雨一僵,简直不敢置信娘真的出事了,放开郝落之后一闭气就沉入了水底。
  只见在水下的冯氏紧紧的抓住了桌角,后脑勺上有着一个很大的窟窿,看这伤口恐怕当时就能让她死亡。也不知是当时抱着怎样的信念,她才能硬撑着把郝落给护住了,让他上了桌子才倒了下去。
  郝雨颤抖着手想把她带上来,可冯氏握着桌角的手还是紧紧的,一点也没松开。那一瞬间郝雨的眼泪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他没有娘了啊。
  林安宇往下,把冯氏的手给掰开,刚去世的人身体还没僵硬,还能给她整理下。要是他们真的是在平安之后才过来,那时候的冯氏都已经不好下葬了,手举着身体僵硬,也不好放入棺材。
  在林安宇帮忙的时候,郝雨固执的拉着她的手,即使快撑不住了也没想着出水面换一口气。心里怀着一丝希望,说不定她只是溺水了,如果能早点把她拉起来,说不定还有救的。
  等冯氏的手离开了桌角,郝雨一把把她拉起来,浮在了水面上,等看清她的伤口,探寻了她的呼吸之后才明白,她真的已经去世了……
  第58章
  去世的人即使亲人再怎么伤心难过, 对方也不会再醒过来。林安宇把家具搬过去,堆了起来,高度距离屋顶也不远了, 然后先把冯氏放了上去躺着。
  现在这情况也来不及下葬, 而且外面这水势,两人也不敢保证能不能完好无损的把冯氏带走。两人只得商量着先把她的遗体安放好, 等到他们安全了之后再过来做这些。至少要等到把林大江他们安顿好,再为她做一口棺材,事死如事生, 不能就这么让她草草的埋在了地下。
  郝落紧紧的抓着哥哥的手,丝毫不敢放开。十三岁的孩子, 才失去爹爹不久,娘亲也没了, 他只剩下了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哥哥,可是哥哥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 在这里大部分人家都不会欢迎他这么个累赘。他抿紧唇, 既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让哥哥不好过,又害怕被抛弃。
  在把冯氏放上去之后, 出门前郝雨把卧室的门关上了, 以免水位再次上涨,等明天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她了。
  郝雨对于郝落也有些为难, 在这里十三岁的年纪虽然能自理了,可让他独自一个人生活郝雨还是不能放心的。不说一个小哥儿没有大人看着,那些流氓地痞什么的会不会来纠缠, 就说现在这天灾中,他也不敢就这么放任他在这里。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他都不能知道。
  郝落肯定是要带走的,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安宇说,也不知道怎么和爹娘交代。
  “安宇……”郝雨看着他叫了声,又住了口迟疑着自己该怎么开口。
  “带着郝落一起过去吧,我们去接上爹娘,然后一起回家。” 林安宇唆了下牙花,考虑了下接走人的后果,没等他开口就答应了下来。
  而且这是他小舅子,带着也没什么。他又不是没人性的人,岳家就剩这么一个哥儿了,难道还能放他自生自灭不成?
  “谢谢姐夫!”郝落鼻头红彤彤的,显见是哭得久了,连说话也带着鼻音。
  “等到了之后也别拘束,你就当成是在自己家,把我当成你哥一样,有什么就告诉我,不方便跟我说的告诉小雨也行。”林安宇拍拍他的头,缓声说道。
  这时候他不得不感叹,还好前段时间把穆邵他们带了来,不然自己一个人还真的没办法照顾好他们。至于两人是否有别的心思,林安宇还真不怎么担心,这段时间他已经看出来了,两人相互暗恋,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可两个男人在一起,在这古代是遭到歧视的,当他们选择了彼此,那么就需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眼神和非议。除非他们离群索居,远远的避开这挑剔的世界。可世界上大部分人是忍受不了寂寞的,穆邵两人也是。
  林安宇对于这方面倒没什么看法,他甚至觉得这观点其实有点奇怪,明明是有哥儿的时代,有的哥儿看起来跟男人也差不多,可为什么偏偏两个男人在一起却为世人所不容?难道就因为他们不能有孩子,无法传宗接代?
  不过说起穆邵宋群,也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被林安宇念叨的两人在洪水来临之时就立刻关门关窗。穆邵去把一些厚的棉被收了起来,放在了不容易被打湿的高处,包括那张皮毛。
  而宋群去了厨房把能吃的收了起来,特别是干粮,在不方便开火的时候,这东西既顶饱又能快速的食用。之后等浪头过去了,外面稍微平静了一些之后,他们去了隔壁的竹楼,把竹子给拆了做了两个木筏。想着这水流能让木筏安全的过去之后,两人就带着它们去接应一下林家人,老大对这天灾可能没什么感觉,可两个长辈肯定是不好回来的。
  说实话在这里他们过得还是挺不错的,虽然要做些活,可老大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在这好吃好喝的,甚至比做山贼还享受。而且在这里他们感到了久违的温馨,过日子嘛做点事不是应该的吗?秉承着这样的想法,两人吭哧吭哧的愣是在这水流中,不断的把竹子拆了拖了过来,然后坐在屋顶合力绑扎好两张木筏。
  小狐狸在旁边看着他们忙碌,不时的跳上去走动着,耽误着他们的进度。穆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赶走它:“一边儿去。”
  小狐狸被赶到了旁边也不急,就那么偏头看着,还以为他们在玩什么游戏,过了会儿又蹦了上去。
  在湍急的洪水里游动其实是很危险的,郝雨虽然挺要强,可到底是一个哥儿体力有些跟不上。
  带着不会游泳的郝落根本无法安全的过去。林安宇皱眉,这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自己伸手揽住了郝落,让郝雨拉着自己另一边,别被冲散了。
  几人艰难的游过了半个村庄,到了林芊芊家,其实他们不是不想直接回家。可家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而且距离河边也近,恐怕还更加的危险。还不如就原路返回,至少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原本离开时屋顶只有林大江跟何氏,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家房子上面站满了人,林家加上周家大概能有二十几将近三十个人,都分布在几个屋顶上。
  本来在洪水来之前他们就在争吵,虽然是单方面的谴责赵宝珊,可那火气却不是假的。在屋顶上待了没多久,就又吵了起来,这次没有了赵宝珊这个源头。可林春兰却是趁机以此为借口,让林安旭直接娶了她女儿。经过了这一场林万田许氏还虚弱着,没有那个能力去劝架,有力气的其他人也懒得掺和人家的私事。
  两个当事人男方是不用开口,反正自家亲娘会解决的。女方却是根本心不在焉的,周清虽然知道会有洪水,甚至连重要的东西都找地方藏好了。可她根本没想过会是今天啊!明明……明明在梦里她记得是明天的,可为什么时间会变了呢?
  林大江正在屋顶上面呆着无聊,又不想听他们的争吵,就一直向着村里的方向张望着,想着林安宇回来后,自己能一眼就看到他。
  看着底下的翻滚的水,林大江有些后悔让他们出去了。虽然自己儿子很厉害,可是万一呢?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一旦出现问题,可就是要命的事啊!在看到林安宇回来之后他立刻站了起来,靠近了屋檐边上。
  “安宇,怎么样?亲家还好吗?”林大江问。
  林安宇把郝落送了上去,看到他去了何氏身边后低声说道:“不太好,岳母出事了。”说完就让他赶紧进去些,这屋檐边上不一定安全,掉下去就不好了。之后他才和郝雨两个人跟着上了屋顶。
  在冬天的水里泡了这么久,还游了个来回,郝雨身体有些受不住,一上来就打了个寒颤。反正男士的节操在哪里都是挺低的,他们在田间干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光膀子的时候。林安宇就直接脱下衣服把水拧干,捞了跟木棍把衣服晾了起来。
  “郝雨,过来坐着。”林安宇坐在了屋顶的一侧,没有越过屋脊,有那东西挡着风也小一点。
  郝雨蜷缩在他的怀里,林安宇身体很好,属于大冬天的也暖烘烘的那种。被这暖暖的身体包围着,有些着凉的郝雨头一垂一锤的昏昏欲睡。林安宇心疼的摸着他的头,这么一个多时辰给郝雨的打击太大,现在能睡着也是好的,即使是因为着凉,至少休息了会儿。
  郝雨不甚清醒的微眯着眼,有心想睁开眼睛,可疲惫的眼皮却不受他控制。郝落呆呆的站了会儿,突然在林安宇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的哥哥。这时的他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彷徨且茫然。
  他们在屋顶上等了很久,等到林春兰跟赵秀都懒得吵了,等到太阳快落山了,这仿佛无穷尽的水流才平缓了下来。
  “咕噜”郝落的肚子响了起来,他中午还没吃到什么,就遇到了这天灾,少年的身体更是不经饿,到现在也撑不住了。
  郝雨听到耳边的动静,茫然的从林安宇怀里抬起头来,待反应过来是小落肚子饿之后,下意识的看着下方。想着自己要不要下去看看,他们中午正在那里吃饭,如果没被糟蹋的应该是有挺多吃的。不过好像主人家还在,他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人家才好?
  林安宇拉住了蠢蠢欲动的郝雨,借着旁边这堆衣裳的遮掩,从那小得可怜的空间里拿出了一小包用油纸包裹着的肉干,塞到了荷包里。这东西小一些也更方便拿出来,油纸还能隔绝掉水,不至于被弄脏。而且也更合理些,毕竟一点肉干还可以说是零食,可谁去别人家吃饭还带着饼子的?
  林安宇把这小包的牛肉塞到了郝落手上,郝雨跟郝落两兄弟同时皱巴着脸,让人感叹果然是亲兄弟。
  不过话还是要说的,两人要是死拧着想不开就不好了。“小落你先吃了,自己身体要紧,本来这天气就寒凉,再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没得干爽的衣服换,这要是再饿坏了,出了问题你让你娘怎么安心?孝心是在心里惦记着的,而不是靠着毁了爹娘给的身体来表现的。”
  “那谁,你不吃给我们家大孙子吃吧,他才三岁,可是饿不得。”林春兰看到有吃的眼前一亮,说道。
  林安宇一听到她的声音就想皱眉,周家那个孩子耳尖听到之后就直勾勾的盯着郝落手上的肉。
  第59章
  郝落没经历过这个, 被盯得不太自在,还以为那孩子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了林安宇。
  而林安宇, 他现在这时候, 自己能分点吃的出来,其实挺不容易的。要是换了前世, 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抠出一点点,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时候的他是独自一人, 也没个亲朋好友。就算现在他脾气好了些,可外人想从他手里要东西?没门!林春兰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听她的?
  “没事, 你先吃,我看到他中午吃了很多东西的, 你吃你的。”林安宇安抚道。
  “可是,他一直看着……”郝落张嘴想吃, 小孩却一直盯着他的手上, 他有点下不去口。
  林安宇挠头,行吧, 他不能要求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也跟他一样的不在乎外人。可自己总不能去欺负个小孩让他别看了吧?想了下他把郝落转了个身, 背对着小孩。说:“现在看不到他了,你吃吧。”
  郝落眨眨眼, 没了干扰感觉确实舒服多了,他放下了担忧,小口小口的吃下了那肉干, 不过只吃了几块垫垫肚子,感觉不那么饿了就把油纸包还了回去。
  林安宇给郝雨让他拿两块,郝雨摇摇头拒绝了,现在他肚子根本感觉不到饿,也不想吃东西。林安宇也不强求,反正等水再平稳些他们就回家,怎么也能找到点东西吃。他把这肉干给了林大江何氏,林大江拿起一块直接塞到林安宇嘴里,然后跟何氏把这点东西几口分吃了。
  原本下午时分还有着太阳的温度,让他们不至于太冷,可渐渐的等到夕阳艳丽的色彩撒在了天幕上,即使是温暖的色调也不能让人感到一丝丝的热度。
  屋顶上的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取暖,看到水平静下来之后,林大山下了水,想着自家还有些厚衣服什么的。林芊芊空间里的东西倒是挺多,特别是这次想着煮火锅,可是买了不少的食材和木炭,可她也不敢就这么拿出来啊。虽然平时她用空间被章远注意到了,可那也是她掩饰的能力不足而已,却不是毫无自觉的展露出来。
  总是待在这屋顶也不是个办法,林家几兄弟摒除嫌弃凑到了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原本是想着几人想办法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可商量半天后意见也无法统一,都想着回自己家看看。主要是为了去找找家里的钱被冲走没有,就算没冲走那么放着他们也不放心,现在这么乱,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进去偷拿了?
  即使是原本比较让着弟弟们的林大海也不例外,最后几兄弟不欢而散,一致决定干脆各回各家。反正这洪水看起来不是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凶险了,现在不过是找个地方呆着而已。
  “安宇,他们不想一起走。”林大江回来就告诉他们结果。
  “那我们自己回去。”林安宇无所谓的说,去旁边把晾着的衣裳穿上,准备离开了。
  林大江着看着下面的水,冷得打了个哆嗦,试探的想把脚伸下去,刚碰到就缩了回来,苦大仇深的看着那水面,然后牙一咬心一横,闭着眼睛就想跳下去,被林安宇扯了回来。
  “诶??”林大江都做好了被冻到的准备,结果突然被拉了回来,有点懵。
  “穆邵他们过来了。”林安宇指了下前方。穆邵和宋群坐在一张竹筏上划了过来。穆邵在撑着竹筏,宋群正坐在上面,后面还绑着另一张竹筏。
  “小穆,这边!”林大江激动了起来,能不入水就回去当然更好,还好这两个孩子是感恩的,这么难的时候还记得专门来接他们。
  穆邵手上用力,加快了竹筏的速度,高声喊道:“林叔,我们马上就过去了!”
  林家其他人也看了过来,这时候有个交通工具的重要性,被困了这么久的他们非常清楚。竹筏一到,穆邵手一撑竹竿就跳上了屋顶。献宝的说:“老大,我跟宋群做了两个竹筏过来接你们回家!”
  “嗯,干的好!”林安宇笑着肯定道,不过看着那竹筏的材料好像有些旧,不太像是新砍下来的。林安宇下意识的看向了郝雨,对方茫然的回视。
  林安宇摸摸鼻子,他们两应该是把竹屋给拆了做成的,不过他已经跟郝雨承诺了明年再为他搭一座,大概、应该没关系的吧?他不确定的想着。
  林大江拉着何氏就想上去,临上之前想起了他爹娘还在这边,平时也就罢了。可在这种天灾之下,自己就这么不管爹娘直接走了,他还是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他迟疑的问着穆邵:“小穆,我想给他们留下一个竹筏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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