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
否则他不开口给宋凌修这个台阶，宋凌修根本找不到理由往他九千岁府里塞人。
就算塞了，他不拒绝，也显得格外奇怪。
既然如此，不如他自己来。
宋凌修沉思了片刻，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只是......九千岁以这个身份迎娶兰陵郡主似乎不太合适，不如朕在加封九千岁为九王，这样兰陵郡主嫁过去，便是九王妃的身份，九千岁觉得如何？”
九王？
玉璇玑挑了挑眉，心中冷笑。
看来这宋凌修果然不做亏本的生意，这么快就把心思打到他头上来了。
“九王妃？的确不亏待兰陵郡主，皇上想得真周到。”玉璇玑故意拉长尾音。
听得宋凌修全身都不太舒服，却只能硬着头皮扯开嘴角：“丞相府虽然败落了，可兰陵郡主毕竟还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朕曾经答应过不会让她们姐妹两受苦，如今四小姐发生意外，朕心里已经很愧疚了，兰陵郡主大婚，朕又怎么能不多上心几分？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有话直说即可。”玉璇玑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的，对于宋凌修要说的话，他心里早就有数，也已经做好了决定。
“只是我宋国历朝都有王爷不得掌控兵权的惯例，即便出兵打仗，回京以后也得立刻上交兵权，这是老祖宗未免有人造反，特意定下的规矩，当然，朕知道九千岁对我宋国忠心耿耿，不可能有逆反之心，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朕这次为九千岁破了例，那今后朕还如何管理宋国？”宋凌修终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玉璇玑要和禹王斗，要苏绯色，可以！
但要拿他手中的兵权来换。
苏绯色的确有些本事，但一个小小女子，始终抵不过真真实实的千军万马。
只要能把兵权握在手里，多一个苏绯色，少一个苏绯色，对他而言又有何妨？
宋凌修打的果然是他手中兵权的主意，玉璇玑扬了扬眉，笑得极度诡谲：“哦？那依皇上之见，本督应当怎么做？”
“朕知道九千岁手中的兵权是先帝赏赐的，朕没有权利收回，但九千岁若真封了九王，娶了兰陵郡主，那身份可就不同了，即便是先帝也无法忤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宋凌俢生怕直接让玉璇玑卸下兵权，会触怒玉璇玑，只好循循善诱。
没想到玉璇玑倒比他想象中的要洒脱许多，直接大手一挥，便朗声说道：“身为臣子，岂能让皇上为难？反正本督常年呆在京城，又不去边疆打战，要这兵权也实在没多大用处，不如就交给皇上保管，皇上以为如何？”
宋凌俢等得就是这句话，如今听到，差点没拍手叫好。
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如此失态，只好强忍住，但眼中的兴奋还是一览无遗：“九千岁与朕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不，不应该再喊九千岁了，应该改口喊九王了。”
“皇上不必开口了，九千岁挺好的，大家叫习惯了，本督也听习惯了，不过一个代号而已，只是......兵权可以上交，东厂却隶属内宫机构，不在兵权范围，还应该由本督继续管理。”玉璇玑浅笑着说道，眸中的芒光忽明忽暗，满满的全是计谋。
就凭宋凌俢也想算计他？
用九王的虚名来换他手中的兵权，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苏绯色好。
哼，真当他是傻子吗？
不过，在宋凌俢眼中苏绯色不如兵权，在他眼中，苏绯色却能抵上整个天下。
所以，小小的兵权算什么，宋凌俢要，他就给。
反正......他掌控着东厂，掌控着京城的命脉，宋凌俢就是有了兵权又能奈他何？
一听玉璇玑不肯交出东厂，宋凌俢的眉头就拧紧了。
东厂是什么地方？
是整个京城最神秘的地方。
恐怕除了东厂的创始者先帝和玉璇玑，根本没人能清楚的了解整个东厂。
他只知道，先帝和玉璇玑在东厂里培养了大批死士，而这些死士一个个武功高强，如暗夜黑影，让人触不及防。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大批死士究竟有多大批。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甚至更多，几百万......
如果是几百万，那手握东厂，又和手握兵权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不敢碰玉璇玑的原因。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宋国的老底玉璇玑一清二楚，可玉璇玑的老底，他却一无所知。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可言，又谈何胜利？
但玉璇玑说得没错，东厂是先帝创办的，隶属后宫机构，不属于兵权范围。
所以即便是他用册封九王这件事情当借口，也只能让玉璇玑交出兵权，无法让玉璇玑彻底放下东厂。
这......可怎么办？
见宋凌俢迟迟答不出话，玉璇玑险些失笑，却依旧一本正经的开口：“怎么？难道皇上还想让本督连东厂都放下？难道皇上册封本督为九王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架空本督？”
第282章 圣旨送到
玉璇玑毫不客气，直接戳破宋凌俢的真实想法。
内心被看穿，宋凌俢顿时就慌了，赶紧摇头：“九千岁真是说笑了，你是宋国的肱骨大臣，朕和宋国都不能没有你，朕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要架空你的心思呢？只是王爷身兼东厂督主，这似乎还是宋国开国以来的头一回啊？”
虽然知道希望非常渺茫，但宋凌俢还是不肯放弃。
没想到玉璇玑直接勾唇，魅惑的眨了眨眼：“规矩是人定的，先例是人创的，老祖宗可没有说过王爷不能身兼东厂督主，更何况，要说宋国开国以来的头一回......宋国似乎还没有太监当王爷的先例吧？若要照皇上这么说，这九王的恩典本督可就无福消受了。”
一听玉璇玑连九王都不想当了，宋凌俢顿时大惊，赶紧改口：“不不不，九千岁说得对，规矩是人定的，先例是人创的，先帝都创了东厂，朕又怎么能墨守成规呢？那......东厂就还由九千岁管理吧，至于这兵权......”
不当九王，那就表示他再没理由拿玉璇玑手中的兵权了，这可不行。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想把兵权拿到手也好，东厂那边......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事到如今，宋凌俢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皇上放心，本督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只等皇上的赐婚圣旨和册封圣旨下来，本督立刻命人将虎符送进宫给皇上，从今以后，这虎符掌管的几十万大军就交托给皇上了。”掌控十几万大军的虎符，多少人梦寐以求，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玉璇玑却说给就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于他而言，苏绯色便是他的整个江山。
江山都在手了，还要虎符干嘛？
听见玉璇玑这话，宋凌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解决了玉璇玑，就等于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他今晚能睡一个好觉了。
为了避免此事再生变卦，宋凌俢直接命人拿来纸笔，当下就把册封圣旨和赐婚圣旨写好了。
“九千岁，你看。”没有外人在场，面对的人又是玉璇玑，宋凌俢就不摆什么皇帝架子了，直接把圣旨放在玉璇玑面前说道。
玉璇玑接过圣旨，详细看了一遍，这才将圣旨收进袖袍里，象征性的朝宋凌俢点了点头：“多谢皇上。”
宋凌俢将他眼中的敷衍看在眼里，心底不悦，却也只能摆了摆手：“那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吧，时候不早了，九千岁今日不是在寿宴上说身子疲乏吗？既然如此，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朕和宋国都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三日后？不必了，一点小事何须劳民伤财，依本督之见，这大婚的礼仪可以直接免了，反正圣旨一出，再无更改的道理，拜不拜堂，走不走这个形式，兰陵郡主都是本督的九王妃。”玉璇玑淡淡的说道，一副对苏绯色根本不上心的模样。
见此，宋凌俢不禁眯了眯眼。
看来玉璇玑并不是真的喜欢苏绯色，迎娶苏绯色也只是为了报禹王今日不敬之仇而已。
这对他而言，有好无坏。
宋凌俢哪里知道，玉璇玑直接略过大婚的仪式，并不是对苏绯色不上心，反而是太过上心。
成亲是每个女人最憧憬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曾经幻想过自己与心爱之人大婚时候的情景。
虽说苏绯色已经是成过一次亲也死过一回的人了，不会再把这些东西看得很重。
但他决不允许。
三天？
能准备出什么东西来？
他答应过苏绯色，一定要给她一个盛世大婚，而他说到就要做到。
如果不能，他宁可不要大婚，权当苏绯色先到九千岁府住着，等这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等她的仇报了，他身上背负的担子也卸下来了。
他再娶她，也不迟！
因为是她，晚一点，没关系。
他，等得起。
“这......未免有些不太好吧，兰陵郡主毕竟是郡主的身份，若是连大婚的仪式都省略了......”宋凌俢在心里偷笑都来不及，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那又如何？想当本督的女人，就得懂得本督的规矩，而本督规矩的第一条就是以本督为尊，如果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本督娶了她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而已。”玉璇玑不屑的勾起嘴角。
他越是这种态度，宋凌俢对他和苏绯色就越是放心。
只有这样，苏绯色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宋凌俢。
宋凌俢并不喜欢玉璇玑的这态度，但此时此刻，却赞同不已：“不愧是九千岁，朕佩服。”
“那本督就告退了，皇上早点休息吧。”目的达成，玉璇玑也没兴趣在和宋凌俢多做纠缠，转身就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玉璇玑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宋凌俢顿时瘫倒在了椅座上，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明明他才是皇帝，可每次和玉璇玑对上，他都能感到那股强大的压力。
逼得他无法呼吸，冷汗直冒，好似死神的镰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一样。
如果顾清还在......
不，顾清已经不在了，从今以后，也不会在了。
宋凌俢看着夜空，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如此遗憾？
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帝王的命运。
玉璇玑回到九千岁府，立刻就命人将圣旨原文抄写成告示，张贴在京城各处，所以第二天一早，玉璇玑被册封为九王，苏绯色被赐婚为九王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顿时就在京城里炸开了锅，惊得百姓们险些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太监娶妻不稀奇，只要有银子，你想有什么没有？
更何况是玉璇玑这种身份的太监，只要他愿意，别说娶妻了，后宫三千都行。
可太监娶妻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如今竟然还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赐的还是兰陵郡主，这就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了。
就算塞了，他不拒绝，也显得格外奇怪。
既然如此，不如他自己来。
宋凌修沉思了片刻，眼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只是......九千岁以这个身份迎娶兰陵郡主似乎不太合适，不如朕在加封九千岁为九王，这样兰陵郡主嫁过去，便是九王妃的身份，九千岁觉得如何？”
九王？
玉璇玑挑了挑眉，心中冷笑。
看来这宋凌修果然不做亏本的生意，这么快就把心思打到他头上来了。
“九王妃？的确不亏待兰陵郡主，皇上想得真周到。”玉璇玑故意拉长尾音。
听得宋凌修全身都不太舒服，却只能硬着头皮扯开嘴角：“丞相府虽然败落了，可兰陵郡主毕竟还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朕曾经答应过不会让她们姐妹两受苦，如今四小姐发生意外，朕心里已经很愧疚了，兰陵郡主大婚，朕又怎么能不多上心几分？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有话直说即可。”玉璇玑的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的，对于宋凌修要说的话，他心里早就有数，也已经做好了决定。
“只是我宋国历朝都有王爷不得掌控兵权的惯例，即便出兵打仗，回京以后也得立刻上交兵权，这是老祖宗未免有人造反，特意定下的规矩，当然，朕知道九千岁对我宋国忠心耿耿，不可能有逆反之心，但无规矩不成方圆，要是朕这次为九千岁破了例，那今后朕还如何管理宋国？”宋凌修终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玉璇玑要和禹王斗，要苏绯色，可以！
但要拿他手中的兵权来换。
苏绯色的确有些本事，但一个小小女子，始终抵不过真真实实的千军万马。
只要能把兵权握在手里，多一个苏绯色，少一个苏绯色，对他而言又有何妨？
宋凌修打的果然是他手中兵权的主意，玉璇玑扬了扬眉，笑得极度诡谲：“哦？那依皇上之见，本督应当怎么做？”
“朕知道九千岁手中的兵权是先帝赏赐的，朕没有权利收回，但九千岁若真封了九王，娶了兰陵郡主，那身份可就不同了，即便是先帝也无法忤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宋凌俢生怕直接让玉璇玑卸下兵权，会触怒玉璇玑，只好循循善诱。
没想到玉璇玑倒比他想象中的要洒脱许多，直接大手一挥，便朗声说道：“身为臣子，岂能让皇上为难？反正本督常年呆在京城，又不去边疆打战，要这兵权也实在没多大用处，不如就交给皇上保管，皇上以为如何？”
宋凌俢等得就是这句话，如今听到，差点没拍手叫好。
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如此失态，只好强忍住，但眼中的兴奋还是一览无遗：“九千岁与朕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不，不应该再喊九千岁了，应该改口喊九王了。”
“皇上不必开口了，九千岁挺好的，大家叫习惯了，本督也听习惯了，不过一个代号而已，只是......兵权可以上交，东厂却隶属内宫机构，不在兵权范围，还应该由本督继续管理。”玉璇玑浅笑着说道，眸中的芒光忽明忽暗，满满的全是计谋。
就凭宋凌俢也想算计他？
用九王的虚名来换他手中的兵权，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苏绯色好。
哼，真当他是傻子吗？
不过，在宋凌俢眼中苏绯色不如兵权，在他眼中，苏绯色却能抵上整个天下。
所以，小小的兵权算什么，宋凌俢要，他就给。
反正......他掌控着东厂，掌控着京城的命脉，宋凌俢就是有了兵权又能奈他何？
一听玉璇玑不肯交出东厂，宋凌俢的眉头就拧紧了。
东厂是什么地方？
是整个京城最神秘的地方。
恐怕除了东厂的创始者先帝和玉璇玑，根本没人能清楚的了解整个东厂。
他只知道，先帝和玉璇玑在东厂里培养了大批死士，而这些死士一个个武功高强，如暗夜黑影，让人触不及防。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大批死士究竟有多大批。
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甚至更多，几百万......
如果是几百万，那手握东厂，又和手握兵权有什么区别？
这也是他这些年一直不敢碰玉璇玑的原因。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宋国的老底玉璇玑一清二楚，可玉璇玑的老底，他却一无所知。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公平可言，又谈何胜利？
但玉璇玑说得没错，东厂是先帝创办的，隶属后宫机构，不属于兵权范围。
所以即便是他用册封九王这件事情当借口，也只能让玉璇玑交出兵权，无法让玉璇玑彻底放下东厂。
这......可怎么办？
见宋凌俢迟迟答不出话，玉璇玑险些失笑，却依旧一本正经的开口：“怎么？难道皇上还想让本督连东厂都放下？难道皇上册封本督为九王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架空本督？”
第282章 圣旨送到
玉璇玑毫不客气，直接戳破宋凌俢的真实想法。
内心被看穿，宋凌俢顿时就慌了，赶紧摇头：“九千岁真是说笑了，你是宋国的肱骨大臣，朕和宋国都不能没有你，朕又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要架空你的心思呢？只是王爷身兼东厂督主，这似乎还是宋国开国以来的头一回啊？”
虽然知道希望非常渺茫，但宋凌俢还是不肯放弃。
没想到玉璇玑直接勾唇，魅惑的眨了眨眼：“规矩是人定的，先例是人创的，老祖宗可没有说过王爷不能身兼东厂督主，更何况，要说宋国开国以来的头一回......宋国似乎还没有太监当王爷的先例吧？若要照皇上这么说，这九王的恩典本督可就无福消受了。”
一听玉璇玑连九王都不想当了，宋凌俢顿时大惊，赶紧改口：“不不不，九千岁说得对，规矩是人定的，先例是人创的，先帝都创了东厂，朕又怎么能墨守成规呢？那......东厂就还由九千岁管理吧，至于这兵权......”
不当九王，那就表示他再没理由拿玉璇玑手中的兵权了，这可不行。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想把兵权拿到手也好，东厂那边......
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
事到如今，宋凌俢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皇上放心，本督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只等皇上的赐婚圣旨和册封圣旨下来，本督立刻命人将虎符送进宫给皇上，从今以后，这虎符掌管的几十万大军就交托给皇上了。”掌控十几万大军的虎符，多少人梦寐以求，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玉璇玑却说给就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于他而言，苏绯色便是他的整个江山。
江山都在手了，还要虎符干嘛？
听见玉璇玑这话，宋凌俢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解决了玉璇玑，就等于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他今晚能睡一个好觉了。
为了避免此事再生变卦，宋凌俢直接命人拿来纸笔，当下就把册封圣旨和赐婚圣旨写好了。
“九千岁，你看。”没有外人在场，面对的人又是玉璇玑，宋凌俢就不摆什么皇帝架子了，直接把圣旨放在玉璇玑面前说道。
玉璇玑接过圣旨，详细看了一遍，这才将圣旨收进袖袍里，象征性的朝宋凌俢点了点头：“多谢皇上。”
宋凌俢将他眼中的敷衍看在眼里，心底不悦，却也只能摆了摆手：“那大婚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吧，时候不早了，九千岁今日不是在寿宴上说身子疲乏吗？既然如此，就早点回去休息吧，朕和宋国都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三日后？不必了，一点小事何须劳民伤财，依本督之见，这大婚的礼仪可以直接免了，反正圣旨一出，再无更改的道理，拜不拜堂，走不走这个形式，兰陵郡主都是本督的九王妃。”玉璇玑淡淡的说道，一副对苏绯色根本不上心的模样。
见此，宋凌俢不禁眯了眯眼。
看来玉璇玑并不是真的喜欢苏绯色，迎娶苏绯色也只是为了报禹王今日不敬之仇而已。
这对他而言，有好无坏。
宋凌俢哪里知道，玉璇玑直接略过大婚的仪式，并不是对苏绯色不上心，反而是太过上心。
成亲是每个女人最憧憬的事情，不管是谁，都曾经幻想过自己与心爱之人大婚时候的情景。
虽说苏绯色已经是成过一次亲也死过一回的人了，不会再把这些东西看得很重。
但他决不允许。
三天？
能准备出什么东西来？
他答应过苏绯色，一定要给她一个盛世大婚，而他说到就要做到。
如果不能，他宁可不要大婚，权当苏绯色先到九千岁府住着，等这一切的事情都解决了，等她的仇报了，他身上背负的担子也卸下来了。
他再娶她，也不迟！
因为是她，晚一点，没关系。
他，等得起。
“这......未免有些不太好吧，兰陵郡主毕竟是郡主的身份，若是连大婚的仪式都省略了......”宋凌俢在心里偷笑都来不及，面前却还要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
“那又如何？想当本督的女人，就得懂得本督的规矩，而本督规矩的第一条就是以本督为尊，如果她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本督娶了她也不过是给自己添堵而已。”玉璇玑不屑的勾起嘴角。
他越是这种态度，宋凌俢对他和苏绯色就越是放心。
只有这样，苏绯色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宋凌俢。
宋凌俢并不喜欢玉璇玑的这态度，但此时此刻，却赞同不已：“不愧是九千岁，朕佩服。”
“那本督就告退了，皇上早点休息吧。”目的达成，玉璇玑也没兴趣在和宋凌俢多做纠缠，转身就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玉璇玑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宋凌俢顿时瘫倒在了椅座上，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明明他才是皇帝，可每次和玉璇玑对上，他都能感到那股强大的压力。
逼得他无法呼吸，冷汗直冒，好似死神的镰刀就架在他脖子上一样。
如果顾清还在......
不，顾清已经不在了，从今以后，也不会在了。
宋凌俢看着夜空，长长叹了口气，他知道，他的选择没有错，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如此遗憾？
或许，这就是身为一个帝王的命运。
玉璇玑回到九千岁府，立刻就命人将圣旨原文抄写成告示，张贴在京城各处，所以第二天一早，玉璇玑被册封为九王，苏绯色被赐婚为九王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顿时就在京城里炸开了锅，惊得百姓们险些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太监娶妻不稀奇，只要有银子，你想有什么没有？
更何况是玉璇玑这种身份的太监，只要他愿意，别说娶妻了，后宫三千都行。
可太监娶妻毕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如今竟然还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赐的还是兰陵郡主，这就有点让人无法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