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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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池初完全不知汴京城里还有这么漂亮的院子。比起皇宫的御花园来,这一片桃林,美的更甚。
  “喜欢吗?”
  陈渊温声问她。
  “喜欢。”白池初点头,眼里溢出了惊喜,八成没想到陈渊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却是不知,这是陈渊一贯的伎俩,收拾完她后,给她赏的一颗糖。
  几乎成了规律。
  每回先翻出白池初犯下的事儿,完事后再给一颗糖,既让她知道哪儿错了,又能让她恨他不起来。
  亦柔亦刚,愣是将白池初拿捏的死死的。
  “朕先去前院,玩够了就来找朕。”陈渊没有陪着她,让凌风留下来。
  “好。”白池初应的很爽快,陈渊不在,她才能轻松。
  陈渊又原路返回,上了前院,管家正在门口候着陈渊。
  “近日精神如何?”陈渊人一到,就开口问了管家。
  “好着呢,这几日精神好时,还能说几句话,不过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管家将陈渊领进了屋。
  屋里明亮宽敞。
  除了两丫鬟之外,只有一位老人。
  陈渊走到了那老人身边,那老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眼神痴呆地看着他。
  如今这番模样,谁也不会想到在十几年前,她曾是西风宫里最不好招惹的嬷嬷。
  护主如护命。
  也是苏妃娘娘最信任的人。
  苏妃娘娘死后,她便失踪了,等到陈渊找到她时,就已经成了这样。
  神智不清,连谁是谁都认不出。
  陈渊坐在她身旁喝着茶,多半也没报什么希望。
  桃林那头等到白池初逛完了整片桃林,再去院子里从外头引进来的小溪里瞧了一会儿鱼群,尽兴了,才跟着凌风去找陈渊。
  “这地方是皇上的私宅?”白池初问凌风。
  看来陈渊即便是当了皇上,也还是有之前的闲情逸致。
  凌风答,“都是很多年前的老院子了。”几年前,皇上见其僻静才将其买了下来,派专人伺候着嬷嬷,本指望她能记起点什么来。
  谁知,几年过去了,没半点进展。
  白池初没再问,脚步轻快地上了前院的台阶。
  管家正站在老人和陈渊的跟前,见到白池初进来,忙唤了一声“娘娘。”
  这一声之后,屋里那老人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
  白池初也在看椅子上坐着的老人。
  肩膀微驼,
  年岁看着不小。
  白池初并不认识。
  但能感受对方的目光正直勾勾地定在了自己脸上。
  白池初正纳闷,往陈渊跟前才走了两步,却见那老人的神色渐渐地开始激动。
  “娘娘。”
  老人突然就冲着白池初叫了一声,声音在打颤,手也在打颤。
  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这都几年了,就没有谁见过她这般清醒过。
  屋里的人,唯独白池初弄不清楚情况,只觉得这老人可怜,也没有多想,上前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谁知刚握上,老人就将她的手攥进了怀里,抱着她的胳膊哭了起来。
  “娘娘啊。”老人的神色悲痛,紧紧地攥住白池初,白池初正是莫名其妙,却又听嬷嬷哭着叫了一声,“苏妃娘娘啊。”
  白池初不敢动了。
  惊慌地看着陈渊。
  谁都知道,苏妃娘娘是陈渊的生母。
  这老人,
  怕是认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下午可能还有一章短的,今天没来得及更到4000,只能多加一章了,么么哒。
  第56章
  陈渊难得拧了眉头。
  对凌风使了个眼色, 凌风便将屋里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那管家也没留。
  大门在几人跟前掩上, 嬷嬷自攥住了白池初的手之后, 就没有松过。
  白池初刚想问陈渊, 她到底是谁。
  那嬷嬷又满脸是泪地说道,“娘娘啊,老奴等了这些年, 总算是等到娘娘了。”
  白池初没再问,
  从这话里, 多半也猜到了是当年苏妃娘娘身边的嬷嬷。
  白池初不知道她为何她能将自己错认。
  大抵都是娘娘?
  “老奴对不住娘娘,没有完成娘娘对老奴的托付。”老嬷嬷哭的泣不成声,“老奴寻遍了城里的大夫,都说没有异样, 可老奴就是知道, 是有人在害娘娘。”
  嬷嬷此时看着白池初的眼神,与常人无异。
  并无痴呆相。
  凌风在一旁站在, 大气都不敢出。
  白池初怎么也不会想到, 是这番局面。
  苏太妃当初是怎么死的, 她根本不知, 关于苏太妃这个人, 她也只听祖母提起过一回。
  说苏妃娘娘姿色过人,甚得恩宠。
  其余地,
  她从未听说过。
  或许儿时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苏妃和陈渊的事情,但记忆太过于模糊,如今再去回忆, 也弄不清那是她的梦,还是她的记忆。
  白池初又看向了陈渊。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陈渊冷冽的模样。
  眼睛猩红,脸冷的吓人。
  白池初知道,今儿自己是摊上事了,只能默默地配合着老嬷嬷。
  老嬷嬷盯着她哭了一阵,突然松开了白池初,手抬起来,颤颤巍巍地去取头上的一根银簪。
  银簪很普通,圆头细尾,圆头上的花样依稀还能看的清楚,是一朵六枚花瓣的桃花。
  老嬷嬷将簪子取下后,直接递给了白池初,“娘娘,老奴没用,如今只能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那定是苏太妃的东西。
  白池初没敢接,又看着陈渊。
  “拿着。”陈渊声音低沉。
  白池初这才接了过来。
  几人离开院子时,嬷嬷的神色又恢复了痴呆,嘴里一句没一句地念着娘娘。
  谁也没有料到这结果。
  陈渊和苏老先生这些年费尽了心思,想从她身上套出来点东西,均是一无所获。
  结果白池初一来,倒成了事。
  顺帝的屋里曾经挂了一副画像。
  高公公见过。
  翠绿长裙,青丝披肩,面上含了一丝浅笑,就似是落下凡尘的仙子,美的惊心动魄。
  恰好,今儿白池初也是一身翠绿长裙,同样的貌美。
  是以,嬷嬷才会认错了人。
  上了马车,白池初将那簪子给了陈渊。
  在白池初眼里,不过是一只再也普通不过的银簪,却没想到陈渊一拿到手里,直接拉着那银簪的头,猛地一拔。
  头尾便分离了。
  陈渊再将簪子的尾部,轻轻伸进了圆头里,缓缓地将里面的东西挖了出来。
  一张乏黄的锦布,和一团黑乎乎的药材。
  白池初怔住,
  压根就不知道里头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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