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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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不小心就把那个春心萌动的穆桂英换成了自家儿子,而那个不解风情的杨宗保当然就是端木绯了。
  穆桂英对杨宗保一见倾心,千方百计地试图吸引杨宗保的注意力,让杨宗保大伤脑筋。
  但少年少女一次次的“交手”下来,穆桂英终于走进了杨宗保的内心。
  “好!”
  安平心情愉悦,鼓掌时,掌声就分外响亮。
  端木绯也是深以为然。
  九思班的戏唱得就是比别家好。
  端木绯一边看,一边吃,都有些忙不过来了。
  戏台上的二人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成婚,没过多久,辽国百万雄兵直逼中原,摆下紫微九煞天门阵,中原岌岌可危。
  当时,穆桂英已怀有身孕,但还是挂帅上阵……
  安平怔怔地看着戏台,眸子里明明暗暗,闪过复杂的情绪。
  须臾,她慢慢地朝儿子看去,眼神有些哀怨。
  瞧瞧,人家这么快就把媳妇骗进门,连孩子都有了,他呢?
  哎,还有一年多呢!
  正在殷勤地给端木绯舀汤的封炎有些莫名其妙,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哪里得罪他娘了。
  戏台上还在热热闹闹地唱着,温无宸含笑不语,温润的眸子里波光流转。
  这戏足足唱了一下午,黄昏时,看着天色不早,安平不顾儿子幽怨的眼神说道:“绯儿,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封炎真想留端木绯在府里住着,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要是不放人,没准一炷香后,端木宪和端木纭就要找上门来了。
  封炎慢慢吞吞地站起身来,还没说话,一个青衣婆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禀道:“殿下,公子,锦衣卫的人来了!一共有百来号人呢,他们把公主府围了起来!”
  第518章 严查
  青衣婆子喘了口气,又道:“他们不顾阻拦,非……”
  封炎抬手打断了那青衣婆子。
  当花厅里静下来后,厅外的花园里就喧嚣声就显得尤为刺耳。
  从厅里往外看去,就见十几丈外,十数个锦衣卫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几个公主府的下人跟在后方。
  不一会儿,那些身材高大健硕的锦衣卫就走近了,赫然可见为首之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程训离。
  这动静实在太大,戏台上的几个戏子也吓到了,戏子们和乐工们都停了下来。
  程训离抬手做了个手势后,他身后的锦衣卫们就停在了花厅外的屋檐下,分成两排站在了花厅门口,一手搭在腰上的绣春刀上,一个个面目森冷。
  似乎连空气都随着这些锦衣卫的到来变得冷了下来,公主府的奴婢们皆是屏气敛声。
  程训离只带着一个亲信进了花厅,一直走到封炎、端木绯四人跟前。
  他微微一笑,原本严肃凝重的脸庞登时就变得亲和了不少。
  “长公主殿下,无宸公子,封公子……”程训离笑吟吟地对着众人拱了拱手,一一见礼,“端木四姑娘。”
  当程训离的目光落在端木绯脸上时,笑意更深了,笑得一双锐目都半眯了起来。
  程训离朝端木绯走近了半步,好似哄小孩似的说道:“端木四姑娘别担心,没事的。”
  “吾等此行只是因为皇命不可违,不得不来封公主府,四姑娘尽管随意,只要在这公主府中,四姑娘想干什么都可以。”
  “……”端木绯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听得一头雾水。
  端木绯抿了抿唇,问道:“程指挥使,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事而已。”
  程训离先安抚了一句,然后就很知趣地就把来龙去脉说了:
  “端木四姑娘,您前些日子不是送了一批米粮去北境吗?”
  “这批米粮被查出里面被人下了番泻叶,已经在北境安远城被截了下来。”
  “魏统领弹劾四姑娘给北境送粮其实不怀好意,还说四姑娘定是受了安平长公主殿下的主使,要害北境,害皇上,好为崇明帝报仇。”
  “皇上龙颜大怒,才命鄙人来封府。”
  程训离简洁明了地把事情的因果都交代了一遍,说完,还生怕端木绯害怕,又和颜悦色地安抚道:“四姑娘,没事的,鄙人就是随便封封,给皇上交个差。”
  “……”端木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程训离只能呵呵笑,心道:这岑督主都已经亲自进宫了,端木四姑娘又怎么会有事呢?!
  岑督主的妹妹当然是他们锦衣卫的小祖宗,这要是被吓着了,就不好了。
  安平把玩着手里的夜光杯,冷冷地说道:“皇上先封府,接下来就该抄家了吧?”
  她只是一个眼神扫视过去,就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凌厉,令看者不寒而栗。
  不过,程训离那可不是普通人,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仍旧不动如山。
  “殿下言重了。”程训离对着安平客气地一笑,说着一些冠名堂皇的客套话,“皇上一定会秉公处理,还殿下和端木四姑娘一个公道的。”
  当程训离看向端木绯时,方脸上又笑得亲切了几分,就差掏心掏肺了。
  没人请程训离坐下,程训离也不以为意,讨好地对着端木绯又道:“四姑娘,您要不要接着听戏?”
  他话音还未落下,后方的花厅外忽然传来一声冰冷的呵斥:“你要去哪里?”
  花厅里登时又静了一静。
  只见子月站在花厅的门口,被一个黑膛脸的锦衣卫粗鲁地用刀鞘拦住了去路。
  程训离皱了皱眉,子月从容地说道:“我去让人再备些点心茶水。”
  “余四。”程训离语含警告地喊道。
  那个黑膛脸的锦衣卫赶忙收起刀鞘退开了,让子月出去。
  “余四,小声点,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
  程训离犹不解气,斥了一句。
  他心里觉得他手下这帮五大三粗的小子们也太没眼力劲了,这要是吓到了四姑娘怎么办?!
  再说了,他方才才刚跟四姑娘说了,这公主府只是“随便封封”,余四这小子不是打他的脸吗?
  哎,等他这次回去,非要好好敲打敲打这帮小子才行,没瞧见人家东厂的人干起事来有多漂亮吗!
  程训离心里是唉声叹气,觉得哪天非得找安千户取取经才好。
  尽管端木绯在公主府里好吃好喝地待着,但是安平长公主府确确实实地让锦衣卫给封了,这一百个锦衣卫出动,声势浩大,又怎么瞒得过其他人的耳目。
  整个京城一片哗然,各种猜测在京中各府传得沸沸扬扬。
  毕竟皇帝这么多年对安平的心结,那么多老臣新臣都是看在眼里的,众人皆是暗暗揣测着是不是皇帝终于要对安平动手了。
  京中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公主府和皇宫上。
  此时,御书房里,皇帝是气急败坏,“砰啪”的砸东西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傍晚的天空愈发阴沉了,整个皇宫似乎都笼罩在一层阴霾中,御书房外的内侍皆是噤若寒蝉,谁都知道龙颜震怒。
  皇帝气得谁都不见,只留了岑隐在御书房里说话。
  “亏朕对他这么好,如此信赖,他竟然这么回报朕!”
  “难怪古语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连这种阴毒的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皇帝负手在光鉴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来回走动着,步履急躁,声音透着一种万年寒冰般的冷冽。
  外面的天空已经呈现灰蓝色,御书房里点着几盏八角宫灯,清凉的晚风透过半敞的窗户吹了进来,风钻进灯罩里,吹得烛火随风摇曳,周围时明时暗。
  身穿大红色麒麟袍的岑隐就站在一边,那时明时暗的烛光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了诡异的阴影,红艳的薄唇似笑非笑地微微翘起。
  “皇上息怒。”岑隐淡淡地安抚了一句,不紧不慢地说道,“臣以为这件事关系重大,还需彻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他阴柔的声音不重,在这空荡荡的御书房里却尤为清晰。
  皇帝在窗口停下了脚步,望着窗外的夜空,那灰暗的夜空中已经能看到一轮淡淡的银月。
  “从京城到北境数千里之远,出了京城后,这一路上能动手的机会多着呢!”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端木家那小丫头请的镖师再尽心,也防不住魏永信这个有心人!”
  “魏永信如此胆大包天,连北境的粮草都敢下泻药……朕实在是寝食难安啊!”
  皇帝仰首盯着那轮黯淡的银月,眯了眯眼,眸色黑浓而阴鸷,酝酿着一场剧烈的风暴。
  想到今日发生的一切,皇帝的心口就是一阵剧烈的起伏,脖颈间浮现根根青筋。
  今天下午,他就得了来自北境的八百里加急,说是端木绯送到北境去的粮草里被人下了番泻叶,彼时皇帝的第一直觉是安平所为,震怒之下,即刻令锦衣卫封了安平长公主府。
  之后,他犹觉不解气,正想宣端木宪来质询一番,魏永信的弹劾奏折就到了。
  当皇帝拿到折子时,忽然心念一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实在是太巧了。
  魏永信为了这区区十万两银的粮草,已经上蹿下跳了一个月了,屡屡弹劾端木宪,甚至为此还不惜把岑隐也拖下水,简直就是深思熟虑、步步筹谋啊!
  到今天算是“水到渠成”了!
  一旦端木绯的“罪证”被确认,那是不是连端木宪都要被撤职,安平、岑隐也要被连累,而他魏永信那就是一石三鸟,可以除掉好几个眼中钉!
  这一切会不会都是魏永信下的一局棋,而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他那个宠妾和侄女报仇?!
  想到这种可能性,皇帝真恨不得立刻问罪魏永信。
  皇帝已经不想再和魏永信废话了,这个魏永信是老糊涂了,他早就被他那个宠妾蒙了心窍,根本连他这个皇帝也不放在眼里了。
  皇帝越想越气愤,即刻把岑隐宣进了宫。
  “查,这件事必须彻查。朕也不会冤枉了任何一个无罪之人。”原本背对岑隐的皇帝骤然转过身来,阴沉的目光看向岑隐,“阿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岑隐上前了两步,对着皇帝俯首作揖:“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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