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2章 步步惊鸿:自古薄情帝王家(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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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走了吗。
  他刚刚,是真的在这个少女身上察觉到了杀意。
  谢锦书看着那笔直清隽的背影,轻眨了下眼睛,眉目间依旧是如远山般的淡然,似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唇畔却在那侧眸间隐约勾起了一抹凌厉的弧度,又转瞬即逝。
  而染白回来的时候,
  众人也已经从书房中走出来了,纷纷回到了宴会上。
  他们皆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很多诡异之处,但是碍于墨烨磊一国储君的身份也不好多言,只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就这么过去了。
  而卫茵雨坐在宴会的席坐上,眼底完全被阴霾所侵占。
  她虽然不了解这件事情,但是她敢肯定,这和泠白一定有什么关系!
  想到自己被困在铁笼中的狼狈模样被那么多人围观了,卫茵雨气的身体微微发抖,眼底的阴狠之意更甚。
  而孙怀薇余光注意到这么一幕,她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走过去,唇角勾着一抹笑意:“卫小姐很伤心吗?”
  “其实我也知道卫小姐也无辜的。”她的目光看着卫茵雨,仿佛透出了蛊惑:“是谁?”
  其实再问之前,孙怀薇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而在卫茵雨接下来所说的话中,得到了证实。
  她稍微沉默了下,若无其事地开了口:“如果卫小姐真的生气,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出出气。”
  “你为什么帮我?”卫茵雨记得自己和孙怀薇是根本没什么交情的,而且还有满满的敌意,这个女人又怎么会烂好心。
  “实不相瞒,我只不过是和卫小姐一样,讨厌泠白而已。”孙怀薇端方的笑,端的是属于世家小姐的贵气。
  卫茵雨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怎么帮我?”
  孙怀薇微微一笑。
  ·
  从池塘中央的亭台水榭离开前往赏花宴会的地点,中间还经过了假山古树的地方。
  而染白往前走着,直到看见了不远处的某个身影之后,她停住了脚步,顿在那里,静了少顷。
  那不远处的地方。
  修长挺拔的身影就漫不经心的斜斜靠着假山,旁边便是盘根错节生长着的参天大树,他站在阴影的地方,树荫将他笼罩。
  侧颜的轮廓冷硬凌厉,透出风华绝代的美感,有种锋芒必利的攻击性。
  “等你好一会了。”察觉到脚步声,墨离衍稍微抬了下眸,如深渊般危险又冰冷的眸光落在染白身上,他微微直起身了,如松柏般长身玉立,语气也是不温不淡的,音色透出点薄凉感:“过来。”
  “等我?”染白扯了下唇角,有种轻嘲的弧度,问出这么两个字。
  她一步步走向墨离衍。
  停在他面前。
  树荫垂落的阴影将两个人笼罩,天际边阴云滚滚,如蛰伏着凶手般,遮天蔽日的窥不见丝毫光影,有种冷凝的压抑。
  冷风飒飒,就只有那树影乱晃所发出的簌簌声了。
  墨离衍袖手,就用那样优雅又矜贵的目光十分漠然又审视的将面前的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眸海中未曾有半分波动,像是冬夜飞雪,可以将人淹没。
  最后淡而疏凉的评价了句:“挺聪明。”
  很客观的一句话。
  面对站在他面前的人,墨离衍也没什么意外的情绪可言。
  仿佛就连他拿染白当棋子,亲手给出错误的条件将染白推向死路,甚至于用这样一条命给他的真正计划当挡箭牌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毫无心虚愧疚可言。
  甚至于现在染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他还可以讲究又轻淡的夸上一句。
  聪明。
  “我没死,让王爷失望了吗?”染白用同样的语气很冷静的问他。
  “你这么聪明,死了多可惜。”墨离衍慢条斯理的,薄唇半勾起一抹邪气盎然的笑意,可是那笑意却又不达眼底,显得的很冰冷,“你没死,本王很高兴。”
  话是这么说,
  但是并没有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半分喜悦的情绪。
  “你等我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染白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能值得墨离衍亲自等着她回来,这人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或者事情。
  而染白,
  已经猜到了三分。
  听到少女平平淡淡的问话,
  墨离衍薄唇那噙着的弧度微微敛了敛,缓缓抿成平直的弧度,淡的出奇。
  就连他神情中那份邪气也一并跟着消失了,只剩下了难以言喻的冷酷,视线一寸寸冰冷。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一双丹凤眼极其的凌厉,仿佛如利刃般划在少女身上,令人寒意陡声。
  “谁让你算计卫茵雨的?”
  他一字一顿,失了所有的温度,泛起了刺骨般的寒意,字字凝结成冰。
  每一个字,都隐隐透着戾气。
  “你是在因为她质问我?”可是染白却不为所动,只是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她丝毫不退让的对上墨离衍的视线,音色偏冷。
  墨离衍低呵了一声,轻慢又丝毫不在意的态度,尊贵又强硬:“你只需要回答本王的问题。”
  染白语气依旧轻缓,仿佛很有耐心似的,又极其执拗的、很不懂事的非要和墨离衍讨论这样的问题:“你在因为她质问我?”
  想了想,她又加上了一句是吗。
  墨离衍是丝毫没有耐心跟染白在这样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浪费时间的,所以当他对上少女那双黑的纯粹的桃花眼时,干脆又利落的说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温度。
  “本王不想再问第二遍。”他面无表情,森寒凛冽:“说话。”
  ——你是因为卫茵雨在质问我?
  ——是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对话而已,一问一答,很普通的话题,就连意思也是直白的丝毫不拖泥带水。
  可就是这样简单到无法再简单的问题,轻而易举的。
  染白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整理着这言简意赅的对话,最后终于很懂事的得出了一个结论。
  是这样啊。
  良久,她忽然轻笑了一声,似乎有些莫名的愉悦感,语气放的极轻,仿佛被这阴沉沉的天气那冷风一吹,就可以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既然算计了我,我为什么不能算计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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