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都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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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不是挺能猜测的吗?”沈东篱嘲讽道,“现在却来装傻?”
  天知道,从一得知因为沈知非的背叛给谢如沫带来巨大的麻烦时,他当时就恨不得立即回京揪出罪魁祸首。但他知道不行,那会的沈知非必定会受到皇帝的暗中监视,他一动,必会引起他的警觉,还有袁家!
  他忍到了这个时候,已是极限。
  “你害了她,你不觉得愧疚吗?”
  沈知非不语。
  “知非知非,长辈们取这名是希望你明辨是非,可你看看你做的事,哪有一点明辨是非的样子?”沈东篱一句句地逼他,他知道他在乎什么,所以他残忍地将用语言攻击他在意之处。
  沈知非惹出的一切,他伤害到了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让他疼,他让他流泪,他让他的心流血!那就别怪他百倍奉还,这,只是开始而已。
  沈知非之前一直不语,此刻却像疯了一样大喊,“真的是我害了她吗?不是你不是她自已害了自已吗?生肌止血散于她而言不过只是研制出来的药的一种,认了又如何,乖乖拿出来不就好了!于她而言又不难。”
  “承受不住自已的错误,无法面对,学会推卸责任了?”沈东篱的毒舌吐着信子。
  “我没有!”沈知非瞪着他。
  “是谁告诉你生肌止血散是谢家给我的?”沈东篱慢斯条理地反问他。
  难道不是吗?沈知非没说话,但他的眼神透露的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因为你爹,对沈家军感情不深,你知不知道,在幽州,抗北军连失两城那场战役沈家军有多惨烈!如果有了生肌止血散,能将多少将士救回来!”
  “你又知不知道,因为你这没脑子的歪曲是非,沈家军只会更惨?”沈东篱冷笑,英国公那老狐狸,早就算准了一切,“如你所愿,你就等着看,有了这生肌止血散,能不能真的如你所愿地减轻沈家军以及更多将士们的伤亡。”
  “你什么意思?”沈知非直觉他话中有话。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他这位比他年长一个月的堂兄很聪明,否则的话,也没法在他亲娘死后,‘后爹’继母继兄对他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还能如鱼得水,世子之位也没被他继兄抢走。后来去了征南军,更是稳扎稳打,步步上升。如果脑子不够聪明,能做得到这样吗?而且他还隐约知道他手上的势力不弱。对沈东篱的智力,他是服气的。
  沈东篱看他的眼神就像烂泥扶不上墙,他在自已的小团体里,也属于外围,并未进入核心。当初他表兄阎焰与沈知非有点交情,见他在他家处境挺可怜的,和他差不多的处境。
  就将他拉入了小团体里。对此,沈东篱不置可否,他给阎焰面子,因为他知道一个势力的建立需要通过不断地筛选与淘汰,沈知非能不能呆得下去,与他一起建功立业,全看他自已。
  现在看来,果然是烂泥扶不上墙。从他搬了住处,沈东篱便知是他的父母转变了他的想法。而他的听话,让他得到了与父母亲‘相亲相爱’‘另眼相看’的机会。
  “你可千万保持着这异于常人的想法啊。因为后面,你也唯有推卸责任才能苟延残喘了。”
  沈知非心神不宁,尚在思索沈东篱那话的真实性的时候,沈东篱已经离开了。
  沈东篱在行动,他发出的密信,涉及到的人事开始运转开来。
  王聿在行动,他调度着一切,只等着晚上皇宫里庆功宴一开始,然后力挽狂澜。
  谢家在行动,谢老爷子从配药房出来后,谢理就让人往宫中递了牌子求见皇上。
  梁道斌在行动,他拿着联名书,一家家敲开京城的医馆的大门。谢家随后加入进来:而白家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后,更是指派了白檀香来帮忙。白檀香的人脉面子比他广,梁道斌知道事情紧急,也就答应了。
  这么些个人投入偌大的京城中,面上不显山不显水,底下却是暗潮汹涌。
  皇宫,御书房
  魏尽忠看了眼天色,提醒武成帝,“皇上,是不是摆驾英武殿了?”皇上要不高兴了,他心想。
  果不其然,武成帝眉头一皱,他近来有种感觉,皇上是越来越喜欢呆在御书房了,除了上朝和歇息,大多数时候他都宁愿呆在御书房。
  “什么时辰了?”
  “酉时三刻了。”离戌时开宴也仅有一刻钟了。
  “不急——”武成帝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近两日不知怎么地,总是心神不宁。召御医来看过了,都说他劳累过度,让他多保重龙体,给他开了安神汤,但情况仍不见好转。
  武成帝干脆说道,“你先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说话的时候,武成帝看着他,目光意味深长。
  魏尽忠很快反应过来武成帝说的是他们脚底下的私密地牢,他缓缓点头,示意他明白,心中却是诧异极了,也隐约明白了为何近些时候武成帝越来越喜欢呆在御书房,原来是不放心地底下那位啊。
  与此同时,前三皇子定文觉小心翼翼地取了些饭菜进食,只取边角部位,菜没有动,并且太有特色的边角他也没动,数着米粒一样取用来进食。
  魏尽忠出了御书房,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招来两位小太监问话,一位是负责底下那位饮食的小太监,一位是负责看守的。
  魏总管问那位有什么异常,负责看守的那位很快就回答了,没有异常。而小太监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他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于是魏尽忠挥挥手,让他们都走了。
  负责饮食那位小太监顿了顿脚步,他想起来了,近来他送去的饭菜看着就和以往一样,没怎么动,但似乎拿回来的时候重量轻了一些。他小时候,老爹是米铺的掌柜,他对重量比较敏感,很细微的重量他都能察觉得出来。
  这算不算异常呢?他回头看向魏总管时,他正在指挥着小太监搬东西。他想了想还是罢了,魏总管那么忙,这点小事还是不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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