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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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发现戒戒真的是在唱歌。
  虽然戒戒只能发出唧或者吱的声音,但它叫声中的韵律分明就是电视里常放的那几首歌曲的韵律。
  第二十七章 八戒的歌唱事业
  当发现戒戒‘唱’的分明是流行歌曲,叶夏都要怀疑自己自己的错觉。
  刚开始他只觉得戒戒的叫声跟它的抖动很有韵律,就像以前那条突然出现在厕所里马桶盖上的独角小蛇,它那咝咝的叫声也带着一丝韵律,但等他仔细听了,发现那韵律连他也很熟悉。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分明就是“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这是点歌台最近放得最多的歌曲,想来也是因为戒戒听得最多所以最熟悉。
  不过它的记性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并没有将歌曲记全了,只零零碎碎唱了几句,很快又换了另一种韵律。
  叶夏一听,很快又听出来了分明就是《两只蝴蝶》。
  这也是点歌台放得最多的歌曲,当然,有可能也是戒戒最喜欢的。
  还有《狼爱上羊》,《披着羊皮的狼》等等。
  只可惜它都是‘唱’了几句很快就会换到另一首。
  看来不止它的记性不怎么样,品位也……嘿嘿。
  叶夏是越听越惊奇。
  只可惜戒戒的‘歌声’只有叶夏自己才能听到。
  每当戒戒换一首歌,叶夏便带着一丝期待地询问叶秋有没有听到,得到的却都是否定的回答。
  叶秋不能和自己一起分享叶秋的歌声,只有叶夏自己一个人能听到这种‘美妙’的歌声,让他不由觉得有些遗憾。
  更关键的是叶夏跟叶秋说了,戒戒真能够‘唱歌’的事,叶秋却是怎么也不相信。
  叶秋不能听到‘歌声’,可怜叶夏也无法证明,只急得难受无比。
  就好像说你和朋友走在路上,遇到个大美女,美女突然跟你抛了个媚眼,于是你跟朋友说,朋友却怎么都不信,还出言取笑,那种焦急可想而知。
  叶夏也曾把戒戒推到叶秋面前,让戒戒对叶秋‘唱歌’。
  可惜小家伙却丝毫没有在叶秋面前展示‘歌喉’的兴趣,就只盯着叶夏‘唱’。
  叶夏太遗憾了。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种遗憾变成了他的噩梦。
  或者说本来他还有些小得意,觉得戒戒到底只跟自己亲,所以也才跟自己‘唱歌’,但是很快他就后悔不已,宁可不要戒戒这样区别对待。
  原来戒戒一‘唱’开之后,是如黄河之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从它以《老鼠爱大米》开唱,除了吃东西的时候,它就没个停休了。
  可以想像一下,那些歌听个一遍两遍还觉得有些新奇,况且‘唱歌’的还是一条虫子。
  但假如这些歌一遍又一遍好像永不停止似的在你耳朵边上唱,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叶夏本来还以为戒戒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唱过一会就会停下里,或者说等他唱得没歌唱了,它也就会停下来了。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谁规定了八戒大老爷唱歌只能唱一遍呢?
  它唱了大概十几二十来首歌后,终于停了下来,爬去喝水。
  叶夏也松了口气,心想小王八蛋总算休停了。
  可是很快,戒戒回来了,又扯开嗓子唱起了《老鼠爱大米》。
  之后是《两只蝴蝶》,再之后是《狼爱上羊》……
  叶夏也曾试图转移它的注意力,甚至使用强力阻止它继续唱下去。
  可是他又不是不知道八戒大老爷做事向来执着有耐心,既然选择了‘唱歌’这门有前途的事业,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甚至现在它连吃东西都是匆匆吃完,然后快速爬到叶夏面前,摆好姿势,清好嗓子,抖动身子,换上红装,一,二,三,开唱!
  那个敬业,鞠躬尽瘁!
  叶夏也曾想过逃离,离戒戒远一点,可就这么一个房间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至多他就逃到厕所里。
  只可惜厕所也是戒戒的地盘,还不在它的掌握之中?
  虽然叶夏这小子很不识趣,上个厕所也要半个多小时时间,但八戒大老爷有大肚量,大不了送歌进厕所,亲自跑到厕所唱歌给不识趣的叶夏小子听。
  叶夏自然感动得泪流满面,‘羞’得只差从抽水马桶里钻进去。
  说来白天还好,更糟糕的是晚上。
  因为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戒戒也没有一丝停止唱下去的意思。
  睡觉的时候也需要安眠曲呢,八戒大老爷可是很体贴人的。
  可怜了叶夏。
  其实本来叶夏是很容易入睡的,睡觉质量也特好,一睡去就睡到大天亮,很少有半夜醒来失眠的时候。
  而如果他睡觉的时候,电视里也放着歌,甚至说放的不管是《老鼠爱大米》还是‘大米爱老鼠’,都不妨碍他能够沉沉睡去。
  只可惜,这次唱歌的有点特殊,它只会唱出唧或者吱的声音。
  于是叶夏反而睡不着了,因为每当戒戒‘唱’起歌,他总会竖起耳朵细听,通过韵律猜着戒戒‘唱’的是哪首歌。
  如果猜不出,他就难免感觉憋得难受,也根本难有睡意,好不容易等他猜出来了,戒戒却又换歌了,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听歌猜歌环节。
  而且,多才多艺的八戒大老爷才不只会唱《老鼠爱大米》和《两只蝴蝶》这种柔缓的歌曲呢,它也会唱《红日》,《男儿当自强》和《北京一夜》等热烈的歌曲呢。
  当它嘶声力竭的唱起《男儿当自强》,那份气势,简直比林子祥还林子祥。
  叶夏也往往听的头皮发麻,头痛欲裂。
  也大概受了刺激的缘故,甚至于他也跟先前那条独角小蛇一样,在戒戒‘唱歌跳舞’的时候,跟戒戒起了共振,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身上的皮肤也变得有些红。
  甚至于,情绪激动之下,他也忍不住扯起嗓子唱起歌来,以做发泄。
  好在他还勉强能够控制自己,脑子里不停地想些其它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有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大着胆子,狠狠拉一把戒戒,打断一下它,也暂时能够得到点缓解。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半夜,看了看旁边床上睡得正香的叶秋,又看了看自己身边正‘跳’得欢畅‘唱’的聚精会神的戒戒,隐隐又长出了两个黑眼圈的叶夏那个羡慕啊,那个悔啊!
  看来在大街上突然遇到美女抛媚眼,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而戒戒则从早上‘唱’到晚上,又从晚上‘唱’到天亮,始终不见休停的迹象,一直处于亢奋的状态。
  就连叶夏拿出啤酒引诱它,试图让它停止‘唱歌’。
  可惜以前嗜酒如命的八戒大老爷这次显然对叶夏小子的低级伎俩很是不屑一顾。
  酒可以不喝,唱歌不能停。
  谁叫八戒大老爷是事业心很重的呢,岂会贪图享受。
  叶夏只能哀叹。
  又因担心戒戒这么‘操劳’对身体有害,他还是自己乖乖将啤酒送到戒戒面前,给它补营养。
  毕竟戒戒也是大病初愈,它自己不担心,叶夏却担心。
  这叫什么来着?
  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
  叶夏都要怀疑戒戒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说身上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变得如此亢奋。
  可想来想去,戒戒最近吃的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至多就是褪壳后吃了自己的壳。
  对了,它还喝过叶夏的血。而且它现在虽然看去没事了,但因为叶夏怕它旧病复发什么的,还是每天三次割开了手指给戒戒喝。
  不过叶夏可不认为自己的血还有这么神奇的功能,竟能让一条虫子唱起流行歌曲来。
  叶秋却不知道叶夏这两天的痛苦,甚至不知不觉有点羡慕起叶夏来。
  说实话,他也好想戒戒能够跟自己像跟叶夏那样的亲昵无间。
  心血来潮之下,他也曾以为叶夏分担的借口,竟也在自己指头上划了个伤口,放血去给戒戒喝。
  他想着戒戒喝了自己的血,或者就不会那么排斥自己了,也会跟自己同样的亲昵。
  到时候,他捧着戒戒大杀死方,他指哪戒戒就打哪,他看谁不顺眼,戒戒就欺负谁,岂不快活。
  可惜当他屁颠颠地捧着自己的手指送到戒戒面前,忙着对叶夏练嗓子的戒戒是豪不理会,不屑一顾。
  好像它觉得叶秋的血是臭的。
  叶秋是又失落又欣慰。
  他感到失落的是戒戒到底还是跟叶夏亲呐,喝血也只喝叶夏的;他欣慰的是,就算到时候戒戒真变成了吸血鬼,变得嗜血如命,它也不用担心着戒戒会半夜爬到自己床上来咬自己喝自己的血。
  不过叶秋见笼络戒戒的计划告以失败,却没有放弃的意思,或者说想到了另外一个计划,一个自起炉灶的计划。
  阿夏能养出戒戒来,自己为什么不试试呢?
  他特意跑了一趟叶三家,跟叶三媳妇讨来了几条蚕宝宝。
  捧着三条蚕宝宝往回家跑的时候,叶秋那个开心啊。
  他想着到时候自己将这三个蚕宝宝养成了,然后一对三,合着欺负戒戒,看戒戒还能得意不?
  当幻想着自己到时候把三条蚕宝宝养成了小老虎那么大,三只小老虎那么大的蚕将戒戒围在中间,吓得戒戒直往地里钻,他笑得那个得意,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当然他知道要想将蚕养成小老虎有些困难,不过就算养成戒戒那样的,也不能按照叶三婶那样的法子来养蚕。
  于是他开始依照当初叶夏养戒戒时候的法子养起那条蚕来。
  他给那三条蚕吃肉喝酒,给它们抓蜈蚣抓蜘蛛吃。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他却发现三条蚕直挺挺地躺在玻璃罐里,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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