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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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母也不知以哪层关系也去了楚家,遇到许梨香居然代表风家出席,自然眼红不忿。再加上许梨香话里话外地炫耀挑衅,就难免起了争执,继而激烈成推搡,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得许梨香摔得当场见红,被急忙送去了医院。
  在这九十高寿的寿宴上居然见血,楚家人气得脸都黑了。
  祸不单行的是,女儿认养的干女儿——“干外孙女”杜若兰在嘴甜贺寿时,被闯进来的高官毫不给楚家面子地当场抓走,说她涉嫌谋害他儿子,有可能是特务坏分子,还暗示楚家也可能脱不了关系。
  连遭踩脸的楚家,全家都脸黑得不行。
  那九十高寿的楚老太爷,更是心肌梗塞得差点厥过去!
  风知意因为有让智脑实时监控杜若兰和高官,所以寿宴的好戏,她坐在家里跟看全息电影似的,从头到尾看了个全。
  智脑看得啧啧称叹,“这许梨香可真是大获全胜啊!既斗垮了沈母,又搞坏了风家楚家好不容易准备冰释前嫌的关系,降低了原主父母复合的可能。可谓是一箭双雕、未雨绸缪!”
  风知意微微点头,如果许梨香的孩子没了,肯定会死咬着沈母不放。
  但许梨香这么大费周折,不惜自损八百,能不伤敌一千会作罢吗?所以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不管当场有没有摔掉,许梨香都会想办法弄掉。
  这样,才能重创沈母。
  果然,没过两天就传来许梨香孩子掉了的消息,她哭着喊着是沈母杀了她的孩子,要她偿命!
  沈母因为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但风知意因为监控的视角,倒是看清楚了,明明是许梨香先抓着沈母用无比低劣的言语激怒她,沈母气不过甩开时,许梨香才顺势摔的。
  多低级的手段,但那又如何?
  管用就行。
  哪怕沈母看出了许梨香的用意,她也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关系。
  至于风家父子有没有看出许梨香的手段,风知意不知道。但事已至此,只能趁机争取权益,要沈家那三个孩子回归风家,沈母跟风家断绝关系,不得再有异议,这事儿就私了。否则,就依法办理,送她去坐大牢。
  可谁都没想到,沈母和沈家也是个狠的,宁愿去坐大牢,也不愿意让风家称心如意。
  三个孩子也在沈家的提醒和教唆下,以为是风家为了始乱终弃他们母亲,无耻地算计陷害他们母亲,对风家恨得不行。当场反目成仇,跟风家断绝关系,死都不再认!
  风家父子篮子打水一场空,倒是许梨香大获全胜,她儿子成了风家唯一的独苗苗,她也坐稳了风家女主人的位置。
  智脑啧啧惊叹,“这许梨香也是个狼人,自己的孩子说杀就杀了。即便才一个多月还是颗刚发芽的小种子,但那也是个生命吧?”
  说完回过神来,“哎?我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女表?”
  风知意没说话,沉默了良久,然后拿出颗小药丸,让智脑操控小虫子,找机会给下到许梨香的饮用水里去。
  “哦!”智脑倒是不问是非对错黑白,立马执行命令,完了之后再问,“那是什么药?”
  风知意神色有些冷,“绝育。”
  她知道那是人家自己的孩子,人家要不要,她管不着。风家的是是非非,她也没兴趣插手。她更知道她没资格去神判谁,也不是想要去代表正义。但是,可能是做了母亲的原因,她就是看不惯拿孩子的性命来算计,这让她心里实在堵得慌。
  既然许梨香不想要孩子,那她以后就别再有孩子了。免得下次她再想要什么,又踩着孩子的血骨往上爬。
  孟西洲晚上一回来,就发现自家媳妇儿看着孩子无比疼爱怜惜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稍一想,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赶紧抱着他媳妇儿安抚,“你若觉得恶心,咱们以后就不去那边了。想看爷爷的话,可以把爷爷请到我们这边来。”
  风知意回过神来,缓了缓情绪,“爷爷心里估计也不好受。”
  孟西洲想了想,“你是说,那沈家三个人跟风家反目成仇的事?”
  “嗯。”风知意微微点头,“爷爷不是没有看出来许梨香的手段,一来他毕竟隔了一辈不好插手,二来可能是也没想到沈家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狠、这么绝,宁愿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孟西洲倒是看得清楚沈家的意思,“沈家估计是看攀附不到好处了,干脆也不让他们好过。毕竟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有许梨香这个对自己孩子都能下手的人在,沈家那三个孩子放回风家也没多大用,说不定还会折损在她手里。”
  “现在三个孙子就这么被许梨香给作没了,还作成了仇人,”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现在,“爷爷现在估计要恨死许梨香了。”
  孟西洲也轻叹一声,“他老想着周全,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且你生父……不是,他儿子那个性子,爷爷说不定得为他收拾一辈子的烂摊子。”
  风知意也有些感慨,“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冤孽,估计就是生了这么个拖累。”
  “儿女都是债。”孟西洲点点她怀里自家儿子的小脸蛋,“咱们儿子可得好好教,可不能让他长成那浑样。”
  风知意低头看着孩子,深以为然地点头。
  第123章 疯狂
  随着时近公历十二月,天气越来越冷了。
  可大院里的气氛,却越来越热闹。风家跟沈家的决裂风波还未平息,杜家养女、苏家儿媳杜若兰涉嫌谋害人命的风波又起。
  虽然高官掌握了他儿子跟杜若兰打小就认识、且这一两年在京市也偶有往来的证据,但这也证明不了他儿子车祸的事就跟杜若兰有关系。
  而杜若兰又是个狡猾的,她知道她跟那人的口头约定已经死无对证,自然是咬死不认。可她也没有有力的说辞去解释,为何那人车祸之后,她明明认识甚至是那人在京市唯一的“故友”却躲在背后不吭声?连出来悼念一下都不曾?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虽然杜若兰说害怕、不熟、自己是已婚妇人不宜跟他过多接触等各种理由,但这都不足够去撇清关系,所以她成了车祸事件的重大嫌疑人。
  但高官也没有足够的证据去定她的罪,所以事情就这么僵住了。
  在这当口,风知意把经常给苏望舒送饭的佣人、给委婉曲折地提醒到了高官面前。
  智脑看得疑惑,“家主,那个人能有什么用?能破这僵局?”
  “你看看第一次监控回来的视频中,”风知意提醒它,“杜若兰和苏望舒吵架的那个,在三分二十一秒时,门脚下的缝隙里。”
  智脑立马调回去看了一下,发现那昏暗的房间里,那门脚下的缝隙里有两道非常非常不明显的阴影,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了。
  智脑分析那阴影的形状,像是两只脚?顿时有些惊讶,“这、当时外面有人?!是那个佣人?”
  “不知道。”风知意不置可否,“但从监控回来的信息里,这佣人简直成了苏望舒发泄任何负面情绪的出气筒。这又不是奴隶封建社会,帮佣也是一种正当的职业,尤其是现在的主流思想提倡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就算是为了高薪,苏望舒这么践踏她,她心中岂能没怨恨?”
  “再者,”风知意兴味地笑笑,“苏望舒现在疯狂得这么口没遮拦,她一个贴身伺候苏望舒的人,知道的事情绝对比你我知道的还要多还要清楚。”
  智脑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这何止是知道苏望舒的事情,恐怕苏家的事情都知道不少,所以,“您这是为倒霉蛋父亲以后对付苏家做准备呢?”
  风知意笑笑,没有否认。
  “可是,”智脑有些担忧的是,“若是当时门外的人真的是那佣人,真被倒霉蛋父亲问出那天杜若兰和苏望舒两人的话,那岂不是要把您给牵扯进去了?虽然当初没提您的身份名字,但那佣人在苏家做事,应该多多少少会知道他们在迁怒的人是谁。”
  就以苏望舒现在这种疯狂的样子,要是她被咒骂过风知意,它都不信。
  “没事,”风知意对这个倒是不担心,“就算那倒霉蛋父亲查出她们利用他儿子要对付的人是我,也怪不到我身上。”
  又不是所有人都会跟苏望舒和杜若兰一样不可理喻,“我是完完全全的无辜且不知情者,他对我只有心虚、不会有怨恨怪罪,只会尽力把我涉在其中的痕迹给遮掩掉。”
  “因为他不敢让我知道,他儿子想要杀跟他们完全无冤无仇的我。不然的话,我现在这身份计较起来,足可以把他的职位给撸掉。”
  位高权重的人却意图谋害国家重要的科研人员,这若操作起来,在这个敏感又动荡的时期,给个叛国罪都是有可能的。
  “退一步讲,就算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平民百姓,也没有活该被人无辜杀害的道理。掌权高位者,更应该维持尊重律法。就像执法人员知法犯法,更会罪加一等一样。”
  智脑想想也是,“所以他就算查出真相,也只能怨恨怪罪苏杜两人。可是,杜若兰知道死无对证,肯定会咬死不认的。”
  风知意早就把方方面面的可能都预估到了,“其实就算杜若兰承认了,他也定不了杜若兰什么罪,完全是他自己儿子蠢。”
  其实,风知意倾向于是他儿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杜若兰的手里,“更重要的是,再计较下去,杜若兰鱼死网破说他儿子意图谋杀我、甚至牵扯出他儿子以前杀过人的事,只会把自己赔进去。还有他儿子,不仅白死,还要被拉出来鞭尸,他怎么会愿意?”
  他位高权重,更需要谨言慎行。而且杜若兰身后还有苏家、杜家,甚至是楚家,他也不能轻易灭口什么的,“所以这事儿只能重拿轻放,他只能自认憋屈。”
  但是,别说一般人都忍不下这种憋屈怨恨,更何况风知意观那高官的行事风格,也不是个认孬的人,“既然不能“公了”,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私了”。”
  私了是什么?那就是私下报复了。他好好的儿子,就那么被杜若兰给“威胁”或“怂恿掉”了性命,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
  苏家甚至杜家,就等着他的疯狂报复吧。
  这才是风知意的目的。
  果然,没多久,杜若兰就被无罪释放回来了。
  那高官还一脸愧疚抱歉地拎着赔礼、亲自上门道歉,说他儿子突遭厄难,在京市又没有跟人交恶有仇怨,所以得知杜若兰跟他儿子私交甚笃却毫不吭声,才会激动误会,请他们谅解云云。
  杜若兰本身就有说不过去的地方,更何况,那高官办事一切都是依法依据来的,苏家和杜家自然都没什么好计较的。
  所以,他们都以为雨过天晴,杜若兰甚至还暗暗得意地以为自己掌握了那高官的把柄,以后说不定还能任她驱使。
  在这种美好的误会中,双方和谐地握手言和。
  殊不知,那高官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眼底凶残血腥得黑暗翻涌。
  风知意看到这里,让智脑收回监控。
  “啊?不看了?”智脑正看得津津有味呢,有些不解,“不追踪后续了吗?”
  它觉得后续应该会很精彩的。
  风知意却兴致缺缺,“没必要了。”
  接下来无非就是官场上的那些相斗相杀什么的,她猜都猜得到接下来的剧情走向。反正跟她没有关系了,她就懒得浪费心力去关注。
  “哦。”智脑撤回对高官的监控,“那苏家杜家的呢?苏望舒和杜若兰那两个不讲理的女疯子,害您的心还不死呢!”
  风知意实在不愿在她们俩身上浪费精力,就道,“去仿一段音频,让苏望舒无意中听到,当初是杜若兰偷了彭大娘家的钱,导致彭大娘仇恨她们才杀人放火的。”
  智脑听得“啊”了一声,“彭大娘家的钱真丢了?真的是杜若兰偷了?”
  因为当初彭大娘对这个事始终三缄其口,而彭丫丫的话,没有证据、也没有人信。
  “都过去那么久了,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因为现在这伤害、这悲剧、这死仇,都已经造成了,“让苏望舒以为这个是真相不就可以了?”
  省得她们俩一天到晚地想找她麻烦,她们自己互相伤害、内部消耗不好吗?风知意真的是不耐烦搭理她们。
  智脑想想也是,“行吧。这会苏望亭好像在部队不在家,他们家就四个人去过梦庄大队,那就仿苏母跟杜若兰的音频吧,让苏望舒听到杜若兰“亲口”承认。”
  “嗯。”风知意看一旁摇篮里的孩子动了动要醒了,就把这事儿丢给智脑,俯身看摇篮里,正好看到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她,当即冲了软软一笑,“ba-ba。”
  笑得风知意心都软了,伸手抱他起来,“是ma-ma,不是ba-ba。”
  可孩子还是,“ba-ba。”
  风知意也是无奈了,她从五六个月的时候,就经常引导他牙牙学语了。到现在,会说baba、yaya、kaka、dada等不少发音,但就是不说mama,把她郁闷得不行,感觉这孩子她白亲自带了。
  给他换了尿布,喂饱了,风知意再耐着性子教他,“ma-ma。”
  可孩子还是冲她笑得又乖又甜又软,“ba-ba。”
  无论教多少次,始终都是“ba-ba”。
  风知意心累地看着他跟孟西洲超像的幼儿版脸:“……看在你跟我大宝贝长得相像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再来,是ma-ma。”
  可孩子还是,“ba-ba。”
  风知意无语了,正不知道该怎么教时,门口传来一声“噗嗤”轻笑,转首看到是孟西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倚靠着门框含笑地看着他们两。
  孩子听到声响也扭头看去,看到孟西洲眼睛一亮,还“baba、baba”地伸手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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