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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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三个孩子看到孟西洲停车推门出来,惊喜地冲上去。
  孟西洲赶紧迎上去抱起两个小的,一口香了一个,然后看向有些矜持却也忍不住欢喜的大儿子,突然意识到大儿子大了,似乎不再适合亲亲密密地香香了,就朝车里看了一下,“我给你买了小自行车,去看看喜不喜欢。”
  孟灼眼睛一亮,高兴地差点跳起来,“谢谢爸爸!”
  说着,几乎蹦跳地跑去车上。
  这时,围着围裙的风知意从院子里面走出来,“回来了?”
  孟西洲看到他 ,立马把两个看着哥哥爬上车也挣扎着下地要去玩的孩子放下,紧走几步上前,也不顾他们家院门口还有士兵偶尔路过,直接凑上去亲了亲,“嗯。”
  随即注意到她身上的围裙,“在做饭?”
  “不然咧?”风知意指指天色,“这天都快黑了,等你回来再做,我们岂不是要饿肚子?”
  还说等他买食材回来做年夜饭,那他们一家子说不定等天亮都吃不上这年夜饭。
  孟西洲抱歉极了,“辛苦了,是我回来晚了些。”
  “没事儿,”风知意微微摇头,“以往都是你操持年夜饭,我就做这么一次。以后都你来做,太麻烦了。”
  其实她也是做做样子,大菜都是让空间里做好了直接拿出来的。不然就她那厨艺,哪撑得起年夜饭这种大席?她可不想孩子们连年夜饭都吃不香。
  孟西洲忙重重点头答应,“好,以后都我来做、每年都我来做。”
  他也确实在心里决定,以后过年期间绝对不离开家了,再忙也要早早地陪在媳妇儿和孩子身边。不然,别人家过年都一家人整整齐齐、热热闹闹地一起忙活着准备过年,他媳妇儿一个人带着孩子忙活,他光是想想就心疼内疚得不行。
  “爸爸!”孟灼从车上探出脑袋,“车子我拿不动。”
  “等下我来拿。”孟西洲应了一句孩子,然后搂了搂风知意,“我去把东西都卸下来。”
  风知意微微点头,“那我准备开年夜饭,一会你带孩子快点进来。”
  她正好趁这会,把空间里准备好的饭菜拿出来摆上。
  “好。”孟西洲看她转身回去了,抬脚走向车旁,却被两个小的扑过来抱住小腿,“爸爸我也要车车!跟哥哥一样的小车车!”
  孟西洲笑着把两人抱到一旁,“有有有,你们都有小车车,爸爸给你们都买了。先在这等会,爸爸给你们拿下来。”
  因为大儿子之前看已经九、十岁的曹强骑他爸爸那二八大自行车骑得超溜,眼馋地也把他媳妇儿的那女式自行车偷偷地推出去学,然后给摔得鼻青脸肿,把他媳妇儿心疼得不行,问他外面有没有卖小孩自行车的。
  可现在外面的市场上还没有这种小自行车卖,因此,他特意跟自行车厂按照孩子的身高大小给定制了。
  那大的有,小的自然也不能少。
  所以,在屋内摆好年夜饭的风知意一出屋,就看到三个孩子欢快地骑着小自行车进来,“娘/妈妈,爸爸给我买了车/车车!”
  风知意莞尔,“准备洗手吃饭了,这天都快黑了,明天再玩。”
  说着招呼大儿子,“饭饭来,帮娘把灯笼都点上。”
  意识到儿子大了,风知意就有意把家里一些小活儿交给他,培养他成为一个有责任感、能顶事的大小伙子。
  “好!”孟灼在孟西洲以身作则的潜移默化下,也非常的勤快,基本他娘喊他干嘛,他就从来没偷过懒。
  把车子搁在廊下,还把两弟弟的车也停好,长兄模样地让他们回屋洗手准备吃饭,然后跑到风知意身边,接过火柴,“娘,我来!”
  风知意看他灵活地爬上人字梯,划亮火柴点燃灯笼里面的蜡烛,“小心点儿。”
  “知道。”孟灼非常利落地点燃了一个又一个灯笼,点完一处的,还扛着人字梯去别处架好,再爬上去点。
  孟西洲扛着东西一进来,就看到满院子的红灯笼一个个亮起,非常有过年的气氛。特别是那毛笔字写得不是很好看的对联,笑道,“这是饭饭写的?”
  “嗯,不止对联,还有那些窗花灯笼,都是他带着两个弟弟弄的。”风知意看着孩子点着灯笼,有些感慨,“好像一瞬间,饭饭就长大了,跟个小男子汉一样。”
  而且风知意还猛然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儿子说话都不用叠字了,倒是她自己跟孩子说话一时改不过来。
  孟西洲抿唇笑,把东西一一搁好,“那是之前我跟他说,‘你是咱们家的大儿子,爸爸不在家时,你就是咱们家最大的男子汉、是顶梁柱、是一家之主,要保护照顾好娘和弟弟’,所以他责任感爆棚了吧。”
  风知意好笑地嗔怪他,“你也太拔苗助长了吧?还顶梁柱、一家之主呢,他才多大?”
  “那你当他还是三岁小孩怎么着?”孟西洲不以为然,“过了今天他就七岁了,七岁的孩子在乡下真不算小,都可以下地干活挣工分了,在家里干一些小家务算什么。我七岁的时候,都能养活自己了。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他可不能比我差了。”
  “你跟他的成长环境不一样。”风知意不用想也知道,七岁的孟西洲是被逼得没办法,才受那个罪、吃那个苦,“咱们孩子又没那个必要。”
  她自己从小没有童年,就想着孩子能身心都健康地、自然地生长。没有正常童年而长大的人,比如她和孟西洲,都有阴暗扭曲的性子,掰不正的那种。
  那是种不幸。
  “我不是要让他过早懂事独立,我是觉得,咱们不能娇生惯养,你应该多让他干一些小活,不能养出他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懒性子。”孟西洲是真心觉得,“男孩子扛事儿的意识和能力,要从小培养。”
  就算他们家衣食无忧,也不能娇惯出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不能扛起责任的男孩子。
  风知意想想也是,也就不反对他教育孩子的方式了。
  一家人收拾好,围着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然后风知意夫妻俩就给孩子发红包,三个孩子高高兴兴地把红包塞进储钱罐里。
  储钱罐是孟西洲用木头亲自做的,因为大孩子属牛、两小的属龙,所以他们储钱罐的外形都是按照他们各自的属相来雕刻的,肚子胖胖的憨态可掬,能装不少零钱。
  孟灼最多,他晃了晃里面的钱,分量不轻,很有自信地道,“娘,我要存到我长大了,买爸爸今天开回来的那种车。”
  之前在吃年夜饭的时候,风知意说起年后给老首长送年礼的事,就问了下孟西洲开来的那军用型的大越野车是不是借了老首长的。
  谁知孟西洲却说,是他自己买的,说是为了他们家以后出行方便些。
  这被孟灼听了去,眼睛亮晶晶地觉得那车超帅,刚得了小自行车的他就有了下一个大目标了。
  风知意对他的“野心”轻笑,“好。那你好好存,等你以后上学了,你每次考多少分,娘就奖励你几块钱,怎么样?”
  “真的吗?!”孟灼高兴得眸光大亮。
  风知意含笑点头,“为了我们饭饭早点买大车,娘等着你载着我出去玩呢。”
  “好!”孟西洲重重地承诺应下,暗暗发誓他以后一定每次都考一百分。
  风知意看孟西洲准备好了洗澡水过来给孩子们拿衣服,就摸摸他的头,“好了,带弟弟去跟爸爸洗澡。”
  毕竟儿大避母,孩子在满三岁开始有了性命意识时,夫妻俩就尽量让孟西洲照顾孩子这方面。
  “嗯。”孟灼高兴地带着两弟弟去了。
  等孟西洲带着三孩子一起洗了澡换上睡衣,一家人就围坐在厚厚暖暖的绒毯上,孟西洲带着大的下五子棋,风知意则跟两个小的讲故事,一起守夜。
  不过三个孩子都没撑住,玩闹得不到十点就都睡着了。
  夫妻俩把孩子给一一送去小房间睡好,风知意看这小床现在三个孩子睡,确实有点挤了,“要不让小的跟我们去一块睡?”
  孟西洲不同意,揽着媳妇儿往外走,“他们仨好不容易不闹腾,咱们还不抓紧时间?”
  风知意没好气嗔他,“少不正经!这大过年的不守夜吗?”
  “守什么夜?”孟西洲完全理解不了除夕夜守夜的意义在哪,走出小房间就把媳妇儿抱起、步履匆匆地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浪费了!”
  体贴他饿了快两个月,又才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年纪,估计是想得紧,风知意也就由着他去。
  等两人都尽兴了,风知意才趴在他怀里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之前她跑去帮他,那么多异常之处也不见他开口问一下。
  孟西洲把她往怀里搂了搂紧,舒服地享受着跟她肌肤相亲的美妙感觉,“你想说,老公就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你不想说,那也没关系。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宝贝媳妇儿就行,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
  风知意想了想,她倒不是不愿意说,而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了,那我就懒得说了?”
  因为涉及到异能、空间什么的,要解释起来的事情太多,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估计也没法让他理解。
  毕竟,很多原理她自己都没闹明白呢。
  “好。”孟西洲低头,轻轻地抵着她额头蹭了蹭,“我媳妇儿可真是个懒婆娘,那老公只好自己用一辈子慢慢地去探索,看看我媳妇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绝世大宝贝。”
  风知意不好意思地笑笑,昂头亲了亲他嘴角,“那你不介意吗?夫妻间不是该坦诚相待吗?”
  她明显一身异常和秘密,可她家地主崽子不知是心大还是豁达,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好奇和介意,更没起过觊觎、贪婪等别样的心思。
  好像她这些异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跟所有寻常的普通人,没有两样。
  “你不觉得咱们现在已经够坦诚相待了吗?”孟西洲说着搂紧她往身上贴了贴,感受着他媳妇儿的娇软细腻,舒服地喟叹,“可是一件衣服都没啊!已经毫无遮掩了是吧?”
  风知意顿时脸一红,没好气地轻拧他,“你就不能正经点?”
  孟西洲笑,然后一个翻身把她压下,给她理了理鬓发,温柔缱绻地从她额头亲到她嘴角,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也非常深情地表示,“宝贝儿,那些真的不重要。”
  他是真觉得没关系,他媳妇儿再异常、再非凡,那也是给他生了三个孩子、跟他睡同一个被窝的妻子,他能接受和包涵她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好坏还是危险。
  对于他妻子的非凡异常,他不介意,也不会把他媳妇儿当成异数来对待。在他眼里心里,他媳妇儿只是他娇娇软软的小媳妇,懒洋洋又心无大志还特别会花钱的小媳妇,让他想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爱宠溺一辈子的小媳妇。
  “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怎么轻松自在就怎么来,老公说不介意是真的不介意。”孟西洲描绘着她的眉眼,目光深情缱绻地似乎想把她刻在心里一样,“我只要你这个人,不管你有什么异常之处,哪怕是妖怪成精也没关系。你只要永永远远地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把我怀里当被窝睡一辈子就行。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可以吗?”
  风知意感动地微微点头,抬起手臂紧紧搂住他脖子,好半晌没有说话。
  孟西洲埋首在她耳边,亲了亲她耳垂,“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风知意是真的仔细地回顾了一下上辈子,“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能让我遇到你。”
  孟西洲听得愉悦一笑,微微起来些,亲了亲她嘴唇,“小嘴儿这么甜,晚上的糖醋排骨吃多了?这甜言蜜语说得,要把老公哄得找不到北了。”
  风知意也笑,“哪有什么甜言蜜语?我是在说实话,真心的。”
  孟西洲顿时往她身上一倒,晕乎乎地说,“不行了,老公被你甜晕了,需要媳妇儿的亲亲才能醒来。”
  “让你贫嘴!”风知意笑着去挠他痒痒,痒得孟西洲当即笑得抱着她在床上翻滚。
  闹腾了好一会,两人歇下来安稳地相拥在被窝里,风知意这才想起来问,“那事儿怎么样了?你怎么耽搁到今天才回来?”
  孟西洲微微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经过都交代给老首长了。”
  他一点都不想参与那些争斗里,但他是无辜被拉进去的“当事人”,很多事情就需要交代一下,“不过那个赵学兵好像吓傻了,一直有说大猩猩吃人,所以就稍微耽搁了一下。”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我怀疑他是在装疯卖傻,企图蒙混过关。”
  之前他媳妇儿说改写赵学兵的记忆,其实并没有把任何事情给改变,只是把她的形象、以及她出现后孟西洲的形象,都改成了大猩猩而已。
  而当初他跟他媳妇儿,可没有什么吃人的动作,这明显是赵学兵在胡扯。
  风知意对赵学兵想无耻耍赖脱罪并不关心,他别说傻了,就是疯了、死了,他通敌叛国的罪也逃脱不了,“那你是怎么说的?”
  “跟纪深和苏望亭一样,说我跟他们同时晕了。”孟西洲跟她解释了一下,说当时她离开之后,他去故意引了人去查看,然后就装晕跟那几个人一样躺在路边昏迷不醒。直到被救回去,纪深首先醒了之后,他才被救醒。
  所以他知道的,不会比纪深多。
  不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这么快能赶回来跟媳妇孩子过年。
  风知意比较关心的是,“那你说了,你猜测那事儿有可能是苏望亭在背后操控吗?”
  “没有。这事态严重,没有证据的猜测,不能瞎说。”最重要的是,孟西洲实在不想跟这事儿牵扯上太多关系。
  这事儿跟他又没有任何关系,他就是一个被无辜扯进去的炮灰,他可不想被设计进去做任何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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