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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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凤景乾总算知道“约会”是何意了,估计跟“偷情”差不多吧。
  莫非在宫里没亲过没睡过,非要跑到个荒野地段儿来恩爱,哼!
  明湛捞鱼,阮鸿飞以保护明小胖之名抱着明湛的腰吃豆腐,池塘里鱼不少,明湛问,“中午想吃什么?”
  “清蒸吧,这鱼鲜的很。”
  “爹,你想吃什么?”
  凤景乾负手站于水边,瞟明湛一眼,笑道,“鱼头豆腐汤。”
  “嗯,那正好鱼头做汤,鱼身子分两段,一段清蒸,一段红烧。”他比较喜欢味儿重的菜,明湛的会算计,从一条鱼上就可以看出来一二。
  阮鸿飞对鱼没兴趣,又不是八辈子没吃过,他一手揽明湛的腰,另一手勾着明湛的下巴,香一口,调戏道,“你这衣裳脏了,怎么还没换?来,我伺候陛下更衣好不好?”
  没见过世面的明小胖只知嘿嘿傻笑,完全忘了还在一畔冒酸水儿的老爹,给阮鸿飞迷的七晕八素,脚下生风的与妖精走了。直把凤景乾气个三魂出窍,痛骂明湛没出息,阮鸿飞妖气纵横。
  其实并不是如凤景乾所想,俩人去XXOO。昨晚上闹了大半夜,这会儿,纵使有心,也已无力。
  阮鸿飞不过是嫌凤景乾碍眼,明小胖又孝顺,阮鸿飞倒不俱凤景乾,只是不想明小胖吃亏。就有一次,凤景乾给阮鸿飞气狠了,收拾不了阮鸿飞,一口气撒到明小胖头上,把明小胖屁股都打肿了。明小胖趴床上哭半宿,第二日眼睛肿的跟桃儿似的。阮鸿飞又气又心疼,自此,再不与凤景乾正面冲突。
  阮鸿飞给明湛换好衣衫,就带着明湛参观这庄子的景致。
  除了众所周知的行宫,皇室在效外也有不少别院,杏园就是一例。阮鸿飞道,“这处杏花园本是先帝三皇子的别院,三皇子喜欢杏花,出宫开府后重修了这处儿别院。连外头的杏花林也是当年栽种的,如今倒成了帝都一景。”
  明湛叹,“说起来,生在皇室,虽然吃喝享用是人间一流,就是命数上都短了些。”好资源可不是那样好占的,福亲王如何?太平时期,活着也就活着了。一旦危及帝位,哪怕只是小小的苗头儿,情势要你去死,你也只好去死。
  明湛与福亲王府也无冤无仇,当然,也没交情。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从林法则了。
  阮鸿飞笑,“你我不短就成了,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没一颗石头铁心,如何能活到现在?
  “当初那一位不是说好你登基就去云南么,怎么倒不动弹了?这是铁了心的留下来当婆婆呢。”阮鸿飞对于凤景乾死皮赖脸不走,碍眼的事儿非常头痛。
  明湛捅他腰眼一下,“你别这样说。天下也没有继承了父亲的产业,就把父亲扔一边儿的道理。”
  “笨蛋,我还不是担心你吃亏。”
  “吃什么亏?”明湛咧嘴一笑,低声与阮鸿飞道,“我已经下旨命盐课司转运使回帝都叙职,恩科结束,就要动盐政。自来改革就是得罪人,正好父皇在帝都,到时让父皇下旨盐课改制就好了。你不知道,当时我在云南张罗盐课改制时挨了多少唾沫星子。那会儿是没法子,这会儿父皇都在,我若是奉父命行事,岂不名声上好听么?”
  明湛算盘拨的啪啪响。
  那会儿,他为了夺权,硬是抢了盐课改制的差使。其实这是个苦差,自古改革家,没几个好下场。当然,明湛的身份地位手段城府,也不是好相与的。可就这么着,云南骂他的人也不少。
  只是明湛向来霸道,谁敢在他面前不敬!骂也是白骂!
  如今帝都的水,只有比云南更浑更深的!可眼下,明湛刚登基做好人,不知赏了多少银钱出去,手头儿紧了,只得从盐课上想法子生财了。
  明湛盘算的挺好,他要干的事儿,多是要得罪人的。凤景乾在帝都,就给他分担一部分压力。再有,他也能打着太上皇的名号折腾,到时,别人骂也是骂他们父子两个。
  这总比,满朝人对着他一个开炮要好的多吧。
  这是从公论,明湛还真不乐意凤景乾去去南。
  再者,太上皇移驾镇南王府,总不能空着手儿吧。又是一笔花销。
  而且这不是一次性能解决的事儿,凤景乾去了云南,逢年过节的,明湛就得惦记着,各种礼物孝敬,哪次能少了能差了的!这样一算,每年至少要花用百万银两,明湛倒宁愿凤景乾在帝都当电灯炮儿。
  起码省钱!
  再从私情论,明湛与凤景乾感情好,也不忍心他一把年纪退了位去投奔兄弟。哪怕是亲弟弟,那不是凤景乾的地盘儿,说寄人篱下有些难听,可做了半辈子的皇帝,如今退位远走,凤景乾的心里怕也不好过的。
  明湛觉得自己又不是打算天长地久的坐着皇位,凤景乾在宫里住着,他跟阮鸿飞有空还能出去南巡北狩的出去逛逛,岂不清闲。
  虽然头顶上有个婆婆,行动难免受拘束,不过明湛自认为有本事把婆婆搞定。
  阮鸿飞听到明湛另有盘算,不禁一笑,“不是我泼你冷水,那一位可是老狐狸,他能坐这儿等着你算计?”想一想明湛的性情,阮鸿飞劝他道,“你也不必心软,你当他不乐意去云南?他是在等凤景南过来呢。镇南王不来亲迎,太上皇岂不少了排场!”
  阮鸿飞一哂,“你父王这会儿得先把太上皇要住的地儿安排好,否则若太上皇过去,喧宾夺主了可怎生是好呢。”
  “至于太上皇嘛,从太祖皇帝到现在,谁不惦记着镇南王府的地盘儿?”阮鸿飞冷笑,“别人说是蛮野之地,百族混居,可也得知道那里有盐矿有银矿,地理富庶。有这等名正言顺去云南踩点儿的好机会,他又不是傻瓜,岂能错过?”
  明湛狐疑,“这有什么用,皇孙们还小呢?”哪怕是给孙子谋划,也忒早了吧。
  “看那对贱人兄弟,再活二十年都是少的。”阮鸿飞哼一声道,“再者,大贱还是有几分胸襟,他不见得真就有将镇南王府收回的野心,不过能亲自踏上云贵的土地,做为太上皇,也是头一份儿了!”当然,自己活得好好儿的,活蹦乱跳的,就这么识时务把帝位让给侄子的,凤景乾也是头一份儿!
  在偶尔某些时刻,阮鸿飞对于凤景乾还是有几分感佩的。
  明湛道,“你别一口一个贱人了,这不都是一家人嘛。”
  阮鸿飞摸摸明湛的头,叹道,“其实我是不如你的。”
  “飞飞你真是太谦虚了。”明湛很是沾沾自喜,侧耳等着听情人的赞美。就见阮鸿飞叹道,“我虽嘴上硬,做事却多有犹豫。不比你,嘴上亲热,暗中下手,毫不留情。”
  已经算计着让大贱背黑锅了,这位还能一口一个爹的喊地亲热。不是阮鸿飞讽刺明湛,就是对着凤景南,明湛也没这样亲亲热热的喊过一声爹。
  当然,这并不能说明湛与这对贱人兄弟没感情,相反,人家感情相当深厚。不过,感情是一回事,算计是另一回事。
  这恐怕也是皇族人特有的品质了,阮鸿飞自认没这个本事,明湛干起来却丝毫不觉亏心。不仅如此,听到阮鸿飞这样说,人家丝毫都不脸红,腆着小胖脸,明小胖嘿嘿一笑,“你这话说的,真伤我心。”
  见明湛这样恬不知耻的厚脸皮,阮鸿飞也不禁笑起来。
  明湛并不是没有心机的人,他对凤景乾,对镇南王府,对卫王妃,对明淇,甚至对这满朝文武,并不糊涂。明湛心理有数。虽然阮鸿飞并不参与朝政,明湛这样的地位,这样的城府,却愿意将自己的算计摊开来说与阮鸿飞听。
  阮鸿飞捻一捻明湛的掌心,信任更胜于一切。
  三人在别院用的午饭。
  中午,明湛还露了两手,拍了个黄瓜,拌了盘荠菜,烧了道茄子,蒸了回鱼头。
  当然,其他还有诸多菜色就是大厨的手艺了。
  凤景乾先给明湛夹了一筷子,笑,“不知你有这手艺,今天有口福了。”没良心的臭小子,这是只打算做给那妖精一人吃的。
  阮鸿飞见布菜给人抢了先,不慌不忙的补上一筷子,“辛苦啦,小胖。多吃点儿。”没办法,大贱来蹭饭,总不能把人撵出去吧。
  明湛笑了两声,捧起碗闷头吃饭。
  阮鸿飞咳了一声,明湛抬头看他,阮鸿飞看一下自己的碗,明湛忙礼尚往来,给他布菜。菜还没到阮鸿飞碗里,凤景乾也跟着咳了一声,明湛筷子里的菜拐了个弯儿就落到了凤景乾碗里。
  凤景乾熨帖的点了点头。
  阮鸿飞的眼里只差喷出火来,明湛忙补了一筷子给他,又讨好的在下面摸阮郎的大腿,不承想一下子摸到了小小飞,阮鸿飞险些喷血,瞪明湛一眼。
  明湛忙收了手,赔笑,“吃饭吃饭。”
  至晚上,阮鸿飞仍觉美中不足,咬着牙道,“下次约会我来安排去处,保管不会给大贱知道。”不然今天明小胖亲自下厨,多么的你侬多侬啊,硬给人搅了局。
  在这个年代,婆婆比第三者的火力要凶猛的多。
  “好啊好啊。”明湛和着稀泥,拉着阮鸿上床睡觉,就见冯诚过来了,恭敬的禀道:太上皇命奴才过来瞧瞧,若皇上还没安歇,请皇上过去说话儿。
  “哦。”明湛只得对阮鸿飞道,“我过去瞧瞧,你先别睡,等着我。”
  阮鸿飞也不好说什么。
  凤景乾刚刚洗漱过,已经躺床上了,见明湛过来,微微一笑,“猜着你就还没睡,这事不好再耽搁。冯诚,带人下去吧。”
  搞得这样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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