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_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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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如今房价便宜,拢共没有用多少银子。
  再者,善仁堂有规定,除非御医在淮扬善仁堂工作二十年往上,这车啊房啊才算御医自个儿的。你要是干个三五天就走人,还能白赚房车,朝廷岂不要赔死了。
  徐盈玉正在善仁堂安排事务时,见到了这位逍遥侯夫人的嫡长子,凤荣。
  92、更新 ...
  徐盈玉大家出身,以前真没见过太多的男人。
  她见过的唯一的皇族就是皇族的头儿,皇帝陛下,凤明湛。
  皇帝陛下给徐盈玉的印象自然不必说的,天赐英明。
  或许正是因此,她对凤荣真的没啥好感。
  论相貌,凤荣绝对在皇帝陛下之上。
  凤家人天生一副好皮子,凤荣绝对是其中翘楚,即便到不了阮鸿飞那种倾国倾城貌,也绝对远在明湛之上,大约是凤家兄弟的档次。
  徐盈玉正在盘帐,命人先招呼着,过了一时,方起身去见逍遥侯世子。
  凤荣起身抱拳行礼,“在下莽撞,贸然求见,打扰了姑娘做事,还望见谅。”
  既知惊扰,就不该来。既来了,还不敢紧说正事,弄这些繁礼褥节,徐盈玉当下便对凤荣失了好印象。徐盈玉见的人多了,她又生性沉静,并非鲁莽之人。即便心里对此人颇是不以为意,脸上也不会露出分毫,只是抬眸看了凤荣一眼。
  徐盈玉不说话,凤荣所为来事,真不是好开口的。
  他看上去颇是温雅之人,坐立举止都很规矩,一直拿眼瞅徐盈玉,不知是盼着徐盈玉给他个台阶儿下还是怎么着。
  结果,徐盈玉一直不言不语,直接端起茶盏,慢呷了一口。
  凤荣出身逍遥侯府,基本的礼仪自然是懂的。见人家姑娘都要端茶送客了,凤荣不禁面露焦色,支唔踟蹰道,“徐姑娘,听说我母亲很喜欢姑娘。”
  “我与逍遥侯夫人不过偶尔见过几面,淡水之交,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徐盈玉道,“凤公子若有事,求助您的母亲比较好。”
  凤荣露出难色,连连道,“不,不,徐姑娘。我实在是没法子,方来求姑娘的。”
  徐盈玉道,“我不觉得以公子的身份,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她再机伶的脑袋也想不到是逍遥侯夫人要找她做儿媳妇儿啊。
  凤荣脸都急的红了,看徐盈玉一眼,又低下头去,厚着脸皮低声道,“不瞒姑娘,在下去年丧妻。我母亲,我母亲怕是……”
  话到此时,徐盈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虽然她先前再也想不到逍遥侯夫人是打算叫她做儿媳妇,但是凤荣都说的这样明显了,徐盈玉再不明白,那就是猪了,当下面色一寒,冷声道,“凤公子,请住口!”
  随手将薄胎骨瓷盏啪的放在一畔的几上,徐盈玉冷着脸道,“还请慎言!”
  “徐姑娘,我,我……实在唐突实在唐突。”见徐盈玉恼怒,凤荣那张老实俊逸的脸上忽而露出一丝喜色,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凤荣急忙压下脸庞去。
  徐盈玉正在气头儿上,自然没有留意,直接吩咐,“送客!”
  眼望逍遥侯世子半是羞惭半是狼狈的退去,见识过皇帝陛下的英明果决,宗室中竟然有这种不知所谓的软蛋,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徐盈玉气的狠狠的往地上啐一口,暗道晦气!
  徐盈玉回了总督府,并不知道,还有更晦气的事儿等着她呢。
  徐盈月,徐盈玉大伯徐立家的女儿。
  自从徐立因儿子徐秉生的连累,自太原府贬官回了江淮,不知是羞于见人,还是啥的,就不大在外面露面儿。
  徐盈月性情并不肖父,活跃的很。且自恃出身美貌,自幼养在徐太夫人膝下,向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徐家女孩儿中,她自认第二,无人敢当第一的人。
  但是,徐盈月的运气真的不是很好。
  他父亲徐立堂堂徐家嫡长子,熬到白了头发不过太原一知府,远远比不得在帝都为帝师兼户部尚书的庶三子徐叁位高权重。
  而,徐盈月自负才能,不料徐盈玉横空出世。
  徐盈玉较她年长八岁,按理,人家徐盈玉比她强些,方是正常。
  结果,徐盈月就是看不过徐盈玉在淮扬大出风头儿,一心想干点儿啥事儿压徐盈玉一头。
  幸而徐家规矩森严,徐太夫人再喜欢徐盈月,也不可能为她坏了规矩。何况如今徐大太太回了淮扬,也有空腾出手儿来管教女儿。
  虽然徐盈玉如今得太后重用,不过徐大太太真不大羡慕徐夫人有这样的女儿。
  这个年代,哪个做娘的受得了有个和离在家的女儿。
  且如此的不守妇道,只管让女孩儿出来抛头露面,不成个体统。
  徐大太太的想法很正常,这个年代大多数女人都是这种观点。偏徐盈月不这样想,毕竟徐盈玉在私德上再如何为人所诟病。可是,徐盈玉如今正管着善仁堂的事儿。
  一个善仁堂是小,其间带动了多少经济,就拿药材这块儿来说,哪个大药商不盯着善仁堂呢。
  徐盈月随母亲出门,不少人家儿的夫人都拐弯抹角的打听着善仁堂的事儿,话里话外的夸徐盈玉精明能干,这样向来出头拔尖儿的徐盈月情何以堪,如何服气!
  徐盈月内心嫉妒的发狂,偏还有几分城府,面儿上不露出半分,只管一味的与徐盈玉亲近,每日一口一个姐姐,亲热极了。
  三不五时的就去瞧徐盈玉,摆足了低伏做小。徐盈玉虽然并不想与本家走的太近,只是,也不能无缘无故的直接与本家翻脸。徐盈月这样死皮赖脸的上来,她也不能将徐盈月撵出去。
  倒不是徐盈月假眉假样的哪里出了差子。实在是徐盈玉认为,徐秉生那是徐盈月的亲哥哥。徐秉生的死,虽然是徐秉生自找,不过哪个亲妹妹受得住,自己同胞哥哥砍头,堂兄无罪释放。
  反正,若是徐盈玉自己遇到这样的事儿,她绝接受不了,迁怒是一定的。
  也做不到徐盈月现在这副与她亲近的样子。
  徐盈月的表现没有半点儿问题,只是情理不通,就是最大的问题。
  因此,徐盈玉暗中提防徐盈月三分。
  如今徐盈月不知为什么,来的更勤了。
  徐盈玉刚进总督府的大门,就有自家里带来的小子过来轻声回禀:姑娘,堂姑娘又来了,这会儿正缠着林大人呢,姑娘赶紧去瞧瞧吧。
  徐盈玉的脸当时就黑了一半儿。
  她虽住在总督府,但是张太医等都住在总督府。
  徐盈月这是要做什么?
  徐盈玉回到院中,正听了个现场。
  徐盈月哽哽咽咽,一脸梨花春带雨,巴掌大的小脸儿带着十分的可怜,正在控诉堂姐徐盈玉的“暴行”,“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姐姐,每次来,姐姐都似不高兴似的。姐姐虽然忙,我也是万不敢打扰她的。我父亲与姐姐的父亲是亲兄弟,我与姐姐是堂姐妹。姐姐久不回扬州,即便回来也只住在总督府里。家里祖父母多有惦记,又不敢来说让姐姐住到家里,生怕姐姐哪里不如意。”
  “我这次来给姐姐带了亲手做的点心,不知道姐姐喜欢不喜欢,合不合姐姐的胃口?”
  那偶然间的一凝眉,那不经意间的带泪的眼,那楚楚风情,那弱不禁风的凄楚……
  徐盈玉刚在善仁堂被凤荣恶心个半死,回来又碰到徐盈月这种白花姿态,当下没吐出来就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强。
  徐盈玉缓步进门,还是她留在府里的小婢芙蓉眼尖,芙蓉忙行礼,松了一口气,脆声道,“姑娘,您回来了,婢子给您请安。”大步过去打起珠帘,服侍徐盈玉进门。
  徐盈玉摆摆手,并未错过徐盈月脸上的惊诧,直接吩咐道,“芙蓉,你随堂小姐回去。今天,堂小姐在这里与林大人说的话,一五一十,分纹不差的跟大伯母学一学。去吧,送堂小姐回府。”
  芙蓉脆生生的应了。
  徐盈月泪盈于睫,大大的泪眼中满是不能置信,起身柔弱辩白道,“姐姐,林大人过来,想着姐姐不在,我只是依礼与林大人打声招呼而已。姐姐千万不要误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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