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上_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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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瞧着聚在一起的四人,瞧了眼面对墙壁跪坐的一动不动的贺明峰,轻蔑的冷笑一声,“娘子就猜到你会去找皇后,可惜她也猜到你是个废物,定然下不去手,少不得,得娘子亲自动手了。”
  此时的贺明峰依旧如同一尊雕塑一般,被她耻笑也无任何反应,恍若失去了魂魄,杜鹃对他的异状感到奇怪,不禁又凝眸瞧了他一眼,而后撇嘴冷笑一声,再没搭理他。
  师乔煌撑起身体挡在众人身前,警惕的看着杜鹃身后的那名高个男子。
  杜鹃不算什么,她虽身体疼痛,但是对付她这个毫无武功的人还是绰绰有余。
  关键在于她身后的这名男子,武功深不可测,更何况两人身后还跟了不少侍卫。
  眼前的情况比对付贺明峰一人时要艰难许多,贺明峰好歹是良善之人,即使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尚还有转圜之地,到底没有真的下了死手。
  可是面对惠妃的心腹,情况则完全不相同,惠妃是一定会致皇后于死地的,一旦被他们抓住,自己与皇后、苏锦定然是死路一条。
  杜鹃冷哼了一声,也不多废话,指着皇后道,“惠妃娘子有命!杀了皇后一干人等!”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她身后传来侍卫响亮的领命声,杜鹃让开身子,四名带刀侍卫上前便要捉拿皇后。
  师乔煌硬撑着朝那四名侍卫各击一掌,打得他们后退数步险些摔倒,杜鹃双眉一竖,怒斥四人道,“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吗?!都给我上!”
  皇后心惊的瞧着师乔煌吃力的应对,担忧不已,“乔煌,小心啊!”
  可惜师乔煌只有一人,又身受重伤,即使那名武功高强之人没有出手,她独立也撑不了许久,不消片刻,便耗尽了力气,被一名侍卫一推,顿时跌倒在地,身体不由向后滚了一下,很快被苏锦和皇后扶起,师乔煌身体疼痛不已,挣扎了几次却再也无法撑起身体。
  “乔煌!乔煌你没事吧!”皇后和苏锦焦急难耐的抱着师乔煌,心疼非常的喊道。
  一直未有动静的贺明峰,眼神突然恢复了清明,在其他人始料未及之下,他忽的起身将那几个欲上前捉拿皇后的侍卫统统踢翻在地,他使出的强劲内力甚至连带着让侍卫身后的杜鹃和其他人统统摔成了一片,只有那名一直双手插在胸口的蒙面黑衣男子纹丝不动。
  贺明峰狠厉的双眸瞧了眼倒地不起的杜鹃,又瞧了眼她身后的侍卫,最后视线定焦在那名神秘人身上,冷冷道,“都滚出去。”
  杜鹃被他的内力带到震的无法起身,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向后移动,生恐他下一刻就对她一掌毙命。
  挤不进密室的一些侍卫瞧着前面被打伤在地不断叫哼的同僚,不由震惊于二皇子的武功如此之高强,各个还没开战便先慌了手脚,站在门口踌躇不敢进去。
  另有些对江士郎忠心耿耿的不顾生死,上前迈了几步做出戒备的姿势随时准备与贺明峰一战。
  那神秘人一双幽黑的眼里露出讥笑,贺明峰冷眼瞧着他,此人周身气息陌生,并不像惠妃身边的人。
  那神秘人先一步朝贺明峰出手,贺明峰反应极快的接了招,那神秘人武功路数奇特,贺明峰暗道不妙,他清楚的发现,自己的武功竟敌不过此人!
  他慌忙边应对,边朝那人试探道,“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贺明峰这些年一直与惠妃合作,他对惠妃既有年少时由于端昭容而产生的信任,又有因惠妃跋扈的性格产生的疑虑。
  而且,他不愿贺明成登基为帝,祸害江山社稷,遂又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因对惠妃如此的了解,所以他笃定眼前的神秘人不是惠妃的手下,他此时的出现只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那神秘人轻松应战,招招试试似乎并不欲致贺明峰于死地,呵呵一笑道,“目的?很简单,杀了皇后。”
  贺明峰不解道,“为什么?”
  那神秘人再次呵呵一笑,“为了我的主人心里痛快。”
  他说罢瞧了眼因他的话而分神的贺明峰,手利落的朝贺明峰肩膀处的穴位一击,贺明峰暗道不好,身子一痛,一只手控制不住的垂了下来,没有一丝力气。
  那神秘人趁次机会朝他猛踢一脚,直接将他踢倒在地,贺明峰被他定住了穴道,浑身软麻无力,尤其右手已经毫无知觉,想撑却撑不起来,皇后忙上前抱住贺明峰,紧张道,“峰儿!峰儿你还好吗?!”
  那神秘人哼着冷笑,一步一步缓缓朝皇后移去,眼中竟是嗜血的喜意。
  师乔煌抬眸瞧着他的双眼时而是杀意时而是挣扎,微微蹙起双眉,暗忖道,这人的神态不正常,似乎被人控制住了。
  那神秘人嘴边嘿嘿的惨笑着,缓步上前,一双复杂的双眼紧紧的盯着皇后。
  贺明峰挣扎着身体挡在皇后和师乔煌的身前,如墨的眸子里浮现出浓浓的警惕,狠狠的盯着神秘人,似乎只要神秘人敢再上前一步就要扑过去与他决一死战。
  密室之中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皇后抱着贺明峰瞧着来人脑中只觉一片空白,今晚对于她似乎已是凶多吉少。
  师乔煌要撑起身,一动又觉得血气上涌,一阵晕眩险些让她昏迷过去,她奋力地睁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神秘人,努力思考着对策。
  神秘人缓缓走到众人身前,冷冷的笑着伸出手,那双手上缠着黑色的布条,虽瞧不见皮肤却让人觉得宽大有力,似乎一下就能捏死如今似蚂蚁般的他们。
  第七十四章
  师玉卿静静地听着,瞧着出他眉宇间的愁绪,朝他稍稍贴紧,手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心疼的看着他不语。
  “而后的事,兰君也知道了,我父亲被三王陷害惨遭囚禁,他三人又杀了先皇假传圣旨逼我父亲自尽,父皇得知消息终究来晚一步,只救下了母亲,母亲当时临盆在即,父皇无法只能去城郊的乡野人家给了些银两,深更半夜亲自随那农夫去请了产婆照顾母亲生产,母亲因父亲之事终日郁郁寡欢生我时受了些苦,她生下我后嘱咐父皇将我抚养长大,要我一定替父报仇将皇位夺回来,父皇立即答应,母亲见他同意便拔剑自刎追随父亲而去,父皇悲痛不已,只能抱着她的尸身赶回军中。”
  师玉卿听着这其中破折顿觉心惊,惋叹敬仁皇后一片痴情,又敬叹成英宗的重情重义,想着贺靖逸虽一生富贵荣华却失去了原本的身份,此一生怕是都无法认自己亲生父母,越想越揪心,将头埋在他胸口,长长叹了口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要让三王血债血偿!”贺靖逸狠狠的说道。
  师玉卿忙抚了抚他的胸口,“常言道:善恶因果,报应不爽,如今霂王、陈王已死,焉知不是坏事做绝的报应,另有那齐王也被靖逸查到了行迹,相信靖逸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贺靖逸因他一席宽柔之语,心底舒畅了几许,温柔握住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点了点头。
  师玉卿瞧着他面色稍霁放心了些,想了想又道,“靖逸,母后知道你不是她的……”
  贺靖逸道,“并不知道,母后生产之时恰好苏姑姑不在,苏姑姑时常陪伴母后入宫,对宫中地形熟悉,母后担心父皇无法顺利救出母亲,便命苏姑姑与舅舅一道带人前去支援,珠桐当时年纪小,母后没让她进产房,待苏姑姑同父皇一道赶回时,母后已经昏迷,三哥也已夭折,产婆告诉父皇三哥生下来便是死胎,父皇闻此噩耗心底悲痛欲绝,他因知晓母后性情恐她悲伤过度寻死,又正愁如何保护我周全妥当,情急之下遂将我同三哥一道放入母后床边,等母后醒来告诉她所生为双生子,三哥夭折,而我活了下来。又将知晓真相的一干人等悉数杀掉,自此我便被当做母后的嫡子抚养长大。”
  他幽幽长叹,“父皇这么多年一直心系父亲之死与母亲遗愿,遂一登基便立即将我封为太子,要将皇位传位于我,因他心中,我父亲才是真正的皇帝,所以也希望我能继承父亲当年的志向,成为一代明君。”
  师玉卿叹道,“父皇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定是十分崇敬圣尊皇太子,这也难怪,皇太子救他于危难,对他有养育之恩,又是那般举世无双之人,也难怪父皇如此执着。”
  “父皇常说我很像父亲。”贺靖逸说到此,眼底是无尽的落寞。
  “父皇对我恩重如山,我一世难忘,他常愧无法让我身世大白天下,无法认自己真正的父母,但对我来说,父皇母后对我恩德再造,亦如同亲生无异,虽有憾,却亦有幸。”
  “确是如此。”师玉卿道,“只可怜母后,亲生儿子胎死腹中,虽有你承欢膝下,但三皇子却是可惜可叹。”
  贺靖逸闻言眸中溢出丝丝狠厉,“父皇一直对母后有愧除了隐瞒我的身世之外,更多是因为三哥是被惠妃亲手害死,而父皇却不能为三哥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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