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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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大虎涨红了脸,骂:“你个臭娘们,胡说啥?”冲过去要打她,,旁边人赶紧拉住。
  支书直台上喊:“起啥哄,被窝里头的事有啥新鲜,着急就赶紧娶媳妇。闹个屁。”台下一片哄笑。
  第42章
  支书咳嗽了一下说:“继续讲你的吧,两口子被窝里的事就不要说了。”
  “我不讲了,净让人看笑话,支书,你把介绍信给我开了吧。张满银家儿媳妇王秀娥都离婚了,你给开的介绍信,为啥不给我开,你们这是欺负人。”
  张红娘这会也过来了,冲上去要打何青竹,让张红爹给拦住了。
  支书火大地说:“张满很家是地主,人王秀娥是和他们划请界线,反戈一击,是以革命的名义离的婚,而你这是人民内部矛盾,能一样吗?”
  何青竹也高声喊:“反正今不管咋说,我都要按□□最高指示下定决心,非要和他离婚。”
  张大虎在一旁听见后也喊道:“我也按最高指示,排除万难,坚决不离。”
  支书无奈地拉着脸说:“抓革命,促生产,斗资批修,继续开会。”
  突然,何青竹认真地看着支书说:“是不是政治问题就能离婚?”
  “是,但你俩的事不挨边。”
  何青竹抹了一把泪,继续大声说:“张大虎每次和我干那事都要点灯,我不让说让孩子看见不好。张大虎说孩子都睡了看不见,他指着墙上的主席画像说主席还没睡,吹灯他老人家就看不着了。这算不算政冶问题。”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突然村长站起来听义“打倒亵渎□□像的现形□□分子张大虎。”“谁反对主席就砸烂他的狗头。”大家都惊醒跟着高声喊起来,一声高过一声,明显能听出不少带着泄愤的高音。
  台上,张大虎和何青竹傻了,站那木呆呆的。台下张红娘摊坐在地上,低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会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张大虎被抓走了。村里明显的地方都贴上了“打倒□□分子张大虎”“抓住张大虎这个现形□□分子,是□□思想的又一胜利。”
  何青竹终于如愿离婚,一脸茫然,眼睛里含着泪一步一挪的背着行李回娘家了。
  村里的激进分子,把张家一顿打砸,大门上还被泼了粪。张家其它人火速分了家,和张大虎一家划清界线。张大虎的儿子张文军和女儿张文霞也从家里的嫡孙变成人人躲避的狗仔子。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后,村里恢复了平静,但又有一些不一样了。人人说话小心翼翼。
  第43章
  第二天一早,赵老栓和赵建党坐在院里用柳条编柳条筐和用高梁杆绑小刷子(农村以前用打过高梁后带穗子的高梁杆编刷锅的刷子和扫炕的笤帚)。
  柳大丫,何翠,柳月娘三把小菜园里菜摘了,在旁边切的切,晒的晒,腌的腌,就赵建国一个闲人,和赵明轩正拿了一块说是早上猎的,其实是从空间偷渡的柳大丫收拾好的野鸡身上的鸡脯肉,用军刺割成一小条一小条的喂他昨天刚得小灰狗。
  柳大丫撇了一眼唠叼赵建国说:“你个坏小子,就糟践好东西,人都还没吃不上了,倒让个小畜生先吃上了。”
  赵建国看着他娘嘻笑着说:“娘,我就是喜欢它。”
  赵建党也附和着说:“娘,你就别说三了,三打小就喜欢狗,你忘了,59年的时侯,三养了条小黄狗,每天抱着,自已碗里有块肉也舍不得吃,留着给小狗。”
  赵老栓头也不抬的忙着手上的活也跟着说:“可不是,后来60年饥荒也不知那个混蛋玩意,把狗给偷了,三伤心好长一段时间呢。”
  何翠也劝柳大丫说:“娘,当时三可伤心了说以后再不养了,这好不容易有个喜欢的,你就让他养呗。”
  柳大丫故意装做生气的说:“俺说不让养了?俺就说了一句,看看你们一个个的。”
  小明轩凑热闹地跑过去抱着柳大丫说:“奶,不气,轩亲亲。”
  柳大丫忙赶紧放下手上茄子片说:“唉哟,奶的乖乖,咱们不理这些坏蛋,走,跟奶去给拿饼干吃,不给他们吃。”
  “嗯嗯,不给,就给爷爷吃一小口,行吗奶?”小明轩狗腿的讨好柳大丫说。一家人都起哄的笑了。
  柳大丫笑眯眯地抱起害羞的明轩边往堂屋走边说:“行,听乖乖的”
  赵建党看着笑眯眯的赵老栓说:“爹,美了吧。你小孙孙就亲你,轩现在走利索了,话也说利索了。小嘴一天甜得很。”
  何翠也起哄:“这随他爸,将来也是个会哄媳妇的,是吧,月。”柳月不好意思地反驳何翠说:“大嫂~,俺大哥也把你哄的很好吧。”一家人边干活边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这时,南巷的狗剩子跑进院里说:“老栓叔,快,快,张红娘和他爹去建民家去闹了,你们赶紧过去。”
  赵老栓,赵建党一听扔下手上的东西和赵建国一起往外走,赵老栓边走边对两儿媳说:“去,跟你娘说一下,我们先过去你们后面跟着过来。”
  第44章
  老赵家的人匆忙赶到赵建民门口, 看见里面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看见老赵家的人来了, 就给赵建国一行人让开了一条路。
  里边张红娘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坐在地上哭:“红呀,你哥没有亵渎xxx啊, 他不是坏人啊, 都是何青竹那臭娘们冤枉好人啊……”
  张红爹也在一边哭着说:“红啊, 你救救你大哥啊, 他不知道让民兵抓那了。”
  张红一脸正义的说:“你们不要胡说,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要实事求是, 我们的党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张红爹忍着失望继续哭着求张红:“红啊, 爹给你跪下啦,你经常参加运动,认识的人多, 你帮着问问啊。”
  赵建民赶紧拉住张红爹,不让一他下跪。
  张红拉着一张脸爹娘都不叫了, 直接了当地说:“这是很严重的政冶问题, 你们不要胡搅蛮缠。”
  赵老栓和柳大丫看着哭得一把泪, 六十多岁的两个老亲家, 心里不落忍往前走想劝劝。
  一早就过来的赵香眼急手快的忙拦住低声说:“爹, 娘, 这事你们别管, 也管不了,都不是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 你们才来不知道,刚才都闹了一阵了,这事不关老赵家的事,张红那个自私的,自己就撕撸开了,现在斗争这么紧,咱家可不能出事。”然后给哥哥弟弟,嫂子弟媳使了个眼色。
  赵香话音刚落,就见张红娘见软的不行一拍大腿站起来指着张红骂:“你个死丫头,你哥是冤枉的呀,让你问问都不行啊?早知道你这样,刚生下俺就把你插尿盆里淹死,你个不孝的东西。……”
  张红爹也变了脸:“张红,你今天要不帮俺问,俺和你娘就住你家了。”说完,把院里放的桌子一把掀翻了,上面的茶壶,杯子掉的掉,碎的碎。
  张红也恼了:“张大虎是xxx分子,你们不与他划清界我,反而为他求情,你们与他同流合污,我要去镇上的革委会举报你们。”
  张红娘吓坏了,忙求张红:“红啊,你不能,不能啊。娘不闹了,俺也划清界我……”
  张红爹到底心疼儿子,涨红了脸怒道:“你去举报啊,你良心让狗吃了,你忘了61年你大哥把野菜窝头留给你吃,自己饿晕了的事了,你从小到大,每回有事,你大哥没替你出头啊。你不能这样……”
  旁边的人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张红,太心狠。”
  “应该与xxx分子划清界线”
  “太不讲情面了,问问又不影响革命”
  “不孝顺,不是个好女子”……
  张红冷笑着说:“少说的那么好听,你为啥不让你几个儿子去打听?反而让你几个儿子与张大虎划清界线?呸!让我去,哼,我是xxx思想最忠实的x护者,从现在起,你们不是我的父母,是阶级敌人,我要与你们这个xxx分子的父母彻底划清界线。”
  说完又冲旁边围着的人说:“你们围在这,是想与xxx分子张大虎的父母同流合污吗?”周围的人一听,赶紧一哄而散。
  院里一下就剩下老赵家几个人和张红父母了。张红推着他爹娘:“你们赶紧走,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我与你们彻底划清界线了。”
  赵建民看着有些不忍心,他毕竞从小就认识张红父母,与张红结婚后又相处了七八年,想走过去拦住张红让她别那么过份。
  赵建国一把拽住他小声说:“别去。”赵建民回头看,柳大丫抱着赵明轩冲他摇了摇头,赵老栓也摇摇头对他低声说:“这事你管不了,咱们都管不了。”
  赵建民看着父母,兄弟,妹子,嫂子,弟媳,侄儿冷静下来,我不能为了他们牵连到自家。
  同时,对张红觉得更厌恶了,本来这事可以把她爹娘让到屋里一家坐下商量,她非要堵在院里大吵大嚷,搞的全村都知道了。
  这时,张红把她父母赶出去,回到院里,一脸得意阴阴怪气地说:“哟,今这人这么全啊,我不留你们吃饭了,分家也没给我们分几粒粮食,我这可没闲饭。”
  柳大丫气了个仰倒,把明轩递给旁边的何翠:“你个不下蛋的,俺上俺儿子家,伱瞎逼逼啥?俺就是住下了,你都管不着。”
  “你儿子家,也是我的家,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以为是封建社会啊。”
  “再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也没让你和老人这么说话,你个不孝的东西。”
  张红反驳不了柳大丫脑羞成怒地骂:“你个老东西,在老宅一天偏心 ,虐待挤兑我,还有你那小脚,当心我举报你是封建残余,现在还敢追到我家来欺负我,当我好欺负,呸”
  赵老栓看见张红顶撞骂了柳大丫火大的不行,又不能跟个女人吵。
  赵建国火一下就上来了,反了她了敢骂我娘,上去就要踹她,赵建党赶紧搂住赵建国不让他动。
  何翠忙扶好柳大丫,柳月撸起袖子上去刚准备跟张红干一架,早看这玩意下顺眼了。
  赵建民比她手快,上去就是一耳光,捶了两拳,一下把张红捶的躺在了地上。
  赵建民还要上去打,赵建党忙上去拦住,说:“别打,别打。”
  赵建民气的哭着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骂我娘,我娘这几十年辛苦养大我们四个,每天晚上缠着的脚疼的半宿睡不着觉,我这庙小,装不下你,不行咱就散了,你好好想想。”说完过去扶着气哭了的柳大丫边住外走边说:“爹,娘咱回老宅吧。娘,不哭啊,咱不和这不着四六的畜生计较。”
  张红躺在地上要不是身上疼都不敢相信赵建民敢这么打她,(当时,农村打老婆的人太多了,不打老婆的很少,反而被人嘲笑怕女人。)她一直都是村里媳妇羡慕的对象。
  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但赵建民一直也没嫌弃她,对她很好,家里的钱也交给她,就是从老宅搬出来后,才跟她离心了,家里大事小情宁愿和大女儿张丽商量也不和她说,兜里的钱更是没见一分,就连盖这两间房子的钱她也不知道赵建民从那拿的。
  张红又疼又气躺那看着赵家人,想撒泼又怕挨打不敢高声哭骂,哀哀的小声哭骂:“赵建民你没良心,我十九岁嫁给你,伺候你一家子,每天还下地干活,你娘嫌我不生儿子,每天骂我不下蛋……”
  看见赵老栓柳大丫出了大门,赵家其他人都往外走,没人理她忍不住高声了:“唉哟,我命咋这苦,当婆婆的挑唆儿子打~”
  刚哭叫了一半对上了赵建国的眼睛,吓得不敢吭气了,她这个小叔子从小就横,大了更是村里,街上没人敢惹,心狠的很,除了听他娘柳大丫的话,其他人都要看他心情,是个大混子。
  赵建国看着张红说:“你该庆幸你是我哥媳妇,要不是你现在还是我哥媳妇,我能把你舌头割了,恭喜你,让我忍不住想破了不打女人的规距。记清了,没有下一次。”
  赵家其他人回老宅,赵建国追上去说:“爹,娘,明文,明武和丽妮秀妮去地里捡红薯(收完红薯后地里剩下没收干净的,谁家捡着归谁家。)了。我去把丽和秀接回来,别让娃碰上不开眼的。”
  赵老栓说:“好,你赶紧去。”柳大丫还在哭,听见儿子说的撇撇嘴想说就俩丫头片子,还当宝了。可又想毕竟是二儿骨血,自己嫌弃可以,别人要想欺负没门。“去吧,把娃们都接回来吧。”
  回到家,柳月伺候柳大丫洗涮干净扶着她去堂屋里间炕上躺下,又安慰又哄劝了半天,柳大丫心情平复了睡着了。
  柳月轻轻闭上里间的门,一转身看见赵建党和赵建民都看着她,赵老栓虽然抽着烟但也看着她,知道他们都想知道柳大丫情况。
  第45章
  柳月轻声说:“爹, 大哥, 二哥娘没事,睡下了, 我先出去做饭了。”
  赵建民低着头对赵老栓说:“爹, 对不住, 让你和娘受屈了。”
  赵老栓气的骂:“现在知道俺们受屈了, 早干啥去了?”
  赵建党拦他爹替赵建民辩解说:“爹,这事不能怨建民, 都是张红那个娘们。”
  赵老栓瞪眼:“咋不怨他,当初不让他娶, 他要死要活非要娶,要不咱家咋能和张家那个破落户结亲。秀芬多好的姑娘,俺和你娘都跟你胜利叔说好了。你不娶, 要死要活,害了人闺女名声。俺赵老栓活这么大唯一做的一件亏心事啊, 埋在俺这心里快十年了。”
  赵建民蹲那不吭声, 赵建党忙拦着劝说:“爹, 陈年旧帐了你就别翻了, 秀芬再好, 可她家是个绝户, 又有个病娘, 爹虽是猎户可一年挣的不够她娘的药钱,年年倒欠村里钱,那还不拖累建民, 再说了,都娶张红了,说那有啥用?”
  赵老栓的腰驼了下去,叹了口气说:“这是报应啊,当初要不是你胜利叔在山上救了俺,俺早死了。没守信,娶了这么个搅家精,让她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你娘,羞先人哩,你娘从到咱家,家里,地里,伺候老人,养大你们四个,年景不好,村里多少人生下娃养不活,养不大,你娘操持着这个家,让你们都全须全影的长大,娶了媳妇,嫁了人,她这些年不容易,老了还要受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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