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惊魂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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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速很快,只一个倒弯,车子便开到了岔路上。
  “师傅,你开错道了!”
  我焦急地冲着出租车司机喝道,可这家伙对于我的话,竟置若罔闻。
  他两手虽是把持着方向盘,可动作却显僵硬,不仅手僵硬,神色更是僵硬,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失了魂一般。
  “师傅!停车!我要下车!!”
  见司机这般状态,我彷徨不安了起来,连连喝斥出声。
  可奈何的是,司机仍旧无动于衷,只机械地操控着方向盘。
  我吞了口唾沫,心底不由发毛,给我的感觉,此时那坐在驾驶位上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木偶傀儡。
  他无意识地把控着方向,只要是路,便往前冲,脚下的油门都不带松一下。
  我怔在后座,浑身冷汗涔涔,心想着司机这样开下去,迟早落个车毁人亡的下场。
  “快停车!!”
  我一个前仰,近乎咆哮地冲着司机吼道。
  但无奈的是,司机理也不理我,一边开着车,一边还左右摇晃起来。
  “咯咯...”
  紧接着,司机的嘴里,发出一阵怪笑。
  那笑声,阴鸷寒凉,只一闻听,便让我不寒而栗,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冷不地打了个哆嗦,连忙去开车门。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车门锁明明是开着的,但我却无法将车门打开。
  那感觉,就好像有谁在车门外,死死地把门顶着。
  这边的车门打不开,我又换了另外一边,可结果却还是一样。
  我着急了,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对着司机一通咆哮后,便开始用脚猛蹬车门。
  “哐!哐!”
  车门在我的大力踹动下,纹丝不动,我也不知道,那看上去老旧松垮的车门,今日怎么变得这般结实?
  眼见着无法破开车门,我又忙着去摇车窗,可那把手,竟好似被灌了胶一般,根本摇不动。
  “怎么会这样?”
  好一番折腾后,我颤巍巍地嘀咕了一句。
  此时,司机仍旧如提线木偶一样开着车,他摇晃着身子,“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愣在后座上,一脸的无助,要不是不会开车,我真恨不得上去一脚将他给踹开。
  “师傅!小心!树!!”
  我惊骇出声,但见司机开着车子,直直便是朝着路旁的一颗树撞去。
  “嘭!哗滋!”
  只听得一声巨响,车头勇猛地撞在了树上。
  好在的是,那树并不大,直接被碾断,而车子还在继续前行。
  我因为提前做好了防范,一手牢牢地抓着车把手,一手则是抵在座椅上,这才没有在适才的碰撞中受伤。
  可我这里没事,司机那里,却是一头栽撞到了方向盘上。
  当司机抬起头时,其额心处,渗红了一大片,接着便有淤血从伤口中冒出。
  让我骇然的是,这司机竟若无事般地继续开着车。
  他皮笑肉不笑地笑着,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沾染到眼角,流到鼻槽,下滑至嘴边。
  只寥寥片息,司机整个人看上去,就若一副七窍流血的模样。
  这一幕,直把我看傻了,心下不由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来:“这司机,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一想到这里,我定安不住了,四顾而视,偏又找不到丝毫出路。
  我很无助,就若一个溺水的人呼救无援一般。
  此时,车子仍旧驰骋着。
  因为之前的那一碰撞,导致车子的一些零件受损,车头里面,不时地便会传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再加上司机那里阴笑不断,听得我头皮发麻。
  我坐在后面,寒意席卷全身,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可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有一阵光亮传来。
  继而便是见到,四个村民抬着一尊被红布遮掩着的雕像正横穿公路而过。
  公路一旁,搭建着一个台子,看那架势,似乎是有戏班子要来这里唱大戏。
  此刻,司机仍旧处于迷离状态,他的笑声越发变得阴冷起来。
  即便是见得前方公路上有人,他也没有要刹车的意思。
  那四个村民见有车子疾驰而来,且丝毫没有减速的样子,不由也乱了分寸。
  慌乱中,那遮盖在雕像身上的红布,在一阵手忙脚乱中脱落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司机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再去看司机时,其神情已经完完全全被骇然笼罩。
  紧接着,我便是听到好长一阵的刹车音。
  车速在减慢,直至最后,彻底停了下来。
  此时,车子抵靠在了那四个村民的跟前,他们怔怔地伫着,活像是一尊尊泥雕木塑。
  我也趁着这时间,看清了那四人所抬的雕像。
  这雕像,是华光大帝的,那三只眼睛,怒鼓而视,直勾勾地盯着车子里面。
  我吞咽了咽了口水,可当我再去看那华光大帝的雕像时,他的那三只怒目,竟是变得柔和无比,哪里还有适才的凶煞模样?
  “这?”
  我揉了揉眼睛,暗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这时,那四个抬着华光大帝雕像的人,冲着司机骂骂咧咧了好几句后,方才离去。
  司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呆愣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他的脸上,遍布着血迹,看上去很是怪异恐怖。
  “师傅,给你钱!”
  早在上车前,我便准备好了零钱,此时把钱递给司机后,我便匆匆下了车。
  刚一下车,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都软了,整个人突地便是瘫坐在了地上。
  我坐在一旁,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着实是后怕不已。
  好些时候,我才勉强站起身来,这时,那司机也下了车,他脸上的血迹已被擦拭掉,只余一块红涔涔的伤口。
  “小兄弟,我之前怎么了?”
  司机朝着我走来,顺势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到我面前。
  我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抽烟,接着说道:“师傅,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不过给我的感觉,你好像是中邪了。”
  “中邪?”
  司机一愣,满脸不敢置信。
  我也没隐瞒什么,简单地将之前的经历说了一遍。
  听完我的讲述后,司机猛地啜了一口烟,接着吐出好大一阵烟雾,道:“狗给日的,真他妈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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