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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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微臣明天再来拿吧。”宋宁起身告辞,“叨扰了一下午,微臣明天下衙再来。”
  她每天来蹭饭吃,也能给家里省一笔钱,毕竟现在她的收入不高。
  “去吧。”赵熠道。
  宋宁托着自己的官帽出去,正好碰见伏雨进院子,她惊喜道:“这么巧,你真被单大人留着推牌九了?”
  “是、是吧!”伏雨道把卷宗递给她,“宋大人终于回家了啊。”
  他已经在外院书房睡了一觉了,终于等到宋宁用了晚膳回家去。
  宋宁不追究他话中的意思,笑呵呵拿着卷宗走了。
  伏雨精神抖擞地去练功。
  难得下午有机会睡觉。
  暖阁里,常公公惊讶地道:“要吃海货,还要请厨子吗?”
  “这事好办,奴婢这就让人去办。”
  “就是王爷,晚上……不用安排侍寝吗?”
  赵熠起身去消食,边走边道:“让她们多排曲子,莫要白吃饭不做事。”
  说着走了。
  常公公:“……”
  她们的正事,就是给您侍寝啊,王爷!
  ……
  宋宁拆开了卷宗。
  卷宗里写了判词,大意是张寡妇杀人肢解尸首,心狠手辣,必须严惩。
  “这个判词和你的文采简直天上地下。”宋宁将判词给宋元时看,“你看看。”
  宋元时几乎不用看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内容。
  “多谢宋大人夸赞了。”宋元时说完,问道,“你晚上又喝了多少?”
  宋宁回道:“一坛子,王爷就喝了两杯。”
  酿酒技术有别,宋宁觉得酒精度数不过十几度。
  “如何想到留在王府用膳的?”宋元时问她。
  他认为宋宁应该不会轻易留在那边用膳。
  她和齐王之间说话,总要有一方忍耐才能顺利沟通。
  “就顺其自然了,王爷今天表现的很友好,我和他的友谊又加深了一些。”宋宁看验尸格目。
  宋元时觉得她在说笑。
  沈闻余推门进来,看他们对面而坐,含笑问道:“宋大人终于回来了,又喝酒了?”
  “酒气很重吗?”
  “还行,能闻得着,秋露白?”
  宋宁点头。
  沈闻余在另一边坐下来,马三通也跟着进来,咦了一声:“你吃鱼脍了?”
  “你是狗吗?”宋宁看着他。
  狗在门口:“汪汪汪!”
  马三通道:“下次吃的时候记得要个食盒,给贫道打包一些。”
  “因为你的收入降低,又没有老宋大人记账,贫道一个月没有吃鱼脍了。”
  宋宁白他一眼。
  “苗苗呢?”
  “在爬墙。”
  宋宁不解,在马三通的指引下,到围墙根上,就看见鲁苗苗正趴在墙上,和他爹娘在聊天。
  一家三口隔着一道围墙,在黑夜里叽里咕噜聊的特起劲。
  “多久了?”
  马三通一脸惆怅:“每夜!”
  宋宁无语。
  第225章 提问张氏
  张寡妇案的验尸格目写的还算细致。
  周身伤痕足有八处,致命伤是腹部贯穿的刀伤和颈部的伤,导致失血而死。
  死者的四肢和双腿被砍,丢弃在躯体旁边。
  死者面部有刀伤,还还算完好。
  死者没有中毒的迹象。
  “你们看看。”宋宁将验尸格目递给宋元时和沈闻余,她开始翻证人的证词。
  隔壁的邻居田荣夫妻说,夫妻感情很好,虽偶尔有拌嘴,但也不见隔夜继续闹腾的事。
  张氏为人虽不算体贴温柔,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是个老实人。
  至于吴启坤,他虽偶尔贪杯,但却多数时候是正经人,也没有不良嗜好,不赌不嫖,认真做买卖,挣的钱也都交给张氏保管。
  成亲也不过半年,夫妻二人已经共同在钱庄里存了三百多两。
  是男的能挣钱,女的会过日子的组合。
  “这个动机,有点牵强。”宋宁翻了一遍,将卷宗放在桌上,和对面两人道,“看完什么感觉?”
  宋元时凝眉道:“我经验少,从卷宗上看到的信息,不足以让我产生疑问。”
  “动机是激怒杀人,虽说怒到有了后续,杀人埋尸也不是不能解释。”
  沈闻余也微微颔首,同意宋元时的意思:“倒是要见一见张氏,格目记录死者有一百三十斤的重量,她要从西厢房搬运、挖坑、埋尸并不容易。”
  就算是肢解也要花费时间。
  “不觉得奇怪吗?”宋宁问他们两个人,“张氏杀了吴启坤后,既有时间埋尸,为什么没有时间处理房间里的血迹?”
  “她说那间房是她预备做孩子的房间,她在预备给孩子的房间杀人。”
  沈闻余问道:“她既要杀吴启坤,就应该没有孩子这个顾忌了吧?”
  “只要她是正常女人,在有房间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总会有一点顾忌。”
  “明天一早,我们去见张氏。”
  这是她初步得到的一些疑虑,至于其他的,她要见过张氏后,再决定要不要开棺验尸。
  ……
  宋宁取走了张寡妇杀夫案卷宗的事,第二日早上周江和林从彪就知道了。
  吴启坤的尸是林从彪着手的,案件是周江查的。
  “他就是和我们杠上了!”周江怒道,“这个案子他也查,是不是以后要把隆兴达所有的案件都要翻出来查一查?”
  林从彪没有说话,他在努力回忆,他当时验尸的过程,他又担忧地将验尸格目找出来翻看。
  验尸格目写的很清晰。
  应该没有问题。
  但他心里还是隐隐紧张。从张松清验尸来看,宋大人的手法虽少见,但不是敷衍的草包。
  确实有本事。
  “你在干什么?”周江问林从彪。
  林从彪不想说他害怕和忌惮,道:“不怎么记得案子的内容了,翻来熟悉一下。”
  “没什么问题。”周江刚才也已经翻看过卷宗了,从头到尾,他都是按程序查办的,“其实唯一有些模糊的之处,就是杀人动机。”
  凶手承认是激怒杀人。
  “但这个激怒杀人,有些不大真实。”
  张氏杀人之后,进行了肢解、埋尸等行为,既是激怒就应该有平息,通常是砍杀后一个人身体疲惫后,就会逐渐冷静下来。
  可以因为害怕匆忙掩饰,但肢解的行为,就很令人费解。
  这样费体力的事,通常是带着某种目的或者巨大的仇恨,通过这个行为,来纾解仇恨。
  “不行,我还要再查一查。她现在根本不是查案,而是故意针对隆兴达。”
  “我敢确定,他一定会抓着这个事作为突破口,而为难我们。”
  “让我们失去百姓的信任、身败名裂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林从彪支持他,道:“暗中查探,不能让她知道了。”
  周江应是,道:“想搞死我们,这一次我一定要反将她一军,让她身败名裂成为跳梁小丑。”
  隆兴达因为张松清的案子,生意受到了一些影响。
  他必须挽救。
  ……
  衙门中,宋宁一跨进理刑馆的大门,就看到郑红申的常随小马,没好气地和她道:“宋大人,我们大人请您去一趟。”
  宋宁将包给宋元时,去了正堂。
  正是晨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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