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医馆不说再见
梁文月的房间依旧没有开灯，黑黢黢的，气氛压抑的紧。
看着眼前那个面色苍白如鬼，眼神比鬼还怨毒百倍的同伴，梁文月眼眸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为什么要动手杀牛天青！？”
梁文月问，声音闷沉，隐隐藏着怒意。
苍白男子撇撇嘴，漫不经心道：“杀个华夏人，需要理由吗？！”
啪。
梁文月突然挥手，狠狠抽了男子一耳光，低声呵斥：“不要将华夏人命看的那么轻贱，尤其是当你身处华夏的时候……你难道向让华夏人知道你来自东瀛”
男子大怒，目光阴毒盯着梁文月，似是要将梁文月撕碎！
梁文月毫不畏惧，冷声道：“……你难道想让所有华夏人都知道你来自东洋？”
听到这话，男子狠狠啐了一口，沉声道：“今晚宴会结束后，我跟踪梁文山父子，在得知他们二人打算对牛天青下手后，决定率先下手……”
“等等！”
梁文月盯着男子，疑惑道：“你是说，梁文山父子有胆子杀人！？”
男子撇嘴，不屑道：“他们当然没胆子……否则还用我出手？！”
梁文月闻言点头：“继续说。”
男子斜撇着梁文月，沉声道：“起初，我以为梁文山父子的计划是杀鸡儆猴，利用牛天青的死来警示其他参赛者，可是后来我无意听到，原来梁乐那废物只想打断牛天青的腿！”
“想想真是可笑……只打断腿算什么杀鸡儆猴！”
“支那……华夏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我这次出手，完全是想帮你扫清障碍而已！”
说到这，惨白男子斜撇着嘴角，似有些得意的道：“而且从目前的结果上看，你少了个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黑锅却被梁文山父子背了……怎么看，你都是最佳受益者！”
听到这话，梁文月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低声喝道：“就是因为我是最佳受益者才不好！！”
男子闻言一怔，疑惑道：“什么意思？”
梁文月厌恶地瞥了男子一眼，没有回答，转而道：“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男子闻言先是摇头，下一刻却是猛地拍了拍脑门，似笑非笑道：“哦，对了，我听说牛天青的徒弟打算替他参赛……我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帮你扫清障碍，宰了那个小姑娘！”
“不可以！！”
梁文月猛地站起身来，激动道：“你现在绝不能动梁点点！”
男子皱眉：“为什么？”
“因为谢牧说过，如果梁点点死，整个梁家就要跟着陪葬！！”
男子眉头紧皱：“谢牧？！”
“就是面对你的风骚勾引，无动于衷的谢氏家主？！”
说到这，男子伸手捏住梁文月的下巴，冷笑道：“美月子，你该不会爱上这个家伙了吧！”
梁文月打掉男子的手，厌恶道：“第一，不许喊我美月子，我现在叫梁文月，在难道壶中焱之前，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第二，组织当初将你我派到华夏，曾有交代，一切将以我为主，你的责任是配合我……也就是说，我才是这里的头儿！”
“现在，我以头儿的名义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到你的坟墓里……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采取任何行动！！”
男子眼眸阴沉，尽是狰狞，但随后却是将狰狞隐去，缓缓退到阴影之中，留下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会在坟墓里……盯着你的！”
男子消失后，梁文月身体顿时一软，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
……
深秋清晨，太阳照常升起，并没有因为谁的离世而发生丝毫改变。
诚然，太阳离了谁都会升起，但是人做不到……
牛天青的遗体被安置在济世堂后院，按照梁家人的安排，本该是今天下葬的，但是遭到了小数点激烈反对。
“我要牛爷爷亲眼看到我赢下比赛！”小数点这样说。
一身黑衣，胸佩白花，个子小小的小数点神情肃穆，哀婉凄凉，看的人心疼。
“点点，要不……咱们还是别参加了，你现在这状态……妈担心你！”
小数点倔强摇头，拿着药箱，来到坐堂大夫的位置，安静坐下。
今天，她不再是那个打杂卖萌的小伙计。
今天，她是这间济世堂中的坐堂大夫，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大夫。
因为，昨晚，所有人都走光了……
……
古有医者，悬壶于闹市，以壶中药丸医治病患，济世四方，声名远播，这便是悬壶济世的来历。
这次梁家家主选拔便是要效仿古法。
梁家家主选拔第一项：闹市行医，日落之前，医治人数多者胜。
在得到这项考题后，几乎所有人都将地点定在商场超市等人流量大的地方，可是小数点却还是固执的守在济世堂。
或许是因为，这里距离牛天青大夫近一些吧。
“梁点点，你真的决定在这里行医么？”
梁家负记录赛况的工作人员再三询问道。
小数点点头，视线绕过工作人员，落在门口进来的病人身上，习惯性道：“抓药还是看病？！”
病人是济世堂的老主顾，似是与小数点很熟，再看到小数点坐在坐堂大夫的位置时，忍不住笑道：
“牛大炮这老家伙终于肯让你出师啦！！”
“我就说嘛，咱家点点的医术早就够格儿当坐堂大夫了，偏就是那牛大炮不舍得放人！”
“对了，点点，牛大炮呢？！”
小数点笑了笑，眼眶泛起一抹晶莹，喃喃道：“牛爷爷累了，还在睡着呢！”
病人撇撇嘴，笑骂道：“这老不死的牛大炮，平时不是总说什么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吗？今天怎么睡起懒觉了？”
“得了，我就是遛弯路过进来看看，你忙你的……”
说着话，病人转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嘀咕道：“今天的济世堂……好冷清啊！”
听到这话，一旁的梁家工作人员忍不住摇头感慨：人都走光了，能不冷清么？
转过头，工作人员看向小数点，有些为难道：“梁点点，按照规定……刚刚这个人是不能算数的……”
小数点点头：“一没问脉，二没抓药，自然不能算数！”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意外的摇了摇头，认真道：“由于之前没有考虑过会有选手选择在医馆行医，所以记录人数只能按照诊脉人数计算……也就是说，如果接下来有人进馆抓药而不问脉的话，也是不能计数的……”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有些纠结道：“小数点，牛天青大夫当年救过我孩子的命……这样吧，你如果同意，我再给你一次更改地点的机会……虽然按规定选择地点之后，便不能更改，但是为了牛大夫，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工作人员激动表情，小数点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活气，她笑了笑，摇头道：“济世堂现在就我一个人，如果我走了，济世堂不就要关门了么？”
“我走不了，也不想走。”
说话间，医馆中又有人来。
“抓药还是看病？”小数点习惯性问道。
那人憨憨一笑：“我是从超市那边过来的，那里有人免费诊脉看病，给了我开了这个方子，我想抓点药试试……”
听到这话，那名工作人员敏锐意识到，超市那边免费看病的人，一定是参加这次梁家家主选拔的参赛者！
想到这里，工作人员下意识道：“小数点，现在药房就你一个人，你又要看病又要抓药，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况且……抓药是不能计算人数的！”
面对工作人员的善意提醒，小数点表现的有些固执，她摇头道：“开医馆，哪能不卖药？”
说着话，小数点接过那人的药方，检查了一遍后，点头道：
“这药方开的很精准，正对你体虚盗汗的症状。”
闻言，那病人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面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小数点，竟是下意识用上了敬称：“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毛病的！？”
小数点憨憨一笑，有些学究气道：“中医博大精深，望闻问切四法都能问清病灶。”
说到这，小数点抬起手，下意识便要伸手端茶杯，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却险些让小数点哭出声来。
这句话,包括端茶杯的动作，是她学牛天青大夫的。
牛天青大夫对小数点的影响，已经浸到骨子里了……
似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小数点晃了晃脑袋，起身朝药柜走起，边走边说道：“你这药方下得精准，字迹也娟秀，你可记得那大夫是谁？”
那病人是文山本地人，听到这话不禁笑道：“咱们文山梁家的三小姐，谁人不认得啊！”
三小姐？
小数点一心在查点药材，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文月小姐吧！”梁家工作人员插嘴道。
那病人连连点头：“就是文月小姐……您二位不知道，文月小姐将桌子摆在超市门口，自己则是文文静静的坐在桌子后，那风采简直比最漂亮的女明星还要好看……我是排了好长的队才轮到的我！”
“本来我只是想凑个热闹，结果文月小姐和这小大夫一样，也是一眼看出我的病症，写了这方子……”
说到这，那病人眼中泛起一抹敬畏，感慨道：“要不是咱文山梁家是医道大家呢！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听着病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梁家工作人员下意识瞥向小数点，似是担心梁文月的惊人表现影响到小数点的心境，结果却发现，小数点正在专心致志的整理药材，似是并没有听到病人说什么。
想了想，工作人员突然道：“跟您打听一句啊，文月小姐到现在医治了大约多少病人了？”
多少病人？
那病人想了想，合计一会儿，摇头道：“具体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不过轮到我时，是第二十个，在我后面还有长长的一大队等着呢！”
“已经二十个了？！”
工作人员下意识惊呼出声，梁文月那里已经二十个了，而小数点这里一个还有没有！
而且，从目前这个形式上看，小数点做的工作一点也不比对方少啊！
外面人开了药方，来到这里抓药，小数点必然要核对药方，必要时候还要重新诊脉，确定药方是否合适，这些工作丝毫不比别人少，可是偏偏不能记作人数！！
这不是竹篮打水，费力不讨好么！！
“小数点，咱们换个……”
工作人员再次催促小数点，然而没等他说完，映入工作人员眼中的，是一双倔强而坚定的双眼。
“济世堂就我一个人，我不能走。”
说罢，小数点将药包交给那病人，微笑道：“用法和用量，你按着方子就行……体虚盗汗不是大毛病，但也不能小视，愿您身体健康。”
看着小数点温柔笑容，病人只觉得心头一暖，握着药包的手竟是有些颤抖……
“谢……谢谢你，小大夫，再见！”病人有些腼腆道。
小数点笑着摇头，指了指济世堂的牌子，笑中隐泪道：“这里是医馆，说再见是不吉利的……牛爷爷说过，大夫和病人，若是能一辈子都不见，那才好呢！”
医馆不说再见。
看着眼前那个面色苍白如鬼，眼神比鬼还怨毒百倍的同伴，梁文月眼眸中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为什么要动手杀牛天青！？”
梁文月问，声音闷沉，隐隐藏着怒意。
苍白男子撇撇嘴，漫不经心道：“杀个华夏人，需要理由吗？！”
啪。
梁文月突然挥手，狠狠抽了男子一耳光，低声呵斥：“不要将华夏人命看的那么轻贱，尤其是当你身处华夏的时候……你难道向让华夏人知道你来自东瀛”
男子大怒，目光阴毒盯着梁文月，似是要将梁文月撕碎！
梁文月毫不畏惧，冷声道：“……你难道想让所有华夏人都知道你来自东洋？”
听到这话，男子狠狠啐了一口，沉声道：“今晚宴会结束后，我跟踪梁文山父子，在得知他们二人打算对牛天青下手后，决定率先下手……”
“等等！”
梁文月盯着男子，疑惑道：“你是说，梁文山父子有胆子杀人！？”
男子撇嘴，不屑道：“他们当然没胆子……否则还用我出手？！”
梁文月闻言点头：“继续说。”
男子斜撇着梁文月，沉声道：“起初，我以为梁文山父子的计划是杀鸡儆猴，利用牛天青的死来警示其他参赛者，可是后来我无意听到，原来梁乐那废物只想打断牛天青的腿！”
“想想真是可笑……只打断腿算什么杀鸡儆猴！”
“支那……华夏人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绝！”
“我这次出手，完全是想帮你扫清障碍而已！”
说到这，惨白男子斜撇着嘴角，似有些得意的道：“而且从目前的结果上看，你少了个一个强有力的对手，而黑锅却被梁文山父子背了……怎么看，你都是最佳受益者！”
听到这话，梁文月狠狠瞪了男子一眼，低声喝道：“就是因为我是最佳受益者才不好！！”
男子闻言一怔，疑惑道：“什么意思？”
梁文月厌恶地瞥了男子一眼，没有回答，转而道：“你接下来还有什么计划？！”
男子闻言先是摇头，下一刻却是猛地拍了拍脑门，似笑非笑道：“哦，对了，我听说牛天青的徒弟打算替他参赛……我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帮你扫清障碍，宰了那个小姑娘！”
“不可以！！”
梁文月猛地站起身来，激动道：“你现在绝不能动梁点点！”
男子皱眉：“为什么？”
“因为谢牧说过，如果梁点点死，整个梁家就要跟着陪葬！！”
男子眉头紧皱：“谢牧？！”
“就是面对你的风骚勾引，无动于衷的谢氏家主？！”
说到这，男子伸手捏住梁文月的下巴，冷笑道：“美月子，你该不会爱上这个家伙了吧！”
梁文月打掉男子的手，厌恶道：“第一，不许喊我美月子，我现在叫梁文月，在难道壶中焱之前，身份绝对不能暴露！”
“第二，组织当初将你我派到华夏，曾有交代，一切将以我为主，你的责任是配合我……也就是说，我才是这里的头儿！”
“现在，我以头儿的名义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回到你的坟墓里……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采取任何行动！！”
男子眼眸阴沉，尽是狰狞，但随后却是将狰狞隐去，缓缓退到阴影之中，留下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会在坟墓里……盯着你的！”
男子消失后，梁文月身体顿时一软，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样……
……
深秋清晨，太阳照常升起，并没有因为谁的离世而发生丝毫改变。
诚然，太阳离了谁都会升起，但是人做不到……
牛天青的遗体被安置在济世堂后院，按照梁家人的安排，本该是今天下葬的，但是遭到了小数点激烈反对。
“我要牛爷爷亲眼看到我赢下比赛！”小数点这样说。
一身黑衣，胸佩白花，个子小小的小数点神情肃穆，哀婉凄凉，看的人心疼。
“点点，要不……咱们还是别参加了，你现在这状态……妈担心你！”
小数点倔强摇头，拿着药箱，来到坐堂大夫的位置，安静坐下。
今天，她不再是那个打杂卖萌的小伙计。
今天，她是这间济世堂中的坐堂大夫，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大夫。
因为，昨晚，所有人都走光了……
……
古有医者，悬壶于闹市，以壶中药丸医治病患，济世四方，声名远播，这便是悬壶济世的来历。
这次梁家家主选拔便是要效仿古法。
梁家家主选拔第一项：闹市行医，日落之前，医治人数多者胜。
在得到这项考题后，几乎所有人都将地点定在商场超市等人流量大的地方，可是小数点却还是固执的守在济世堂。
或许是因为，这里距离牛天青大夫近一些吧。
“梁点点，你真的决定在这里行医么？”
梁家负记录赛况的工作人员再三询问道。
小数点点头，视线绕过工作人员，落在门口进来的病人身上，习惯性道：“抓药还是看病？！”
病人是济世堂的老主顾，似是与小数点很熟，再看到小数点坐在坐堂大夫的位置时，忍不住笑道：
“牛大炮这老家伙终于肯让你出师啦！！”
“我就说嘛，咱家点点的医术早就够格儿当坐堂大夫了，偏就是那牛大炮不舍得放人！”
“对了，点点，牛大炮呢？！”
小数点笑了笑，眼眶泛起一抹晶莹，喃喃道：“牛爷爷累了，还在睡着呢！”
病人撇撇嘴，笑骂道：“这老不死的牛大炮，平时不是总说什么生前何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吗？今天怎么睡起懒觉了？”
“得了，我就是遛弯路过进来看看，你忙你的……”
说着话，病人转身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嘀咕道：“今天的济世堂……好冷清啊！”
听到这话，一旁的梁家工作人员忍不住摇头感慨：人都走光了，能不冷清么？
转过头，工作人员看向小数点，有些为难道：“梁点点，按照规定……刚刚这个人是不能算数的……”
小数点点头：“一没问脉，二没抓药，自然不能算数！”
听到这话，工作人员意外的摇了摇头，认真道：“由于之前没有考虑过会有选手选择在医馆行医，所以记录人数只能按照诊脉人数计算……也就是说，如果接下来有人进馆抓药而不问脉的话，也是不能计数的……”
说到这里，工作人员有些纠结道：“小数点，牛天青大夫当年救过我孩子的命……这样吧，你如果同意，我再给你一次更改地点的机会……虽然按规定选择地点之后，便不能更改，但是为了牛大夫，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工作人员激动表情，小数点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活气，她笑了笑，摇头道：“济世堂现在就我一个人，如果我走了，济世堂不就要关门了么？”
“我走不了，也不想走。”
说话间，医馆中又有人来。
“抓药还是看病？”小数点习惯性问道。
那人憨憨一笑：“我是从超市那边过来的，那里有人免费诊脉看病，给了我开了这个方子，我想抓点药试试……”
听到这话，那名工作人员敏锐意识到，超市那边免费看病的人，一定是参加这次梁家家主选拔的参赛者！
想到这里，工作人员下意识道：“小数点，现在药房就你一个人，你又要看病又要抓药，怎么可能忙得过来？”
“况且……抓药是不能计算人数的！”
面对工作人员的善意提醒，小数点表现的有些固执，她摇头道：“开医馆，哪能不卖药？”
说着话，小数点接过那人的药方，检查了一遍后，点头道：
“这药方开的很精准，正对你体虚盗汗的症状。”
闻言，那病人眼眸中闪过一抹惊讶，面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小数点，竟是下意识用上了敬称：“您是怎么知道我的毛病的！？”
小数点憨憨一笑，有些学究气道：“中医博大精深，望闻问切四法都能问清病灶。”
说到这，小数点抬起手，下意识便要伸手端茶杯，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动作，却险些让小数点哭出声来。
这句话,包括端茶杯的动作，是她学牛天青大夫的。
牛天青大夫对小数点的影响，已经浸到骨子里了……
似是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小数点晃了晃脑袋，起身朝药柜走起，边走边说道：“你这药方下得精准，字迹也娟秀，你可记得那大夫是谁？”
那病人是文山本地人，听到这话不禁笑道：“咱们文山梁家的三小姐，谁人不认得啊！”
三小姐？
小数点一心在查点药材，竟是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文月小姐吧！”梁家工作人员插嘴道。
那病人连连点头：“就是文月小姐……您二位不知道，文月小姐将桌子摆在超市门口，自己则是文文静静的坐在桌子后，那风采简直比最漂亮的女明星还要好看……我是排了好长的队才轮到的我！”
“本来我只是想凑个热闹，结果文月小姐和这小大夫一样，也是一眼看出我的病症，写了这方子……”
说到这，那病人眼中泛起一抹敬畏，感慨道：“要不是咱文山梁家是医道大家呢！这手艺真是没的说！”
听着病人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梁家工作人员下意识瞥向小数点，似是担心梁文月的惊人表现影响到小数点的心境，结果却发现，小数点正在专心致志的整理药材，似是并没有听到病人说什么。
想了想，工作人员突然道：“跟您打听一句啊，文月小姐到现在医治了大约多少病人了？”
多少病人？
那病人想了想，合计一会儿，摇头道：“具体多少人我也不清楚，不过轮到我时，是第二十个，在我后面还有长长的一大队等着呢！”
“已经二十个了？！”
工作人员下意识惊呼出声，梁文月那里已经二十个了，而小数点这里一个还有没有！
而且，从目前这个形式上看，小数点做的工作一点也不比对方少啊！
外面人开了药方，来到这里抓药，小数点必然要核对药方，必要时候还要重新诊脉，确定药方是否合适，这些工作丝毫不比别人少，可是偏偏不能记作人数！！
这不是竹篮打水，费力不讨好么！！
“小数点，咱们换个……”
工作人员再次催促小数点，然而没等他说完，映入工作人员眼中的，是一双倔强而坚定的双眼。
“济世堂就我一个人，我不能走。”
说罢，小数点将药包交给那病人，微笑道：“用法和用量，你按着方子就行……体虚盗汗不是大毛病，但也不能小视，愿您身体健康。”
看着小数点温柔笑容，病人只觉得心头一暖，握着药包的手竟是有些颤抖……
“谢……谢谢你，小大夫，再见！”病人有些腼腆道。
小数点笑着摇头，指了指济世堂的牌子，笑中隐泪道：“这里是医馆，说再见是不吉利的……牛爷爷说过，大夫和病人，若是能一辈子都不见，那才好呢！”
医馆不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