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斜阳为君倾_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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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厚厚花瓣,邢无双通红的眼中只余怨恨与悲愤,紧咬的嘴唇甚至滑下殷红血丝。此时他已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攸篁的所为,即便豁出一切,他也要设法让紫铃恢复如初!
  ☆、第189章 白玉深宫烛影乱(1)
  按照攸篁打开石门的方法,邢无双轻易进入了地宫,来到此前紫铃所待的房间。随后,他来到正对面大理石画屏后,掀开厚厚纱帐,越过那铺了柔软被褥的罗汉床,来到此前攸篁等人离开的门前。
  但当他侧身压上,意欲推开门扉时,那扇门却如嵌死一般纹丝不动。邢无双眼珠一转,忽见另一侧隐蔽处还有一扇门扉,急忙背着紫铃快步走去,以肩头将其开启。
  那门扉吱呀一动,邢无双当即窜出门外,寻了一处角落躲藏。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宽阔大厅,六根白玉石柱高擎入顶,其上仍旧刻了朱莲族惯用的藤蔓状纹路。石柱之间乃是一个圆形拱顶,顶上以数十枚夜明珠盘为奇异图案,似是莲花绽放,条条枝蔓仿佛经脉般蜿蜒扭曲。
  而那些石柱间皆挂着猩红色帷帐,层层交叠,厚重华丽,其下流苏低垂,又为这宽阔气派厅堂平添几分细腻。邢无双悄然在帘帷间移动着,才见这四面环绕的白玉墙壁上刻着夔牛入水、九头鸟舞空之图。
  那夔牛苍色无角,一足直立,目如日月,九头鸟人面鸟身,九首昂扬,翼广如云,说不出的可怖诡异。而壁前每隔寸许便置了一个兽面青铜镂空火炉,其上野兽双目突出,獠牙锋利,也甚是摄人心魄。
  邢无双只觉背脊发寒,不再多看墙面,撩开帘帐向外望去,便见斜对面帘帷遮盖下,似乎还有一扇门扉。他正欲携了紫铃前去,忽听一阵大门开启之音划破安静,急忙放下帘帐,缩回墙边。
  只听得石门轰响灌入耳膜,邢无双偷偷一望,才发现这大厅正西面左右拉开一道石门,门外正有人影迅速走入。他定睛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只因走入此处的不是别人,而是扛着风相悦的乌思玄!
  邢无双见状,料想事有变故,将紫铃轻轻放于地面,倚在墙边,便凑近帘帷,透过狭小缝隙向外张望。只见乌思玄揽着风相悦左顾右看,沉声道:“不论海镜能不能活着来此,他所在密道的终点都是这间大厅,我们就在这里候着吧。”
  说罢,他将风相悦放于一根石柱下,又在他耳边低语几句。风相悦却始终表情冷淡,一语不发。他的衣衫本未穿好,此时落地不免凌乱微敞,将凸显的锁骨与一半胸膛露出,半遮半掩下更显诱惑撩人。
  乌思玄瞧他如此冷淡,不禁探手抚着他稍乱的发丝,将那一缕缕青丝以指梳理,“再等一会儿……只要再等一会儿你就会看见海镜的尸体,就会对他彻底死心了……”
  风相悦冷冷瞪着他,“笑话!若是海镜果真来到此处,成为尸体的只会是你!”
  乌思玄讪讪一笑,往风相悦面门贴近些许,嘴唇几乎将要触上那温润肌肤,“何必在此虚张声势,我知道,你不会让海镜杀人。”
  风相悦眸光一沉,咬牙道:“没错,我不会让你的血脏了海镜的手,因为要取你性命的,是我风相悦!”
  闻言,乌思玄嗤的一笑,抚摸风相悦头发的手指渐渐向下,攀上他肩头,“现在你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还逞什么强?”
  风相悦微微颦眉,冷眼一望乌思玄,便移开眼神不再言语。乌思玄见他不愿搭理自己,心中幽愤难当,两手捧住他的面颊,强行掰过他的头,紧贴他耳畔低声道:“怎的又不理我了,你又在想海镜?看来在他来此之前,我得想方设法让你暂时将他忘记才行。”
  说着,他探出舌尖,一面舔弄着风相悦耳珠,一面将炽热气息喷入他的耳廓,“不仅如此,我还会让你的身体记住我,让你的灵魂沦陷在我身下,让你今后都无法再对我出手。”
  风相悦被那滚烫热气吹得面庞通红,心中又是羞恼又是震怒。感觉湿润舌尖与炙热唇瓣贴上颈间,逐步移至锁骨,啃咬吸允,他只恨不得将乌思玄大卸八块,却因穴道未冲开而无法行动,只得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乌思玄手臂一环,搂了风相悦腰肢,将他掀倒在地,跨坐在他腰间。他将风相悦的白衣挑开,手指缓缓爬过覆了印记的胸膛,亵玩那紧致肌理,笑着道:“至于这些痕迹,我也会让它们随着海镜的死而消失。”
  身体被手掌肆意抚摸,风相悦眼中已显杀意,牙关紧咬,“杂碎!不论你现在做了什么,我穴道一解定不会饶了你!”
  乌思玄却不在意地笑了笑,似是根本未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他将身下那白净肌肤揉搓出道道红痕,目中情欲更甚,喉中溢出阵阵低吟,充满渴求,直听得风相悦心底发毛,冷汗滑落。
  继而,他一舔嘴唇,方欲解开风相悦下衣,不料一道罡风忽自身后袭来,点点寒芒刹那已扑至后颈!
  然而乌思玄只是一勾嘴角,环着风相悦腰间的手臂一紧,便如轻烟般掠起,瞬间携了风相悦飘开数尺。
  足尖点地时,他满面堆笑回身站定,便见海镜正端立前方,右手紧握龙云剑,一贯带笑的面庞不见一丝暖意,横眉怒目,冷若寒霜,那总是微微弯曲的桃花眼中也灌满肃杀之气,泛起一层猩红。
  “海镜……海镜……”风相悦被乌思玄紧箍在怀,衣襟大敞,皮肤绯红,只觉羞愤难当,却又极为庆幸,急切下,不知不觉连唤了数次海镜姓名。
  乌思玄笑容不觉有了几分怨毒。他俯首在风相悦额上一吻,用眼角向海镜投去一瞥,又凝注着风相悦愤怒的面容,以极低柔的声音道:“你仔细看看,你等的海镜已经受了伤,你以为叫一叫他的名字,他就能救你了么?”
  海镜见状,胸中怒气更甚,已如火燎原,“乌思玄,放开他!就算我的性命只余下片刻,也不会容许你对他肆意妄为!”
  闻言,乌思玄仿佛听见了笑话一般,嘴唇一弯,忍不住放声大笑,“说得真是好听!你左肩的伤不轻吧,照你现在的模样,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就算我在这里强要了他,你又能怎样!”
  风相悦一听,恼得面颊通红,身子不觉轻颤。海镜眯了眯眼,握着剑柄的手指愈发收紧,指节已捏得微微泛白。
  乌思玄虽感受到海镜周身散发的凛然杀意,却因手中挟着风相悦,并未有丝毫惧怕。他用手指一勾风相悦下颚,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光滑肌理,说不出的暧昧挑逗,目光直直凝固于海镜身上,“海镜!若是不想我当着你的面上了他,就立刻用你手中的剑自尽!”
  风相悦陡然一惊,望着海镜大声道:“别听他胡言乱语!我的穴道总会冲开,你不必舍命乱来!”
  海镜看了看风相悦,轻咬嘴唇,并未回话。他的左肩仍是疼痛不已,以目前状况,恐怕连乌思玄三招都无法抵挡,更何况此时,乌思玄还以风相悦为质,牵制着他的行动。
  但思及风相悦将被乌思玄玩弄欺辱,他心中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下,握着龙云剑的手臂一动,竟将剑身缓缓抬起,横在胸前。
  下一瞬,那剑锋一转,尖端已对准海镜胸膛。风相悦双目圆睁,惊骇之下高声喝道:“海镜!别做傻事!”
  乌思玄眼中已是精光闪烁,轻舔嘴唇,包裹海镜的眼光凝满期盼与快意,环住风相悦的手臂不禁更为收紧。
  青芒如霜划过,一道鲜血随之溅出,在地面洒了一路斑驳印记。乌思玄唇角一咧,正兴奋间,却不防一把剑鞘当空飞来,如闪电般势不可挡,直扑心口!
  临危之际,乌思玄思绪尚未反应,身体已本能回避,携了风相悦向旁跃开。那剑鞘自他衣襟擦过,霍然点至风相悦身上,继而便扑的落地,弹至一旁。
  望着那青灰的鲨皮剑鞘,乌思玄登时冷汗涔涔,兀自喘息,暗暗松了一口气。然而正此时,一个力道猛然钳住他的手腕,撞向他胸间,一瞬竟将他凌空甩出,重重掷于地面。
  乌思玄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传来,内脏几欲撕裂般的疼痛。定睛看去,却见风相悦正拧着自己手腕,怒目如灼,俯视着自己。再转首一看,海镜长剑仅自左肩穿插而过,左手仍维持扔出剑鞘之姿,面容虽镇定,却已是虚弱不堪。
  这时他才明白,海镜从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解开风相悦穴道,之所以掷出剑鞘,也是早已算准自己躲避方位,故而能够刚好点上风相悦穴道。
  思及此处,他不禁为海镜的思虑惊叹,又为那二人默契的配合而耿耿于怀,心底苦闷难当。
  突然,一道锐风自上扑来,乌思玄神色一凛,忙抽锏一拦,便听“当”的一响,落霞剑已正正架于铁锏之上。风相悦出力过大,一时间震得二人各自飘开,铁锏与长剑均蜂鸣不绝。
  乌思玄见与风相悦距离拉开,就地一滚,长身跃起,挠着鬓角戏谑道:“适才你我才有过温存,怎的如此绝情,立刻便翻脸不认人?”
  风相悦一咬牙,已是怒不可遏,“我说过穴道一解绝不会饶你,现在我就先将你那张嘴撕了,再慢慢送你下地狱!”
  乌思玄铁锏一扬,目光渐渐自风相悦敞开的外袍内扫过,含满邪意,“是么?那要看你究竟能不能办到了。若是想要求饶,我随时答应。”
  风相悦不听他挑衅,眸光一敛,纵身一剑便如飞虹出手,于铁锏之上当当当连撞数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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