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斜阳为君倾_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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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梵那黑铁似的面皮微微一红,“……我、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想看着他开心,想让他笑起来而已。”
  “哦?”云彤与雪玉一听,眼神顿时一亮,一瞬凑上前来。
  赤梵被二人逼得一退,“怎、怎么了?他……玄尘他虽然看起来很高傲,却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甚至有几分自卑,我想帮助他,让他幸福的过日子,这有问题么?”
  “没有没有。”雪玉咯咯笑着摇头,暗道赤梵这个榆木脑袋,连自己的心意都没能发现。
  云彤则猛一握拳,喟叹道:“XiongDi!看见你这样我真是自愧不如!没错,爱是给予和付出!现在,我就先帮你们把这蛐蛐拿到手!”
  他拍了拍雪玉肩头,“雪玉姑娘,此前真是对不住,把你吓到了,我这就用实际行动向你赔罪,走,跟我来!”
  雪玉不禁惊讶,“你知道路怎么走?”
  “知道!我之前看见海镜和风相悦向那边去了!”
  云彤说罢,正要离开,不料赤梵一把拉住他,凝眉道:“云XiongDi,比试规定的是两人一组参加,你这样帮助我们,对其他组不太公平。”
  “哎呀,现在哪儿还顾得上这个?若是没拿到蛐蛐,怎么能让玄尘高兴起来?走吧走吧!”云彤摆摆手,说完便一个飞身贯入树林,如一支离弦之箭直往前冲。
  赤梵与雪玉一见,急忙跟上他的脚步,三人在茂密树林间披荆斩棘,飞快向前,约莫一炷香时间后,便穿出森林,到了一片开阔草地。
  而那草地上立着一块长宽一尺有余木牌,牌上工工整整写着几行小字,牌子前正立着海镜与风相悦,二人正一面瞧着木牌一面低语说着什么。
  直到这时,赤梵和雪玉才意识到他们在云彤的带领下,越过了第二个任务点,直接到了第三处目的地。
  这时,三人忽听海镜一拍手,“好,决定了,就由我来背你。”
  风相悦不情不愿“嗯”了一声,转身与海镜没入前方树丛。
  见这般情形,赤梵与雪玉急忙来到木牌前,只见其上写着“穿过前方索道,来到乱石高地,熊某携蛐蛐在此等候。”
  云彤环手连连点头,“嗯,看来很快便能到终点了,你们快去吧!我在这里帮你们拦下后面的人。”
  赤梵似乎仍然无法释怀,“这样做恐怕不妥吧……”
  “放心,据我之前观察的,最后只剩下珈兰与旋光了,我在这儿对局面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云彤耸耸肩道。
  雪玉见云彤义气十足,与前日判若两人,也不觉稍有改观,推了推赤梵道:“赤梵大哥,这里就交给云大哥吧,我们快走。”
  ☆、番外09章
  赤梵心知目前赶时间,也不再多言,随雪玉走入树林,没过多久,便来到一个悬崖边。
  那悬崖与对面山石距离约五丈有余,之间仅有一条木板拼成的索道相连,索道两侧虽有铁链串连固定,却仍在山风吹拂下左右摇晃,尤为危险。
  而那索道宽度仅够一人通过,下方便是云海磅礴,雾气弥漫,无法见底。雪玉单看这景象,便觉得腿软心寒,后背冒出阵阵冷汗。
  她一抬头,忽见最前方隐约现出凌沐笙与费源光小心翼翼的身影,后方些许便是华久棠与姬千幻傲然挺立,快步而行,不禁心一横,踏上脚下朽迹斑斑的木板。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铁索桥剧烈晃动起来,雪玉惊叫一声,趴在铁索之上,抖如筛糠,再也不敢动弹。
  赤梵见状,心下不禁担忧,放眼一望,却见前方不远处海镜正背着风相悦,步履如飞在桥上走着,便拍了拍雪玉肩头,“雪玉姑娘,你若是不介意,我也背着你过去吧。”
  雪玉暗想在此逞强也只会浪费时间,便点点头,让赤梵背着自己走上铁索桥。
  正此时,前方本伏在海镜背后的风相悦突然轻身一跃,竟运了轻功在铁索之上轻轻一点,便如轻烟般掠过华久棠与姬千幻身侧,重新落上桥面,向前疾步奔跑。
  华久棠与姬千幻本走得稳稳当当,此时不觉惊得愣了愣神。就在这一瞬,海镜也追上二人,一个腾身自二人头顶凌空翻过,落在他们前面,与风相悦同去。
  姬千幻嘴角一抽,一掌拍在华久棠后背,“久棠,这两个小兔崽子居然玩这种把戏!你说该怎么办!”
  华久棠脑门青筋微微跳动,将拳头捏得咯咯一响,“还能怎么办?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走!”
  话音落时,华久棠和姬千幻已如飞燕般窜起,分落两侧铁索,足尖点在锁链之上,蹭蹭蹭向前。索道在二人脚步下顿时如风中柳叶般飘荡,铁链碰撞的咣当声在高空阵阵回响。
  察觉到索桥的异状,风相悦回首一看,便见华久棠与姬千幻厉目圆瞪,卷着狂风如陨石般扑面而来,不由惊得五指一抓海镜,“海镜!师、师父来了!快跑!快跑!”
  海镜还没把他的话听完,人已随着风相悦飞出几尺,继而被风相悦拽着跌跌撞撞踉跄一段,耳畔只有风声呼呼作响,忍不住道:“相悦,之前看见华先生时你还连路都走不动,怎么现在可以跑这么快?”
  “当然是因为现在他在后面,在我们后面啊!”两句话说罢,风相悦又拖着海镜飞奔了约莫一丈距离。
  “久棠!那两个小鬼竟然还敢跑!我们追!”姬千幻轻功一运,箭矢般飞去。
  华久棠目光一凛,也如雄鹰扑食般划破空气。
  而这样做结果便是风相悦跑得比方才更快几倍,嘶喊在风声中一声高一声低,“师父!是我错了,别追我!今晚回去我会扫屋子做饭修房顶的!”
  海镜听得张嘴愣了愣,“我说相悦,你原来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华久棠则皱了皱眉,像是忆起什么沉重往事,扶额悲伤摇首,“相悦,饭就别做了,还是我来……”
  最前方,费源光与凌沐笙自然听见了后面的喊叫,感觉到了索桥极不寻常的摇晃。二人忙回首看去,见四人踏着滚滚尘埃,以要将索桥踩塌的气势向前冲来,不禁一声叫唤,也拔腿向前狂奔。
  跑了片刻,费源光吸着风声道:“小沐,我们为什么要跑?桥这么窄,他们就算追上我们,也超不到我们前面呀。”
  “呆子!你就不怕桥塌了么!”凌沐笙嘶声应道,忽的眼神一亮,只因眼前已到索道尽头,陡峭悬崖上,一块块乱石围成的高地已映入眼帘,犹如一个倒扣的大碗,立在山间。
  再近一步,便能看见高地顶部雄赳赳仰首挺立的熊石罡,以及那插在地面,在微风中瑟瑟飘摇的狗尾巴草。
  瞧见那狗尾巴草的一瞬,凌沐笙和费源光顿如看见了万吨金币般眼放金光,嗖嗖两声凌空纵起,冲出铁索桥,跑入悬崖前部高低不平的山路。
  在沙土灌木丛中踉跄半晌,二人终于来到乱石高地前,抓住石块的棱角,便蹭蹭上爬。
  随着二人动静,泥沙窸窸窣窣自缝隙间滚下,泼在石头之上,又被弹得四散飘落。费源光与凌沐笙在这沙沙声中,动作越来越麻溜,就是山猴子见了二人,恐怕都得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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