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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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殷璃一字一字地道,“你等着!我一定会让所有人看清楚你是什么东西,一定不会让你祸害萧大哥!”
  她一定会让她为今天羞辱她的事情付出代价!
  一定会!
  殷璃走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了长生一番,也散了。
  长生看着被贴了封条的铺子,眼底浮现了许久没有过的戾气,谁让她过不了安生的日子,她便让他连日子也没得过!
  殷辉的确是让人动手了,之所以没有下狠手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就算泷州官府管不着他们,但若是死了人了,终究是不好收拾,尤其是这泷州各大商行之间也是明争暗斗。
  可他没想到殷璃居然会这般沉不住气,居然一出事便跑去了,而且还被人羞辱成了那般样子。
  他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心疼是对自家侄女,愤怒之人便是想要毁了自家侄女的可恨女人!
  这急匆匆赶回了家中,便得知了殷璃在踏进家门之后便晕厥了过去了,更是又惊又怒,“你们怎么照顾小姐的?!”
  下人们惊恐不已。
  殷辉恨不得将这帮子没用的奴才给打杀了。
  “二叔”
  殷辉忙上前,“二叔在,二叔在!”
  “二叔”殷璃话还没说完便哭了,“二叔我恨我恨她她太恶毒了——二叔,我恨她!”
  “有二叔在,二叔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殷辉阴沉着脸,“二叔现在便去帮你逃回公道!”
  殷璃一愣,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慌张,但想起了先前那顾氏对她的羞辱,便咬住了下唇,什么也没说地点了点头。
  不能怪她!
  是她自己自作孽的!
  殷辉这气狠了,他没打算对萧惟下狠手,但是他那妻子却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他就不信了若是她那妻子没了贞洁,他还会愿意为了她什么都不要,还与他作对!居然毁阿璃的名声,该死!
  “你去找两个人”
  可长生不见了。
  她傻了才会继续呆在那里,至于去了哪里,这泷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躲一个人还不容易?
  在离开之前还没忘记给殷老板留一封信。
  殷辉看了信之后脸色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气急败坏,“给我把她找出来,直接送上船——”
  管事脸色一变,连忙应是。
  那小娘子若是能逃了的话便算是大幸,若是真的被抓到了那可就遭殃了,这商船在海上行走最短也要一年半载的,一堆男人在船上憋着,若是被送上船去,比妓院里的妓女怕还要痛苦百倍。
  泷州没有州府,现在衙门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州丞处理,不过日常处理的也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要不便是给这泷州大商行跑腿,日子过得要多憋屈便有多憋屈,可没法子,现任州丞朝中没人,也不过是同进士出身,且还不小心得罪了人,被弄到了这比鸟不拉屎还遭罪的地方,在走不了又不愿意扔了官帽子,便只能继续熬着。
  这一晚上,他又是一肚子憋屈地回了家,自家夫人却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了书房,说里面有个姑娘在等他。
  他一听更是炸毛了。
  ,
  ☆、410 暴露
  “这泷州早已经是他们的天下了,还送人过来做什么?!”刘省气不打一处来,自从州府大人命丧海贼之手后,朝廷便已经可以说是失去了对泷州的控制,这里依然成了那几家商行的天下,可商人就是商人,即便已经占据了优势了,却还是一副供着朝廷的样子,可这供着可不是交足了税收,更不是给朝廷多少好处,而是在他身上下功夫,不止是他,整个泷州官员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目标,开始的时候宴请送礼,后来直接便送女人了,甚至还有一次给他送来了一个番邦女人!
  他刘省虽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官场上的人情往来,逢场作戏他也不是没有做过,开始被他们捧着的时候也是有些飘飘然的,可时间长了,他就算是傻瓜也知道这些人把他当畜生养着的事实,美酒美服美人,为的不过是让他乖乖听话!
  那些送来的女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借着是他们送来的欺辱他妻子,责骂他儿女还不够,居然还监视他,将他的一举一动传回去给她们的主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怒之下将人都给赶出去了。
  那些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明里暗里地找麻烦,逼得他不得不低头这才作罢,不过也许是不想真的跟他翻脸,又或许是留着他总好过朝廷派别人来,除了送礼之外,也便没再送来女人,可现在居然又故技重施了,他这些年难道还不够配合他们吗?!他们还想怎么样?!
  “不是”刘夫人正想解释,可丈夫却已然听不进去了,大步往前一脚踢开了那房门。
  刘省怒不可遏,他就算再窝囊也是有尊严有底线的,他们未免欺人太甚!“给老爷我滚出去——”
  “老爷”刘夫人冲了进来,拉住了丈夫的手臂,“老爷,不是那些人送来的,这位姑娘是来找老爷的。”说完,便对端坐在屋子里的女子道:“姑娘莫见怪,是妾身没说清楚才让老爷误会。”
  刘省为妻子的话一愣,看了看屋子里的女子,虽说他没什么眼力,但也看得出来这女子跟先前送来的完全不一样,相貌的确不错,但是那气韵“怎么回事?”
  “这位姑娘今早登门,说是找老爷有事商量。”刘夫人道。
  刘省皱紧了眉,“她说找我你便将人领进门?还让她在书房等?”
  “老爷,她”
  “刘大人不用责怪尊夫人。”长生没等刘夫人说完便道,随后扬手抛出一块东西,金灿灿的。
  刘省本能地伸手接了过来,原本也只觉得不过就是黄金一类想要收买他的东西,可一看之后脸色顿时大变,双眸睁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你你”
  “看来刘大人认得这牌子,这我便安心了。”那女子自然不是别人,正是被殷辉发狠了要找到折磨的长生,在当众羞辱了殷璃之后她便知道再留在那宅子里头怕是会怎么死都不知道,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走了,“还好当初走的时候顺手把这东西揣在身上了,不然现在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刘省狠狠地吸了口气,手中的金色牌子紧紧地握在了掌中,“你不,您是谁?”
  “刘大人今天可是抓了一个包子铺的老板?”长生没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
  刘省也算是回过神来了,虽说还有些情绪紧张,但应对她的问题还是可以的,“没错,您是为了这事来的?”
  “大人抓了我家男人,我自然就只能来找你了。”长生道。
  刘省更是摸不准眼下的状况了,今日衙门的确抓了一个包子铺的,可那人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够拥有这东西的人,“今日衙门接到报案,说不少百姓吃了萧家包子铺的东西出现不适,衙门按章程查封铺子并且将包子铺的老板带回衙门”
  “行了刘大人。”长生打断了他的话,“场面话便不必说了,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猫腻,刘大人心里清楚。”
  刘省自然清楚,吸了口气,转身对妻子道:“夫人,你先出去。”
  “好。”刘夫人点头。
  “慢着。”长生却阻止了她,“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总是不要,我虽不在意,但刘大人方才的举动显然是很在意的,夫妻一体,刘夫人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姑娘”
  “我嫁人了,你可以称我为夫人。”长生更正道。
  刘省应道:“好,萧夫人,贱内只是内宅妇人,外头的事情”
  “刘大人。”长生没让他说下去,目光也厉了起来,“这些年你这州丞当的十分的憋屈吧?”
  刘省浑身一凛,“萧夫人到底想做什么?”
  “殷家看上了我家男人,威逼利诱想要他去给他们当赘婿。”长生冷声道,“我们不同意,便开始使下作手段了,现在只是在我们铺子卖出去的东西上下药,下一回估计便要指直接取我的性命了,你说我想做什么?”
  刘省盯着她,“萧夫人可知泷州的情况?”
  “知道的不错,但也应该够了。”
  刘省斟酌半晌,“我可以把尊夫放了,同时将你们平安送出泷州”
  “刘大人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在泷州窝囊旧了怕了不想惹事?”长生挑眉。
  “连朝廷都惹不起的事,恕在下无能为力!”刘省道,“萧夫人,在下不知道您是什么身份,为何会有这块令牌,但如今的情况便是除非朝廷真的要动泷州,否则谁来了也没有用!”
  “是吗?”
  “萧夫人。”刘省继续道,“我在泷州快十年了,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里的”
  “当初泷州州府命丧海贼之手,刘大人也清楚?”长生道。
  刘省脸色一变。
  “看来这事也有猫腻。”长生笑了笑,“这泷州的水颇深啊。”
  “既然萧夫人”
  “可这又怎么样?”长生话锋一转,“殷家若是没来惹我,我管他们把泷州的天给翻了,可他们偏偏来惹了我,抢我男人,害我铺子被封,刘大人知道我为了这铺子费了多少心血吗?知道我家男人除了我之外就算是母狗也不能靠近吗?”
  刘省突然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萧夫人”
  “刘大人方才不是问我是谁吗?”长生继续道,“我现在告诉你可好?”
  刘省很想说他不想知道,能够拥有这块令牌的人岂能是普通人?
  “我现在叫顾长生,当然了,你称呼我为萧夫人我也很喜欢。”长生缓缓道,“在这之前,我还姓秦。”
  刘省心头一颤。
  “秦长生。”长生继续道,“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长生公主。”
  “你——”刘省瞪大了眼睛。
  长生笑了,“看来刘大人知道我是谁。”
  “你您怎么会在这里?”刘省不敢置信,长生公主,他自然知道长生公主,即便他被困在泷州这个鬼地方这般多年他也知道长生公主是谁!可是她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不!长生公主没有成婚,她”
  “这你便无需知道了。”长生打断了他的话,理所当然高高在上,“你只需要知道殷家敢惹我,便是在自寻死路!”
  刘省一时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萧惟当时是没打算束手就擒的,他们铺子里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一下子出了这般多吃了不适的事故,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他们来了泷州之后唯一得罪过的人只有殷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可能放下长生一个人在外边?
  可是就当他决定反击带着长生离开的时候,长生却摁住了他,让他稍安勿躁,然后他便被带走了。
  他进了这里之后他便后悔了。
  他知道她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即便事后再回来算账也不愿意,可他怎么能够放她一个人在外头?殷家的人想要逼迫他屈服,自然也会对她下手,甚至狠毒些的话还可能会伤及她的性命!
  他竟然将她一个人丢在外边!
  所以在进来之后,萧惟唯一做的一件事便是找机会越狱,可还没等他找到机会了,长生便来了。
  “你怎么会来?!他们把你也抓进来了?”
  长生没答他的话,“刘大人,开门吧。”
  刘省虽知道这个案子,也受了殷家的话,但还没将人提堂,也幸好没将人提堂,不然的话他怕也得罪了这小祖宗了,“是!”随后便赶忙让狱卒开门。
  狱卒也是一头雾水的,他可是打听过了这人是得罪了殷家才进来的,得罪了殷家就算是小罪也会出大事,所以认定了这人完了,可现在大人居然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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