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名花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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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闰月坐上去,这才问三轮车夫“来参加花展的人很多吗?”
  那车夫是个健谈的,把三轮车转了个方向,他自己也骑上去,脚下用力,三轮车走了起来。
  他这才回答道“来的人可多呢,不过我还没看见他们带的花有什么特别的。”他歪头看了看古爱华那盆素冠荷鼎,和其他君子兰是有些不同。
  三朵洁白的花朵开成一串,那花朵的花瓣有点像荷花。
  中等宽度的叶片,油绿发光,纤尘不染。
  他越看越稀奇,脚下蹬车的速度放缓“我说同志,别人带来的君子兰,都是橘色,橘黄色,顶多同时出三只花剑,开三大朵花,那就了不得了,怎么你这花,是这种形状的?”
  古爱华嘿嘿笑了,养花的人最爱听别人说他的花好,“我这是名贵品种,不多见。”
  “名贵品种?要说我们长春养这君子兰的人也不在少数,你这品种我还真没见过。”
  “那素冠荷鼎你听说过没?”古爱华压低了声音,满脸欣喜的问那个车夫。
  闰月想要拦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古爱华已经说了出来。
  “素,素冠荷鼎?!就是去年卖到十几万那种?”三轮车夫果然听过,他猛地把车刹住,车闸那尖利刺耳的声音,差点把闰月的耳膜刺穿了。
  古爱华和闰月的身子同时往前倒了一下。
  再坐正时,闰月就看见三轮车夫眼里露出贪婪的光。
  那光芒随即就被他掩饰过去,他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名花出世,把我这没见识的吓到了。”
  古爱华没看见车夫的表情,咧着大嘴还得意的笑,把那盆素冠荷鼎往自己脚边扯了扯。
  三轮车夫又看看闰月脚边的那两盆花,“您这个也是名花?”
  闰月不好意思笑了“我这个不是,就是普通的,来参展也就是凑个数。”
  三轮车夫看了看闰月那两盆花,花剑刚伸出来不长,估计等花展结束了,都开不了。
  一看就是个外行,参加花展谁不拿自己开的最好,最引人注意的花过来。
  这个姑娘估计也养不好花。
  一路上,古爱华得意洋洋跟闰月讲着自己的花卉基地,讲着他的那些花儿。
  说到兴奋处,他两只手比比划划,一点儿也不像刘文魁和万山海那么稳重,心机深沉。
  闰月配合着他,或点头赞叹,或说几句恭维的话。
  这更让三轮车夫认定,闰月确实是来凑数的。
  闰月不住用眼角余光大量着三轮车夫,黑脸,络腮胡,肿眼泡,挨着右嘴角一颗大黑痣。
  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不像是好人。
  那三轮车夫的注意力,全都在古爱华脚下的那盆花上,有几次甚至差点和路边的自行车刮上。
  还是闰月提醒他注意,才躲开了。
  反正闰月从他眼里,看到了和当初打劫自己那几个人眼里一样的贪婪欲望。
  三轮车骑得很慢,闰月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或许是想多听古爱华讲讲关于养花的事儿。
  终于到了花展中心附近,古爱华带着闰月找了个离花展近的旅店。
  开了两个房间住进去。
  等他们把花锁在屋里,打算出去吃些东西的时候,闰月看见那个三轮车夫还没走,正站在旅店门口四处张望。
  闰月不知怎么心里就莫名发慌,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的样子。
  闰月叫住古爱华“古伯伯,您自己去吃饭吧,我胃里突然不舒服,我想回去躺会儿。”
  古爱华看了看闰月,“坐这一路车确实挺累的,你先回去歇着,一会儿我吃完了给你买回来些。”
  闰月点头答应,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闰月转身的瞬间,又看了眼那个车夫,见他把三轮车转了个方向,骑上走了。
  闰月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自从那次被打劫之后,她对人就特别敏感,生怕遇见坏人。
  那个车夫可能是一路骑过来有些累了,坐这歇歇再回去火车站也说不定。
  闰月深吸几口气,回到房间,又看了看自己那两盆花,这才躺在床上休息。
  想着明天的花展,要是古爱华的花能卖出高价,自己那棵也一同出手,到时候山上那一片有人要也都卖了,又是一笔收入。
  青牛村的路该修了,这笔钱乡里拿不出,村上也没有。
  到时候自己出钱把路修了,也算替乡亲们做件好事。
  一棵花十多万,自己那一片……闰月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过去。
  确实是有些累了。
  也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耳朵里好像听见有钥匙开门的声音,响了两声又停了。
  或许是古伯伯回来了,这一顿饭吃的时间可够长的。
  闰月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又过了一段时间,闰月被一阵砸门声惊醒。
  门砸的很急,同时伴着古爱华焦急的询问“闰月,闰月你睡了没?
  是你把花拿你这屋来了?”
  闰月昏昏沉沉下地穿鞋,拉开了灯,“古伯伯什么时间了,你怎么才回来?”
  “闰月,你是不是把我那花拿你这屋来了?”古爱华焦急的四下张望,见闰月这屋除了她带来的两盆花,根本就没有自己那盆。
  “闰月,我那花没了?你说它怎么就没了?
  你见了没有?
  明天就要参加花展了,我可,我可怎么办啊!”古爱华一拍大腿蹲在地上。
  两只手捂着脸,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闰月瞬间精神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出事了!
  “古伯伯,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藏哪儿忘了?
  你那屋门都是锁着的,我想去拿也进不去啊。”
  “闰月啊,这旅店房间里就一张床,一个床头柜,再说那么贵重的东西,我能藏忘了吗?
  就放到床头柜上,临走我还把窗户关了划死。
  谁知道我见了两个熟识的朋友,就喝了几杯,回来就没有了……”
  古爱华不光脸,就连眼睛都急红了。
  闰月也急,明天就是花展了,路途遥遥赶过来,还把花丢了,这得多倒霉!
  现在再回去取也不赶趟啊。
  “古伯伯你别急,咱们去问问旅店的人,是不是有能进屋的钥匙,这花在锁着的屋里怎么可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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