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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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真没劲,真不知生活的重心是什么。
  厉左和安琰不同,他从小太过被父母惯着,太过护着,想要啥有啥,连上大学都是父母安排的路,虽然家境不是特别富裕,但这一切都不缺的生活,倒是让他仿佛失去了重心,对未来要做什么一片茫然。
  臭脾气也是惯出来的,说他爸爸是温和有礼的教授谁信啊。
  而安琰是什么都没有,就连过年想痛痛快快的吃一顿红烧肉,他都舍不得花钱买,过的很苦逼。
  屋外的律师妈妈还在说,果然嘴厉害。厉左实在听不下,蔫个脑袋打开门,“妈,饶了我吧,我保证下回不动你东西了。”
  律师妈妈一见到儿子这般模样,火气灭了点,“这话你都说了十多年了,我也没见你改,以后我的书不许再乱动。那晚上吃什么?”
  “晚上我出去玩。”说罢,厉左关上了门,脑袋里又冒出了戴口罩的那个小子。
  “等我碰上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二宝的新文开坑了(~ o ~)~
  嗯嗯嗯,这篇文呢主角在闹心时可能会爆点粗口,这是暂时性的,攻会变的,但是攻的本质不坏哦。
  每日一更。喜欢的大人们就动动手指收藏了吧。
  第2章 缘分来了
  二十岁,血气方刚,对男女之情也正是冲动,激情又朦胧的年纪。刘漠,付东,郑易阳是厉左大学的室友,也是一起打架的兄弟。
  别看这几个兄弟给他叫四哥,其实他是年龄最小的,这是通过打架排出来的老大。
  当晚哥几个就来到了小酒吧,除了厉左还在愁他那件衣服,其他三人不是跳舞,就是非常无耻的挑逗女生。
  “帅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有一女人来到厉左身边,刺鼻的香水味可以环绕地球了。
  当然这是厉老大的想法。
  厉左嘴角向左一扯,似笑又不笑,有点浪,在女生以为成功的时候,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就是任性,就是霸道,就是目空一切,爱咋咋地,不爽咱就干!老子有的是力气。
  “他妈有病!”女生骂一句走了。
  待这时,有个瘦长的人影穿梭在人群之中,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厉左立马提起了兴趣,一口干了酒,“操了,小子,真他妈巧。”
  他看安琰朝门外走,抬脚追了上去。似乎察觉有动静,安琰回过头,那张满脸都是不爽的男人,不是被泼了那人吗?
  我的妈呀,咋就碰上他了?
  安琰一看他追过来,吓的撒腿就跑,别看他体格瘦,跑的那叫一个快。厉左冲出酒吧时人已经没影了,他一脚踹上了墙,痛的自己大骂,“我操了!”
  死小子,跑的真快!
  安琰哪是跑了,他是躲了起来,见安全才从一个角落里出来,骑上电动三轮车赶紧往家溜。
  他以前觉得a市挺大的,坐公车还要三个小时那,怎么现在就碰上了。那人张嘴就是那个字,太不文明了。
  安琰是在自己旧楼下的一个啤酒仓库送货,一次十元,骑三轮车回去还挺快。
  “李叔,酒送过去了。”
  “来,小安,这是钱。要是忙不过来我再叫你。”李叔把十块钱塞给安琰。
  “好,李叔,有活就叫我,我能干。”
  “真是好孩子。”李叔在这片也混挺久了,是一点点看着这孩子自己长大的。
  夏季容易出汗,安琰回家简单的吃口饭就去洗澡了。洗着洗着,他暼到镜子中的自己,左脸上丑陋的(x)形状疤痕几乎占满了左脸颊,他抚摸了下,低下头,不想去看镜子中的自己。
  连他自己都嫌弃自己,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他。他不是没去过医院,而是这个城市的医院都去不了他的疤,他的疤太深了,医生们都说哪怕是大城市也很难做到一点疤不留。
  他想他还是要多赚钱才对,总有一天他会把疤痕去除的,那时再也不用戴口罩了。
  屋子虽破,却收拾的很干净,安琰简单的洗个澡就进被窝了,睡不着,他拽出录取通知书抱在怀里看。
  妈妈,我一定会学好外语,去国外找他。出国是他的梦想,赚钱是他的目标,他一定要摆脱现在的贫穷,将来过上美好的小日子。
  窗外月色柔和,不久安琰抱着录取书把自己裹成一团睡着了。时钟还是最古老的时钟,嘀嗒嘀嗒地单一声就如孤单的安琰。
  这寂寞从他五岁就开始了,伴随了他整整十四年。虽然在这片有不少邻居认识,可也只是认识而已。
  有时他想是不是他死了,这世上都没人知道他消失了。
  早晨清爽的微风吹进小屋,沉睡的安琰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窗外下雨了。
  他连忙翻起身关窗户,低头看楼下湿漉漉的地面,似乎雨下了很久。
  “多雨的季节。”
  眼看要开学,饭店的兼职丢了,安琰也不急着再找一份,瞥到楼下和他同龄的人都在玩,他叹气,“好想不用工作。”
  嘭嘭嘭,有人敲门。
  安琰很奇怪怎么可能有人上这?是收煤气费的?还是水电费?
  他戴上口罩去开门,门一开,屋外是个二十多岁的长发女生,她优雅一笑,“还记得我吗?”
  “你是?”安琰真的没有印象,可这张脸有点熟悉。
  “我是楼上搬走的单雨姐,小时你可是经常去我家吃饭的。”单雨把湿雨伞放在门边。
  “单雨姐?真的吗?快进。”安琰欣喜不已,把她请进了屋,“真是太意外了。”
  那是在他五岁,妈妈车祸去世后,无人管的他还是楼上的阿姨帮他要了一笔赔偿钱,没有那笔钱他早进孤儿院了,也是他们一家经常帮他,只是没多久就搬走了。
  “这屋里还是没变啊。”单雨环视一圈,走到窗边开一扇窗,稀落的雨点挥洒进来,她回头看安琰,“怎么在屋里也戴口罩?”
  安琰闪躲开她的眼神,小心地把口罩摘了,单雨没有惊讶,只是心疼的叹息,转移安琰的思绪,“小安,我回a市了。”
  “真的,那你现在和阿姨在哪住?”安琰不自然的揉了一把疤,让她坐下,顺手给她倒了杯水。
  “是我自己因工作调动来a市的,对了,你该考大学了吧?”单雨是个美丽温雅的女性,笑起来又自带甜甜的酒窝。
  “我今年正是高考年,我想和你一样能出国,所以报了本市专修外语的东大,我考上了。”安琰一笑牵动了丑陋的疤痕,是个人都会觉得太吓人,而单雨很心疼这个弟弟。
  单雨微微地笑,“那太好了,我是在国外专修的外语,不过想回国,恰好被东大请去了。那以后我可是你的老师了。小安打算怎么办?是住校还是回家?”
  “你是老师了?那老师,我想回家可以吗?我不想和别人在一起住,我怕他们会……”欲言又止,安琰低下头。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前他没戴口罩上学,从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就没人愿意和他交朋友,甚至会嘲笑殴打他。他讨厌那种感觉,他宁愿自己一人。
  “东大离这还不算太远,管理也没大城市严格,回家住我可以帮你申请,而且你要是想戴口罩上学,姐姐可以帮你和校领导说。”单雨从手提包里掏出个精致的盒子,“这是送你的钢笔,在东大一定要好好加油,做给别人看。”
  安琰鼻子一酸,粲然地笑,“还是有依靠好。”
  “臭小子。”单雨笑,“吃饭了吗?一会雨停去吃点,然后咱们去东大溜达一圈,咱俩都需要熟悉新环境。”
  “好。”安琰真的很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而且他觉得单雨回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和学校申请回家住。
  待外面雨停了,两人直奔去了一家老字号的驴肉火勺店。八月份天气还很温和,即使下过雨,火勺店的桌子也都干爽的摆放在了店门外。
  早晨吃火勺的人还挺多,安琰有点不自在,坐在了最靠路边的桌子前,背对着其他人,“这家店真是老店了。”
  “是啊,小时候就有,回来就特别想吃这口。”单雨要了火勺,两人就坐在那聊着,而安琰摘掉口罩后就用手捂着左脸。
  “我操,人这么多。”
  这一声不文明的喊声让安琰想起了那四个家伙,他小心地回头看过去,果然是,只是不见那个满脸不爽的人,就只有那哥仨。
  “老子太困了,你把我叫起来就是为了吃饭?”付东趴在桌子上,一嘴不满。
  刘漠摇摇食指头,“非也,难道你忘了四哥说今天去干嘛?”
  “好像是去爬山。”付东打口哈欠,“那我也困。”
  “漠儿,你没叫四哥?”要过火勺的郑易阳走过来问。
  “谁敢啊?那家伙起床气大着呢。”刘漠夹过一块驴肉火勺就吃。
  那边的安琰尽量把自己缩小,一抬眸看前方的人行道上走来一个人。晨光下他英俊的脸足可以让人愣几秒钟,高大的身躯透着一股自带的洒逸。
  安琰一见是那个不爽的老子,吃的火勺呛在了嗓子眼,单雨递过水,“慢点吃,喝点水。”
  “嗯。”安琰喝口水,见厉左要走到这边了,立马假装藏在桌子底下系鞋带。
  他到底欠了这人多大仇啊?同一个城市十几年来也没碰过一次面,这惹一下还巧遇没完没了了。
  “嗨,四哥,这呢?”刘漠嚷嚷的举起手,他这个人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样冷漠,反而话特别多。
  厉左嫌弃地瞅他一眼,“我不瞎。”
  “哎,气还没顺啊?你那衣服洗出来没?”刘漠道。
  厉左背对着安琰的方向坐下,“经过我妈的手,它已经……”
  “洗出来了?”付东睁着蔫眼,接过话。
  “不是。是彻底的毁了。”厉左一个完美微笑,语气平和地道。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真的很和平,了解他的人知道那笑容下是多大的无奈和烦躁。
  他都服他那亲妈,想一想那件死的超惨的衣服,他脑仁都疼。
  “哈哈……我就知道阿姨厉害,上次把羽绒服洗的是一根毛没剩,这次……”刘漠哈哈说着,说一半扫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撇过来,很自然的闭嘴吃,“火勺好吃。”
  “没多久就开学了,今天在山上住吧,一会去拿帐篷。”厉左一手伸进裤兜,一手夹起火勺吃。
  “四哥,你今天心情还算不错吧?”郑易阳是这几个人中脾气最好的,平时也挺有礼貌。
  厉左挑眉,“有事说。”
  “了解我,四哥也。”郑易阳笑笑,“美玉找我了,说想和你见一面。”
  “操!你要再搭理她,你给我消失!”厉左本刚要转好的心情,又被搅的稀巴烂。
  “我也不想管,谁让她老找我妈,然后我妈就磨叽我。”郑易阳无奈的摇头。
  “那女的还想着追四哥那,真有耐性,一年了吧。”刘漠感慨。
  厉左烦躁的把筷子一扔,回头一扫暼到一个貌似熟悉的人影,他转过身,看路边等公车的安琰上了一辆东大专车。
  他痞笑,臭小子,东大的学生?那你可跑不了了,咱们的缘分来了。
  “四哥,你笑什呢?”刘漠探过头查看。
  “你管。”厉左拽出一根烟,“快吃,吃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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