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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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可世界上哪有后悔药呢。
  现在他后悔,之前是江临后悔,两个人都辜负了我,我又何必给他们后悔的机会?
  我不禁冷笑,起身打断他们这样无聊的话题,“都喝足了吧?给我留了饭菜吗?我饿了。”
  我推门出来,看到两个人歪着身子依靠在沙发坐在地上。
  我愣了一瞬才走过去。
  饭厅的桌子上放了很多饭菜,用盘子扣着,都没动,我一个个的掀起来,知道这是都没吃,但是两个人已经喝了好几瓶红酒了。
  我不管他们,自己盛饭自己吃,吃的漫不经心,也不跟他们说话。
  饭才吃到一半,顾子崧起来去卫生间,走路不稳,身在撞在门框上,沉闷的巨响惊的我差一点失手打翻手里的饭碗。
  肖颂盯着我看,眼神意味不明,像是警告又像是威胁。
  我无奈的蹙眉,放下饭碗说,“看我做什么,我只是听到了声音看一眼,不是担心。”
  我心虚,我撒谎了,我就是在担心,他有胃病,虽然能喝,可之前几次喝醉了都要吃胃药的,那时候身边还有我照顾,或者是很久以前还有陆苏苏照顾,可现在他身边除了钱财跟地位还有几个是真的想给他温暖的人啊?
  或许,我又想多了。
  顾子崧那么出色,主动对他好的人多如牛毛,我算什么呢?
  肖颂笑笑,对我隔空举杯,为什么都没有,可一切已经不言而喻。
  顾子崧在卫生吐了个干净,洗脸的水流声特别的大,再出来,整个人的脸色都苍白了好几分。
  我放下筷子去盛饭,最近特别能吃,这样下去不知道要胖几斤,不过只要孩子安全健康,我胖一点也没关系。
  才拿盛饭出来,转身就看到顾子崧也坐了过来,双手撑开半个身子,勉强坐直,眉头皱的老高,看我半晌才说,“给我盛点吧,瞳瞳。”
  他声音很低沉,有些沙哑,这是喝了不少,又吐了不知道几次,不吃点东西胃不知道什么样子了。
  我给他盛了小半碗,还特意在加了汤进去,勺子嚼碎了才端给他。
  他低头瞧着,笑了,接过勺子有些没形象的大快朵颐。
  肖颂歪头支起半个身子看我们,眼神怪异。
  我狠狠瞪他,问他,“也来吃点吧?光喝酒对胃不好。”
  他呵呵的笑,说出来的话也满是醉意,“瞳瞳,我们结婚吧?这样你每天都能给我盛饭了,不过饭菜我来做,我现在手艺不错。”
  我没当回事,只转身去盛饭,端着米饭出来的时候顾子崧孩子一样的端着空碗送我跟前来。
  那肖颂在客厅里面高喊,“不给,瞳瞳只能给我盛饭,顾子崧,你给我走开。”
  肖颂摇晃站起来,脸颊红的跟苹果一样,摇晃着走进来,一把将顾子崧拽开。
  顾子崧也不甘示弱,推开他,手里的碗还是举到我跟前来。
  两个人当真像是在讨好的孩子一样在闹,酒醉后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总裁的身份?
  我无奈的抢走他手里空碗,重新盛好,端出来,一人一个。
  “都别闹了,快点吃吧,我也没吃完呢。”
  我的话音刚落,肖颂抢先拿走了一碗挨着我身边坐。
  顾子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在我对面。
  肖颂醉的不行了,身子都撑不住,歪头含糊不清说了什么,倒头趴在桌子上睡着。
  顾子崧低头安静吃完,呼了口气,才说,“瞳瞳,谢谢你。”
  我没吭声,低头安静吃着最后一口米饭,这米饭有点硬,我不喜欢,可味道还是很香的。
  顾子崧继续说,“澳洲的事情对不起,不是我不想去,是实在走不开。”
  这件事我怨恨,也懊恼,可我没后悔过,如果再重来过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过去。
  可事情已经发生,埋怨也无用了。
  我与他之间似乎也并非只是这一件事才走向末路的。
  只是在知道真想的此时,我会更加恨他。
  就像肖总所说,如果当时我真的出事了,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明知道我会出事却没做任何事,还是无动于衷,却叫我当时那么厌恶的肖颂过去,我又会是一种什么样子的心情?
  想到此,我深吸口气,压抑住想要暴怒的心,只平淡的说,“过去了,顾子崧,我们离婚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所以……不要再提了,你过你的日子,我活我的,不是挺好吗?”
  他摇头,手里的晚饭在桌子上摔的碰碰乱响,“顾鹏出事的时候我也在车上,是他护着我才没出事,你之前问过我后背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就是那次车祸,这件事我一直记着,在知道他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的时候我更加自责,我的确恨顾家人,可他例外,我明知道他另有目的,可他的确是残疾了,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肖颂说的对,我自责,我愧疚,所以对顾鹏这件事上我一直都在让步,当时你出事,我知道,我想过去,可顾鹏这边发病要自杀,逼着我交出公司股份,我不得已才交出去一部分,我当时想的是你的安全,可我……瞳瞳,对不起。”
  我点头,同样的接受他的道歉,可我不会原谅他。
  他知道我出事,却无动于衷,这是不可原谅的。
  我说,“如果当时出事人是陆苏苏呢?”
  他一怔,抬头看向我。
  答案已经很明了,如果是陆苏苏也会毫不犹豫的赶过去,说到底,我不值得他做什么。
  我扬手打翻了空碗,里面还有些汤汁流出来,就好像此时我们最后剩下不多的暧昧。
  如果这件事不挑明,或许我对他还有一丝留恋,可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几天后,我回了公司忙,这一忙起来就忘记了很多事情,江临跑了。
  李毅那边说是有人看守,可我们过去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狼藉,粪便加上塑料袋,看守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拴着江临的链子是被钥匙打开的,说明两个人没起冲突,是合谋离开。
  李毅气的差一点烧了这里,可现在生气没用,关键是找到江临。
  谁想到,江临这一失踪,当真就没了影子。
  当我们都快要忘记他的时候,我正发愁如何拒绝肖颂的半月后,他出现了。
  江临就坐在我与肖颂预定好的饭厅旁边桌,他西装革履,虽然还是很瘦,可整个人容光焕发,好像重新活起来一样。
  我大惊的看着他,险些没认出来,坐在他身边的是个娇小的女人,看起来也才十八九岁,该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两个人说说笑笑,气氛十分融洽,只是江临偶尔扫过来的眼神,充满了凶狠,提醒我看到的人就是他。
  肖颂提醒我现在就走,或者叫人想办法将他抓起来,可江临没犯法,我们又不是黑社会,非法的事情不能做。
  我低头吃甜点,觉得味道有些苦涩,勉强吃了几口放下叉子,为了孩子,为了我,我还是决定先离开。
  肖颂的手很暖,牵着我,生怕我有半点闪失,我也走的小心翼翼,平底鞋踩在大理石上还有些凉,走的快了,肖颂停下来登着我,慢了他又担心。
  我一直劝说他,“没事,他回来了也还是个人不是神,我们不用怕他。”
  肖颂的脸上一改以往的镇定,反复强调说,“四个月了,孩子重要,不是怕,是必须小心。”
  我深吸口气,也紧张不已。
  这餐厅是上面十六层,下面三层,我们的车子停在最下面一层,电梯到了门口,他司机的一张紧张的脸迎了过来,护送我们快速离开。
  上了车子,我舒口气,肖颂却没那么轻松,窗子开了条缝隙,四处观察。
  车子平缓到了我家,我这棵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肖颂没走,紧张的一张脸都红了,解开西装扣子的他掐着腰在房间里面不安分的走。
  我好奇问,“为什么这么紧张?”
  肖颂沉默了会儿才说,“江临怎么逃的我们不知道,现在又西装革履的的回来了,没事人一样出现在我们身边,身边还带了个妹子,西装几万块,那手表比我的这个都值钱,你再看他的眼睛,神态,他这半个月过的非常好,那能说明什么,肯定找到了好靠山。之前你就说他背后肯定还有别人,我也一直以为是陆苏苏,现在看来不是,是个我们都不知道的厉害人物,并且势力不比我们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怕的就是对方是个我们都不知道也无法掌控的力量,那对你很危险。”
  我从不知道这个世界上也有肖颂害怕的人。
  之前我还没这样紧张,现在他这么一分析也害怕起来。
  下意识,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孩子啊,你可要坚强啊。
  肖颂说,“江临没动手,是肯定玩阴的,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在乎的东西太多,不知道他会在哪里下手,可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孩子跟你。”
  我一阵心惊,才平静下来半个月又要担惊受怕了?
  他脱了外套,烦躁不安起来,走了好几圈才拿电话出来,随便拨通几个号码,语速很快的叫人过来。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李毅开了监控,肖颂看过去一点头,那李龙很快开门,几个人鱼贯而入。
  顿时,还算开阔的房间拥挤起来。
  肖颂安排人在房间里面把手,等一切安排好了他才坐下来。
  我递给他纸巾,他看一眼摇头没接,皱眉说,“事情不太对,肯定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知道我明天要出差,知道你明天要做产检,知道我无法一直陪着你,这个时候江临出现了,肯定有目的。”
  他的的分析没错,可他必须出国,丝绸项目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我说,“我可以不去做产检,等你回来再去。”
  他点头,低头想了会儿又摇头,“不行,身体重要,大不了我延期,国外的事情暂时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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