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微言轻
继而便是一阵如雷鸣般的掌声。
刚才还因为自己的业绩而沾沾自喜的沈家子弟们，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就连一些年长的沈家长辈，也是满脸愧色。
沈志文接手公司才一年多，就取得了他们只能仰望的业绩。
在众人的喝彩和奉承中，沈志文缓缓起身，笑道：“大家过誉了，我听说堂妹的商业天赋非常了得，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她学习。”
他口中的“堂妹”自然是沈灵佩。
矛头直指。
“志文不必谦虚。”
沈如山轻轻点头，把目光转向沈灵佩：“小佩，你来说说，这一年来你的公司经营得怎么样？”
沈灵佩一脸难堪。
今年的行情非常惨淡，她所负责的项目，不仅没有盈利，反而亏损很多，有一些账都收不回来。
但作为经理，面对老爷子的质询，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爷爷，我的公司本年度业绩不佳，负债一千多万，有些账目收不回来。”
说到这，沈灵佩羞愧地低下头。
几乎所有人都盈利，只有她的公司呈现负债处境，无疑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灵佩，你该不是开玩笑吧，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负债呢？”
沈志文故作惊讶，随后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或许大家能帮你解决！”
“是呀，都是一家人，大伙会帮忙的。”
“别客气，尽管说，有这么多人在，不用怕！”
沈家的亲戚们纷纷附和，虽然表现得很热心，眼底却充斥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沈灵佩的项目经理一职是个肥差，许多人都垂涎不已。
只不过因为这个女人能力极强，平时颇得沈如山的信赖，所以不敢造次。
现在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随着沈如山身体一天不日一天，开始逐渐放权，一旦取得沈灵佩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在以后争夺家产的时候，多了一分筹码，获取更大的利益。
“灵佩，这件事，你必须给大伙一个交代。”
沈如山看着账本，沉默许久才说道：“只要你把那些账收回来，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不等沈灵佩说话，沈志文便抢先说道。“爷爷，我听说对方是龙腾集团，背景很深，一般人很难从他们嘴里拔牙。”
大厅里正议论不停的沈家众人，顿时沉默下来。
龙腾集团，目前负责人叫刘坤，靠捞偏门生意起家，年轻时以凶狠好斗著称。
虽然近年来逐渐洗白，但手底下依旧有上千个小弟跟着混饭吃。
这样地头蛇一般的人物，沈家一个靠正当生意赚钱的二线家族，不敢轻易得罪。
如果对方执意耍赖，别说上门要钱，可能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证。
“灵佩，你说句话呀，做人要有担当。”
许志文看着沈灵佩沉默不语的样子，得意地说道：“如果你没本事讨债，就把经理的位置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图穷匕见，许志文的用心昭然若揭。
沈如山也是表示赞同：“灵佩，我给你五天时间，把钱拿回来填补空缺，否则，你以后不许参与沈家的任何商业活动。”
“爸，对方可是龙腾集团，灵佩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去冒险？”沈从书满脸焦急。
他平时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在面对女儿的安慰时，也忍不住发声。
“哼，你要有点本事，用得着灵佩受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沈如山重重拍着桌子。
一句话怼得沈从书哑口无言。
见老爷子生气，沈皓和柳冰也是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暗自着急。
一家子主要靠沈灵佩的工资生活，而且因为沈从书能力平庸，他们这一脉，在沈家中本来就最不受重视。
如果连沈灵佩都被撤职，他们一家子更别想在沈家抬起头来。
“爷爷，我答应！”
沈灵佩无奈地点头，嘴角一片苦涩。
她为沈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不知赚了多少钱，仅仅因为一次出差错，就要面临撤职。
怎能甘心！
“灵佩，祝你马到功成！”
沈志文假惺惺地表达着祝福，然后举起酒杯，冲着沈灵佩一饮而尽。
“堂姐，你得多加小心，我听说那刘坤是个色鬼，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
沈若冰因为沈灵佩抢了自己的风头怀恨在心，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到时候，钱没要到，反而丢光我们沈家的面子。”
“这件事太危险，灵佩不能去！”
正当一群人幸灾乐祸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向楚建，愣了半响，不约而同地露出玩味的笑容。
那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
老爷子都发话了，你一个入赘的废物还敢多嘴。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要知道，沈如山最讨厌别人顶撞自己。
而楚建一个入赘的身份，更让沈如山无比厌恶。
“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家子，没几个像人样！”
沈如山不屑和楚建辩驳，看都不看楚建一眼，留下两句话，便拄着拐杖离开。
但他的态度却非常明显，这件事沈灵佩非去不可，谁都无法改变。
许志文笑眯眯地说道：“灵佩，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公，连爷爷都敢顶撞！啧啧！真厉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垃圾就该和垃圾呆一块。”沈若冰说的话更加刻薄。
她还故意用手捂住鼻子，那嫌弃的眼神，就如同真的在看着一块狗屎。
沈灵佩气得浑身发抖，可向来不喜欢争辩的她，不懂得如何反驳。
“我们打个赌如何？”楚建淡淡地说道。
“哟！长能耐了！”
沈志文伸出手，要去拍出楚建的脸。
往常，他最喜欢这种动作。
有种把人踩在脚底的快感。
而以往的楚建，也根本不敢还击。只会傻愣愣地站在那，任他羞辱。
但这一次，沈志文的手还没碰到，便被楚建一下抓住。
掌心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让沈志文痛叫出声。
“废物，你干什么，快把我放开！”
“我就问你，敢不敢？”楚建冷冷地说道。
“我会怕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志文当然不能怂：“说，你想赌什么？”
“三天！”
楚建举起三个手指：“我只要三天，就能把钱拿回来。”
“我赢了，你要向灵佩端茶送水道歉！”
“如果你输了呢？”沈志文沉声道。
“随你处置！”
“好！”沈志文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恶狠狠地盯着楚建：“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并且，你们一家子永远滚出沈家！”
沈志文已经气疯了！
这世道什么时候变了？一个上门的废物，也敢向自己叫嚣！
刚才还因为自己的业绩而沾沾自喜的沈家子弟们，都露出钦佩的神色。
就连一些年长的沈家长辈，也是满脸愧色。
沈志文接手公司才一年多，就取得了他们只能仰望的业绩。
在众人的喝彩和奉承中，沈志文缓缓起身，笑道：“大家过誉了，我听说堂妹的商业天赋非常了得，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她学习。”
他口中的“堂妹”自然是沈灵佩。
矛头直指。
“志文不必谦虚。”
沈如山轻轻点头，把目光转向沈灵佩：“小佩，你来说说，这一年来你的公司经营得怎么样？”
沈灵佩一脸难堪。
今年的行情非常惨淡，她所负责的项目，不仅没有盈利，反而亏损很多，有一些账都收不回来。
但作为经理，面对老爷子的质询，只能硬着头皮回答：“爷爷，我的公司本年度业绩不佳，负债一千多万，有些账目收不回来。”
说到这，沈灵佩羞愧地低下头。
几乎所有人都盈利，只有她的公司呈现负债处境，无疑有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灵佩，你该不是开玩笑吧，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负债呢？”
沈志文故作惊讶，随后装出一副好心的样子：“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出来。或许大家能帮你解决！”
“是呀，都是一家人，大伙会帮忙的。”
“别客气，尽管说，有这么多人在，不用怕！”
沈家的亲戚们纷纷附和，虽然表现得很热心，眼底却充斥着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沈灵佩的项目经理一职是个肥差，许多人都垂涎不已。
只不过因为这个女人能力极强，平时颇得沈如山的信赖，所以不敢造次。
现在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
随着沈如山身体一天不日一天，开始逐渐放权，一旦取得沈灵佩的位置，也就意味着，在以后争夺家产的时候，多了一分筹码，获取更大的利益。
“灵佩，这件事，你必须给大伙一个交代。”
沈如山看着账本，沉默许久才说道：“只要你把那些账收回来，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责任。”
不等沈灵佩说话，沈志文便抢先说道。“爷爷，我听说对方是龙腾集团，背景很深，一般人很难从他们嘴里拔牙。”
大厅里正议论不停的沈家众人，顿时沉默下来。
龙腾集团，目前负责人叫刘坤，靠捞偏门生意起家，年轻时以凶狠好斗著称。
虽然近年来逐渐洗白，但手底下依旧有上千个小弟跟着混饭吃。
这样地头蛇一般的人物，沈家一个靠正当生意赚钱的二线家族，不敢轻易得罪。
如果对方执意耍赖，别说上门要钱，可能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证。
“灵佩，你说句话呀，做人要有担当。”
许志文看着沈灵佩沉默不语的样子，得意地说道：“如果你没本事讨债，就把经理的位置让出来，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图穷匕见，许志文的用心昭然若揭。
沈如山也是表示赞同：“灵佩，我给你五天时间，把钱拿回来填补空缺，否则，你以后不许参与沈家的任何商业活动。”
“爸，对方可是龙腾集团，灵佩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让她去冒险？”沈从书满脸焦急。
他平时一个唯唯诺诺的中年男人，在面对女儿的安慰时，也忍不住发声。
“哼，你要有点本事，用得着灵佩受苦？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沈如山重重拍着桌子。
一句话怼得沈从书哑口无言。
见老爷子生气，沈皓和柳冰也是脸色苍白，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能暗自着急。
一家子主要靠沈灵佩的工资生活，而且因为沈从书能力平庸，他们这一脉，在沈家中本来就最不受重视。
如果连沈灵佩都被撤职，他们一家子更别想在沈家抬起头来。
“爷爷，我答应！”
沈灵佩无奈地点头，嘴角一片苦涩。
她为沈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不知赚了多少钱，仅仅因为一次出差错，就要面临撤职。
怎能甘心！
“灵佩，祝你马到功成！”
沈志文假惺惺地表达着祝福，然后举起酒杯，冲着沈灵佩一饮而尽。
“堂姐，你得多加小心，我听说那刘坤是个色鬼，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
沈若冰因为沈灵佩抢了自己的风头怀恨在心，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到时候，钱没要到，反而丢光我们沈家的面子。”
“这件事太危险，灵佩不能去！”
正当一群人幸灾乐祸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众人望向楚建，愣了半响，不约而同地露出玩味的笑容。
那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
老爷子都发话了，你一个入赘的废物还敢多嘴。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要知道，沈如山最讨厌别人顶撞自己。
而楚建一个入赘的身份，更让沈如山无比厌恶。
“一点规矩都不懂！”
“一家子，没几个像人样！”
沈如山不屑和楚建辩驳，看都不看楚建一眼，留下两句话，便拄着拐杖离开。
但他的态度却非常明显，这件事沈灵佩非去不可，谁都无法改变。
许志文笑眯眯地说道：“灵佩，你真是找了个好老公，连爷爷都敢顶撞！啧啧！真厉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垃圾就该和垃圾呆一块。”沈若冰说的话更加刻薄。
她还故意用手捂住鼻子，那嫌弃的眼神，就如同真的在看着一块狗屎。
沈灵佩气得浑身发抖，可向来不喜欢争辩的她，不懂得如何反驳。
“我们打个赌如何？”楚建淡淡地说道。
“哟！长能耐了！”
沈志文伸出手，要去拍出楚建的脸。
往常，他最喜欢这种动作。
有种把人踩在脚底的快感。
而以往的楚建，也根本不敢还击。只会傻愣愣地站在那，任他羞辱。
但这一次，沈志文的手还没碰到，便被楚建一下抓住。
掌心里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让沈志文痛叫出声。
“废物，你干什么，快把我放开！”
“我就问你，敢不敢？”楚建冷冷地说道。
“我会怕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沈志文当然不能怂：“说，你想赌什么？”
“三天！”
楚建举起三个手指：“我只要三天，就能把钱拿回来。”
“我赢了，你要向灵佩端茶送水道歉！”
“如果你输了呢？”沈志文沉声道。
“随你处置！”
“好！”沈志文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恶狠狠地盯着楚建：“如果你输了，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磕头认错，并且，你们一家子永远滚出沈家！”
沈志文已经气疯了！
这世道什么时候变了？一个上门的废物，也敢向自己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