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男人[快穿] 第4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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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站在某处,抱怨他:“你又迟到了,这么破毛病什么时候改了,次次都迟到。”
  而这个时候,他就会说:“抱歉抱歉,我错了……”
  刘生彦眼眶红了,回答出了和以前一样的答案。
  “我错了,下次还敢。”
  第253章 卖师求荣的奸臣(2)
  也许是反目成仇的多年好友站在自己面前的缘故, 刘生彦觉得今日的自己略有些感性了。
  他与纪长泽一道站在破庙外,望着那残破满是蜘蛛网的外观,唇角怀念的勾起, 露出了一抹笑。
  “这里还跟当初一样。”
  说完, 刘生彦转而望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纪长泽, 道:
  “只是不知, 你是否还与当初一样。”
  纪长泽拂拂袖子, 温和一笑:“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怎么可能还如当年一般,就连你,不也变了吗?如何能有人多年依旧不变呢?”
  “如何不能?”
  刘生彦肯定道:“我如这庙宇, 它的变化,便是我的变化。”
  这庙宇十几年如一日,他自己, 也是十几年如一日。
  “哦……”
  纪长泽似笑非笑, 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进去说吧。”
  刘生彦就是看不惯他这副面上笑着仿佛谁也看不穿的样子, 本来因为玉坠子和想起当年而缓和下来的神情臭下。
  冷哼一声:“纪大人权倾朝野,位极人臣,突然邀下官来这样偏僻的地方,下官一时还真不敢进去。”
  本以为纪长泽要解释两句,没想到这家伙看他一眼,轻飘飘说了句:“不敢进便罢了。”
  然后, 就真的不管他, 自己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刘生彦:“……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这么粗劣的激将法也想让我上钩?”
  说完,见里面没了动静,恨恨咬牙, 快步跟了上去:“我乃大文朝五品官员,哪里我不敢进!”
  一进去,他便愣了。
  外观残破不已的破庙里面,竟打扫的洁亮如新,上方端坐的佛像亮的像是要发光,屋内不光铺了木地板,竟还摆放了不少摆件。
  佛像下是个桌子,上面摆满了酒菜,纪长泽正坐在桌子一边,另一边那位置,明显是留给刘生彦的。
  权倾朝野的纪大人抬眼笑话他:“我们刘大人方才好像说,你的变化就如这破庙一般,看来刘大人这十几年,变化挺大。”
  刘生彦:“……”
  他愣过后,带着满脸愤愤上前,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另一边:“纪长泽,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没什么花样,不过是本官如今好歹也是二品,若是此处脏污,倒是不合本官身份。”
  刘生彦冷笑:“当年你还未出仕时,困倦了都能直接在草地上睡,你虽二品,但人还是当年的人,既当年可吃苦,如今为何就吃不得。”
  “你如今当真是……”
  纪长泽慢悠悠抢话:“当真是奸臣是吧?”
  “你都知道我是奸臣了,为何还要指责我吃不得苦,忠臣可以吃苦,可我这不是奸臣佞臣吗?”
  任他怎么挖苦,纪长泽都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心情不错的露出一抹笑,自己挖苦起自己来。
  他亲自拿起酒壶斟酒:
  “古往今来,你见过哪朝的奸臣是穷困清贫的?不都是奢靡无度,挥金如土吗?”
  斟好酒了,他将酒杯推给刘生彦:“尝尝,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本是那酿酒之人打算备给闺女的嫁妆,我可是花了五千两银子才买回来这么一坛,味道甚是不错,喝两杯,这坛子酒你便带回去。”
  刘生彦:“你别以为好言好语送我坛子酒我便能原谅你,你看看你这些年干的都是些什么事,还有这庙……”
  “是,我奸臣,我奢靡,我无道,又小人又无耻,你快点喝吧,都是有儿有女的人了,还那么唠叨。”
  刘生彦想说的话都被纪长泽自己抢着说了,他气得不轻,张张嘴想骂又没词了,只能憋着一肚子气,一把抡过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着酒感觉不太好喝,顿时找到了挑刺点,嘲讽道:“瞧着你也是人傻钱多,五千两,就买回来一坛这么寡淡的酒。”
  “你不懂,这五千两一坛,装的不是酒,是那酿酒人的一番爱女之心。”
  “何况这钱也不是白与他的,我瞧中一人才,被发落到了交州,我托了这卖酒人,将那人赎出。”
  贫穷五品刘生彦听的皱眉:“交州?你这卖酒的人住的还挺远,不过就算如此,五千两也太贵了。”
  纪长泽顿了顿,深呼吸一下,摇晃着酒壶:“五千两,还便宜了,便是瞧着他这等爱女的心意,我也愿意。”
  刘生彦讽刺:“你这等冷血无情之人,也懂爱女之心?”
  ——砰!
  纪长泽放下酒壶,酒壶落在桌上,发出一声响。
  刘生彦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身子都下意识缩了缩,声音虚了几分:
  “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我告诉你,我出门前告知别人我要来此地与你见面了,若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逃不了干系!”
  纪长泽起了身,他吓得也猛地起身往后一弹,此地偏僻,若是对方骗他出来把他在这弄死,他还真是必死无疑,刘生彦紧张的握紧拳,色厉内荏:“你莫要乱来啊,我虽没习武,却也会两下子。”
  “你这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纪长泽放弃了与刘生彦进行加密对话,直接伸手把人拽着坐下。
  见他还是一副要分分钟逃跑的模样,纪大人深吸一口气。
  干脆直接道:“我方才是说,你尽管去葛州,你家中家眷,有我照看,这坛子酒里封了五千两银票,你拿着这笔钱,去葛州路上路过交州的时候帮我赎一个人出来。”
  刘生彦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
  见纪长泽一脸“你怎么这么蠢”的表情看着自己,他:“……那、那你直接说啊,你这又是说卖酒,又是说卖酒人的干什么。”
  在朝中一怼一个准的纪大人再次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的表情收起来,露出了个典型的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我也没想到,你在朝中这么多年,都五品了,竟还听不懂官场的话。”
  虽然他没说什么贬低的词,但刘生彦莫名觉得自己被骂了。
  “我这官职,是我一步步干实物得来的,又不是靠着说些七绕八绕的话来的,再说了,我入朝为官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人如你这般,如此折腾。”
  说到这,他突然顿住:“哦……怨不得你们下朝碰面了总是说些与朝堂无关的事,原来那些话都有别的意思。”
  纪长泽微笑脸:“生彦啊,你是真的不合适朝堂。”
  刘生彦反驳:“你莫要以为你是个老狐狸,他人便也如此,这许多年,我不是好好的在朝堂上待过来了吗?多年来这么多人被贬官摘帽,我却一直稳步上升,这便说明,我适合朝堂。”
  “别想了,怎么可能适合。”
  “我多年来稳步上升便是适合。”
  “稳步上升就是适合了吗?想太多。”
  “若不是我适合朝堂,如何会大大小小躲过几次朝中洗牌。”
  “你那是靠自己躲过去吗?”
  刘生彦得意抬头:“我当然是靠自己躲过去了!不然我无背景无身家无人相护,怎能平安无事。”
  纪长泽:“谁说你无人相护了,要不是被护着你早死球了。”
  “放屁!我哪来的人护着!你说!说出来我给你磕八个响头!!”
  “我不说!”
  “怕了,你就是怕了。”
  “谁怕了,你这么蠢我会怕你?”
  刘生彦激动之下,开始拍桌子:
  “那你说啊!谁护着我,谁?谁?哪有人?你说啊,说出来了吧,看你那样,我告诉你我是凭我本事走……”
  对面坐着的纪大人也急了,跟着拍桌子,几乎是咆哮:
  “你凭本事个蛋!这么多年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上不去讨好上司,下不去笼络下属,要不是我护着你,你早死球了!!!”
  “你说谁死球了,来啊!打一架啊!我忍你很久……”
  刘生彦撸袖子撸到一半,突然愣住。
  “你说什么?你护着我?”
  对面哐哐哐拍桌子的纪奸臣面上神情也是一愣,开始装傻:“什么?我有说过吗?你听错了。”
  他越否认,刘生彦越肯定:
  “我没听错,你刚刚就是说了!”
  他皱眉,深深看向对面的曾经好友,仔细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没放弃针对纪长泽,对方睚眦必报的名声传播出去这么广,又是陛下身边亲信。
  若是真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早就收拾他了。
  可偏偏,这么多年,他除了被当面怼,从未感受到别的绊子。
  他握紧拳,问:“你这多年来,是不是真的一直护着我?”
  纪长泽撇过脸,一言不发。
  ——不是,只是刘生彦运气比较好,傻不愣登的还一直没被搞死。
  “我针对你,你始终未与我真的计较是不是?”
  纪长泽沉默看向窗外风景。
  ——不是,原主使了不少绊子,结果刘生彦运气太好,每次都阴差阳错的躲了过去。
  刘生彦见他不答,心里却已经有了准确的答案。
  这么多年的平安无事,方才的“说漏嘴”,都指向了一个方向。
  他长长叹口气,望向了曾经的好友:
  “当初的事……有隐情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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