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不是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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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娇毫不避讳的道:“自然是不中意了。”
  “为何?”把云庭想了想道:“他也算是个少年英雄,头一回见面便同你表明心迹,虽说有些不妥,但也可见他是个爽快之人。
  行伍之人大抵如此,你便是不欢喜,也不必太反感,他也不是甚的坏人。”
  “我也不曾说他不好。”云娇笑了笑:“哥哥你不懂,我不可能同他一道的。”
  “哪有这说法。”把云庭皱着眉头:“娇儿,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再过几个月过了年你便十二了,这些事情该考虑起来了。
  你不要等着他给你安排,他无非就是叫你去做妾,给他自个往后往上爬铺路,将你当成个垫脚的石头。
  左右我是不会叫你做妾的。
  外头多少大好的男儿,你只要瞧上了,便同哥哥说。
  哥哥便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成全了你,总归要叫你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才是。”
  “哥哥待我这般好,我怎舍得叫哥哥上刀山下油锅。”云娇掩唇笑道:“再说,我只是个庶女,外头男儿虽是又多又好,却又哪能紧着我挑?”
  “我不曾同你说笑,你寻个差不多门楣的,也不说高门大户,只要家中过得去,人品端正的。”把云庭正色道。
  “我晓得哥哥是为我好。”云娇思量了片刻道:“我的事如今还不急,我若是有了中意之人,自然会同哥哥说的。
  哥哥,不如你先帮帮雅茹姊姊吧?”
  “这话从何说起?”把云庭有些不明就里,怎的说的,好好的就说起四姨母家的吉雅茹了。
  “那个罗载阳……我索性同你说了吧。”云娇想了想,她记在心中也是无用,不如问问哥哥可有法子。
  她踮起脚示意把云庭附耳过去。
  把云庭忙低下头靠了过去。
  云娇以手半遮着小声道:“罗载阳从前在四姨父帐下,雅茹姊姊早已识得他,一直对他情有独钟。”
  把云庭闻言愣了一下。
  云娇又接着道:“莫要说我不欢喜他,便是欢喜他,那也是不会同自家姊妹争抢的。”
  把云庭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黄菊好容易等他们兄妹的悄悄话说完了,这才插进去一句话:“大少爷,罗少爷都家来了,那秦少爷可曾家来?”
  “秦少爷?”把云庭叫她问的一怔,片刻才反应过来:“你说逐云?”
  黄菊点了点头:“是。”
  “我问过罗载阳了,他说逐云此番同他不在一道,估摸着还要三四天才能家来呢。”把云庭随即打量着黄菊道:“你怎的这般记挂他?”
  “哪有的话。”黄菊垂下眼眸道:“这不是秦少爷答应给咱家姑娘带着小猫家来吗?
  奴婢便记在心上了。”
  “你有心了。”把云庭点了点头。
  云娇这才想起来:“对了,秦小五是说过这话,他还说边境的猫同我们这处的不同呢。”
  “人家是去驻守边关的,又不是游山玩水,记不记得还两说呢。”把云庭笑着道。
  “不记得便不记得吧。”云娇大度的摆了摆手:“驻守边关不是儿戏,公事自然是最要紧的,再说他又不该我的,有便有,不得便罢了。”
  “说的有理,不愧是我妹妹。”把云庭笑着往前走:“走吧,去挖一株花儿,不然等刻儿娘要怀疑了。”
  “好。”云娇跟了上去。
  把言欢家来的时候,已然过了申时,他吃酒吃的红光满面的,兴冲冲的去了博观院,想同连燕茹商议今朝的事,却叫院子里的婢女拦在了门口,告知他连燕茹去了自家妹妹府上。
  他闻言也不曾久留,便转道直接去了翩跹馆。
  云娇正蹲在院子里的小园子边上,将刚挖回来的蝴蝶兰栽了下去。
  虽说跟前有婢女,可这些栽花栽草的事,她多数时候还是欢喜自个儿动手。
  把云庭难得不曾回去读书,站在一旁陪着她,两人说说笑笑。
  钱姨娘在廊下瞧着他们兄妹,满面笑意。
  这时候便听见守在门口的苁蓉行礼道:“见过老爷。”
  钱姨娘见状忙起身笑道:“老爷来了?”
  把云庭回头瞧了一眼,全然无动于衷。
  云娇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拍了拍手中的泥,便起身行礼:“父亲。”
  把言欢极为难得的多瞧了她一眼,竟开口问道:“你在做甚的?”
  “回父亲,女儿在栽花。”云娇小声回道。
  “娘,妹妹,我先回书房去了。”把云庭瞧都不瞧把言欢,便径自走了。
  “绍绍……”钱姨娘想叫住他。
  他却哪里肯听?
  钱姨娘只好又笑着朝把言欢道:“这孩子就这样,你别同他着气。”
  “我要是同他着气,一年到头的还没得那么大的肚子装气呢。”把言欢回头瞧了一眼把云庭,眼中有了笑意,又朝着云娇道:“娇儿,你回你屋子去吧,我同你姨娘有话要说。”
  “是。”云娇乖巧的行了一礼,便带着自个儿的婢女,回院子去了。
  “这孩子还算乖巧。”把言欢对她的顺从很是满意,走过去在钱姨娘所坐的榻子上坐了下来。
  “逸郎,咱们进屋去说吧。”钱姨娘瞧着他,眼神柔情似水。
  “好。”把言欢抬手扶起她,对着曲嬷嬷等人道:“你们都在外头候着吧。”
  “是!”
  曲嬷嬷同婢女们齐声应了。
  二人这才相携着进屋了。
  “逸郎这是吃了多少酒?这一身的酒气。”钱姨娘笑着去倒了一杯茶来递给把言欢。
  把言欢接过去,笑看着她:“怎了,你嫌弃我了?”
  “怎会?”钱姨娘靠着他坐了下来:“只是酒吃多了伤身,你也要仔细些,如今不是少年的时候了,不能拿自个儿的身子不当回事。”
  “我晓得,这不是今朝遇着了开怀的事吗。”把言欢说着喝了一口茶,将茶杯放了下来。
  “甚的事将逸郎喜成这般?”钱姨娘见他笑,自然也跟着笑。
  “翩跹,你给我生了个好儿子。”把言欢拉过她的手,瞧着她的眼睛笑道。
  钱姨娘垂下眼眸来:“逸郎可是责怪绍绍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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