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尸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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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你们兄弟两人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有点嘲笑的意思。
  “不要听他胡说,我是真心帮助你们兄弟的。”阴阳师高声的狡辩道。
  “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把手里的金蝉磕在了停尸床的一角。
  啪啪,金蝉四分五裂,里面掉出了两个黑色的小人。
  “这就是你说的金蝉?”我用力捏住碎片,一层白色的粉末落在手中。
  要知道黄金是不可能随意的就摔碎的,更不能用手就捏成了粉末。
  兄弟二人震惊了,“这是用石膏做成的,外面度了一层金粉。”弯腰把两个黑色的小人举在手里。
  “你们看看,这是不是自己的样子。”兄弟两个人靠了过来,“不错,上面还刻着我们的名字。”
  “想跑,你给我老实的待在这里吧。”看着马上就要跑到门口的阴阳师,飞起一脚我把他踢到在墙角。
  “想要知道真相吗?”我解开了尸体身上的寿衣。
  “不能打开尸体,一旦打开了尸体,你们兄弟二人就不可能再延长寿命啦。”墙角中的阴阳师怯声喊道。
  “你还想继续骗我们。”破碎的金蝉摔在了阴阳师的脸上。
  “师傅,我们想知道真相。”两个人异口同声。
  尸体的肋部有两道明显的缝合伤口,两把香灰撒上,去了阴气,我才把灰色的肚皮掀开。
  腹中没有了脏器官,只是一块银色的铝块安放在腹腔中。
  在铝块上面浮现着蜘蛛网般的黑线。“千万不要动,那是聚阴线,也叫尸线。”
  我伸手挡住了两个人的胳膊,把盆中焚化之后黑气的经文倾倒在铝块上面。
  “这些黑线上面布满了你兄弟身上的阴气,不管是你们的手接触到,还是那个金蝉接触到,你们兄弟二人的阳寿都会转移到他身上。你们烧掉的那些经文其实就是阴契,用来买冥寿。”
  两个人有些发蒙,“冥寿减,阳寿增,在阴阳世界中也是讲究平衡的”我提醒了他们这句话。
  看着黑线和黑色的灰烬合在一起两个人怒道“让他吸了我兄弟的阴气为我们增加阳寿,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在污蔑我。”阴阳师低头嘀咕道。
  我指了指他们手中的小黑人“兄弟是血脉相连的,你把小黑人放到尸体上面,滴上一点指尖血就明白了。”
  虽然两个人有些疑惑,但还是把小黑人放到了尸体的胸口。
  两滴鲜血滴在上面,滋滋的声音响起,黑色的小人变成了赤红色。
  两个人捂住胸口,身体踉跄着。“好像身体中有什么东西被抽出来了。”
  “五行镇阴,锁”我结出一个手决,把黄纸盖在了两个小人的头顶。
  兄弟二人脸色苍白,好像在一瞬间老去了了许多。
  “阴阳调和才能延年益寿,身体中失去阴气,也不行。”
  我把小人交在他们手里“幸好不是放在铝块的黑线上面,要不然,你们的阳寿可真是要缩短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金蝉我不会交给他们兄弟?”阴阳师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盯着蜷缩在哪里的阴阳师,抢先一步挡开他的手臂,直接拽开了他的口袋。
  一模一样的金蝉翻落出来。“瞒天过海,你应该是把这个没用的金蝉交出来吧。”
  阴阳师变成了泄气的气球不再说话。
  “就是这个金蝉,他给我们哥俩看的就是这个金蝉。”两个人捡起地上的金蝉说道。
  “上面还有我们兄弟的手印。”说着话把金蝉翻过来,灯光下能看清楚两个拇指的手印印在所谓的金蝉底部。
  呯的一声石膏做的金蝉在阴阳师的脑袋上面开了花,“老子这钱花的太冤枉了。”
  随着喊声三个人扭打在一起。这种场面我也只能叫保安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兄弟二人,我说道“寿数天定,你们就不要想那些逆天改命的好事啦。”
  屁股刚坐到床边战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吴巍,上来吧,这里有个器官捐献的遗体,你弄到太平间。”
  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得啦,今晚这觉是不能再睡了。”
  拽着担架车上到了一楼,急诊大厅门口一片闪光灯闪烁。“这么大的场面?”
  贺斯通趾高气扬的站在高处,接受着采访。“这是我们医院首例器官捐献,我作为院领导…”我扭过头去。
  “吴巍,帮个忙,把这个带进去呗?”何欢从人群中转出来。
  手里拎着一个数码的摄像机。
  我赶紧摇摇头“何记者,这个是对逝者的不尊敬,我是不会帮你的。”
  我对那些为了新闻把逝者搬上镜头的事情很是反感。
  何欢撒娇似的说道“吴巍,要不你出来的时候接受我的采访,把里面发生的事情讲一遍。”
  我踮起脚看看被人群围在中间的贺斯通和战斗。
  “行吧,反正我也是个配角,你们不怕没价值就采访我。”
  本来我以为捐献器官的遗体就放在急诊大厅,没想到战斗吆喝着“吴巍,你马上到手术室,贺院长亲自动手术。”
  我这才知道,器官捐献的仪式还没开始。
  手术室里面安静了许多,简短的小仪式很快结束了。
  “战哥,你怎么不上手术台?”我看着战斗随意的打扮问道。
  “这么露脸的事情只有咱们贺院长亲自动手啦。”
  听见贺斯通喊我的名字,战斗用手肘推了我一把“赶紧进去。”
  换好了无菌服我站到了手术台的一角。
  根据贺斯通的吩咐,一旦器官摘除手术完成,我就要把尸体送进太平间。
  无影灯下,躺在手术台上人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颅脑,五官差不多挤到了一起,从嘴里淌出来的鲜血把胸口染红了。
  “护士,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吴巍,这是从车祸现场拉回来的。”
  “太可惜了,这条命说没就没了。”我感慨道。
  贺斯通在手术台上瞪了我一眼。“吴巍,捐献者遗体你要整理好,寿衣,殡葬这些费用都由我们医院出。”
  “贺院长,放心,到了下面我马上给遗体穿上寿衣。”
  手术台下放着几个蓝色的保温箱,贺斯通手里的手术刀在无影灯下面发出红光。
  跳动的心脏,带着鲜血的肝脏,最后从胸腔取出来的是紫色的肾脏。做完处理之后,几个保温箱被120车送走了。
  缝合完毕的遗体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面。“吴巍,剩下的事情都是你的啦。”护士把担架车靠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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