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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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已经换了筹码!
  要是三十万没拿回来
  啧啧啧。
  凌摇了摇头,要是三十万没拿回来,指不定他那位骄傲又矜贵的雄主,又要愤怒郁闷多久。
  这样想着,他慢悠悠来到了陆墨的身边,问道:生意谈得如何?
  陆墨泄气地看了凌一眼,兴致缺缺道:我和尊敬的陆墨阁下达成了和谐友好的交流,我非常欣赏他,于是决定下注。
  呕
  冒牌的雄虫捂住嘴,肥胖的脸上满是汗。
  第一次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更是因为陆墨身上那骇人的气势,他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站起来,跌跌撞撞地推开米诺奇,朝不远处的厕所跑了过去。
  陆墨一点都不真诚地说:愿母虫祝福他。
  凌点了点头。
  他记得刚刚那个荷官,也进了厕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成功在十二点前码完了!!!
  狂喜乱舞.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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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哗啦啦
  水流冲刷过雄虫的手, 他掬起一捧水,将脸埋进去。
  冰凉的水激得他精神一振,那股作呕的感觉终于褪去了一些。他又用水漱了口, 抬起头时习惯性地想要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但这里的镜子都被他提前拆掉了。
  雄虫低声咒骂了一句。
  见鬼的白六, 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么疯狂的雄虫。
  站在洗手台边, 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 劣质刺鼻的烟味充斥了整个洗手间。在白色的烟雾中,雄虫眯起了眼睛。
  他当然不是陆墨,他本名叫罗斯。和米诺奇一样,他也是一只C级雄虫。
  在整个虫族社会里, C级雄虫已经算是站在了前百分之三十的位子。罗斯和米诺奇享受着舒适的生活,只要他们按着规矩, 娶到一两只B级雌虫, 生下足够多的幼崽, 这一生都会衣食无忧。
  但也仅限于此了。虫族每一个阶层之间的隔阂之深,几乎难以想象。罗斯和米诺奇不仅仅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但他们却绝无可能再进一步。
  于是, 他们就联合起来,在几十年内诈骗了无数的雌虫雄虫
  他们可是C级的雄虫, 只要小心一点,哪怕被发现了被抓住了,也很快就会被放出来。
  这次来到帝都行骗, 也算是刀尖上跳舞。罗斯特意嘱咐米诺奇,要找一只好下手的。没想到米诺奇居然找来了这么一只疯子。
  干这行的, 不怕太聪明的,就怕特别疯的。
  烟头的火星渐渐烧到了烟屁、股,罗斯咬着烟, 长长的烟灰掉了下来。
  他拿下剩下的烟头,狠狠地按在了墙上,牙齿紧紧咬住了肥厚的嘴唇,目露凶光:干!干他丫的!
  富贵险中求,干完这一票,他和米诺奇就可以挥霍一辈子了!
  罗斯一转身,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冷冷的眼睛,吓得喉头滚动了一下,差点被呛到。
  穿着荷官制服的雌虫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罗斯竟一直没有发现。
  他勉强扯起一抹笑:是伊奇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罗斯恶心透了这只雌虫,尽管他身上没有苍诡族的血脉,但比起他的亚雌弟弟,伊奇更让他反感。他就像是一丛生长在水里,湿黏的水草,阴暗极了。
  但罗斯不得不承受,在赌场上出千这个技术活,他找不到比伊奇更擅长的虫了。
  光是这一项,伊奇每个月都能为他带来数万的收入!
  伊奇琥珀色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盯着罗斯道:说好的,我为你赚到一百万,你就把我弟弟的奴籍证交给我,我上个月就赚够了。
  哦那个啊
  罗斯打着哈哈道:哎呀,伊奇你是不明白啊,咱们能这么顺风顺水,也少不得上下打点,你赚来的钱都得交给其他阁下啊。否则你弟弟连命都保不住哇!
  他为难道:这剩下的我没赔钱都不错啦!
  伊奇定定地看着他:还需要多少?
  罗斯眼珠一转,像模像样道:怎么说,也得赚个一千万吧?
  伊奇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
  一千万
  他为伊奇做了整整十年,才终于从各种克扣的理由中赚到了一百万,现在却说要一千万?
  伊奇死死地盯着罗斯,愤怒让他浑身都在细细发着抖,嘶哑地说: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哈哈哈
  罗斯笑得前仰后合,在伊奇近乎绝望的眼神中,他露出了讥笑:伊奇哦,直到现在你才发现吗?我从头到尾都不打算放开你的弟弟啊!
  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伊奇扑上来,扯住了罗斯的领口,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只要我赚到了一百万,就可以放我们走的!
  伊奇作为一只B级雌虫,个子比罗斯高得多,可罗斯仰视着伊奇,眼里却满是轻蔑。
  那么,你赚到了吗?
  伊奇浑身如坠冰窖。
  罗斯嗤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了伊奇。他用那粗肥的手抖了抖衣领,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雌虫就该有雌虫的自觉,你们生来就应该服侍我们雄虫。别说你一个区区的B级雌虫了,你看那些A级的,甚至是S级的雄虫,哪个不是乖乖地跪在雄虫脚下?
  你们两兄弟,这辈子都是我赚钱的机器,我劝你还是本分一点这样我说不定会对你们好一点哦?
  背过身去的罗斯并没有看到,伊奇看着他的眼神,第一次露出了近乎赤、裸的杀意。
  一墙之隔,陆墨正在跟凌排排坐,分果果。
  他严肃地伸出一根手指道:一枚筹码是一千联盟点,我们一共赢到了三十万,首先这其中有两千点应该属于我。
  凌单手撑着脸颊,点头道:确实如此。
  很好。陆墨又伸出了第二根手指:而且,这两枚筹码是非常重要的启动资金,按照我们的说法,我占有了全部的股份,所以全部的资产本应都属于我。
  凌看着陆墨,嘴角慢慢地勾了起来。
  陆墨别开脸,小声道:但、但你是我的雌君,我发过誓要和你分享一切,所以所以我会非常慷慨地分给你一半。
  他迅速地往凌的账户里打了二十万:剩下的五万,是我对你运气的嘉奖,我才不会占你的便宜。
  话虽如此,但他语气里的心虚,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好一只不要脸的雄虫!
  陆墨在心里啪啪打自己,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凌看着这样的陆墨,笑意更深了一些。
  陆墨好像总是忘记一件事,结婚以后的雌虫,财产必须无条件地上交给雄虫。也就是说,凌的那个账户都属于陆墨。
  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拿走所有的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别别扭扭地将三分之二的钱特意分给凌。
  真是
  那只苍诡族的亚雌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他坐得规矩极了,双膝并拢,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观察着陆墨和凌的脸色。
  一直被压榨被欺侮的人,通常有看人脸色的习惯。他们会揣摩着别人的心情,小心防范着突如其来的泄愤,这样才能尽量少挨打。
  此时亚雌呆呆地睁大双眼,几乎看出了神。
  常识告诉他,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不应当的。
  雌虫的一切都要献给雄虫,没有哪一只雄虫会像这位白六阁下做事。
  更奇怪的是
  一阁下也不阻止吗?!
  任何一只雌虫,被雄虫这样对待,都要惶恐得直接跪在地上。可是他甚至看到一阁下还在笑?
  简直是、简直是!
  亚雌啪嗒一下捂住了脸。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的嘴角在忍不住地往上翘啊啊啊啊!
  好羡慕啊!对不起出现这种想法的自己简直就是在犯罪但是真的好羡慕!
  对了。陆墨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亚雌道:你在这里,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他背脊挺拔,看着别人的时候总是自带一点傲慢的神情,这是十分冒犯的举止。或许有虫会以为他只对低自己一等的虫才会这样,但熟悉陆墨的虫会知道完全不是这样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陆墨也是这个德行。
  亚雌眨巴眨巴眼睛,迷茫地看着白六,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白六说话的对象。
  最后他试探性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您在问我吗?
  陆墨不耐烦地哼了一声:好像这里还有其他什么虫族似的。
  另一边坐立不安的米诺奇:
  亚雌连忙摇头摆手,扯出一抹笑道:阁下说笑了,我是奴隶,怎么可能会有工资。
  但他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勉强,悲伤和难过几乎溢于言表,任何一只有点良心的虫族,都会为他感到悲伤。
  前提是,不知道这是一只苍诡族的亚雌。
  亚雌垂下了眼眸。
  对他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在梦里一样。白六阁下就好像横空出现的流星,在一瞬间照亮了他那永远寂静黑暗的天空。
  但他却不会奢望流星为他驻足,只愿一生都铭记着这一刻的光芒。
  下一刻,他的手被紧紧拉住了。
  亚雌惊愕地抬起头,只听带着墨镜的雄虫对他严肃地说:那你要不要来我这边打工?我愿意支付给你一天十块钱的报酬。
  亚雌长大了嘴。
  陆墨:嗯,十块钱。
  系统:=口=
  系统:【陆、陆墨,我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可怕的工资】
  陆墨面不改色心不跳,如今他早已完成了从身到心的蜕变,已经是一个完全合格的黑心资本家了!
  他对着亚雌挑了挑眉毛:你意下如何?
  亚雌怔怔地看着陆墨。
  奴隶是没有工资的。
  这只是表象而已,这代表着奴隶从身到心,都属于他的主人,就连思想都不能属于他自己。
  再低等的虫族,他们至少都保留最后一样东西,那就是他们的名字。
  奴隶是没有名字的。
  没有名字,没有自由,没有灵魂,他们只是一根空荡荡的芦苇。
  可如今,白六阁下却说,要付给他工资?
  这是何等的痴心妄想啊。
  还没等亚雌反应过来,一边的米诺奇跳了起来:白六阁下!您这可太不像样了,这只亚雌是属于陆墨阁下的,更何况他身上流着苍诡一族的血
  砰
  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骤然响起,仅仅一瞬之后,楼外传来了玻璃坠地的声音!
  尖叫声,呐喊声,奔跑声,混杂在一起,房间内的虫族们见势不妙,纷纷乱作一团,想要从这房间里逃出去。
  还有些机灵的,趁着混乱从别人的口袋里拿着钱就跑!
  别跑!别乱!
  米诺奇跳着脚吼道,但根本不管用,一个个全都跑了出去!
  陆墨挑了挑眉:米诺奇先生,你身为陆墨阁下的朋友,真是好生仗义,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记得帮他稳住场子。
  米诺奇僵硬地闭上了嘴,眼睁睁地看着所有虫族逃完,而他甚至没法叫保安来维持场面。
  毕竟他现在只是陆墨的朋友而已!
  他勉强笑道:看您说的,陆墨阁下毕竟是我的好朋友,我仗义嘛!
  确实。陆墨颔首,您的品格实在是高尚极了。
  他站起身,对凌道: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说不定可以趁乱搞到那十点渣渣值呢!
  感受到陆墨跃跃欲试的心,凌了然地站起来:您站在我身后,要小心一些。
  陆墨表面倨傲,实则伸出手,乖巧地拉住了凌后腰的衣角:我哪里需要你的提醒?
  凌带着陆墨来到洗手间门口,然而门却上了锁。
  凌歪了歪脑袋,然后伸手轻轻捂住了陆墨的耳朵。
  陆墨:?
  他不明所以地从墨镜上方看凌:干嘛?
  声音可能有点大。
  凌低下头,脚尖抵在地上,转了转脚腕。
  下一刻,他眯起眼睛,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像鞭子一样,沉重地掼在了门上!
  轰的一声,门应声而开。
  陆墨一个激灵,张开嘴:哦、哦、哦!
  门内的一切一览无余,穿着荷官制服的雌虫一手按着冒牌雄虫的肩膀,另一手则拿着一柄匕首,抵在雄虫的脖子上。
  他们站在窗边,面对着闯进来的陆墨和凌。
  别过来!
  雌虫紧张地抿着唇,对他们喊道:否则我就杀了他!
  陆墨:
  不是,我们不是来劝架的。
  你下手吧,不要在意我们。
  楼下已经围聚起了乌压压的群众,好奇地观望着楼上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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