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七章:我是顾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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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顾桑苗来了,小脸发白的迎了出来,小心行礼:“奴家见过王妃。”
  顾桑苗怔了怔,她不是一直叫自己夫人的么?怎么一下子改口了?
  “天气好了,外头开了不少海棠花,你怎么总窝在屋子里,也不说出去逛逛。”顾桑苗边逗着诚哥儿边道。
  “奴家……体质不好,路滑,怕摔。”许可儿道。
  她还真是个易骨折的体质,上回不是装的,确实是摔断了骨,只是是在这里摔的还是在别处摔的就不得而知了。
  “小心些还是不会摔的,你也是大姑娘了,总不能因为怕摔就不多走路吧,可能还是缺钙,该多喝点骨头汤补补。”顾桑苗随意道。
  许可儿紧张地点头:“是,王妃说的是,奴家都听王妃的。”
  她怎么一下子这么怕自己了?
  顾桑苗有点诧异,便抱着诚哥儿起了身:“晚上让妈妈给你炖些骨头汤吧,小姑娘家,不要节食,多吃点,不会胖的,身材也差不到哪里去。”
  顾桑苗走后,许可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姨妈送信来说,这位夫人就是真正的王妃,让自己万事小心,可王妃怎么还对息这么亲和呢?
  最让她难受的是,王爷自从那一晚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更连见了她都如同空气一般,眼神都不往自己身上瞟一瞟,象是没有自己这个人一样。
  姨妈说的荣花富贵许可儿倒不是那么在意,她喜欢王爷啊,象王爷那样的男人,哪怕只是被他宠幸一夜,这一生也是值了。
  可人就是这样,欲望总随着境遇而改变,得垄就会望蜀,有了一夜,就想两夜三夜,就想要一生一世,就想要齐眉举案,就想要夫妻恩爱。
  可是,他可能是夫,她却不可能是他的妻,他的妻只会是王妃,他看王妃的眼神不一样,以前可儿以为王爷看自己时眼神也很温柔,最近多观察了几次才发现,那种眼神看着温柔,实则冰冷,那抹温柔根本就不达眼底,隐藏在眼底的冰冷却刺人心寒,拒人千里之外。
  她心里便明白,王爷根本就没有对自己动过心,根本就没有喜欢过自己。
  但那一夜又是怎么回事?明明有落红,身子也有感觉……
  她有时甚至想,会不会那一夜与她同床共枕的,要了她的处子之身的根本就不是王爷,而是别的人。
  这个念头很可怕,可却象恶魔一样缠在她的心头驱之不散。
  所以,见到顾桑苗时,她会心惊胆颤,她会害怕,一种由心底升起的恐惧萦绕在她的心间,夜不能寐,食不安。
  屋里很闷,周围的空气里似乎都象是带着恶魔的脸,不断地向她扑来,逼近,她压抑得快要疯掉,出去走吧,到园子里逛逛,走动走动可以证明自己还是活生生的,没有窒息到死去。
  姨妈说,王家要完了,自己和王家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陷井,王爷不是真心要纳她的,而是……
  而是什么她不敢往下想,如今也不再象过去那般相信姨妈了,身边的婆子说,姨妈之所以送她到秦府来,不过是拿她当成攀附王爷的工具,不是真的心疼她,真的对她好。
  以前她不喜欢别人说姨妈的不是,如今想来,却真的感觉那妈妈的话是对的。
  一个商贾之女,怎么可能嫁给王爷当妾室?哪怕只是个侍妾也不可能啊,做王爷的女人,该是大家闺秀,该是出身高贵,至少是官家之女,父亲虽是八品县丞,但许家祖祖辈辈就是商贾,父亲的官职也是出钱买来的。
  这样的出身,怎么上得了台面?怎么入得了王爷的法眼。
  难怪王妃跟前的季妈妈从不拿自眼瞧自己,对王妃却是毕恭毕敬。
  晕晕呼呼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子里,海棠花开了满园,池塘里的荷叶却残了,枯了,偶尔还会有几枝没被摘掉的莲蓬在风中孤独的摇晃着。
  许可儿呆呆地坐在池塘边的木椅上,愣愣地看着满池的枯荷败叶。
  那两个服侍的妈妈的丫环也没人跟着来,她们两个也知道她不是正经主子,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姨妈利用她攀附权贵,王爷和王妃也在利用她,至于要达到什么目的,许可儿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大约坐了小半个时辰,感觉有些饿,王妃说会让婆子炖骨头汤给自己喝,回去用膳吧,虽然王爷不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王妃却待她还行,吃食用度都不曾亏待,食物衣服都往精致里来,在外人看来,自己就是王府里的人了。
  谁知起得有点急,一阵晕眩,人就往前栽了去,直楞楞掉进了池塘里。
  当深秋的池水将她全身围住浸泡时,许可儿有种快要解脱的释放,若真这样死了,王爷会不会难过?会不会过来瞧自己一眼?
  姨妈担心的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
  王爷会不会看在自己的份上,放过姨妈一家?
  池水淹没了头顶,呼及开始窒息,她忍不住张开口,立即有池水灌进了嘴里,许可儿不由得呛了几口,肺好痛啊,人也慢慢往下沉,这个池塘应该够深吧,肯定能淹死自己,死了之后,会不会葬在王府的陵墓里呢?
  意识渐渐模糊,许可儿真的不怕死,心恢意冷得很,所以,她没有下意识在池水里扑腾,也没有呼救,无声无息的任由自己走向死亡 。
  突然,有人拽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池底拽出了水面,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揽住了她的腰,奋力向岸上游去。
  上了岸后,许可儿就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头顶是个男人的脸,正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你醒啦?”
  许可儿惊惧地想要推开那人,因为他浑身湿漉漉的,前胸还敞开着,露出结实的,长着黑色卷毛的胸膛。
  她很害羞,虽然已经不是处子,是个小妇人了,但遇见这种境况,她还是本能的很害羞,想要逃离。
  “你是哪个院里的?是秦府的客人吗?”李照丰有点头痛,办完事回来,刚回去换身衣服,听说顾桑苗抱着诚哥儿在园子里逛,便在园子里寻她们母子,结果就看见这位姑娘跳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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