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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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为了温以驰拉下脸去联系温林就已经让她受不住, 现在又听到这番话,袁秀茵蓦地瞪大眼睛呆住, 而女助理突然冒出来的嘲笑声像打破了静寂的画面一样,瞬间让袁秀茵情绪崩溃了。
  她头发乱糟糟的, 不顾手上还在输液, 猛抓起身后的枕头砸过去:温林你tm真死不要脸!当初如果不是你,我会落到这般地步?!你骗了我背着妻子在外面出轨, 你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温林站起身子躲过那个无力的轻飘飘过来的枕头,他的表情冷了下来,把烟扔地上用脚捻灭: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的帮助, 到底是谁一步下地狱。
  滚!给我滚!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帮!袁秀茵手指着门口,哭着叫喊让他滚,说完她身体已经承受不住颤抖着弓下了腰。
  温林冷哼一声甩手转身,一回头却看见温以驰静静地站在房门口处,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毕竟温以驰这具身体还是带着温林的基因的,两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两人的那双桃花眼仿佛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温林看见温以驰不由微怔,直到温以驰开口道:原来你就是我妈口中一直说的那个负心汉。
  你是温林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也是个人精,看到对面那张和自己这么相似的脸,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身后的袁秀茵微弱的声音传来,只喊了一声温以驰的名字就晕了过去。
  温以驰当即大步向前摁响了病床上方的急救铃,不到一会医生和护士马上进来,推着袁秀茵进了急救室。
  急救室外,温林和温以驰一起等在外面。
  温以驰今天还剩下一点作业没写完,他便把练习册垫在腿上,因为姿势不是很方便,他速度很慢但一笔一划写得还是挺认真的。
  半响,温林坐在温以驰半米远有些,不敢相信他一下子多了一个这么大的便宜儿子,神色复杂地观察了他一会,他才斟酌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温以驰顿了一会,把笔放下望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说话动作处处都露出傲慢的中年男子,嘴角不由浮现了一个冷淡的弧度:我叫温以驰。
  温以驰,温林复述了一遍,嗤笑道:驰张有度,她一个文化不高的女人,取的名字倒是有文化。
  你妈在抢救你还能写作业,怎么你不怕你妈一命呜呼了?
  温以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直视着温林:你会认我回温家么?
  温林一愣,没想到他会直接问这个问题:你想被我带回温家?
  你不是很有钱么,能回去享清福怎么不想?温以驰淡淡道。
  自己的妈妈还在急救室抢救,这人却丝毫不担心紧张,还在关心自己的利益,直接说这种冷酷的话,温林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这小孩有点像当初的自己,一样的以自身利益为上,自私冷血。
  温林沉默了,哪怕只是私生子,因为那一层血缘关系,家里的老太婆肯定也是要认回这个孙子的,只是他觉得温以驰和袁秀茵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也养不熟,他接温以驰回家恐怕也是养了只白眼狼。
  你现在几年级了?温林问他。
  高一。
  温林双手合十并在下巴上,他感觉自己要被迫捡一个麻烦了:你妈的事你就不用处理了,放心,我也不是什么没有人性的人,出点钱救救她也没什么。
  只是,你要记得你和你妈都欠了我一个人情,所以以后你来到温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要惹事生非,我可以带你回去但也随时可以赶你走,听到了么?
  哦。
  预料之中,原小说里的剧情温家这么注重名声,家大业大的家族,应该很难容忍血脉在外面流荡。
  温以驰重新低头写作业。
  只是温以驰回复的语气轻描淡写的,活像是在和温林在讨论今天吃啥,一点重视都没有,让温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梗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对温以驰的好感更是直线下降。
  温林和温以驰谈完就走了,留下温以驰一个人坐在医院的冷板凳上等了许久,大概是夜里的十点,急救室的灯才灭下,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告知袁秀茵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过两天等袁秀茵身体好转一点就要开始准备开始化疗。
  温以驰点点头,因为温林安排了护工,所以他晚上没有在医院陪床,累了一天,步伐沉重的回到家里,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六点被闹钟吵醒,温以驰洗漱吃过早餐后按时来到了学校。
  来到教室时教室里还没有多少人来到,温以驰写了大概十多分钟的练习册,陆陆续续的人才差不多来齐了,就是楚瞻一直没到。
  看了一眼身边的空位置,温以驰有点疑惑,他很少见到楚瞻早上没来学校的场景。
  其实抛开天天睡觉这一个事情,楚瞻应该算得上一个好学生,不打架违纪,很少迟到,不用老师操心,成绩次次名列前茅。
  对方人生赢家啊,温以驰想到这里,撇了撇嘴,什么时候他也能天天睡觉也考这么高分就爽了。
  温以驰昨天班主任找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下午晚上都没来?付然吊儿郎当的走进教室,看到温以驰坐在座位上便直直了过来,单手撑桌问道。
  想不到付然同学也会关心人啊,真是难得。梨月瑶捧着一堆本子,应该是来收作业的,路过这里又柔声地插话道。
  要你管啊,我是问温以驰又不是问你,你多嘴什么?付然瞪她一眼,粗声粗气怼道,怼完又不耐烦地拍了拍温以驰:喂,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说看。
  林思意也到了教室,拿着一盒豆浆挤到温以驰面前,以驰,先喝点东西再说吧,昨天我很关心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以驰皱着眉,眼神流转在面前这三个人身上,嘴巴动了动却看他们紧张地齐齐盯着自己。
  其实说出袁秀茵这件事也没什么,但温以驰总有种预感,说出来这三人会自作主张插手这件事。
  他并不想去医院时身后还要跟着三个同情心泛滥的跟屁虫。
  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别好奇了。温以驰道。
  不是什么大事那你就说,有什么不敢说的?付然问道。
  老秃又不是什么事都会处理的,如果是小事怎么会上课上到一半突然把温以驰叫出来。
  付然你不要太逼着人了,以驰不想说就不想说,我相信他可以处理好的。林思意含情脉脉看着温以驰,一脸信任。
  付然脸黑下来,看了一眼林思意又看了一眼温以驰,切,不说就不说,你的事本大爷还不想管呢。
  他满肚子气,回到座位上狠狠踢了一脚桌子,抱着胳膊沉沉地看着那边。
  以驰,我回座位了,豆浆你记得喝。林思意回座位前强硬地把豆浆塞到温以驰手上,塞完就回去了。
  温以驰抽抽嘴角,偏头瞥了一眼坐在他斜后方林思意,准备扔回给她:你不要给我,我不喝。
  你乖一点,林思意咬着下唇,豆浆很有营养的所以我才买给你。
  不需要,我已经吃过早餐了,以后不需要给我买。温以驰把豆浆放回她桌上。
  林思意握紧豆浆,过一会又扔回去了,正好砸在桌角滚落在地上,还好豆浆是塑料瓶装的,不由准得炸裂开来流一地。
  这又是闹一出温以驰已经懒得捡了,微叹一口气看着还站自己桌前的梨月瑶:你还有什么事么?如果是收数学作业,不好意思我没写,你直接和老师说吧。
  好,你好好学习吧,以驰哥哥~梨月瑶看见温以驰给林思意吃瘪,心里别提多爽,冲他甜腻腻地笑了笑就走了。
  一直到第二节 课下课,楚瞻才来到教室,裹着一身冷气从温以驰身后走到座位上。
  温以驰趁着课间时间正小憩着,手垫着脑袋脸闭着眼睛脸正对着楚瞻的方向,没有察觉他的到来。
  楚瞻把围巾卸下放到桌上,扫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温以驰,视线触及到他眼下那片深青色顿了顿。
  下课的时间就十分钟,短短十分钟,温以驰却做了一个梦,应该算是噩梦,梦里的他父母都在,家里富裕,上着名牌大学,有很多朋友,甚至还有一个女朋友,大家都很宠溺他,正一起聚餐时,一场大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燃起,只是短短几秒,这些面容模糊的人转眼就成了灰烬,他怎么努力去挽救都没有用,这些人一个一个从自己眼前消失。
  温以驰脚忽然一蹬,然后他就醒了,入目是楚瞻棱角分明,冷俊立体的侧脸,发现温以驰醒来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脸上凝住,轻抿着薄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温以驰听着上面老师的讲课声,呆滞了两秒钟意识才回过笼来,有些茫然抬起脑袋,他睡得也太沉了,上课铃声都没听见。
  练习册还铺在桌上,凌乱匆忙的字体一个一个印在上面,还剩下大半页的空白等着人去填补。
  没有再继续空闲下去的时间,温以驰执笔继续苦干。
  这节的政治课老师比较宽松,只顾着讲课件,也不管下面的学生做什么小动作,温以驰在她课上抄了一节课的英语练习册。
  下课的时候温以驰终于停下了一直在动的笔,活动了一下手腕,他转了转脖子,只听见一阵咔啦咔啦骨节的响动,听上去有些可怖。
  这节下课,突然没人来找温以驰了,总之玩得不好的像付然林思意他们,玩得好的像陈桉,这些人都没来找他,温以驰猜测是因为楚瞻坐他旁边的原因,这个人气场太强大,估计除了温以驰这种有目的的或者是类似林思意之前那种被帅蒙混了脑子的粉丝想靠近他以外,应该没人想离他这种冰块太近。
  温以驰托着下巴突然感到些许无趣,他微眯着眼睛看向自己的新同桌,忽地开口道:楚瞻,你不困了么?
  ?楚瞻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挑眉看他。
  我之前坐你后边的时候你可差不多天天都在睡觉么?我还挺好奇的,你是不是经常日夜颠倒了。温以驰懒懒地道。
  楚瞻凉凉地看着他,想不到你之前还挺关注我的。
  你就坐我前面,我又不是眼睛瞎了肯定看得见啊,温以驰心里默默吐槽,嘴上却说:那是啊,关心同学嘛
  你把这些心思放在学习上,就不用天天这么蠢的抄这练习册。楚瞻补刀。
  温以驰表情一僵,硬了,拳头硬了,看来和男主尬聊是聊不下去的,他不再搭话了。
  气氛沉默了大概几分钟。
  昨天发生了什么?楚瞻冰凉的声音蓦地响起。
  温以驰看着书,还以为楚瞻是在打电话什么的,便没有理他。
  温以驰,我问你话你听见没?过了一会楚瞻像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
  果然,还什么专门为了他才想和自己做同桌的,这都是屁话,现在连自己和他说话都不理,温以驰这家伙
  嗯?你问我什么?温以驰对上楚瞻冷冷的目光,不由得一脸懵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明天再加更吧
  第29章
  没什么。楚瞻见他一点忧虑没有, 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由得暗骂一句昨天自己去找李峰询问的事。
  话说一半真的很可恶的好么,温以驰摸着下巴思索着道:你是要问我昨天的事么?
  楚瞻瞥他一眼, 却见温以驰俯身凑近过来, 眨眨眼奇怪:你好奇啊?
  楚瞻冷哼一声正要回话, 温以驰又退回去低声道:告诉你也可以啊, 我妈得了白血病住院了。
  楚瞻没想到他直接就这么告诉自己了, 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出现短暂的空白,他微眯着眼睛盯着温以驰, 像是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 温以驰只是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开口了, 继续写他的破练习册。
  楚瞻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调查过温以驰的情况,知道他是单亲家庭, 家里条件不好, 治疗白血病的花销又不少, 难道他就不着急么?
  不找人借钱么
  早上在学校上完课,放学铃声一响, 温以驰就收拾好书包直接挎上半分不作停留的走了,夹杂着在拥挤的人流里大步向前。
  看见温以驰的反常举动, 付然悄悄跟了上去,但人太多, 他被人挤了一把, 转眼的功夫温以驰的背影就从视线里消失不见了。
  都说了别推老子!付然气得揪着旁边胖子的衣领就是一顿输出,又造成了更大的混乱。
  温以驰其实是去医院看望袁秀茵了, 来到病房门口时发现昨天跟着温林的那个秘书站在外边玩着手机。
  温以驰走过去,秘书听到脚步声抽空抬头发现自己等的人到了。
  温总让我中午带你去温宅熟悉一下环境,你考虑好后可以随时搬过去住。秘书道。
  嗯, 你在这等我一下。温以驰点头,推开病房门走进去。
  病房里护工在收拾东西,袁秀茵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看上去很虚弱,但听到门响还是睁开眼看了过来。
  但她脸上没有了见到儿子的兴奋,她眼里满是灰暗失望,又转回去不再看温以驰。
  温以驰知道袁秀茵应该是对自己认贼作父的行为失望,她恨温林,而她不愿花仇人的钱,而自己相当于背叛了她,像温林低头了。
  妈,以后我每天中午会来看你一次,下午晚上学业繁忙,可能会没有时间。温以驰走近病床低头看着她淡淡道。
  我不需要你来看我,我死了算了,你有你那个爹不用管我的死活!袁秀茵闭上眼,不愿看他。
  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要想报复他,那也得活着才可以行动是吧?温以驰把路上买的一朵玫瑰放在床头柜上,留下一句早日康复便走了。
  门合上,袁秀茵才睁开眼睛,偏头望着床头那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还带着水滴,鲜艳的红和那翠绿的叶子在这寂冷的病房里夺人心魄,带来了生命力。
  袁秀茵看着花发呆了很久,最终让护工找了瓶子放在床头柜上养着。
  医院外面安排了司机,秘书带着温以驰坐上那辆宝马,大概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她口中的温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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