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的不老娇妻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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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青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谢嘉语阻止了她,看了看屋里的丫鬟,道:“你们都先退下去吧。”
  “是。”
  等屋内的小丫鬟们鱼贯而出之后,谢嘉语透过窗户看着外面跪着的仆从,道:“青娘,我睡了四十年,这府里早就不再是当年那个府了,我也不再是这个府里唯一的小姐。知情的人自是明白我的身份,而那些不知情的人呢?”
  说着,她轻轻从桃花枝上掐了一朵桃花,道:“今日这事儿,我也看出来了。不只这府里的主子们,就连下人们也没那么好使唤了。所以,咱们正好借着这事儿,让大家都看清楚了,我谢嘉柔到底是不是那么好欺负。”
  青嬷嬷听后,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您受委屈了。”
  谢嘉语展颜一笑,如春花烂漫,道:“青娘,我不委屈。我辈分摆在这里,谁也不敢拿我怎么样。而且,还有皇上表弟和我大哥呢。我今日倒要看一看,谁敢来。我定要让他悄悄我的厉害!”
  说着说着,谢嘉语又感慨道:“谢家的子孙竟然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哎,真让人叹惋。”
  青嬷嬷想了想,道:“也不全然都是如此,几位少爷倒还算成器。”
  谢嘉语不太了解那几位侄孙的情况,所以没多说什么。
  很快,就如谢嘉语所料,有人过来求情了。
  只是,那人与其说是求情,倒不如说是来通知她的。
  陈氏身边的芸嬷嬷亲自过来,告知谢嘉语:“老夫人说孙小姐们只是跟您开开玩笑,您莫要跟小孩子们一般计较。想必您定然是宽宏大量之人,所以,就替您免了孙小姐们的处罚。”
  谢嘉语看着早已看不出来昔日模样的芸嬷嬷,把玩着手中的一颗玛瑙珍珠,状似随意的道:“青娘,忤逆长辈,在咱们文昌侯府该做如何处罚呢?”
  青嬷嬷恭敬的答道:“回小姐的话,忤逆长辈是为大不敬,该罚跪祠堂。”
  谢嘉语点点头,认真点点头,笑着道:“看来大嫂是嫌我罚得太轻了呢!”
  “老夫人不是这个意思。您刚来府里,就这样处罚孙小姐们未免不妥。”芸嬷嬷皱着眉头道。
  话音刚落,谢嘉语就把手里的玛瑙珍珠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而站在一旁的一个宫女,看了一眼谢嘉语,上去就给了芸嬷嬷一个巴掌,道:“放肆!”
  另一个宫女也道:“万岁爷的表妹岂容你们这等奴才想说就说!”
  芸嬷嬷听后,却没顾得脸上的疼痛和羞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一直以来,她和主子都以为这两个宫女是老爷进宫求来的。可是,看今日这情形,并非如此。一个小小的宫女敢仗着皇上的势力!
  如果真的是皇上赏赐下来了,那么……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坐在榻上一脸沉静的少女。不管是她刚刚出言不逊,还是宫女教训人,她似乎都是这样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以前看她淡定的模样还能猜测她是小地方来的,不知礼数,也不知京城达官贵族之家的厉害。今日一看,却和想象中差距甚大。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第10章 禁足
  芸嬷嬷很快就肿着一张脸从芷柔院出来了。
  这事儿,也瞬间传遍了整个文昌侯府。
  正在被卫氏闹着要给谢莲做主的谢吉耀,一听这事儿,立马在心中细细思量起来。连母亲身边的下人都敢打,看来,要么是真傻,要么是被万岁爷罩着无疑了。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方式的不同之处了。
  谢吉耀虽然文不成武不就的,但因生在世家,多多少少会有点政治敏感度。皇上都下口谕说那谢嘉语是他表妹了,他们这些人还上赶着去没事儿找事儿干嘛。
  没看到皇上既赏了两名宫女,又赏了玉如意吗?皇上都非常满意的人,你有什么脸说不满意呢?
  “行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莲姐,你以后少去惹芷柔院的那位,对她恭敬些。”谢吉耀看着哭个不停的宝贝女儿说道。
  “爷,难道就这么算了?”卫氏不依不饶的道。
  谢吉耀皱了皱眉头,道:“不然还能怎样?那位比我辈分都要高,难不成你想指望着我去教训她吗?还是说你想让夫人去?于理不合,也不合礼法。”
  说罢,转身就想离开。但是,谢莲毕竟是他最喜欢的女儿,所以,听着她哭唧唧的声音,也于心不忍,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柔声安慰道:“好了,莲姐,别哭了。咱们家的确是出身北郡府,你那些话以后莫要说了。真要是传出去了,也是你的不是。”
  说完,把玉佩递给谢莲,摸了摸她的头发离开了这里。
  他今日还约了人去听小曲儿呢,没心思在这里听她们叽叽哇哇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被长辈教训了一下,写几个字罢了。
  卫氏一听老爷从这里离开之后就出门去了,原本心里还非常的不得劲儿,这会儿却又开心起来了。说来说去,还是她们莲姐最受宠,是嫡女又如何?不被父亲喜欢,也没什么用。
  另一边,赵氏听说这事儿气得打碎了一个杯子。
  两个女儿都被欺负了,自家老爷竟然只去安慰了一个小小的庶女,这是不把他们母女俩放在心里了!
  这种事情,谢思兰从小到大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了,此时脸上的表情也很不好看。不过,她也不想就这事儿说什么了,而是提及被罚一事。
  “娘,那个芷柔院里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连祖母身边的人都敢打。”
  赵氏正气着,道:“娘怎么会知道。看那行事作风,也不像是大家出来的女儿,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倚仗的不过是那张脸。你且看着,得罪了你祖母,有她的好果子吃!”
  二房那边却比大房这里和谐多了。
  谢吉明的妻子黎氏仔细问过女儿今日发生了何事,为何会被罚,听女儿叙述完整件事情,道:“这么说来,兰姐和莲姐确实有些不妥,你也算是被她们牵连了。”
  “本来就是谢莲不对,她被教训那是她活该。”谢思蕊道。
  说罢,谢思蕊吃了一口盘子里的桂花糕,皱了皱眉,道:“不如姑祖母那里的好吃。”
  黎氏无奈的看着女儿,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啊,就知道吃。没见你长高,光长肉了,这脸越来越肥了。”说着,捏了捏女儿的脸。
  谢思蕊抱着自己的脸,不让她母亲捏。
  “行了,改天娘去芷柔院问问这方子是如何的,到时候再让厨房做与你吃。”
  谢思蕊脸上重新绽放了笑容,道:“多谢娘。”
  芸娘被打之事让陈氏大发雷霆。
  谢嘉语竟然敢打她身边的人!这岂不是反了天了,她还知道这个文昌侯府的主子是谁吗?只是,一听打人的是皇上赏赐下来的宫女,陈氏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脸上的褶子也生动了不少。
  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要是这么算了,她在这府中还如何树立威信!
  只是,还没等她想好如何对付谢嘉语,谢嘉融就一脸盛怒的走了进来。
  “这么多年,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
  谢嘉融只这一句话,就让陈氏满腔的打算落了空,心也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深渊。有多少年侯爷没说过这种让人无情而又让人胆寒的话了。
  芸娘赶紧给屋内的仆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退出去。
  “小辈胆敢顶撞长辈,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孙女,嗯?”谢嘉融坐在榻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
  “教训她们那是应该的!你看看你,你是怎么做的,还敢让下人去对芷柔院说教。陈氏,你能耐见长啊!”
  陈氏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言辞犀利的道:“侯爷,这不都是您把她请来的吗?您不就是看着她长得像已逝的小姑吗?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厉害的!”
  谢嘉融听了这话,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站起身来,盛怒的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皇上赏赐的玉如意你没看到?皇上赏赐的人你没见到?你们陈家三十年前就反,怎么,现在还想再来一次?还没认清楚坐在上面的是谁吗?”
  听了这话,陈氏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
  芸嬷嬷赶紧跪下去道:“老夫人,您怎么了,您没事吧。侯爷,老夫人不是这个意思啊,不是,都是老奴去做的,跟夫人无关。”
  谢嘉融看着芸嬷嬷,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这老东西这样做,打死了去喂狗,也省得天天招惹是非!”
  “禁足一个月,待在福寿院好好反省一下。”
  说完,谢嘉融甩着袖子离开了。
  走到门口之后,道:“去,通知各院,兰姐、莲姐、蕊姐顶撞长辈,罚跪祠堂一个时辰。兰姐和莲姐什么时候抄完书什么时候再出来。”
  “是,老爷。”
  原本正在观望等着看戏的各处,全都慌了神。说好的是一出整治外来破落蛮女的戏份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不是说好的剧本啊!
  因为是谢嘉融亲自吩咐下来的,所以各处没有一个人有怨言,全都战战兢兢的收拾好东西去跪祠堂了。
  而谢嘉语院子里的下人们,此时也都觉得心凉了一半。老爷之前警告他们的话还犹言在耳,只可惜,他们之前只顾着自己的前程,没当回事儿。
  会不会,他们马上就要发卖了?
  果然,想什么来什么。大家正害怕着,谢嘉融就来到了芷柔院。
  看着跪了一地的仆从,脸色冰冷,道:“既然都不听使唤,那就卖了重新买几个听话的回来。”
  仆从们慌乱一团,磕头认错:“侯爷,求求您,求求您,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婆子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了,不要卖了婢女……”
  听着外面的哭叫求饶声,谢嘉语看了一眼青嬷嬷,青嬷嬷会意,立马就出去了。
  “侯爷,小姐请您进去。”
  谢嘉融听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仆从,转身进了屋。
  “小妹,大哥让你受委屈了。”一进屋,谢嘉融就愧疚的说道。
  谢嘉语此时心情颇好,笑着道:“有大哥为我做主,我不委屈。”
  谢嘉融看着自家小妹如此懂事的模样,叹息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都怪那些小辈不懂事,我已经惩罚她们了。那些个奴才,也卖了吧。”
  谢嘉语听后,摇了摇头,道:“大哥,不必如此。想必经此一事,那些奴才们心中也有数了。这些人多半是咱们府里家生子,就这么卖了,岂不是寒了那些伺候了咱们一辈子的奴才的心。况且,新买来的也未必忠诚。且先用着吧,不合适的再换掉。”
  谢嘉融道:“好,大哥都听你的。如果他们不中用,你到时候跟大哥说。”
  谢嘉语笑着道:“好。”
  见谢嘉融没有提及陈氏,谢嘉语主动道:“大哥,您对大嫂的处罚未免太过了一些。毕竟,她代表着咱们文昌侯府的脸面呢,传出去了,恐让外人笑话。我看吶,禁足就不必了,左右大嫂平日里也喜欢吃斋念佛,不怎么出来。再说,母亲的忌辰也快到了,有些经文也该念一念了。”
  谢嘉融听到谢嘉语的求情,道:“嘉柔,你就是太过良善了,你大嫂她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谢嘉融走后,青嬷嬷在一旁道:“小姐,您对福寿院那位未免太过仁慈了,这些年,老奴听说她做了不少亏心事儿,被罚也是应该的。”
  谢嘉语笑着道:“我哪里仁慈了,只不过是为着谢家的脸面罢了。而且,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说要放出来大嫂了?”
  说完,冲着青嬷嬷眨了眨眼睛。
  青嬷嬷仔细一想,立马就明白了谢嘉语的意思。
  果然,当天晚上,谢嘉语就听到传言变了。
  侯爷没让老夫人禁足,是老夫人自己说长公主的忌辰快要到了,要在福寿院旁边的小祠堂为长公主念七七四十九天的经文。为了以示对长公主的敬意,旁人不要去打扰,免得坏了清修。
  府外的人听说了这事儿,都赞了一声陈氏孝顺,而他们府内人却清楚得很,他们这文昌侯府,变天了。
  鬼知道,明明长公主的忌辰还有半年左右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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