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之妻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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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令俨此刻眼里似是能喷出火苗来,目光灼烈得吓人。
  霍令俨:“心虚了,是吗?”
  苏棠:“我为什么要心虚。”
  霍令俨:“你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苏棠:“我高兴看哪儿就看哪儿,不关你的事。”
  霍令俨:“不关我的事?你知道何为夫纲,何为妻德?”
  苏棠抿了下唇,沉默一瞬,说:“若爷觉得妾身做得不好,尽管休了妾身便是。爷做任何决定,妾身不敢有半句怨言。妾身想,爷休了妾身,孟四小姐怕是也愿意给爷做填房。”
  他是耐着性子想好好与她说话的,奈何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如今,竟然又提孟四妹。
  “苏氏,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明白,“你说你当初算计我,图的是名利,如今又提休弃之事,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苏棠觉得有些累,轻轻叹了口气,颇为疲惫的看向对面的人:“爷,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些。今儿晚上,您还是去前院睡吧。”又想着,这般撵他走,怕是他又要觉得自己不守规矩了,于是起身说,“那爷留在这儿,我去厢房陪儿子睡。”
  “站住。”
  霍令俨冷厉喊了一声,继而缓缓负手站了起来。
  苏棠恰好停在他身边,霍令俨负手垂眸看着人说:“我今天说的话,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没什么好想的,左右妾身说什么,爷都是不会信的。”苏棠态度懒懒,“我累了,爷请回吧。”
  霍令俨自认为是已经给足了她面子跟机会,奈何她根本没想好好说话。既然如此,霍令俨便也不打算再给她脸。动作幅度较大的甩了下宽阔的袖袍,转身就走。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许踏出院门半步。连去荣安堂福寿堂的安都免了,若是来人问,就说夫人被罚面壁思过。”
  男人低沉却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渐行渐远,但却字字传入了苏棠耳朵里。苏棠浑当没听到,只慢吞吞又坐了回去,双腿拱起搁在炕上,双手环绕膝盖,下巴搁在手上。
  一个人呆愣愣的,也不知想着什么。
  爷忽然发了火就离开了,外间伺候的丫鬟们都吓傻了。等爷走了后,青雀立即走了进来。
  焦急问:“夫人,您怎么了?”
  苏棠依旧淡定:“没什么。”
  青雀说:“爷罚了您,您可知道?”
  苏棠:“他声音故意喊的那么高,聋子都听见了。”
  青雀更着急了:“那您怎么也不留一留爷,本来好好的,有说有笑的。这怎么……说了会儿子话,就能吵起来。”
  “不是吵架。”苏棠纠正,“是他单方面凶我。”
  青雀噎了一下,才说:“夫人,就算您受了委屈,可他是伯爷啊,您服个软也就是了。您若是真受了罚,可怎么是好?”
  苏棠:“如今可不是已经真的受罚了嘛,该好就好,该不好我还能怎样。罚我不许出门,还正好呢,我懒得继续帮他打理阖府上下这些破事儿。这会子好了,正好寻得了借口。”
  青雀:“可是……”
  “好了好了。”苏棠侧头笑着,“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凡事不是着急就能够急得来的。行了,你去外面候着吧,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呆会儿。”
  青雀却不肯:“奴婢陪着您吧,您一个人呆着,奴婢反倒是担心。”
  “怕我想不开?”苏棠觉得她可真逗,“别傻了,他不在,我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别提多舒服。你以为我会伤心难过啊?我才不会呢。他有本事甩袖子离开,有本事罚我,那有本事休了我啊。”
  “那奴婢就候在外面,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喊奴婢。”
  青雀才退去外面,却见已经走掉的男人又大步流星走了回来。瞧着样子,一如方才般气势汹汹。
  “爷……”才半弯了身子准备拜见,却见人已经进了内室去。
  青雀与一旁的紫芳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此刻内卧里,苏棠看到已经走掉的人突然气势汹汹又闯了进来,她愣住了。总觉得他不对劲,于是苏棠手摸着炕桌,慢慢站了起来。
  霍令俨一边堵住门口,一边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裳,苏棠见状,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无耻狂徒臭流氓?
  第79章
  不是已经撂完狠话走了吗?现在又回来耍流氓是怎么回事。
  苏棠没他那么厚脸皮,才吵完架,还有心情做那些事情。他不生气了,可她心里还气着呢。
  “爷这是做什么?”苏棠其实已经吓得腿软,却极力撑着,“爷不是已经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霍令俨明显还在气头上,嗓子都是哑的:“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夫人来管了。”
  好吧,他的事情管不了,那自己的事情总能管吧。
  “既然爷想留下,那妾身走。”
  说完后,苏棠立即想要越过他跑出去。哪成想,却被男人一把拦腰抱住。
  苏棠纤细的身子挂在男人肩膀上,她气得抡拳头捶他:“放我下来。”
  霍令俨却根本不可能听她的,直接扛着人去了床边。将人放下来后,他则立即欺身压了上去,他沉重的身子丝毫不留余地的压住人,苏棠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压得窒息了。
  被束缚住,她根本逃不掉,只能乖乖躺着不动,却目光恨恨望着身上的男人:“爷别忘了,我们在吵架。”
  “那又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脱衣裳。
  苏棠挣扎了一下,见还是无效,她又安静下来:“既然是吵架,怎么也得彼此安静几天相互不搭理的。爷这样算什么?刚刚凶我又气我,还发狠话说罚我。现在又突然闯进来施暴,爷到底拿我当什么。”
  霍令俨心里的气可是一点没消,但若真如她说的那样,这一吵架后就相互数天不说话,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方才其实已经罚了人又走出去了,结果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他自认为,这张脸已经是被她踩在脚底下了,在她面前,自己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威严。
  既如此,他又何必真的要甩袖离去这样不痛不痒的惩罚?他想罚她,有的是法子。
  他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知道她怎么才会卖乖讨饶。
  “我收回方才的话,我也知道,罚你面壁思过你也不会在意。那么,这样罚你可好?”他粗喘着,整个人早就不平静了,他抵着她,临关欲战。
  苏棠真是要哭了:“爷就这么想妾身服软讨饶吗?你这样得来的,也不是真的。”
  “是吗?”他早等不及,猛地闯将进去。
  苏棠倒吸一口凉气。
  她要退,他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按着人不让动。话说得狠,可到底也是舍不得真的粗鲁罚她,于是亲了亲身下之人的眉眼后,便抱着人行起房中之事来。
  外间的丫鬟们原是安安静静不敢做出一点动静来的,生怕爷跟夫人又吵起来。可当听得内室传来的动静后,相互给了个眼色,就都会心笑起来。
  紫芳对青雀说:“爷方才走的时候多吓人啊,这会子又好上了。阿弥陀佛,主子们好,我们才能放心做事。”
  青雀也说:“就怕主子们拌嘴吵架,若是吵得凶了,咱们又劝不好,事情闹出静轩阁,怎么都不好。好在爷心里有夫人,这不都发了火出去了,又舍不得,就回来了。”
  紫芳点头:“那是自然的,我听说……”她四下瞧了瞧,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跟青雀咬耳朵,“我听秋娘说,今儿中秋宫宴上,咱们夫人跳了一支舞,可谓是艳压群芳。爷回来的时候我瞧着脸色就不太好了,想必是说起这事儿两人才吵起来的。夫人毕竟已经成了亲,还这般惹眼,想来伯爷心里是气的。”
  “原有这事儿……”青雀倒是还不知道,“主子们的事情,你我也说不好。想来有了这回,日后夫人也不敢了。”
  苏棠懒懒躺在床上,不想起。浑身酥软酸麻,她觉得自己又困又累,再加上天气真的凉爽了许多,这么好的天气睡觉正合适,她就只想抱着被子继续睡。
  可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她就立即爬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窗户也关着,帷幔拉上,就真的看不出时辰来。
  青雀立即撩帘子走了进来:“回夫人的话,已经辰时一刻了。爷临走前交代了,说是老夫人那里他打了招呼,夫人去请晚安就成,让夫人多睡会儿,无妨。”
  苏棠噘了下嘴,轻哼道:“事后做这些又有何用。”
  又吩咐青雀:“打水进来,帮我梳妆吧。”
  才从荣安堂请完安回来,正准备陪着儿子去花园里散步,却听说,苏家二姑娘来了。
  苏家二姑娘?苏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她来做什么?
  苏棠目光转了转,想着昨儿宫宴上那袁大姑娘丢了脸,想必是失了选秀的机会。今儿苏二小姐来,是为了这事儿?
  “请她去前厅等着吧。”苏棠吩咐一句后,又摸摸儿子小脸说,“小南瓜乖,先跟奶娘玩儿好不好?娘一会儿回来就陪你。”
  小南瓜坐在他爹给他做的木马上,正玩得开心,所以这会儿子也不怎么黏着娘。苏棠吩咐秋娘几个照顾好小爷,然后她收拾一番,便去了前头。
  “姐姐。”
  牡丹面上罩着薄纱,眼睛水汪汪的,见到苏棠来,请了个安,眼里更是蓄了水珠,欲落不落的。
  “你这是怎么了。”苏棠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让她也坐。
  牡丹坐下后,却哭了起来。
  苏棠给青雀使了个眼色,青雀会意走过去,劝着说:“二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若是受了委屈,姑娘便说吧。能做主的,夫人会替二姑娘做主的。”
  又故意左右望了望,问:“苏夫人怎么没来?莫不是二姑娘与苏夫人吵架了?”
  牡丹抽噎着说:“母亲怕姐姐不待见她,所以把我送到门口后,就回去了。毕竟,母亲曾的确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儿。”
  苏棠也没耐心跟她在这里打哑谜,直接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牡丹这才将罩在脸上的面纱揭开,露出红肿狰狞的半张脸来。青雀离得近,骇了一跳,忙说:“二姑娘这脸是怎么着了?”
  牡丹低着头,紧紧咬唇:“昨儿晚上大表姐回去,也不知怎的,忽然生气就打了我一巴掌。后来我才知道,原是她落选了。她说,落选都怪我,是我把她的软肋告诉了姐姐,姐姐这才会算计了她。”
  “我如今在袁府呆不下去了,又觉得委屈,便想到了姐姐,所以就过来了。”
  苏棠算是猜得准,又问:“那你怎么不回家去?你来我这儿,不会是想我帮你打回去吧?我虽然心疼你,但是那袁大姑娘可是二品大员的女儿,我纵是伯夫人的身份,也打不得人。”
  “你若是觉得委屈,当时她打你的时候,你就该直接打回去。”
  牡丹继续落泪:“我怎么敢。我若是打了表姐,我这辈子就完了。姐姐许是不知道,我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可……”她咬着唇吞吞吐吐的不说话。
  苏棠抬眸望了她一眼,替她说:“可登门提亲的,都是些穷酸的寒门,是吗?”
  牡丹说:“寒门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肯上进将来能考得功名就好。可偏偏家里穷酸,还不上进,这样的人家若是我嫁了过去,一辈子就真没什么盼头了。”
  又说:“我原是……有些机会选择高嫁的,可……”
  “可因为我……我害你毁了清白名声,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门第高些的人家去府上提亲,是吗?”见她犹犹豫豫的,苏棠索性替她说了,“你来找我,是想我替你张罗?”
  牡丹紧紧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若是怜惜,便替妹妹周旋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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